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一去不复返,往昔的繁华如梦。
如今只剩下回忆斑驳,时光匆匆,眨眼却过了四年有于。
晓清寒穿着青蓝色的狐裘,坐在石凳上看着两个一红一蓝的身影堆着雪人。
雾淞乍现,满树银花,风吹过,处簌簌坠落,沈悠悠一脚把晓苍泽踢得只剩个身体。
晓苍泽惊讶的看着被踢坏的雪人,他转泪眼汪汪的跑向晓清寒“悠悠姐把我的雪踢坏了。”
沈悠悠做了一副鬼脸,理直气壮的叉起腰:“一天天的就知道哭,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你少说两句吧。”晓清寒哄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晓苍泽道。
“就不就不,小气鬼喝凉水,一弄就哭,玩不起。”沈悠悠撅着嘴道:“娇乞的很,我们女生都没你娇气,小娇妻!”
晓苍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感觉自己被骂了哭的更大声了
晓清寒轻抚着他的背无奈的道:“好了好了,一个个的不要说了。”
“是是是,我不说喽,等一下某个小娇妻又该哭了。”
晓清寒也是无法一个是自己妹妹,一个是自己徒弟怎么两个都不能偏袒,他现在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
“走了!走了!去找我的林玉哥哥再也不回来了,再不去某些小娇妻等下哭了。”沈悠悠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半步停留。
晓苍泽真的是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悠悠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晓清寒把他放下摸着他的头轻声道:“你别放在心上,她就那种性格。”
晓苍泽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玩也玩够了,哭也哭累了,他揉了揉眼睛“师尊,徒儿想睡觉了。”
“困了就去睡觉吧。”晓清寒道。
晓苍泽回了自己的房间,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晓清寒轻咳了两声脸色有些惨白,他从乾坤袋中拿出“复灵紫丹”。
“怎么又吃完了?最近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晓清寒面色苦涩,他手扶着被白雪覆盖的青石栏上一步步走的艰难。
金光包裹住千纸鹤飞到晓清寒的面前,化成一排排字“楚焕屠戮天界,请碧水仙君来相救一二。
——天后苏锦”
晓清寒。看到脸色更惨白了许多,他反复确认后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强压下身体的不是火速赶往九重天。
南天门满地的尸体,难以置信,前日还好好的,一日不到却变成了这样。
南天门的牌子掉落下来砸成两半,原本高大奢华的宫殿烧得烧破得破。
一路走来全是神官的尸体,死相一致,在此一个魔族的身影都未看到。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楚皓明被一股力量打到云霄宝座上,捂着胸口吐一口鲜血。
一身黑衣,眼睛呈血红色,楚焕像被无形的水膜包裹住,每迈出一步说不上来的感觉逼得楚皓明不得不微微张口喘息。
仿佛不这样做,下一刻就要溺毙在他垂落的目光里。
“知道呀,我的好君父大人,我在!谋权篡位!”楚焕一字一句的道,脸上还带着鬼魅般的笑。
楚焕眼睛如火焰一般的红光,他手握奕涵剑直直向楚皓明而去。
黑色的剑气围绕着奕涵剑与楚焕。
楚皓明闭上眼睛放弃无所谓的挣扎,一直的疼痛没有到来,他睁开双眸,身穿青蓝色狐裘的晓清寒站在殿门外。
食指与中指关闭合放在胸前,面上严肃和冷俊,“师尊许久末见,近来可安好?”
寒水剑围绕楚焕身边转了两圈又回到了晓清寒的手里:“逆徒,跟我回去。”
“吾未曾有家,回哪去?”楚焕攥紧拳头手中就多了奕涵剑。
“胡言乱语,在不跟为师回南君山,休怪我不念师徒情分。”
“今日谁会死在这里还不一定。”楚焕纵身一跃剑朝晓清寒直去。
晓清寒侧身躲过寒水剑划过楚焕的手臂:“不要再执迷不悟。”
楚焕冷笑一声来到了他的身后,却被晓清寒一眼识破躲开,但手中的寒水剑被打飞在地:“你若执意,别怪我不客气。”
他殊不知楚焕已经不是当年那弱小少年,晓清寒拉开两人的距离,以指为剑。引九天雷罡,紫电如戟。
楚焕双眸绽放黑红色的幽光,他抬手照出白骨魔山相抗,雷与骼击声传云霄之内。
接后两人在空中打的不可开交,双剑碰撞。强大的灵力震破周围的玄天柱。
晓清寒莲步轻移,脚下生出。一圈碧色阵纹,万柄霜雪小剑自虚空浮现,剑阵把奕涵剑剑影同时爆碎化作漫天灵屑。
他盘腿坐悬于空中,双手结印金色的灵力化为千万张黄符,寒水剑再次回到晓清寒的手中。
他轻轻抬手那些黄符全都直冲楚焕而去。
楚焕就站在原地低头一笑,黄符在地上炸开翻起浓浓白烟。
晓清寒心脏处在次传来疼痛,他感觉不对劲,转身奕涵剑与寒水剑碰撞一起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晓清寒厌恶的看着他愤愤的怒吼“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却要屠尽天界,当初是我杀了你,凭什么要让无辜之人牵扯其中。”
楚焕愤恨的盯着他:“无辜之人?那我的母妃不无辜吗?那我母妃末出世的孩子不无辜吗?你常年在南君山怎可知天界之事。”
晓清寒茫然不知如何开口,在记忆里确实没有此事。
“我母后仙逝的时候,我在这这个地方跪了一天一夜,求楚皓明去见我母后最后一面,你们尊敬的天帝在与他的情人苏锦欢好。”楚焕咬牙切齿,声音早已染上了哭腔。
“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母后的一切,都被他的情人和他的儿子楚愿抢走了,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被她母子两人害得流产,难道我和母后不无辜吗?我母后本是高高在上的魔族圣女,她本该受万人敬仰却为了楚皓明甘愿放下一切,但换来的是屠灭全族,你有什么脸说他们无辜?”
