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缉妖 >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联盟安卫部顶层大会议室里一张三米长的会议桌上,每隔一段距离放着一把皮椅,坐着的人都是联盟里称得上名号的响当当的从政人物。

三四十岁起步的年龄,配套的夹克与休闲长裤,鼻骨上架着的无框眼镜,以及眼镜后那一双双闪着精光的眼睛,所有有头有脸的中年男人正把专注力都放于会议桌尽头的放映屏幕和正在汇报的越川身上。

“石雕藏尸案的主谋到现在为止已经非常明确。凶手于华康通过杀害联盟商会副会长张开诚的秘密情人冯安来进行嫁祸,目的是为了报复或者说搞垮张开诚和张氏,达到自己令张氏经营出乱再采取低价收购吞并的目的。”

“可惜嫁祸的手段漏洞百出,已经被警方掌握了关键证据。并且就在昨天,专案组还发现被害人冯安死前休学期间曾多次在西城区的一家地下酒吧工作,经过收缴酒吧老板的非法经营钱财和获取他对于华康的指证,证明两人的认识早于案发之前,目击者还多次目睹两人进行钱色交易活动,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受害者休学后一年短时间内维持高消费的原因。”

“合理怀疑冯安是受于华康指使,带着目的接近张开诚,只不过后因分赃不均或狗急跳墙,于华康采取了杀人嫁祸的曲线救国方法。”

越川讲得嘴巴干巴,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半瓶,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警方还发现凶手于华康的真实身份并非人类,而是依仗十几年前联盟还未建立完善的人、妖身份识别制度的披着人皮的妖,在强烈的不明动机下,凶手在萍湾州区再次作案,此案区别于石雕藏尸案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于华康极其放肆残忍的作案手法。”

“除了这两起案子,在过往几年里,于华康曾多次选取萍湾州区不起眼的流动人口,进行断颈吸食脑脊液这项极其恶劣的犯罪行为。”

放映屏幕里几张犯罪现场受害者的伤口照片闪过,桌上的人一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避讳地低头喝水、拿帕拭额,其中一个说话较直的男人强势开口:“越组长,这种东西就没必要给我们看了吧?”

越川没转头前还以为是哪个惹不起的大腕,看清楚了才认出是某理事处从不下地干活的有名学院派领导:“李处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吗?”

他从讲台下放着的矿泉水箱里抓了一瓶未开封的,腰都没弯使巧力扔了过去,正好砸在男人的前桌上,把他吓了一大跳。

“看李处快把水喝完了,多喝点,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尿点很多。”

男人本想一气之下踢椅子走人,但又想到越川身后是惹到就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越氏,脸色青冷地板下来,像块被门挤过的钢板,不再有什么声响。

这么大个臃肿的联盟机构,还是要靠商会将养着的,彼此别捅破窗户纸,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

“我们还查到,于华康通过某种秘密渠道获得大量处方药品并封藏入石雕,将石雕流通至大量未成年人手中,引发了未成年人药物过瘾和大型自杀案件,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女学生坠楼案、中学生卧轨自杀案。”

越川停下来把屏幕切至桌面,点开一张加密图片,图片中的大块碧绿色晶体cyan在实验室特有的紫外灯光下闪动着令人发怵的耀眼荧光,像一束燃烧不止的绿色火焰。

“运送的药品里频繁出现这种能够引发DNA大量碱基突变的未知化合物,鉴于其颜色性质,定名为cyan,对于cyan的研究还在不断进行中。”

越川两手撑在讲台上,说出了这段时间来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件的个人见解:“妖类产生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基因突变,所以研究团队的主要目标在于确定服用cyan的人是否会转变成妖,也即cyan是否会通过诱发人类突变来促使人获得妖的某些能力。”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发出了并不信服的唏嘘和不怀好意的议论,有的只是单纯怀疑这种猜想的合理性,有的却是想捏住越川的小辫子将他一军,好灭灭这个未过三十却凭着真本事能与他们平起平坐的毛头小子的威风。

“越组长,你是在和我们讲故事吗?”其中一个坐在会议桌较靠前位置的人笑着发问,听上去喉咙里卡了几口老痰,“听说你们在调查岩阳公馆的时候受到妖袭击,是被击中了脑门吗?”

