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择城将萧羽带去了他常住的富人区,这一路上,萧羽都新奇地望向窗外。
道路宽敞干净,绿荫葱葱,别墅林立,行人车辆寥寥,幽淡的花香飘进车厢。
不是没见过世面,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席择城在国内的生活环境,想要通过这些细枝末节更加了解席择城。自从和席择城在一起后,他不仅一夜之间挣脱了泥潭,从廉价、逼仄的出租屋搬进了能三百六十度俯瞰纽约曼哈顿全景的公寓,第一夜他失眠了一整晚,觉得一切都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偶尔有机会他也会跟着席择城世界各地的飞,见识了他以前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物,涨了许多见识。
车内湿气和冷气都被调控到了最适当的度数,席择城暂时没空管萧羽,正在有条不紊地处理堆积的事务。本来签订仪式一结束他就要飞回国的,但为了陪萧羽,他改了行程绕了路,工作推迟了一天。
带萧羽回国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就如决定和萧羽发展情侣关系一样,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前前后后分析透彻,权衡了利弊。他认为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而且,年纪大了,有时候一个人真的会有点寂寞,想要人陪着。
“萧萧。”席择城叫他,眼睛却盯着电脑屏幕没挪开。
萧羽凑过去,亲热地抱住席择城的手臂:“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不是。”席择城空出一只手扣住萧羽的手,捏了捏他的指骨,“晚上有个宴会,能陪我去吗?”
萧羽皱脸纠结:“会不会不太好?”
席择城打消了萧羽的顾虑:“是私人晚宴,我一个朋友举办的。”
“很好的朋友吗?”
“是。”
既然席择城都这么说了,萧羽也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
席择城其实不想和萧羽发展得太快的,萧羽年纪小,定性不足,正是成长的好时候,不能被他耽搁了,上床、同居、见朋友这些通通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可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他做不到像对待工作一样理智地对待这份感情,对待萧羽。
午休过后,席择城叫来专业的造型团队给萧羽做造型,摆弄了两三个小时才结束,出门时天色微暝。
这就是一个小型宴会,来者都是宴会主人的朋友及亲属,而宴会的主人是席择城的发小。席择城带萧羽去打招呼,许翊当着萧羽的面调侃席择城“老牛吃嫩草”。
席择城无所谓。
萧羽抿嘴笑了笑,紧张的情绪被许翊的热情冲散了不少。
许翊被他哥保护得太好,无论是年龄还是外形都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行为却还像个少年似的咋咋呼呼的。他一把挤开席择城,亲热地搂住萧羽:“总算见到你了,来来来,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定他的?让我开心开心。”
萧羽被忽如其来的热情吓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向席择城投去求助的目光。
许翊强行把萧羽的头扭回来:“不要害羞,你偷偷跟我讲也行,不让他听到。”
许翊兴致勃勃,萧羽又得不到席择城的帮助,无奈之下,冲着许翊的耳朵,小声又羞涩地说:“我一见到他就特别喜欢了。”
这句话答非所问,许翊一听,人愣住了,因为曾经的席择城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用一模一样的语气。
他还想继续怂恿萧羽再多讲一些细节,抬眼便看见一个人朝他们走来,皱了皱眉,骂了句“晦气”,带着萧羽往别处去。
“走走走,哥哥带你去吃点东西。”
萧羽一个劲儿地回头望席择城,席择城对他说:“跟他去,他要送你见面礼。”
席择城发话了,萧羽放下心来,乖乖点头:“好。”
萧羽前脚刚走,晏清后脚就到了席择城跟前,他的目光在萧羽的背影停留了几秒,然后挪向席择城。
“最近很忙吗?”晏清先开口,满怀关切和期待。
席择城脸上的笑意淡去,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可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砸碎了晏清的自尊。
“不要作践自己。”
晏清的脸唰地白了。
他们都心知肚明,晏清一个小小的会计是怎么混进这个宴会的。
席择城无视身体微微颤栗的晏清,朝萧羽消失的方向走去。
许翊及时将萧羽带到了楼上,但萧羽还是看到了晏清和席择城的对峙,等席择城来到他身边,他忍不住问:“那个人,我今天在机场见过。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席择城面无表情地否认了,转移话题,“许翊送了你什么?”
萧羽手中拿着一个深红色的锦盒,打开,上好的翡翠冰种纯粹透明,色泽光润,价值连城。
“一块平安扣。会不会太贵重了?”
“收好。他家做玉石生意的,多得是。”
“你带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收礼物吧?”
心思被戳破了,席择城挑眉:“迟早都要送的。”
萧羽愉悦地笑了。
席择城的朋友大方赠予他礼物,说明他得到了他的朋友的认可,即使收到的是一枚一毛钱硬币,他也会开心。
晚宴接近尾声的时候,席择城被喊去商讨关于某一小区拆迁的事,萧羽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吃甜点,晏清端着两杯香槟坐到了他对面。
晏清主动搭话:“喝吗?”
萧羽礼貌婉拒:“谢谢,我酒量不行,不喝酒。”
晏清了然,自顾自抿了一口酒:“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晏清。”
萧羽赶紧放下叉子,握住晏清的手:“你好,我叫萧羽。”
晏清莞尔一笑。
萧羽懵了神,晏清笑起来可真好看,温文尔雅,透着淡淡的亲和力,又给人一种近在咫尺却又似乎远在天边的距离感,如清风明月,如雾里看花。
“你今年几岁了?”
萧羽如实回答:“20。”
晏清说:“你比我儿子大三岁。”
萧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晏清看起来并不像是当爸爸的人。
“虽然有点冒昧,但还是想问一下,你和席择城是什么关系?”
宴会上,大多数人都称席择城为“席总”或“席少”,很少有直呼姓名的,眼前这个人既想表现出他和席择城关系很好,但又破洞百出。涉及到席择城,萧羽聪明地留了一个心眼:“他是我叔叔。”
话音刚落,席择城回来了,径直对萧羽说:“回家了。”
萧羽立即起身,将手搭进席择城的掌心:“好。”
简单日常的对话,却亲密无间。
一幕幕都似曾相识,可是其中一个主角已经变成了旁观者。
晏清的手猛地用劲,酒杯碎了。碎片扎进手心,流出的血与红酒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而席择城牵着萧羽,坚定地往前走,没有回头。
一如当初他坚决地选择出国,只不过那时他孑然一身,这次却有人和他携手同行。
玻璃渣刺进肉里,再痛也抵不过心痛,掩不住的落寞和难过倾泻而出,晏清仰头灌了另一杯香槟,身后,传来许翊的冷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对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车上,萧羽又问了一遍席择城和晏清的关系。
席择城没再隐瞒,平淡道:“他是我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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