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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婚

天还未亮,景宴就被薅起来做好装扮,本朝延续前朝以玄色为尊,平日里的衣袍不可采用纯黑色,否则视为僭越,百姓的穿着也不可能穿得起黑色,民间染料难浸出纯黑色,多是灰蓝,墨绿。

景宴看镜中的自己,衮冕之服与前世大婚时不同,没有那些龙纹云纹,腰间红带也未以金线编织卷边。这一身与前世大婚相比可算“寒酸”。但她看着铜镜中自己压不下的嘴角,心中暗骂自己。

沉不住气。

铃兰今日也做了装扮,小姑娘脸上多了许多胭脂,发髻也由三两股小辫拢成一股大辫,再用钗环束起。

因她是皇子娶亲没有女子婚嫁那般复杂,但在去娶亲之前也要先告祭宗庙,向皇帝、皇后、越妃依次行礼,等待黄昏十分,乘輅车前往柳府接迎容徽,再回到景王府,行成婚礼,洞房合卺之礼。

景宴走到玉泉宫,看着满殿皇子、公主、她的弟弟、皇兄、太子、皇帝、皇后。

她跪在众人前,谢过长辈,接过兄弟的酒和她母妃沈月娴的祝酒。

“景宴从此离了宫中,开了府,就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我们担心。”沈月娴说这话时手有颤抖,眼中晶莹不像假的,口脂都掉了一块。

景宴谢过,最后看了一眼,这深宫,她从小长大想要远离,却不得已又住进来的地方。这个地方她看过所有人的喜悲与生死。

她头也不回地跟着礼赞大臣踏出了玉泉宫,今日起,她将有爱人,不再是独守一殿彻夜难眠。

接近黄昏时,輅车到了柳府门口,从柳金逸手中接过容徽,柳韫颐,她活了两世加起来近五十年才取到的妻子,一同赶往景王府,从前的潜龙邸。

一路上锣鼓喧天,到了景王府,景宴接过容徽的手,触手温热,想来轿内坐着还好。扶过她的手臂,借着力,容徽缓步下轿,头上有盖头遮着,景宴不知她好不好,容徽握了握以示宽慰。

到了跨火盆,景宴将容徽抱起,大步一迈,到堂中将容徽放下,一扫周围人,要起哄的人一时没了声音只敢憨笑,女儿家的就都以丝帕掩面偷偷的笑。

此时皇帝与皇后在景王府中等了多时,二人一同跪下,由司仪说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她二人转身,景宴透过薄薄一层丝布随着屋内荧荧的烛火,看到了容徽一双泪眼,二人对拜,她碰到了容徽的手在隐隐颤抖,在起身时她眼中分明有泪。她笑,这人说她傻,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拜过天地之后,帝后二人就回宫了,留下要闹腾的沈家、柳家及其亲朋,景宴被灌了不知道多少酒,他虽是皇子但未参政,这些人想尽了祝酒词要她喝下,她又年轻不胜酒力,让下人们推了许多,最后才迷迷糊糊让人牵着到了婚房。

容徽等候多时,让清颜与银星伺候着稍微垫了点肚子,等到景宴进来时,她头上的盖头还未取。头纱是红色的,印着景宴更红了脸蛋,迷迷瞪瞪就往里进。

丫鬟们扶住了她,合卺酒放在一旁多时。

景宴取了秤杆揭开容徽的盖头,二人以一根红线牵着,盖头下容徽双眼横波,百媚千娇,容颜如玉,肌肤胜雪。

容徽双眼一抬,这人喝醉了酒,显得更傻了。偏还呆呆地不知道动作,还是下人递了酒过来才反应过来。

今日景宴身着喜袍消解了一些在宫中时的沉郁,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现在这傻人看着容徽眼中痴缠,容徽不自觉羞了脸。

丫鬟们互换了眼神,眼中有着羡慕与笑意。

“喝了这交杯酒,从此同甘共苦,共牢而食。”

两人挽过手臂,近身许多,共同饮酒,景宴一饮而尽,容徽小口小口也喝完了,苦酒入喉经过咽喉,带起一片火热,心中翻涌。

下人们都理解的退下了,外面的宾客也知这是王府,不容喧闹,渐渐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景宴看着眼前人,脸颊微红,喝了酒更是红唇湿润,面若桃花,她自己喝多了也有些放浪形骸,牵过容徽的手细细抚摸,一双丹凤眼眼中含波地盯着容徽。

“殿下,喝了这么多可头疼?”容徽缓缓开口,欲要帮景宴解衣带帮这人躺下歇息,眼前人呼吸都重了。

容徽此时虽是她的妻子,但是她知景宴是诚心之人,她还未与她说她的身份,景宴就不会有过激的举动。

若是别的,容徽也不敢在想了。

景宴一把抱过容徽,容徽头上的钗环还未取,怕弄伤了她,忙后撤,手上扶着发饰,怕金银锐利戳伤了她。

“殿下,等等。”