“妖就是妖,人就是人,这可是你们专案组之前定下来的信条,现在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把妖和人混在一起了?”男人搬出不知多少年前的落后名言,打算把话堵死,让越川下不来台。

越川想都没想,一点不留情面地反驳回去:“时代都进步到什么程度了,您老人家还在原地踏步呢?拿几十年前的老话说事,是不是过几年AI机器人遍布大街小巷的时候你还要梗着脖子问机器人怎么可能取代人?”

“并且这个想法还只是处于萌芽阶段,不是说一定正确。岩阳公馆爆炸案里的妖已经不能仅仅用已有S、A、B、C四级分类制度来衡量,这反而说明了过去我们对妖认识的浅薄和改变这种陈旧观念的需求。”越川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举手投足间满是冷峻和不容置喙的威严。

“如果这个猜想在未来的某一天得到验证,那就意味着已经有人开始将cyan与其他处方药粉混合渗透入人类群体,把人当做**实验对象。虽然基因突变的方向不确定、概率又很低,但一旦被诱导剂作用,突变率将大大提升,难保无法区分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人还是妖。”

越川站直走到屏幕和会议桌的正中间,不带多余感情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到那时,人是妖,妖也是人,在座的每个人都不能从这场灾难中例外。”

汇报到了终点,会议室里气氛静谧,风从顶层窗缝里隔三差五地流进来,吹得桌上放着的白纸黑字议案书卷翻起来几页,又降落回了原处。

议案书的封面上印着几个加粗的大号正楷字体“缉妖议案”和申请人的姓名职称,里面的内容涵盖了区别人类和妖类的全新定义、关键特征,也简短地列出了以闵汇市为创新试点的应急情况下联盟安卫部应对措施。

突然,长桌正对面的男人听完后鼓着掌站起来,大拇指上带着一枚成色上好的翡翠扳指,随着他击掌的动作上下微小滑动。

“真是后生可畏,越川,在简单听完你的提议后我确实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联盟对于缉拿妖魔的态度和抓捕流程。”安卫部部长卢胜意笑容满面地拿起议案书,看向两边坐着不说话的其他人,“你们什么看法?”

与越川刚起过冲突的李处正试图找理由驳回,却在看到卢胜意鹰隼般的锐利眼神后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既然没有其他意见了,那就散会吧,这份议案里的内容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逐步实施,全权交由越川你来负责,有什么需求可以单独找我沟通。”卢胜意朝越川笑着,将手背在腰后,先行离开了会议室。

越川生来不喜欢和这些政客们推杯换盏地打交道,亦没多留,提上笔记本就坐着直达电梯到一楼,在看见大楼侧门几米外的悍马H2后乐悠悠地上了副驾驶。

俞简正在看手机,听见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就把手机锁上收起来。

“有老婆接送下班真好。”越川系上安全带之前亲了俞简一口,顺带把笔记本放到后座。

俞简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等越川坐好了才开始点火:“议案提交顺利吗?”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鸡蛋里挑骨头,不过结果还是出奇地顺利。”越川享受地吹着空调暖风,“卢胜意这个老家伙平日里可没有这么爽快,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难道是我敏捷的思维和能言善辩的口才打动了他?”

“那我还是倾向于他吃错药抽了风。”俞简的车技不赖,压着公路超速线开,没几分钟就已经在大马路上超了三辆车,搞得越川捏紧了车侧门扶手,心里七上八下。

“……开这么快干什么?不是还没到和舒小文他们约的饭点吗?”越川连想趁机打一把游戏的心思都没了,两眼盯着前方路况,生怕俞简这越飙越高的车速创飞边上打灯转弯的车。

“我和小文打赌能不能赶在上菜之前到。”俞简始终如一地踩着油门,眼角瞄了越川一眼,“放心,我有驾照的。”

越川看不下去,打算分散分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去翻两座之间的扶手箱,找到了俞简的驾驶证。他打开外包装的皮夹子,一张白色背景的免冠一寸照抓住了他的目光。

这大概是俞简刚满十八岁的样子吧,虽然和现在相比没多大变化,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有些青涩。

