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补考的神（11）
柳钦之想，自己这种治愈能力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如果这个看起来苍白的、完全像是死去了的女孩她都能治愈，那为什么帕莱德不行呢？
思考间，金发的白皙女孩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洋娃娃忽然被注入了生命力一样。
拆剧烈地起伏着胸膛，然后惊慌地四处看着，最后把目光聚焦在屋子里那个牵着她手的女孩身上——
柳钦之身上。
“我在哪儿？”
“这你可问着了。”
柳钦之心说，嘿，巧不巧，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屋子里最可能不知道你身处何方的人top1。
“你家……？”
柳钦之试探着回答，尾音都带上了几分疑惑。
“反正是一间富婆的大房子。”
女孩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但听到柳钦之说是富婆之家之后，貌似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捂着自己的胸口说。
“天呐……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所以……”
女孩吞咽了几下，目光转移到柳钦之牵着她的手上，说：
“您……又是谁？”
柳钦之看了老E一眼，后者正用“拜托，就听我的吧”的表情看着她，柳钦之无奈地按照他所说的回答：
“医生。”
“……！”
女孩的脸上的震惊比她刚活过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黑雾病在吞噬我。”
“所有医生都说我没救了，可您怎么能？”
女孩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肩膀和脸颊，皱了一点眉头问柳钦之：
“医生您，叫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震惊于您的医术，也太过与众不同了，我现在感觉很奇特。”
“‘医生’。”
柳钦之又重复了一边。
“您就叫医生……？”
柳钦之严肃地点头。
女孩则有些无奈。
“好吧，我知道了，您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姓名也是没关系的。”
“医生她的名字是个秘密。”
老E在一旁解释着：
“能看到您醒来实在是太好了。”
“您感觉完全没问题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或者不舒服的症状，您但说无妨……”
“好了，全好了。”
女孩不可思议地笑了笑，柳钦之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湖蓝色，还真漂亮啊。
老E站到柳钦之身边，低声说。
“不愧是你啊……”
柳钦之想白他一眼，刚刚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能力没起作用，吓得一手冷汗。
“所以您是怎么治疗了我的病症，这感觉太神奇了，我感觉自己跟全新的一样。”
“呃……”
柳钦之知道自己不能说，“我牵了您的手一下”这种回答，听起来像是变态的同时还非常的掉价。她算是看出来，老E给她的策略就是“保持神秘感”，说的越少错的越少。
“这同样是商业秘密。”
老E实时地插话，让柳钦之不至于太过为难。
金发女孩耸了耸肩，表情特别鲜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又不止那么多的。
“好吧……大家都说‘一切听医生的’。”
“看起来医生女士秘密很多，而且还没什么幽默感，我以为您会笑的。”
柳钦之摘下帽子，对她点头致意，最终还是没让自己笑出来，她主要是怕吓到谁。
“如果您觉得还好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对于自己的新身份，柳钦之还有些没能适应，她想了一会儿，模仿之前给自己治疗过的战地医生地口吻说：
“下次快死的时候再叫我。”
她说完，老E的眼睛都睁圆了一点。
柳钦之没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有什么问题，她认识的医生都很忙，而且只处理重伤员。
“哈哈哈……”
床上的金发女孩倒是先笑了出来：
“我错怪您了，您还是挺有幽默感的！”
柳钦之没太介意，她又看了老E一眼，然后替那个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人开口说道：
“既然您已经好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的治疗或许要一些费用。”
“如您所见，医生，我应该可以满足您的算力要求，您想要多少哈希都可以，毕竟性命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您救了我的性命，再生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算力很好……”
柳钦之的语气中有没什么感情，老E则有些意外，她对索取报酬倒是没有一点人类应该有的羞赧。
“但我是为了一样东西来的。”
柳钦之说完，原本态度轻松的金发女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还是她从再次活过来之后第一次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但那种严肃不是不快，而是一种怜悯，她似乎只从柳钦之的一句话里就洞悉出事件的真相。