“嗯?”她这会喝多了酒,满脑子都是容徽、容徽、容徽。

王妃~

那厢容徽在铜镜前拆发饰,景宴坐在床边在傻乐,容徽透过铜镜看着那人,心中笑道,傻孩子。

“王妃,你都不陪孤。”

开始闹脾气了。

“就来。”

容徽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远处是那傻姑娘,她突发奇想,她从未见过景宴着女装的样子,景宴身形修长,眉目如画,一双丹凤眼此时满是风情,眼角微红,喝了酒的缘故,她皮肤又白又薄,整个人都是红润的,若是哄着她穿女装给自己看一定漂亮。

这人喝多了酒就开始孩子气,外人都不知道,只容徽知道。她捏着景宴烧的通红的耳朵,正要好言相劝擦拭过在睡觉。

眼前人就已欺身过来,手上不老实覆上了容徽的腰带,喜服腰带有些宽还不大好解。这人迷迷瞪瞪更解不开了,偏还嘴上嘟囔“你好慢,我要亲你,王妃~”

“唔”

容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逮住了,后面半肚子的话与这个醉鬼也说不清了。

景宴仗着酒气脑子不清醒,一路唇舌间她攻城略地,都还没来得及推阻,亲的容徽一时都喘不上气。她没想到这些,她本以为景宴与她并不相熟,她们还是会向从前以礼相待开始。

她一时推也不好,不推也不好。正慌乱着,身旁人胆子更大了。

景宴抱过容徽,将她整个人放在床上,更方便动作,她伏在她身上,像从前梦中那样,她在她身下娇媚成一朵花,任由她欺负。

“殿下,等等。”

“殿下。”

容徽双手抵住景宴,这人现在醉的糊涂,若是冲动,日后定是说不清了。

容徽现在手足无措,这人喝多了酒,分不清楚情况,她二人说好听是新婚妻妻,说难听与陌生人没有分别。

容徽受着眼前人的吻也躲不开,心中忙乱,她的力气又没有景宴的大,现在这人喝多了更是推不开。她被她吻着却受着前世景宴痴心的鞭笞,道德的训诫。

她慌动如雷。

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她还是她的孩子。

可是孟婉言雨天入宫她也知道了,那日她在府中同样在害怕,至于怕什么容徽不敢承认。她捏着银钗站在雨帘前,暴雨疯狂的冲刷着青石板路,与她在寒山寺中的那个夜晚一样。

现在景宴喝多了酒,在她眼中自己到底是谁,是她容徽还是孟婉言。她为什么答应了赐婚,为什么在长街上与她说,她很高兴。

为什么她对一陌生人如此心动和热情。

并不是她怀疑,只是前世十年这一世又十年,她亲眼看过景宴是何种为人,难道自己只是她眼中旁人的替代所以才会这样热情?

想到此处容徽更是心脏一痛。

“嗯?”感受到身上明显的退拒,景宴缓过神来。她看见容徽细眉弱柳,却眉间紧皱,她不喜欢。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殿下,可知我是谁?”

景宴努力清醒看到了容徽眼中的正色,让她想了从前许多个相似的眼神。

“是柳韫颐。”

柳韫颐

她亲的是柳韫颐,景宴顿时酒醒,她还未与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人还全然蒙在鼓里,景宴赶紧去看二人的衣衫,她自己的倒是还好,但是柳韫颐的已是香肩半露,里衣都要被扯开露出了花瓣边缘。

“我,适才喝多了,冒犯了郡主。郡主恕罪。”

一听这话容徽心就紧在一起,果然,她们之间隔着至少十三年的爱恨,若是算上景宴登基之后的数年,只会更长。

容徽知道景宴清醒时是害怕的,也是,这人守着这身份要过一辈子,日日担惊受怕,怎会到自己这里就陡然放松身心了呢,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无事,只是殿下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容徽强提起笑容归拢好衣服,又扮演好从前的角色。上前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这人喝不得酒,明日必定头疼。

“那,那叫什么。王妃?”

