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凛泽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客厅里已经没了人影。影帝正在它的小饮水机前喝水。
还真就坐了一下就走了……陆凛泽拿手机看了下时间,他洗个澡不过也就十几分钟,微信上有林景炽发的消息——“先走了,明天想把影帝带出去一下,我早上过来。”
陆凛泽打字回复说“好”,之后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影帝喝水,突然又反应过来自己头发还没吹,出来的时候就只是简单擦了擦。
然后陆凛泽攥着手机起身,回房间吹头发,吹完头发便一头栽到床上,看了好久手机才睡着。
翌日清晨,工作日的闹钟自然停止运作,陆凛泽睡了个自然醒,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
锁屏界面提示微信有新消息,陆凛泽用面容解了锁,是林景炽发来的,八点多发的。
林景炽:我把猫带走了,给你带了早餐在桌子上。
他怎么来得这么早……也不叫我一声……
陆凛泽把脸埋在枕头里,睡意密密麻麻地重新爬上来……忽然又一下子被扫光。
他说把猫带走了,是带走了不送回来了吗?
陆凛泽从床上翻身一跃而起,冲到客厅。
影帝的东西都还在,常用的一个外出背包没在,猫条好像也少了几支……
陆凛泽这才反应过来,林景炽昨天说的是“把影帝带出去一下”,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林景炽带过来的早餐在茶几上放着,咖啡和三明治。
手机被攥在手里,还停留在跟林景炽的聊天界面,陆凛泽抬手打字,“是带去片场吗?”
直到陆凛泽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林景炽才回复,“嗯”。接着附上了一张影帝在他怀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影帝仍旧是待在他怀里的乖顺,又因为陌生环境,好像也透出一丝胆怯,缩在它的主人臂弯。
照片上看不到林景炽的脸,只有他的一只右手。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手腕的地方戴着一只金色卡地亚手镯,食指和中指都带着戒指,其中一枚和手镯是同款。
他无名指上是空的。
之前,他总是戴着他们的婚戒。
那对白金戒指其实是很简单的款式,特别是跟他手上戴着的其他装饰戒指相比,只是他的那枚内侧刻有一个简约的火焰图案,而陆凛泽那枚内侧则是刻着流水的图案,同样很简约。
林景炽的戒指有很多,他也喜欢手上戴戒指来装饰,但那枚婚戒林景炽总是戴着,好好地占据着他的右手无名指。
陆凛泽想起自己那枚婚戒。
林景炽给他戒指的时候是在他们签完协议后一个很平常的时刻,因为要去见林景炽爷爷,所以有一些能表明两人情侣身份的“物证”比较好。
“就当是婚戒了。”林景炽当时对他说。
他起初其实很少戴它,就算有时候戴,也是食指、中指、无名指上随便戴。他本来就没有佩戴这种饰品的习惯。
那枚戒指,好像最大的用处是之前拒绝别人的搭讪,他那天刚好戴了,于是展示给要自己联系方式的那人,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他竟然连那个人是男是女都忘了。不过拒绝这种搭讪很好用。
之后好像就戴的多了,不过多数在食指上,供作手上的把玩物件。
有些时候别人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会问自己是不是已婚,陆凛泽懒得解释那么多,就微笑点头默认下来。
“离婚”之后,他还戴了那枚戒指几天,是某天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忽反应过来离婚协议都签了好几天了,于是便把那枚戒指彻底摘了下来。
离开那座大平层前,陆凛泽将那枚戒指放到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不知道林景炽有没有注意到。
猫一不在,家里顿时显得十分冷清。
陆凛泽把林景炽带来的早餐吃掉,决定不做午饭了。
在微信上跟回国已有几天但还没见面的文珵约了晚上见面吃饭,然后陆凛泽便开始收拾家里和打扫卫生。
有时候他还是会叫杨阿姨来打扫房子,不过有时间和精力的话陆凛泽还是会自己动手。自己动手打扫卫生、收拾房间以及自己做饭,会让他有一种实在的生活的感觉,同时也可以算作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
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费什么力气,在现在这样的时代,扫地拖地已经不需要自己做了,陆凛泽叫醒扫地机器人,然后回房间换了床单被罩,抱去洗衣机。
洗衣机门一开,他看到了那一晚留下的脏衣服,他忘记洗了。
陆凛泽轻笑一声,把洗衣机的门重新关上,然后选择洗衣模式。
……
等到家里大致搞得差不多,也不过才过去一个多小时,陆凛泽于是开始收拾影帝的玩具什么的,如果影帝在家,他没准今天会抓着它洗个澡。
……
陆凛泽又翻了翻猫砂盆,里面干干净净,他实在没有什么可做了,便回到床上又补了会儿午觉,下午运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便拿了笔记本电脑加班。直到和文珵约的时间差不多了,他换了身衣服出门。
和文珵吃的这顿饭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们年龄差的不多,文珵大一些,但相处起来很舒服,健谈的同时也善于倾听,还很会引导你,长相斯斯文文,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在交谈中,陆凛泽发现他的很多观点非常不同,见解独到,尤其对他们这个行业。文珵甚至根据凛远的情况构思了一个未来发展方案。
晚餐结束,陆凛泽问文珵怎么过来的,需要自己送他吗,文珵表示自己会有人来接,于是陆凛泽跟他道了别就驱车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林景炽发来了消息。
林景炽:你在家吗?
