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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圈圈的课堂

Lucky的到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们的生活中漾开层层涟漪。沈伊心明显忙碌了许多,但她眉宇间那种沉淀的孤独,似乎也被这份忙碌冲淡了些。

小家伙被安置在阳台一个铺满旧毛巾的纸箱里,那是它临时的庇护所。我,圈圈,则以一种复杂的心情审视着这个新成员。它那么小,那么脆弱,哼哼唧唧的声音像只没吃饱的幼鸟。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混杂着猫科动物天生的好奇与一丝领地被侵入的警惕,在我胸腔里拉扯。

沈伊心给它喂完稀释的羊奶,用手指轻轻挠了挠我的下巴,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圈圈,这是Lucky,是你的……嗯,弟弟?你要好好和它相处,不能欺负它,知道吗?”她的眼神里带着期许。

“喵。”我敷衍地应了一声,尾巴尖甩了甩。欺负?我还不屑于对付这么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东西。

白天,沈伊心去上学后,家里就成了我和Lucky的二人世界。起初,我保持着距离,要么蜷在沙发顶上居高临下地监视,要么在阳台门口踱步,观察它的一举一动。Lucky对这个世界充满无知的好奇,它试图爬出纸箱,但那条打着石膏的小短腿限制了它的行动,往往只能扒着箱沿,发出焦急的“呜呜”声。

有一次,它挣扎得太厉害,纸箱侧翻,它像个毛绒团子一样滚了出来,摔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更响亮的悲鸣。我几乎是本能地从沙发顶一跃而下,冲到它身边,用鼻子拱了拱它。它感受到我的靠近,湿漉漉的鼻子蹭着我的脸颊,寻求着安慰。

那一刻,心中那点微妙的警惕,融化在了它全然依赖的姿态里。

我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或许不仅仅是宠物,还是“前辈”。沈伊心希望我“守纪”,那么,这个新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是不是也需要学习一些规矩?

第一个课题,是关于“厕所”的。

沈伊心在阳台角落铺了张宠物尿垫,耐心地教过Lucky几次。但小狗的脑子似乎不太灵光,或者说,它还太小,根本无法理解那软软的、有特殊气味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一次午睡后,它在离尿垫几步远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小滩“水渍”。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不算好闻的气味。Lucky自己似乎也有些茫然,蹲在原地,摇着它那短得像个小球似的尾巴。

这不行。我走过去,没有像对待同类那样发出哈气警告——那会吓坏它。我只是用头用力地把它拱向尿垫的方向,然后自己走到尿垫正中央,做出用爪子刨地的动作——这是猫科动物掩埋排泄物的本能行为,虽然这里没什么可掩埋的。

Lucky歪着头,黑眼睛困惑地看着我。

我反复示范了几次,又把它叼到尿垫上(它现在轻得很),用爪子轻轻按了按尿垫的表面。

“喵。”这里,懂吗?

它似懂非懂,但还是凑近尿垫嗅了嗅。

下一次,当它再次出现焦躁转圈、寻找地方的迹象时,我立刻冲过去,用身体把它引导向尿垫。这次,它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上去,完成了“任务”。

我蹲在一旁,看着它完成后那副轻松又有点期待表扬的样子,喉咙里破天荒地发出了一声类似赞许的、短促的“咕噜”。它兴奋地凑过来舔我的脸,被我嫌弃地用爪子推开,但心里却有种奇异的成就感。

第二个课题,是关于“食物”的。

沈伊心给我们准备了各自的食物。我的猫粮碗和它的奶盆分开放置。但Lucky似乎对我那散发着鱼腥味的棕色小颗粒更感兴趣。有一次,它趁我不注意,蹒跚着靠近我的碗,伸出小舌头就想偷尝。

这触犯了我的底线。食物,是严肃的事情。

我闪电般伸出前爪,没有露出爪子,只是用肉垫不轻不重地拍在它的脑门上。

“呜……”它被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地叫了一声。

我挡在我的碗前,身体语言明确地宣告着所有权。“喵嗷——”这个不行。

它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耷拉着耳朵,慢吞吞地爬回自己的奶盆边。从此,它再也没试图染指我的猫粮。当然,我对它的羊奶也毫无兴趣——那腥膻味可比不上我的小鱼干。

沈伊心很快发现了这些变化。她惊喜地看到Lucky大部分时间都能准确找到尿垫,也发现我们各自安分地吃着属于自己的食物。她把我抱起来,脸颊贴着我的额头,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圈圈,你是在教它吗?你怎么这么聪明!”

