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洺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
数学课上，他盯着前排那个后脑勺，铅笔在草稿纸戳出个洞。陈栀的头发软乎乎的，阳光照过来能看见发梢的金芒，跟一丛蒲公英似的。
“看啥呢？”同桌蒋毅用胳膊肘撞他，“老师点你回答第三题。”
邹洺站起来，视线还黏在那截白皙的脖颈上：“……选C。”
全班哄笑。第三题是证明题。
“学神是故意的吗哈哈哈……”
他坐下时，听见陈栀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大概是也在偷笑。
邹洺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把草稿纸翻了页，假装演算，实则在画小人——一个扎着蒲公英发型的火柴人，旁边画了个打篮球的壮汉。
小人画的……极烂。
邹洺的美术令人堪忧。
午休去打水，他特意绕远路经过花坛。陈栀果然蹲在那儿，手指戳着栀子花盆里的土，嘴里念念有词。
邹洺放慢脚步，听见他在数新芽：“一、二、三……怎么才三个？”
第二天，他从家里偷拿了包进口肥料，趁没人时往花盆里撒了半勺。
陈栀值日那天，邹洺故意留到最后。看他踮脚擦黑板，校服衬衫往上缩，露出一小截腰线。他喉结滚了滚。
邹洺清了清嗓子：“我帮你。”
陈栀一惊，手里的板擦“啪嗒”掉地上。邹洺捡起来时，指尖蹭到他手背，他心里软乎乎的。
“谢、谢谢。”陈栀抢过板擦，飞快地擦完剩下的角落，抱着扫帚就跑。跑的时候还掉了东西。
邹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比解出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还让人高兴。
“嘿！”他顺手往刚刚过来的蒋毅背上一拍。
“……”神经病吧。蒋毅懒得说他。
邹洺弯腰捡起陈栀落下的橡皮，上面印着只小猫，缺了个角。
后来这橡皮就躺在邹洺的笔袋里，被他很宝贝地收了起来。直到他出国那天，还被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
邹总你怎么跟个变态似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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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邹洺同学少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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