身上的一件纯黑T恤没有任何花纹商标,清清爽爽的,衬得俞简的皮肤更加白嫩。唯一令越川感到不适的一点,照片里俞简的风华正茂年纪映射在同龄人身上本该意气风发、肆意燎原,不说鲜衣怒马,也该朝气蓬勃。

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这么闯荡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般大的少年脑子里在想什么,眼里应该闪着什么样的光。

但俞简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已经被酸楚折磨到身心俱累的情态,仿佛一轮炽热橙红的艳阳到了即将落幕的生涯尽头。

“在看什么?”俞简把车开进酒店地下车库后熄火问道。

越川把驾照放了回去,从车上下来后绕车走了半圈替俞简开门:“……看你从小就长得好看。”

“刚打了空调,外面冷,少见点风。”越川将车上的一条黑白相间的纯棉围巾围在俞简脖子上,牵起他的手,“走吧,希望你赢过舒小文。”

为了营造浓郁的中秋节节日气氛,酒店大堂被服务员贴上了很多玉兔和嫦娥的卡通气球,每一大圆桌都围着老老少少的一大家口子,和着香油的饭菜表面晶莹剔透,与酒香混在一起,勾得人神魂颠倒。

俞简空着嘴吞咽了两下,和越川快步穿过大堂进入预定包厢,一开门便见到玻璃转盘上已经多出了一盘醉虾凉菜,而舒小文正以胜利者的姿态举着手机和那盘虾自拍。

“你们来啦!”舒小文把菜放回去,贱兮兮地迎上来,“俞简,我赢了哦~”

越川不以为意:“叫人把菜再撤回去重上一遍不就好了?”

“什么?!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舒小文听得心碎成了两半,“平常这么玩我也就算了,今天中秋还忽悠我,不怕嫦娥姐姐飞下来抓人吗?”

俞简把围巾取下来挂在一边,略惋惜地说:“算了,我愿赌服输,今晚不能喝饮料,只能喝白水了。”

没过几分钟贺星洲和老虞也到了包厢,人齐之后菜品逐一上了桌,五只高脚杯聚拢在圆桌上方,碰撞出清脆声响。

“中秋快乐——”

“今天说好了可不能聊工作啊,难得歇一会儿,这阵子可真是太要命了。”上了年纪的虞柯喝完半杯酒开始忆往昔,“我在刑警队伍一线的时候都没这么忙,恨不得能分身,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贺星洲宽慰似地拍拍老虞的肩:“只要想着马上就能结算的年底奖金,应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一听奖金三人都来了兴趣,旁敲侧击地开始试探越川:“组长,今年的年终奖金……会不会比去年多一点呀?”

越川看见俞简酒杯里的水只少了小半杯,料定他吃的不痛快,用公勺盛了碗圆子羹给他:“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吗?早着呢。”

三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食欲虽未大减,但终归缺了几分兴致。

“帮你们打听过了,是去年的两倍。”越川放下酒说,“安卫部年底应该不是被夺舍了吧,忽然加了福利待遇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哎呀管他好事坏事,到自己钱包里的就是实打实的乐事,”

舒小文笑呵呵地幻想着奖金到账后坐商务座飞机去北欧度假的快乐时光,心说总算不需要羡慕朋友圈里谁去了哪儿旅游,谁到了哪儿观光,然后留下一句“替我自由”了,连因案情还未结束取消掉的三天假期都显得没那么遗憾。

俞简又喝了小半杯的白开水,煞有其事地抿了抿唇:“你们实验室的研究进度怎么样?”

舒小文高兴得忘乎所以,自然也不会在乎连续半个月在实验室里枯燥无味的生活会破坏当前的心情:“熬了好几个通宵,总算出了一批数据,是有关肌肉注射cyan是否能引起模式动物小鼠和猿猴基因突变的。”

“经过专业的数据分析,答案是肯定。但还不能确定口服使用和其他给药方式可不可以,也没有关于剂量和其他因素的结果,总之整个项目还刚刚开始,后面的每一步都需要不少时间和人力。”

舒小文放下筷子问:“俞简你没看那份议案吗?里面应该都囊括了吧。”

俞简的脸边不知为何红红的,可能是室内空调温度设定过高的缘故:“……安卫部定的会议日期很赶,我没来得及看就交上去了。”

舒小文走之前曾在越川办公室的抽屉里看见过几份备用议案,里面的内容和正式的基本完全一样,俞简就算没赶上,也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她还要说些什么,越川却早一步开口问俞简:“脸怎么这么红?”