她的话语和抚摸就是最好的奖励。我眯起眼,呼噜声震天响。

通过这些“教学”,我隐隐约约更加明白了沈伊心之前所说的“守纪”的含义。那不仅仅是不堵门、不搞破坏,更是一种秩序,一种能让共同生活变得更舒适、更和谐的默契。我在学习,同时,也在笨拙地教导。

一天傍晚,沈伊心坐在地板上,一边抚摸着趴在她腿边打盹的Lucky,一边看着我正在专注地舔毛清理自己。她忽然轻声说:“圈圈,你知道吗?你教会了Lucky规矩,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望向她。

“你让我知道,信任和耐心,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她笑了笑,眼神望向窗外渐沉的夕阳,“以前总觉得一个人很闷,现在家里有你们,好像……连等待爸爸妈妈电话的时间,都没那么难熬了。”

她的话,有些深奥,我不能完全理解。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那种淡淡的忧愁,而是一种平静的、带着暖意的满足。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臂,然后挨着Lucky蜷缩下来。小家伙在睡梦中动了动,无意识地靠向我,寻求着热源。

窗外,华灯初上。阳台上的茉莉花散发着幽香。我们这个奇特的组合——一个曾经孤独的少女,一只曾经流浪的狸花猫,一只被救助的伤残狗——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共同学习着关于生活、关于责任、关于彼此守护的课程。

Lucky的腿伤在宠物医院和林晚推荐的几种营养膏的帮助下,好得很快。拆掉石膏那天,它像一颗从弹簧上发射出来的毛球,在家里跌跌撞撞地横冲直撞,对一切都充满了用鼻子和舌头探索的**。阳台的茉莉花盆、沙发垂下的流苏、甚至我那条优雅摆动的尾巴,都成了它攻击(或者说,亲吻)的对象。

沈伊心看着它活力四射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但很快,新的烦恼接踵而至。

小狗的精力,尤其是恢复健康后的小狗的精力,是无穷无尽的。它开始啃咬一切它认为有趣的东西——拖鞋、桌腿、甚至沈伊心随手放在沙发上的书本。警告性的低吼和用肉垫拍打脑门,对于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家伙来说,效果越来越有限。它会把我的拍打当成游戏,更加兴奋地扑上来,用没轻没重的乳牙啃我的爪子。

这不行。这严重违背了“守纪”的原则,尤其是“不可以破坏家里的东西”这一条。我看着沙发上那个被啃出牙印的书角,又看了看正试图把拖把布条从我爪子下扯出去的Lucky,感到了一阵身为“前辈”的压力。

必须采取更有效的教学方法。

机会很快来了。一个周末的下午,沈伊心正坐在地板上,对着摊开的习题册皱眉。Lucky看中了她垂在身后的长发,那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对小狗来说简直是顶级诱惑。它伏低身体,屁股撅起,尾巴高速摇摆,然后一个猛扑——

“哎呀!”沈伊心吃痛地叫了一声,头发被Lucky叼住了一缕。

我动了。

没有吼叫,没有拍打。我像一道灰色的闪电般蹿过去,不是扑向Lucky,而是精准地挤进了它和沈伊心之间,用身体把它隔开。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沈伊心,面朝着Lucky,弓起背,全身毛发炸开,尾巴膨大得像根鸡毛掸子,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沉、警告意味十足的“哈——!”

这是猫科动物最严厉的警告,意味着下一步就是利爪出鞘。

Lucky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前所未有的严厉姿态彻底吓住了。它猛地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耷拉下来,喉咙里发出委屈又害怕的“呜呜”声,不敢再上前。

沈伊心也愣住了,她看着我一反常态的、充满保护姿态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吓坏的小狗,瞬间明白了过来。

“圈圈……”她喃喃道,眼神复杂。

我维持着威慑的姿态几秒钟,直到确认Lucky真的不敢再动,才慢慢放松身体,但依旧挡在沈伊心身前,目光严肃地盯着小狗。

“Lucky,不可以!”沈伊心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对小狗说,“不能咬头发!会疼!这是不对的!”

