晏清本能想跑,但被席择城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没得到回答,席择城压低声再问了一遍,捏着晏清肩膀的手劲逐渐加大,指甲用力到泛白,语气也添了些怒意。
晏清疼得面部扭曲,咬着下唇肉说不出话。
席择城从晏清的表情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迅速松开手,将晏清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闭了闭眼,顺好了气,转身说:“你走吧。”
“恐同是什么?”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席择城蓦然回头,他没料到晏清的默不出声居然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试探地问:“你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
晏清愣了愣,摇摇头,眼睛充满了迷茫。他以为这是什么众所周知的词语,而他能接触到的事物狭隘有限,不知道也很正常,正如他听不懂舍友们讨论的各种品牌的衣服鞋子一样,这是出身带来的问题,他暂时不能改变,只能拼命地汲取,壮大自己。
席择城舒心地笑了,颇为“好心”地跟晏清科普“知识”,晏清越听越震惊,最后失去表情控制,起初的紧张也被取而代之了。
怎么……男生也可以跟男生谈恋爱呀?
语末,席择城问:“这下明白了吧。”
晏清呆呆地点了点头。他从来没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原来就是同性之间相爱,男生和男生,女生和女生……真是闻所未闻,涨见识了。
“那你讨厌吗?”
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晏清纯情至极,好半天才呐呐道:“应该不……不讨厌吧。”
“不讨厌,那就是能接受了?”席择城忍不住靠近一点,挤压着晏清窄小的空间。
“不不不,我……”晏清本来想说我不喜欢,可抬眼看见席择城的表情,心里一紧,变成了“我不知道”。
席择城微微颌首,这个回答勉勉强强过关吧,他老神在在道:“不知道就好好想一想。”
“想什么?”晏清疑惑。
席择城打哑迷似的:“你说呢?”
晏清:“……”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晏清一时消化不了,导致他教学生做题时都在走神,胡思乱想一通。
另一边,席择城在做专业课作业。虽然为了装病不去上课,但是许翊每天都会“尽心尽力”地把作业汇总给他,立志不让他落下进度——其实就是想让席择城和他一起吃苦受难。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从小就耳濡目染的继承人来说,作业就像是1 1=2的口算题般简单,席择城得心应手,无聊之际又玩了下电脑,但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心心念念着晏清。
他其实看不出晏清的性取向,今天误打误撞迈出了第二步,晏清的反应也不是很大,而且他平时的朋友都是同性朋友,没有异性朋友,说不定他的潜在性取向为男。
席择城竭力压下内心的雀跃与激动,掐准时间打开了门,可是对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家教确实是在这个点结束的。
晏清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席择城立马否定。不可能,晏清不可能那么不负责任,提前下班的。
他倚着门框等。又过了半个小时,晏清终于从对面出来了,耷拉着脑袋,满脸疲惫。
席择城立马收起撑地的伤脚,改用拐杖:“你现在回去?”
“是呀。”晏清还处于恍惚状态,今天身心俱疲,仿佛被妖怪吸走了精气。
席择城把手机递到晏清眼前,明确告诉他:“现在已经门禁了。”
晏清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他一直都是踩着点进宿舍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不禁懊恼,学生近日要期中考,作业繁重,他又因为席择城而频频失误,不得不加班,导致了晚点。如果宿管阿姨把门锁了,那他今晚住哪?宾馆吗?他不舍得花这份钱。难道要露宿街头?
晏清不由得责怪席择城,要不是他非要跟他讲什么“同性恋”“讨不讨厌”“接不接受”的,搅乱了他的心神,他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道的是,这正中席择城的下怀。
席择城接收到了晏清的埋怨,主动为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做出了补偿。
片刻后,晏清被席择城拐进了家里,手上还拿着席择城给他的睡衣。
睡衣是绸缎的,面料轻柔顺滑,摸起来十分舒服,比他最贵的衣服还舒服,以至于他穿在身上都感觉别扭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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