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它!!
“哐当”一声,桌上的酒瓶被我打翻在地,我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冲向鬼影。然而,这一次,那黑影没跑,而是站在原地,我顺手抓起一个开瓶器朝他腹部刺了下去。不管他有没有恶意,先下手为强。
很奇怪,我明明刺中了他,但手中开瓶器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对方是个空壳子。鬼影的黑气渐渐消散,一个工作人员的服装渐渐呈现在我眼前,我顿感不妙,缓缓抬头,对上的正是金丝框眼镜后的叔叔慕子川的眼睛。
开瓶器传来的触感不假,这么说,他是空壳?慕子川?我“叔叔”?空壳?
慕子川眼神中并无被发现的慌乱,反倒是很疑惑:“黎明?怎么了吗?”
我:“?……”
慕恒这时也赶了过来:“你们这是……?”
我赶紧后退几步远离慕子川:“他不是你爸。”
慕恒懂了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误会!都是误会!!”
慕子川此时才低头把视线转向他腹部仍插着的开瓶器,食指和中指像假烟一样把它拔了出来。开瓶器和和他腹部都没有血,慕子川用纸擦了擦开瓶器:“慕恒,你和大人说清楚吧,我现在很忙。”
慕恒赶忙把我拉了回去:“负屃大人,想问什么问吧。”
我也不多墨迹:“他是什么东西?活尸?为什么我感知不到?”
慕恒:“嗯……负屃大人,合起来说,你问得其实就是‘他是什么东西’吧?”
接下来,我大致了解了一些关于慕子川的事:
慕子川原本是人,但也是以前了,现在的他也只是一具空壳。慕子川的年龄要大的多,是王朝的一家少爷,虽然算不上很富有,但生活过得也不赖。
然而,他同样也经历过战乱,这场毁天灭地的灾难夺走了他的一切,家人,挚爱,生活……他一无所有,本就不多的朋友更是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愿意留在本地的也不愿意帮助他。
那年,他刚刚到弱冠之年。他不仅要为生活发愁,还被迫背了上面几代人犯下的命债大大小小二三十条。
慕子川知道自己的下场:死。可他不想死,比起一无所有,他更惧怕死亡,他想尽办法,终于一次机缘下,遇到一位能够帮助他的人。
办法,是有的,但是代价很沉重,那人是这么多他说的:“这时和诅咒,终生无解,而且,你将只会是一具空壳。”
慕子川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想好了。反正我不也是一无所有了吗?难道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那人笑了。
在下咒的那一瞬间,慕子川听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响声:骨头被碾碎,五脏六腑被撕碎……痛不欲生。
最后还是成功了。
慕子川不在乎他变成了空壳,只觉得痛苦过后,他终于获得了自由。
……
我:“你怎么知道的?”
慕恒:“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那么他也知道你是活尸喽?”
慕恒笑道:“岂止是知道?就是他炼的我。”
我又想起另一事:“是不是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他的?”
慕恒:“不是,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嘛?从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看出来了。”
我沉默,到现在为止,身边一个正常人都没有,那鬼影已经是第二次和慕子川有关系了,第一次,是鬼影出现在了慕子川的房间,第二次,就是刚才。
在梦里,那个鬼影告诉我是“他”害死了它,“他”……是慕子川?
慕恒:“不用担心,爸爸很好的,不会说出去。”
“(电话铃)”手机来电,把原本郁闷的我吓一大跳。拿起一看,竟然是奉灵发来的。
我接通:“喂?”
电话那头猛然间一声炸雷:“你死了?!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
声音之大,震得我耳膜隐隐生疼:“抱歉,之前在忙,没看到。”
奉灵:“……我尽力了,人力财力都用到了,只知道砍他的人是海族,其他的真的查不到了。”
慕恒一把抢过手机:“海族?就这点?我可是差点掉了脑袋的,海族那么庞大,怎么找?”
奉灵似乎是恼了一下:“妈的怎么你也在?没完了?!”
慕恒:“我是她哥,本来就是暂住我家,我当然在啊。”
奉灵发出隐忍的一声笑:“……好好好,我能力问题,可真是对不住了,有空送你一个标本作为赔偿可好?”
慕恒:“没什么对不住的,地址发你,快递过来就行。”
奉灵:“……”
我:“……”
不儿?你还真要啊?
奉灵:“你把电话给黎明。我有事。”
慕恒却按开了免提:“这里太吵了,开免提直接说吧。”
奉灵:“……,该调查我都查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了吧?”
