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看出她的疑惑,笑道:“施主可有察觉,每逢每月十三,这些声音就全然消失了?”
明晞一顿,十三号?有吗?
她记不清了,但记得每年总是有那么几天会睡得格外好。
见明晞并不否认,赵雯奕帮她发问:“十三号?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是什么特殊的时间段吗?”
只可惜玄清这次没有继续回答了,只是对她们挥挥手,让明晞等下一次十三号的午夜十二点再来。
回去的路上,赵雯奕边开车边问她:“真的要再去?会不会是骗子?骗财骗色的那种。”
明晞看了眼手机日期,后天就是本月的十三号,在周五,正好下班去熬夜回来第二天也不用上班。
“感觉不像骗子······”
“这还不像?你眼睛长在脚底吗?!”赵雯奕对她无语了:“你没看那破成什么样了?和他那网图一点不相干,还有,明明在网上看着那么火,怎么线下一个游客都没有?这不奇怪吗!”
“我想去试试,被骗我也认栽了。”毕竟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听她这么说,赵雯奕彻底沉默了,最后只能叹息一声:“行吧,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
······
就这么又痛苦地过了两个晚上,等到十三号晚上,两人吃了晚饭看准时间就开车启程了。明晞坐在副驾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路上居然堵车了。
在车里等了许久,看着前面仍然巍然不动的车队,两人有点佛了。
“前面这是怎么了?”赵雯奕坐不住了,撑着脑袋向窗外看,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愣住了。
“怎么了?看到啥了······”明晞见她看愣了,一时也往外望,这一望也呆住了。
——车队最前方不是平常的“**”,相反,并没有人。
是好几只体型异常庞大,且漆黑无比的乌鸦在啃食一堆骨骸。
尽管已经被啄食得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原样了,但单凭那身形——头骨形状,双腿双臂长度,身体形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明晞敢肯定,那是个人。
那些乌鸦也不顾周围等待的车队,啄得满头是血,黑羽蓬起,猩红的眼珠映着面前的血肉,尖喙撕扯筋腱时发出黏腻声响,柏油马路上流了一地黑红的血液,偶尔为争抢一块肝肠彼此厮打,翎毛混着血沫簌簌飘落,在黑夜中车灯的照射下,鸦群在尸骸上留下破碎的阴影。
眼前的场景让明晞只觉得心中发凉,诡异无比。
不,不对,这很不对。
她发现了更为毛骨悚然的事——
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车队的车主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相信只有她们两个看见了。
“这······这是真的吗······”赵雯奕声音颤抖,紧紧握住明晞的手:“我是不是没睡醒?”
明晞安慰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在她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时,前方的几辆车终于开始动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直接不管不顾的就冲上去了。
车身碾过地上的尸骸,骨骼碎裂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夜色中,本还在安然享用“美食”的鸦群立刻被惊起,飞入四方墨色的夜中,有两只没来得及飞走,被一辆辆汽车碾过,血肉和破碎的骨骸与马路融为一体。
两人又呆住了,最后还是明晞深吸了几口气道:“我们也走吧。”
赵雯奕缓了一会儿,骂了句脏话后就踩上油门冲了过去。
她们已经尽量避开那些残骸了,但仍然不可避免的听见车下骨骼碎裂的声音。
明晞在心里默默地和那位残骸的主人说了句“抱歉”,但这太诡异血腥了不是吗?太恐怖了,也没有别的办法离开,就只能和别人一样碾过去了······
“我帮忙报个警吧,这太不正常了。”她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向那名死者道歉。
赵雯奕也表示赞同。
待到一通报警电话打完,她们也到了静德观的山脚底下,看了看时间,距离道长说的午夜十二点还差二十几分钟,两人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上了山。
等到山上后正好是十二点整。
这应该不算迟到吧。
好在玄清道长在见到她们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明晞跟他进殿,赵雯奕在门口候。
见赵雯奕一脸担忧,似乎想跟进来,明晞朝她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随后跟着道长进去了。
这次的大殿和上次她们来变化还是挺大的,被道长清理过了,奇怪的文符全都不见了,铜神像虽然掉色严重,但至少干净无尘,香炉里的香灰依旧未倒,可神坛已整整齐齐了。
“玄清道长,您有办法让我恢复正常的对吧?”明晞表情认真,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
“施主可知你为什么会听见那些声音?”老者并未作答,而是直接反问她。
这她还真不知道,故此只能摇摇头。
“那你可否想知?”玄清道长转过身去拿出几支香点上,然后插在香炉上后又拜了几下,全程并未看她。
明晞注视着他做完这些,同时也在想着他刚刚的问题。
想吗?
开始是好奇的,后来只想赶紧摆脱掉。
但是究其所以,说实话,她还是好奇的。
见她不说话,玄清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淡笑道:“知其所以,方下定论。”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只见玄清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纸符,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图案,就被他拍在了额头上,后来又是在香炉中抓了一大半香灰二话不说就撒向了她。
明晞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离得太近,被结结实实撒了一身灰,眼看着他还想撒第二把,她连忙闭上眼侧过头去。
等再次睁开眼时,明晞彻底懵了。
前方不再是神像和神坛,玄清道长也不见了,甚至不是在室内,周围绿林环绕,葳蕤的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偶尔几只山鸟飞过引得树叶飘落。唯一不变的是,现在仍然是夜晚,夜空黑蒙蒙一片,连一颗星辰也没有。
眼前哪里还是静德观的样子?她怎么一下子就到荒郊野岭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明晞拍了拍带着香灰的脸,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
不是在静德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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