她伸手,把我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还有些炸毛的脊背,“圈圈是在保护我,对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感动。

我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加速的心跳渐渐平复,呼噜声不自觉地响起。保护。是的,这就是我当时唯一的念头。这个家,这个人类,由我来守护。任何可能伤害到她的事情,都不被允许。

这次事件之后,Lucky似乎终于明白了一些界限。它依然活泼好动,但再也不会去啃咬沈伊心的头发和衣物,对家具的破坏行为也收敛了许多。它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清晰的敬畏。

沈伊心则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晚。在下次相约一起去社区公园“遛狗”(主要是沈伊心抱着Lucky,我则矜持地跟在旁边)时,林晚看着亦步亦趋跟在我身边、不敢造次的Lucky,惊叹不已。

“我的天,圈圈,你简直是训犬大师!”林晚推了推眼镜,对着沈伊心感慨,“伊心,你这哪是养了只猫,你是请回了一位家教啊!”

沈伊心笑着点头,阳光洒在她脸上,明媚而生动。“是啊,圈圈教会了Lucky规矩,也教会了我……”她顿了顿,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融化的琥珀,“……被守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天晚上,沈伊心在书桌前写日记。我跳上桌子,习惯性地在她手边趴下。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投入学习,而是放下笔,把我抱到她的膝盖上。

“圈圈,”她看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谢谢你。不只是谢谢你教Lucky,更是谢谢你……选择了我。”

她拿起手机,翻出相册里一张照片,是我刚被她救回家时,浑身脏兮兮、眼神惊恐地缩在角落的样子。“你看,这是以前的你。再看看现在——”她指了指此刻慵懒地躺在她腿上、肚皮圆滚滚、眼神安详的我。

“我们都变了,对不对?”她轻声说,“因为你,我认识了林晚,救了Lucky,好像……和这个世界的连接,变多了。”

我无法完全理解她话语里所有的含义,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满足和安宁。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咸咸的,带着一点墨水的味道。

我的课堂,内容在不断扩展。从最初的生存纪律,到后来教导Lucky的生活规矩,再到如今,似乎无形中也在参与塑造沈伊心的生活轨迹。我用我的方式,我的爪子,我的呼噜声,甚至我的“哈气”,守护着这个小小的、脆弱的,却对我而言意味着整个世界的家园。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沈伊心继续写着她的日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Lucky在窝里偶尔发出的梦呓,还有我平稳的呼噜声,交织成了一首宁静的夜曲。

随着Lucky逐渐康复和成长,家里的“纪律课程”也开始升级。沈伊心用她攒下的零用钱,买回了一个浅口的猫碗和一个更小些的狗碗,分别印着鱼骨头和肉掌的图案。她郑重地将两个碗并排放在厨房靠墙的固定位置。

“圈圈,Lucky,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专属用餐区。”她蹲下来,指着那两个碗,语气认真,“吃饭要在规定的地方,不能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这也是守纪律的一部分,明白吗?”

Lucky摇着尾巴,似懂非懂,注意力完全被碗里即将出现的食物吸引。我则甩了甩尾巴,表示接受。定点用餐,这听起来很合理,符合猫类天性中对进食环境安全、固定的要求。

然而,实践起来却遇到了麻烦。

Lucky的吃相,堪称一场小型灾难。它会把整个脸埋进碗里,狼吞虎咽,奶渍和细碎的狗粮糊得到处都是,常常吃着吃着,碗就被它拱得移动位置,甚至打翻。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它吃完自己的,总会意犹未尽地凑到我的碗边,用湿漉漉的鼻子到处嗅,试图寻找残渣。

这严重干扰了我优雅、精细的用餐仪式。我需要安静,需要专注,需要一点点品尝每一颗猫粮的独特风味。

第一次发现它靠近我的碗时,我只是发出警告的低吼。它退缩了,但下一次依旧会犯。沈伊心也试图纠正,把它抱回自己的碗边,反复说“Lucky,吃你自己的”,但效果甚微。

必须采取行动。

这天傍晚,沈伊心照例在我们的碗里放好食物。Lucky立刻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去,开始它风卷残云般的进食。我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蹲在几步远的地方,冷静地观察着。

等它吃得差不多,开始习惯性地朝我的碗迈出第一步时,我动了。我没有攻击它,而是迅速走到它和我的碗之间,然后转身,背对着我的食物,面朝着它,稳稳地坐了下来。我的身体语言明确无比:此路不通。

Lucky试图从左边绕,我便向左微微侧身挡住。它向右试探,我的视线和身体也随之右移。我始终沉默,只是用平静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它。

它“呜呜”地叫着,有些焦躁,用爪子扒拉地面,但我像一堵无声的墙,寸步不让。僵持了几分钟,它似乎终于明白,今天,此刻,它无法突破我的防线。它耷拉着尾巴,慢吞吞地走回自己的碗边,舔了舔空荡荡的碗底,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丝毫动摇,最终放弃了,趴到一边玩自己的尾巴去了。