楚焕抬手一捏在不远处的楚皓明爆体而亡,晓清寒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死去的楚皓明。
他抬掌打向晓清寒,来不及反击就被打到地上。
长剑指着晓清寒,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晕死了过去。
奕涵剑准备刺下时,楚焕头脑一疼“我不怨他了,你不能杀他。”
一种声音从脑中里传出,楚焕双眼一半红的发黑一半清明。
楚焕也不管怎么提剑执意要杀了晓清寒,奕涵剑在半空中怎么也不愿。
“奕涵!你要叛主吗?”楚焕怒不可遏的道。
剑在半空中消失回到识海,楚焕。阴沉着脸盯着躺在地上的晓清寒道:“本尊杀不了你,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金碧雄伟的云霄殿已经恢复如初,楚焕。身居高位身着玄缎黑袍,暗金九龙腾云探爪,每片鳞甲皆由极细赤金丝捻缀。
十二旒冕旒垂落时似夜雨敲金阶,无声却压得满殿呼吸都矮了三分。
丹陛之下,层层的脊兽依次低首,像被无形的威压折断了千年的傲骨;楚焕尚未启唇,殿脊风铎已先噤声。
百官伏地如潮退,额头叩响金砖“帝君洪福齐天,与天齐寿,万世皆安!”
清越之声汇成一条冰河,一寸寸漫向御座,将整座太和殿冻进凝固的敬畏里。
朱袍的浪涛在丹墀上匍匐,金线蟒纹悉数折断脊梁,只剩织锦在颤抖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雷霆碾过的鳞甲。
楚焕抬手示意平身的瞬间,十二旒冕旒同时碎出一线冷光,仿佛天河决堤,将所有人的目光冲得溃散而卑微。
“今日本尊坐于高位,尔等可有不满!”楚焕眼神狠利俯视着朝拜自己的蝼蚁。
就是如此,无人敢忤逆他,无人敢对他有鄙夷之色。
天道不公,他就作此天道,楚焕要独霸整个修真界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早已不是那保护苍生于心的楚焕,现在他可是天界众神之首。
却不知心里缺少了什么,他一脸淡然的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解相思苦,还得心中人.....
石阶向下二十三级后,空气像被墨汁灌满,火把伸进去,仿佛黑暗本身在掐灭任何胆敢窥视的光。
石阶尽头骤然没入黑水,铁栅门一启,潮腥扑面而来。
晓清寒双手被锁链禁锢住,肩头也被贯穿,轻轻微痛疼痛传遍全身。
水位齐胸,晓清寒被迫永远站立。脚尖若稍一打滑,铁箍项圈便把他吊成一串濒死的鱼;
水面没过口鼻时,能听见自己窒息声在水下放大成轰隆的雷。
楚焕站于干净的地方,掐住晓清寒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自己:“晓清寒若知有今日,杀我之时可有悔?”
晓清寒垂下眼帘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沉默良久,抬眼浓色无光,气虚微弱。
连说话都有气无力,冷沉沉的“若我说有,你可会信?”