我:“嗯……改天吧,这里人多,改天一定。”
奉灵:“哼,我就知道。我去忙了,挂了。”
我总结一下,那日袭击慕恒的事海族,而且就行事作风来看,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在那里捡到的蓝环章鱼断须,几次鬼几次阻碍我探查,那个王朝的遗留建筑,还有特殊固定的阵法,以及女尸嘴里含着的眼球……我敢肯定,这都是有关同一件事。
突然,酒吧变得热闹起来,动感的音乐响起,霓虹灯开始随着音乐节拍有规律地响起。酒吧里的人沸腾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不是惊恐的尖叫,而是兴奋、激动的尖叫。
慕恒说了一句:“唉?这周的表演提前了呢?”
现在是十一点,提前了一个小时。
慕恒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人看看么?”
我对这些没兴趣,但一想到普运也许也会来看,便决定留下来看看。
我和慕恒往高处走,终于看清了舞台上的人。那是一位身穿血红色西装的人,带着一个深红色眼罩,金色头发垂至肩头的帅哥,头顶上有一对龙角,看上去本应是龙,却偏偏长着一条狮子尾巴。
他笑得迷人,倘若我真的是女生,看到这些我必然会心动,然而不是。而台上,站着的,是我的五哥:米尔斯(狻猊)。
米尔斯是我们九兄弟中长得最俊俏的,因为眼疾,却只能用眼罩遮住双眼。然后,说一个当时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米尔斯是个短袖,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同性恋,他的对象?是大哥文尔卡罗。(骨科呢还是)
米尔斯是我最对不起的人,他那时候对我也算是相当照顾,可惜,我却做了一件事,让他失去了所有。
我那段时间一直不敢面对他,虽然他告诉我他不会怪我,但我仍旧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恒:“其实,我很希望负屃大人能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兄弟们,不过,你应该不会告诉我的吧?”
我:“可以说。你想要谁的?”
慕恒用下巴指了指台上:“那位,狻猊大人。”
我:“他叫米尔斯,是我的五哥。他眼睛原本很好看,但后来患上眼疾,眼睛渐渐变白,他觉得这双眼睛毁了他的脸,于是便干脆把它们挡了起来。”
慕恒:“噢~但我觉得他这样也很好看。”
我:“嗯,我也觉得。”
一场表演下来,我都没有看到普运的身影,只好放弃了。现在已经一点多了,我回到了房间,给戴语绮发去了短信:“睡了吗?”
戴语绮秒回:“黎姐???·??·?????什么事?”
我心想你怎么还喜欢发颜文字:“没什么,你们忙的怎么样了?”
戴语绮:“有点棘手,回去之前的村子里了。”
“村子?”
戴语绮:“我们的家。”
他们俩当初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吗?还能找到自己家那确实nb。
我:“那恭喜你们啊,找到自己父母了吗?”
戴语绮:“嗯,找到了。”
“他们怎么样了?”
“死了。”
“……”
总之就是巴巴拉拉了一堆没用的话,我们便结束了聊天。
我准备洗洗睡了,手机却突然接到了未知信号,毫无预兆地播放起了一段音频:“你逃不……掉你的……命运,面对……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用多想,又是那鬼影搞的鬼。
说完这句后,是一阵嘈杂的噪音,然后,信号断了,手机也不再响起。
算了,先睡了吧。
……
但我睡不着,便想着起来逛逛。此时,酒吧已经关门了,我摸着黑来到前台——因为我好像把关嘉煜忘在这儿了。
关嘉煜不在前台,却坐着另一个人——伊姆。什么情况?这么晚都还要值岗吗?
我来了,伊姆也没有什么反应,我走近一看,伊姆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我用手指戳了戳他,他便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倒了下去。
我:???
关机了??
所以,关嘉煜呢?人呢?
这时,一阵血腥味如鬼魅般在我鼻腔里蔓延开来。我很是奇怪,便追着血腥味寻去,一直来到了员工室门口。
员工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凑近看,看到了令我难忘的一幕:艾德里特的身影靠在门旁边,低头看着地上,我也看去,是一摊极大的血迹。
这时,艾德里特双手放在了脑袋后面:“杀完了吗?这么多尸体可不好处理。”
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剩下的交给那只杜宾犬。”
杜宾犬?慕子川吗?
艾德里特往后一靠,嘻嘻笑道:“哎呀,麻烦二哥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妈的刀出问题了。”
“二哥”?是埃里尔。
埃里尔:“让慕子川处理好点,不然影响顾客们的口感。”
口感……?我似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东西不能吃了,因为,可能都是用这些东西做的……!
我的身后,一道冷漠无比的声音传来:“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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