我这才不慌不忙地转身,开始享用我那顿迟来的、不受打扰的晚餐。

沈伊心全程在厨房门口悄悄看着,脸上露出了然和欣慰的笑容。她没有插手,直到我吃完,优雅地舔着爪子清理脸时,她才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又揉了揉Lucky的脑袋。

“圈圈做得好,Lucky也要学会尊重圈圈的地盘哦。”她柔声对小狗说,然后指着两个并排的碗,“看,这是圈圈的,这是Lucky的,要记住。”

这次无声的“守卫战”之后,Lucky似乎终于将“不得靠近圈圈的碗”这一条刻进了它那小小的狗脑袋里。我们的用餐时间终于恢复了应有的秩序与和平。

这件事也让沈伊心有了新的想法。几天后的周末,她邀请了林晚来家里玩。林晚不仅带来了她的仓鼠(安全地关在笼子里),还带来了一个她自己烤的、形状有点歪歪扭扭的小蛋糕。

“庆祝Lucky康复,也庆祝圈圈老师教学成功!”林晚笑嘻嘻地说。

三个女孩(如果算上我和Lucky,就是五个)围坐在客厅的地毯上。阳光透过窗户,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甜香和淡淡的茉莉花香。沈伊心显得比平时活泼许多,她和林晚分享着学校里的事情,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笑声像清脆的风铃。

我趴在沈伊心的腿边,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和谐。Lucky则安静地趴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啃着沈伊心给它准备的磨牙棒,偶尔抬头看看我们,不再试图莽撞地冲过来加入。

林晚看着我们,对沈伊心说:“伊心,你看它们俩,多和谐。圈圈真的把Lucky教得很好。我以前总觉得猫狗是天敌,没想到还能这样。”

沈伊心低头看着我,眼神柔软:“是啊,圈圈它……不只是宠物。它好像什么都懂。”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有它在,我觉得这个家,特别完整,也特别有……规矩。”

规矩。这个词再次出现。我眯起眼,呼噜声更响了些。我逐渐明白,沈伊心所说的“守纪”和“规矩”,并非冰冷的束缚,而是构筑这个小小世界温暖与安宁的基石。它让不同的生命能够和谐共处,让孤独的心灵找到依靠。

林晚的到访像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之后,沈伊心似乎更愿意与人交流了。她会在小区里和其他遛狗的老人打招呼,会在宠物店和店主讨论哪种猫粮更好,甚至在学校,也开始有同学因为听说她养了一只会“管教”小狗的神奇狸花猫而主动和她搭话。

她的世界,因为我的到来,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扩大,连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和事。

傍晚,送走林晚后,沈伊心抱着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花园里嬉闹的孩子和散步的人们。

“圈圈,”她轻声说,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你看,外面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脑袋往她怀里更深处埋了埋。

林晚到访后的那个周一,沈伊心的书包侧兜里,悄悄放了几张她周末给我和Lucky拍的拍立得照片。其中一张,是我端坐在书桌上,神情严肃地“监督”着正在写作业的沈伊心,而Lucky则老老实实趴在她脚边。另一张,是林晚抓拍的,我正用爪子轻轻按住试图啃沙发腿的Lucky的脑袋,表情无奈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课间休息时,坐在沈伊心前排、一个叫周雨晴的女生偶然回头,看到了她正在整理的那些照片。

“哇!伊心,这是你养的猫和狗吗?好可爱!”周雨晴眼睛一亮,指着照片上的我,“这只狸花猫眼神好特别啊,好像在说什么似的。”

另一个邻座的、平时很安静的男生陈默也被吸引,推了推眼镜,凑过来看。

沈伊心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嗯,猫叫圈圈,狗叫Lucky。”

“圈圈?就是传说中会教小狗规矩的那只猫?”周雨晴的声音引来了附近几个同学的注意。关于沈伊心和她那只会“管教”小狗的猫的传闻,似乎已经在班级小范围里流传开了。

沈伊心脸微微泛红,在同学们好奇的追问下,她简单讲述了如何在马路中央救下我,我又如何“赖上”她,以及后来救助Lucky并“教育”它的过程。她讲述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带着自豪和温柔的光彩。

“真的假的?猫还能教小狗用尿垫?”

“它真的不会欺负小狗吗?”