柳钦之不知道那她敏锐的洞察力的来源，就听女孩用方才没有的沉重声音问到：
“世界上有您也没办法治疗的病人吗……医生。”
柳钦之点了点头，轻叹一声，看着女孩的眼睛没有丝毫变化。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也请您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老E看着柳钦之几句话之内就接管了局势，心中有一种复杂的情绪，非要说的话介于“呜呜，小孩长大了真好”和“啊……那她是不是要我就没用了！”之间的惆怅。
“当然，我不会把这件说出去的，但我得提示您一些事情……”
“很多人以为[万事卷轴]是世界的终极答案。”
女孩看着柳钦之的眼睛，认真地说。
“但它最多只是说明书，绝非一切的答案。”
“答案需要我们自己去寻找。”
柳钦之莫名其妙地接过了她的话。
“您说的太多了，正是如此。”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知道，对面这个医生所说的，和她心里想的表述不差分毫，还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她想罢，扭头用明亮的眼睛看向旧相识伊莱文：
“伊莱文先生，您还真是有一个非同寻常的朋友。”
“您的病好了，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卢兹知道东西我放在哪里了。”
女孩对柳钦之说：
“恕我失陪，我可能简单地休息一下就要回去工作了。”
柳钦之对机械体的敬业感到一瞬间的惊讶，下一秒想到不是所有人都是老E，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对工作的态度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
柳钦之一边说一边坏心地往老E那里看，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
老E知道人类小孩一定在内心编排自己什么，回了她一个“可以了的”眼神，有些羞愧难当的脸红，稍微清了清嗓子。
“好了，不打扰您休息了，希望您返工愉快。”
老E说完，就看金发女孩狡黠地笑了笑，说出了老E和柳钦之都没想到的一句话。
“正经机械体谁想上班啊。”
“我也是没办法，这个帝国离了我还怎么转啊。”
柳钦之感觉自己有些讲话，前一秒，女孩身患重病依然恪尽职守的形象在她心中轰然倒塌，怎么机械体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摸鱼大师……
但旋即，她想到，这整个世界都是他们摸鱼的时候构造出来的，就也……合理！
老E嘿嘿两声笑了和金发女孩相谈甚欢地附和着：
“就是，谁想上班啊。”
他凑在柳钦之耳边，不遗余力地腐化她。
“也没人想上学。”
柳钦之轻轻推开他，然后被拽着离开了房间。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摸……啊不，休息了。”
老E摘下帽子摇了摇，用怪力把柳钦之拖出了房间。
柳钦之伸手去开门的时候，发现怎么也开不开。
“医生，伊莱文先生，怎么了吗？”
“门好像有些打不开了……”
柳钦之皱眉。
“不应该啊，这扇门向来很好开合的。”
老E回答不用担心，然后不顾女孩和柳钦之的阻拦，用力一撞，终于把门撞开了。
他也把门外正在偷听的一片人都撞到了。
“伊莱文先生您还真是……”
“亟待升级呢。”
老E哈哈干笑两声，就看之前在金发女孩窗前的那些机械体全都围到了女孩的窗前，他们的语气里充满惊讶和惊喜的混合，似乎真的对女孩的康复十分欣喜。
在那扇高大的落地窗床边，卢兹正还着一进门时候柳钦之看到的那个女人安慰，一副恩爱的燕子。
看柳钦之和伊莱文走出来，卢兹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看到奔向病床的人群，和床上那个隐约的金色影子，喜悦之情马上从他那张原本克制的面孔上显露出来。
“伊莱文你……真的成了？！！！”
“都是医生的功劳，我只不过是请她帮忙罢了。”
卢兹低声在女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惊讶地看了看远处，又和卢兹一样把目光停在柳钦之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的神情变化都快极了，先是惊讶，然后是钦佩，最后竟然些歉意。
还是卢兹先对着柳钦之伸出手，脸上有一丝歉意化作微笑：
“对不起，医生，老实说，我们没想到您真的能做到。”
那女人也跟着说。
“我还以为您也是一个庸医，请原谅，我们这些日子实在是受够那些家伙们了。”
“没想到……”
“没想到您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医术。”
卢兹看女人说不下去了，替她接上话，后者只是点头。
柳钦之摇了摇卢兹的手。
“是我应该做的。”
卢兹看着柳钦之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说到：
“对对……卷轴！”
“十分抱歉，我们之前没想到真的需要送出它……我还没有包装。”
“避雨的盒子就行，不用包了。”
老E打断了卢兹找包装纸的行为。
“好好……如果你们急用的话。”
说完，他登登几步跑上楼去，过了几分钟，才端着一个足有高尔夫球袋那么大的木盒子下来。
柳钦之忍住嘴角抽动的**，对对方表达谢意。
她心里一阵困惑：
这么大的东西是……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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