楚焕顿住,回过神来甩开他的下巴,嫌弃的拍了拍手,起身眉头紧皱:“那可自然不信,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恨透了你。”
晓清寒早知道他他会这样说,他低下头,面色如平常一般平静:“你何必如此折辱我?何不一剑杀之,报你心中之恨。”
楚焕道:“杀了不便宜你,我偏不愿。”
晓清寒低低笑了几声:“楚焕!我还是高看你了。”
楚焕俯身扯住他肩骨的铁链,让晓清寒疼痛不已但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紧咬着下唇。
“明月高悬,独不照我,本尊偏要明月独照我一人,哪怕把他一生踩在脚下。”
“你真是病得不轻。”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袍,晓清寒全身颤抖,好像是被冻的,又好像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
楚焕松开手不就离去,水牢冰冷刺骨,晓清寒额头冒出细小的冷汗,他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苍白的吓人,感觉现在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雪无声落下,却在一瞬间替世界按下静音键,连屋檐上的风铃都学会了屏息。
楚焕。手中拿着红色的油纸伞走上台阶,他站在可看到南遥殿的阁楼上一言不发把伞收好。
“帝君,属下无能,让楚愿逃了。”一身紫衣面带面具的男人跪在脚边拱手道。
楚焕面色不改把油纸伞踢到他面前。
那人低头接下。
“只不过是个废物也掀不起什么天来。”楚焕道。
宋影应答“是”
起初是零星几瓣,转瞬成了千团万絮,身穿蓝色狐裘的小少年小跑上了南遥殿。
晓苍泽叩响房门:“师尊?”
楚焕和宋影目光同时盯着敲门的晓苍泽。
“帝君可要把那孩子杀了?”宋颖拱手淡声道。
楚焕得知晓清寒一年前收的一个徒弟,眼前之人不用看,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小徒弟,他摆了摆手:“罢了,把他跟晓清寒关在一起吧。”
他感觉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转身离去。
宋影闪身来到了晓苍泽的面前,冷眼盯着他。
晓苍泽。被吓得跌坐在地口齿不清:“你是何人?....怎敢闯南君山?”
宋影不答:“......”
“你.....是不是来找我师尊的?”
宋影用灵力捆住他,又给人点了哑穴,随后直接扛走,不管晓苍泽如何挣扎无济于事。
黑暗的水牢中,灯光突然亮起,晓清寒抬眼只见宋颖扛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他把孩子丢在地上,晓清寒才看清面容,他看着昏迷不醒的晓苍泽挣扎怒吼道:”楚焕是什么意思?泽儿也算他的师弟。”
宋影并未回答,“哒哒”一声又一声沉重脚步从出口传来。
“师尊,我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师弟。”楚焕从台阶上走下来,面色铁青。
宋影形的一粒就站在他的身侧。
晓清寒刚不渗血的伤口又是裂开渗出鲜红的血液,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拼命的想挣脱出铁链的束缚。
楚焕看他这个样子出口提醒道:“别挣扎了,你的法力早已经被我封了。”
“楚焕这还有点良心就把它放了。”晓清寒也便没有再挣扎,但眼神仿佛能把他吃了。
楚焕道:“你问我有没有良心,那你有吗?你杀我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楚焕见他沉默不语,继续说道:“楚皓明。生辰宴对我不管不顾,放弃我,随后闭关实名的时候,你的良心呢?”
“四年前我不能不那样做...”晓清寒思索很久才开口。
“这不是你杀我的理由,若当日你不是来杀我的,我也不会成魔。”楚焕低下头,晦暗不明的眸子,声音十分的沉。
“...”晓清寒。低下头这件事让他很难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焕....放过他吧,你我的恩怨,何必要把不相干的人牵扯其中,我...”晓清寒良久开口,声音虚弱的不像话。
他干咳了两声:“我欠你一条命,生死不怨,但只求你放过他。”
“你我的恩怨远远不止这些什么生死不怨誓不死不休。”楚焕说完带着宋影转身离去。
烛火再次熄灭,吞掉所有光线连呼吸都带着湿冷的铁锈味。
安静的水牢中只能听到铁链晃动的声音,晓清寒睁着眼睛,但怎么也看不到。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过了半晌
晓苍泽还是没有传来醒来的动静,春风吹着他又咳了两下。
“师尊是你吗?”晓苍泽醒来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熟悉的咳声喊了一声。
哑穴的时间过了,但身上绑着自己的灵力还未褪去,他想移动身体,但十分的困难。
“泽儿?”晓清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口喊了一声。
“师尊,你在哪?”晓清寒。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害怕也随之放下。
晓清寒道:“泽儿,你不要乱动周围全是水。”
晓苍泽道:“好,那师尊没事吧?”
晓清寒道:“为师没事”
晓苍泽应了一声。
水牢中又变得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微弱的呼吸,晓苍泽心中又莫名生气,一种说不上来的害怕。
心慌慌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
“师尊这里好黑,我有点....害怕。”晓苍泽。脑海里想起了很久之前在怡红院被殴打的场景,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结巴。
“没事,师尊一直在。”晓清寒声音温柔,但有让人不易察觉的纯和虚弱。
晓苍泽道:“那人什么时候会放我们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师尊。”
“....”晓清寒。也并不知道何时能出去,也许等楚焕想了想,高兴了就会放两人出去,或许一辈子困在这里。
“泽儿,师尊一定会带你出去,会护你周全。”晓清寒很坚定的说道。
“徒儿相信师尊,一定会带泽儿出去的。”晓苍泽笑了笑回道。
“嗯...”晓清寒笑了笑应了一声,便垂下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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