“天啊,这也太聪明了吧!”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充满了惊奇和善意。沈伊心不再是那个总是安静坐在角落、独来独往的少女,她成了这个有趣故事的中心。她拿出手机,翻出更多我们的日常视频——我优雅地吃着猫粮而Lucky在旁边乖乖看着;我挡在沈伊心身前对试图扑她头发的Lucky发出警告;我蜷缩在她枕边睡觉,Lucky则趴在床下的垫子上……

“它们感情真好!”周雨晴惊叹,“伊心,你家圈圈简直就是个猫老师!”

陈默也难得地开口:“猫的智商和社交能力可能被我们低估了。它们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放学铃声响起时,好几个同学,包括周雨晴和陈默,都主动和沈伊心一起走出教室。

“伊心,下次能去你家看看圈圈老师吗?我太想亲眼见见它了!”周雨晴挽着沈伊心的胳膊,热情地提议。

陈默也推了推眼镜,有些腼腆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观察一下它们的互动模式,感觉很值得研究。”

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也纷纷表示了好奇。

沈伊心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包围着,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受宠若惊的喜悦。她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轻,却带着明显的开心:“好……好啊,周末如果你们有空的话……”

那天下午,沈伊心几乎是踩着雀跃的步伐回到家的。她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抱起来转了个圈,脸颊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圈圈!圈圈!”她把我举高,眼睛亮晶晶的,“我的同学,他们都知道你了!他们都说你很厉害,想来见见你!”

我被晃得有点晕,疑惑地“喵”了一声。

Lucky也凑过来,围着她的脚边兴奋地打转,摇着尾巴。

沈伊心放下我,蹲下来,一手搂着我,一手搂着Lucky,把脸埋在我们的毛发里,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笑意:“都是因为你们……谢谢你们。”

那个周末,我们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访客日”。周雨晴、陈默,还有另外两个同班女生一起来到了家里。当沈伊心打开门时,我正蹲在客厅的猫爬架顶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进来的人群。Lucky则跟在我下面一层,好奇地探出脑袋。

“哇!它就是圈圈!看它的眼神,真的好有气势!”

“这就是Lucky吗?好小只,好可爱!”

同学们发出小声的惊呼。

周雨晴带来了一小袋高级猫条,陈默则带了一个笔记本,似乎真的打算做“观察记录”。起初,我保持着猫的矜持,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Lucky则有些怯生生地躲在沈伊心腿后。

沈伊心拿出猫条,递给我熟悉的那个牌子,轻声呼唤我:“圈圈,来,这是同学送给你的礼物。”

食物的诱惑,加上对沈伊心的信任,让我犹豫片刻后,还是优雅地从爬架上跳了下来,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过去,接受了周雨晴小心翼翼的喂食。我吃东西时安静而专注的样子,又引来了一阵压低声音的赞叹。

看到我的“示范”,Lucky也壮着胆子走了出来,接受了女孩们温柔的抚摸和专门给它带的磨牙饼干。

气氛很快变得轻松起来。同学们坐在地毯上,看着我和Lucky的互动。当Lucky下意识地想靠近我的猫碗时,我只是抬头看了它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鸣,它就立刻刹住脚步,转而跑去玩自己的玩具球了。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圈圈真的在管它!”周雨晴激动地拉着沈伊心的手。

陈默则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嘴里念叨着:“建立边界,非暴力沟通,群体秩序……”

沈伊心坐在同学们中间,脸上一直带着轻松的笑容。她讲述着我更多的生活细节,如何叫她起床,如何在她学习时陪伴她,如何在她难过时安慰她。同学们听得入神,不时发出羡慕的声音。

“伊心,你太幸运了!”

“圈圈简直就是你的守护神兼生活导师!”

阳光洒满客厅,房间里充满了年轻人的笑声、小狗偶尔的吠叫,以及我满足的呼噜声。沈伊心不再是孤独的岛屿,她因为我的存在,被拉入了温暖的人际河流之中。

送走同学们后,家里恢复了宁静。沈伊心收拾着客厅,哼着不成调的歌。她把我抱到窗前,看着楼下同学们远去的背影。

“圈圈,”她轻声说,手指梳理着我颈部的毛发,“以前总觉得和别人交往很困难,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现在,因为有你,好像就有了话题,有了连接的桥梁。”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软:“是你帮我交到了朋友。”

我抬起头,蹭了蹭她的下巴。人类的社交复杂而难懂,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快乐。她的孤独,像阳光下的冰雪,正在一点点消融。