陆凛泽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回复:在回去的路上,快到家了。
林景炽:好,我带猫回来。
回到家,打开房门,陆凛泽看到沙发旁坐在地上的林景炽,他在给猫喂猫条。
外面天寒地冻,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体恤,头上戴了顶鸭舌帽,半张脸隐在帽檐下。
幸好屋里有暖气。
听到声音,林景炽抬头投过来视线,“回来了。”
“嗯”,陆凛泽点点头,接着换鞋、把外套脱下挂好。
一根猫条喂完,林景炽起身,把包装扔到垃圾桶,然后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黑色纸袋,“你的衣服,洗过了的。”
陆凛泽看着面前林景炽的手,跟上午他发来的照片里一样,食指和中指都戴着饰戒,无名指光裸。
伸手接过纸袋,陆凛泽又想起今天刚洗了的衣服,于是把自己的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又去取了今天洗烘过的林景炽落下的衣服装进去,重新递给林景炽。
“你落下的衣服。”
林景炽“哦”了一声,接过来。
“吃饭了吗?”陆凛泽问。
“吃了,剧组盒饭。”
陆凛泽点点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林景炽就开了口。
“那我先回去了,”他伸了伸懒腰,“明天我再来接猫,今天给它混了个小角色,明天再拍几条。”
陆凛泽只得再次点点头。
林景炽已经去拿自己的羽绒服往身上套了。
看着他把自己裹严实,陆凛泽送他出门。
“走了。”
“嗯,再见。”
……
之后的十多天,林景炽偶尔把影帝接出去,带到剧组。但晚上都会再送回来,因为怕它害怕陌生环境,没有让它在外面过夜。
比较早的时间来的话,他会给陆凛泽带早餐,不过早上他们打照面的机会不多,林景炽来的时间不固定,而陆凛泽也要上班,于是大多时候陆凛泽下班回家后会等林景炽送猫过来。陆凛泽想如果林景炽收工早一点,他们能一起吃顿晚饭。但是不巧,林景炽带猫回来的时候都是晚上,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直到林景炽的片子在国内的部分拍摄完毕,他带着影帝一起参加了阶段性的杀青宴,过来得很晚,到陆凛泽家已经十二点多了。
陆凛泽在沙发上等了许久,尽管林景炽有发来消息说自己会晚一些。
实在没有事情干了,他打开电视挑了部电影,《海上钢琴师》,很早的片子,很有名、评分也很高。陆凛泽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有看过,应该是高中的英语课上放过,但他对电影内容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是一个钢琴天才一辈子都待在一艘轮船上没有下来。
影片开始的时候他看得还是很认真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回笼,他感到好像有人在靠近自己,越来越近,快要贴上他的脸了……
他闻到有些熟悉的香水味,混杂着淡淡的酒味。
陆凛泽心里紧了紧,眼皮细微地抖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睁开眼,也没有任何动作。
可触碰并没有如期到来。
陆凛泽不禁怀疑是不是还在梦里,时间凝滞了。
那个离自己很近的存在,克制着最后的距离,没有再靠近,几秒后,陆凛泽感觉他撤开了,那人的气息飘远。然后,陆凛泽感到沙发坐垫轻微的变化,那人起身离开沙发,不一会儿,他听到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陆凛泽睁开眼,面前的一切与睡着前并无不同。
为了更好地看电影,他把客厅主灯给关了,只开了沙发边几上的一个小灯。室内的光线暗淡,更多是屏幕的光幽幽打过来。
他朝屏幕看过去,电影不知道已经播放了多久。
屏幕里,轮船上的人群正朝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兴奋地招手欢呼,人群拥挤着准备下船。主人公锁定人群里的一个女孩,向她跑去,挤进人群,笨拙地同她搭话,然后告别她。
“喵~”影帝跳上沙发,陆凛泽伸手捞过它。
影帝在陆凛泽腿上踩了几下,然后挣开他的胳膊,又跳下沙发。
陆凛泽坐着没动,看着影帝缓缓踱步离开。
电影还在一帧一帧播放着。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1900掰碎了唱片……
陆凛泽伸手拿过遥控器,倒放了几分钟——画面变为拥挤的船舱,很多排架子搭起来一个个床位,乘客在上面安眠,也有小孩子在哭闹。主人公小心翼翼的在每一个床铺上寻找,最后在一个女孩的床铺前驻足。他凝视女孩美丽的睡颜、红润的嘴唇,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低头……
陆凛泽:有人想偷亲我……
林景炽:落荒而逃
影帝:我都看到了哦~
陆凛泽(暗戳戳):怎么没亲就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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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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