王..王妃,这话从景宴口中说出来,容徽掩不住的心颤,她无法拒绝却又不敢接受。现在只能被动的让自己习惯。

“嗯,妾身伺候殿下更衣。”这一番回话让景宴惊着了,她退拒容徽手上帮忙自己拿了寝衣下床。

“我自己来,日后...日后在人后我们只你我相称。”景宴脱下吉服,屏风后有早准备好的热水,她不容分说就过去了,只想快快醒酒,这大婚之夜怎么熬过去。

此时告知身份肯定不行,如若容徽生气,自己这样一个弥天大谎,明日回宫宴都省了,她带着一番私心算得上是满天过海,骗了皇后与容徽二人,现下容徽不知因为什么缘故愿意与她成亲,或许心中真有她,有的也是身为男子的她。

前世她在大婚之前,疯了一般去到泠玦宫,她退了下人,怀中藏着红梅映雪。

太后那时还未对她生厌,她们日日下棋见面,畅聊国事,她为她寻遍天下奇物,处理好前朝政务;她为她担忧国事与身体,日日与太医令叮嘱要照看好皇帝的身体。

景宴站在殿前,双拳紧握,太后见她跑来还在疑惑,从案后过来迎她以为有要事急着商量。

“母后,前朝群臣要朕立后。母后也赞成了对吗?”

容徽知她不易,她一早就从越妃口中得知景宴是女子,但是太子死后,祁王篡位,允王谋逆,景宴虽是女子,但在任何一项上都要强于众皇子。

她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处处体谅她,希望她少些烦忧,寻常女子姑娘家爱玩写什么的她都记下,她希望她的景宴也有。

泠玦宫的库房里堆满了皇帝可能喜欢的礼物,她还没寻好借口送她,她们虽为“母子”,但她是继后,景宴是仅剩的“皇子”,两个被裹挟的女子支起了这燕国的天下。

朝臣们关于立后一事炒得火热,太后怎会不知,她一面为景宴心疼,一面又不得不遵从旧制劝她娶亲。

“是,你如今登基两年了,国无立后不国,有一皇后母仪天下,是多少年的礼制。”

“母后并非不知景宴身份,景宴怎可娶亲?就...就这样你我二人守着燕国的江山不好吗?我亡弱之前立一旁支为嗣,继承大统便可。”她眼中哀求想要上前向从前那般拉她的衣袖,话中字字成伤。

“皇帝立后非只有个人意愿,更是为稳定前朝格局,景宴应该都懂,前朝拟好了人选,你可好好挑选。或者拿名单来,母后帮你过目。”容徽再不忍这一番话也不得不说,她是太后,她要为这天下考虑,但她好像...有点听出了景宴的言外之意。

“朝臣的名单中没有我要的人选。”

“哦?他国女子不能为后,景儿若是喜欢,做妾室是可以的。”

“是本国女子。”

“如若家室不好,皇帝可赐高门贵姓。”

“是显贵之家。”

“谁?”

这次声音过了许久才传来。

“柳家,柳韫颐。”

......

景宴说完这话气都不敢喘,她匆忙跑来,都忘了拿上次想要给太后的礼物,怀中只揣着一支银钗还未打好。

她是皇帝,还是镇守过边关,杀了叛乱的皇帝,手上沾血无数,在黄沙里她砍过不知道多少戎人,外族人的头颅,每战归来刀都劈卷了,她从来都是立于朝堂,立在墙头,背后是千军万马,她从来不懂得害怕。

此时她大气都不敢出,殿中安静的可怕,气压骤低。容徽站在暗处,景宴看不出她脸上表情。

“放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容徽缓了好半会才缓过神来,眼前这人心心念念的居然是自己。她一向待她如亲子。

容徽全然想不到,自己看好的,一心养大辅佐的皇帝竟然生了这样违背纲常人伦之事,若说女子称帝容徽还能在史书中找寻一二例子予以佐证。但是自己养的女儿竟然对自己生了男女之情。

容徽一时胸口翻涌,想吐,心中犯恶心,说出的话就没有收敛了“你让我恶心。”

景宴呆愣在原处,一颗心被高高提起又摔入剑林,她站在门前进退两难,殿外的风往里只灌,透过了她的心口。

她说她恶心。

她看容徽像是要倒的样子,顾不得擦掉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眼泪,她满脸泪痕,想要上手去扶,哪知还未碰到衣角就被容徽一掌甩过,她看见容徽身形不稳的走向矮榻,端起茶杯就饮,像是要咽下心中恶心,面上本就苍白,现下更是闭眼不想看见她的样子。

容徽缓了许久看见景宴还站在那处,胸口鼓鼓囊囊像是有什么东西。她来时殿外还有光,正正好一小块印在她脚下。现在二人倒是一同隐在阴处了,殿内没有点烛火,将要入冬了,阴冷的发抖。

“母后。”颤抖的声音微微传来。

“出去,本宫今日就当没听过你说这话。”

“柳韫颐...我...喜...”声音稍大了点。

“滚出去!”

殿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走远了,容徽扶着案边,久久失神,她听见殿外一声沉闷的响声,抬眼望了过去,地上一片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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