访客日的兴奋余温尚未完全散去,沈伊心的生活却迎来了一个不小的挑战——为期三天的期中考试。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紧绷的气息,连平时没心没肺的Lucky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变得安静了许多。

沈伊心书桌上的台灯亮到深夜的时间越来越长。习题册、试卷、密密麻麻的笔记铺满了桌面,几乎占据了我平时“监督”她学习的专属位置。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蜷缩在她堆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或者趴在离书桌稍远的地毯上,默默陪伴。

我能感受到她的焦虑。翻书页的力度变大,叹息声变多,偶尔会用笔烦躁地敲击桌面。那种熟悉的、带着压力的气息,让我有些不安。Lucky有一次想凑过去寻求抚摸,被她无意识地轻轻推开了,小家伙委屈地“呜”了一声,躲到了我身后。

这不行。我想。纪律和规矩,不仅仅适用于吃饭和如厕,也应该适用于应对压力。焦躁解决不了问题,就像在马路中央,恐慌只会让情况更糟。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考前纪律辅导”。

当她第三次因为解不出一道数学题而抓头发时,我站起身,轻盈地跳上书桌边缘——一个既不会压到她的书本,又能让她轻易看到我的位置。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趴下,而是端坐着,尾巴规整地圈在身前,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

沈伊心从草稿纸上抬起头,对上我的目光,愣了一下。

“圈圈?”她的声音带着疲惫。

我没有叫,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继续保持安静凝视的姿态。我的平静似乎感染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急也没用,对不对?”她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过了一会儿,当她长时间对着一页英语阅读发呆,眼神开始放空时,我伸出爪子,轻轻地、试探性地按在了她摊开的笔记本上,挡住了那些让她困扰的字母。

她回过神来,看着覆盖在笔记上的、我的毛茸茸的爪子,忍不住笑了。“圈圈,别闹,我在看书。”

我把爪子收回来,但依旧用脑袋蹭了蹭她握着笔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平稳的、安抚性的呼噜声。

一次,两次……每当她情绪开始焦躁或者注意力开始涣散时,我都会用这种温和的方式介入——一个安静的注视,一个轻轻的触碰,一阵持续的呼噜声。我没有打扰她,只是在提醒她,保持冷静,保持专注。

甚至,我还承担起了“时间管理员”的职责。连续学习太久,我会走过去蹭她的腿,示意她该起来活动一下。深夜熬得太晚,我会跳上桌子,用身体挡住书本,发出催促的“喵呜”声,直到她无奈地合上书,关灯睡觉。

Lucky也仿佛明白了这是特殊时期,它不再试图嬉闹,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趴在我身边,或者自己啃玩具。我们这个小小的家庭,在紧张的备考期间,形成了一种默契的、互相支持的秩序。

考试前一天晚上,沈伊心显得格外紧张,在床上翻来覆去。我钻进她的被窝,紧贴着她的手臂躺下,用身体的热度和响亮的呼噜声包裹着她。Lucky也跳上床,在她脚边找了个位置蜷缩起来。渐渐地,在她的手一下下抚摸我脊背的动作中,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终于沉沉睡去。

三天的考试终于结束。沈伊心回到家,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考完了!”她宣布道,声音里带着解脱和一丝不确定。

我和Lucky立刻围了上去。Lucky兴奋地舔着她的手指,我则跳上沙发,用头顶用力地蹭她的下巴,发出无比响亮的呼噜声,像是在说:“辛苦了,你很棒!”

她把我抱进怀里,脸埋在我的毛发里,闷闷地说:“圈圈,谢谢你。考试的时候,每次我觉得紧张,就会想起你安静看着我的样子,然后就能冷静一点了。”

几天后,成绩公布。沈伊心的名次前进了十几名,尤其是她最担心的数学,有了不小的进步。她拿着成绩单,眼睛亮得像星星,第一个就抱起我转圈。

“圈圈!我进步了!有你的功劳!”

那天晚上,她特意开了个猫罐头给我加餐,也给Lucky加了餐。我们庆祝的方式,就是一起窝在沙发上,她看着电视,我趴在她腿上,Lucky靠在她脚边,享受着考后难得的彻底放松。

月光如水,透过窗户,将我们依偎的影子投在墙上。沈伊心轻轻抚摸着我的背,低声说:“圈圈,你教会我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你教会我责任,教会我守护,教会我交朋友,现在,你还教会了我如何平静地面对压力。”

她顿了顿,声音里充满了温柔的笃定:“你真的是我最好的老师,也是我最珍贵的家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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