俞简自顾自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熨烫整齐的高领打底衫:“可能是太热了吧,我去外面吹吹风。”

越川拿着外套跟在俞简后面一起走出了包厢,穿过通往露天阳台的酒红色长廊,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是闵汇特有的临海夜风。

俞简站到高楼的栏杆边缘,手虚虚地扶着,碎发被海风吹动拂乱,擦过他的额头和眼角,朝一个方向飘浮。

他没有理会走到身边要替他披上外套的越川,反而用手挡了一下,点燃从口袋里抽出的一根烟,单手夹着,望着远方那片沉寂无垠的海轻轻地吐着白雾。

俞简的双颊上的红晕并未因凉爽夜风而褪去,反而被烟头忽明忽灭的橙光映得更深更醇,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越川一眼,像是随时随地能抛下一切抽身就走的决绝旅人般,掸了掸烟灰:“你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越川提着外套的手一直悬在空中,姿势未变:“给你看的议案是简化版,有很多内容都被删除了。”

“谁删的?我吗?”俞简把还剩一半的烟碾灭,用纸巾把烟头裹起来,全程仍未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非安卫部公职人员不能提前看会议内容和政策法案,这是规定。”越川把那张纸巾接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也没有办法。”

俞简转过身,目光冷淡,语气凝涩:“警方的案情进展不可以提前透露给公众,这也是规定。”

“……”越川想要去碰俞简发红的脸,但被刻意偏头躲开。

“你不相信我。”俞简肯定地判断着,两眼倒映出一轮东升的圆月,边说话边往后退了半步。

越川怕后方的栏杆支撑不牢,俞简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前跨过他的位置,先一步用手抵住了俞简要撞上栏杆的腰。

“太危险了,别再后退了。”越川伸手一碰到俞简的身体就被拍开。

“因为什么怀疑?是出现在岩阳公馆、口口声声说和我很熟的刀疤男,还是到现在还调查不出来我的履历?”俞简停住脚,从最开始的半仰着头到平视,“你一直都没有对我打消疑虑,越川。”

越川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俞简从口中念出来就心神不宁,心脏像是被带刺的粗藤条捆起来,伴随着流血搏动又疼又痒,欲罢不能。

“你嘴上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做出来事情却言行不一,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能为你追求的正义起到不可或缺的辅助作用,你才把所谓爱字挂在嘴边的,对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为拯救人类献祭的贡品吗?”

俞简不再说话,眼底的温度降至极寒冰点,目光如刀般在越川的身上施以酷刑。

黑夜里他的眼睛悄无声息地从越川的脸逐渐游动至别处,仿佛在透过越川看某些历时久远又无法挽回的人和事。

“不是这样的,俞简,我根本没有想要利用你,更没有打算骗你。议案的事情是因为人转妖这个问题还没落地,就算现在能证明cyan可以起到诱发突变的作用,也不意味着它能让人变成妖。”

“这种结论未定的事情传播范围越窄越好,否则会引起恐慌。”越川拦下要走的俞简,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抱紧,“我没有故意要瞒你的意思。”

俞简被那两条肌肉凸起的手臂彻底困住,试图用手去拆解越川的禁锢:“你放开我!放开!如果不是质疑我的身份,你怎么会一直瞒着我调查结果已经出来的事实?”

“今天联盟科学院沈教授的博士生亲自登门拜访,把你落在研究所的鉴定文件送到我面前,你还想找什么借口?”俞简手指的力气变得很大,但避开了越川手上的旧伤,在越川分神接受超大信息量的同时逃脱束缚。

“越川,这就是你的态度,扪心自问,你说我们该不该到此为止?”俞简甩开越川的手,面容如浴冰。

越川在耳朵捕捉到“到此为止”四个字后,理智消融成碎片,发了疯般地冲上来把俞简推拉到墙边按住:“……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到此为止?要和我分手?”

“是!与其和你继续逢场作戏,倒不如我现在就离开,躲得远远的,这样至少不用再被试探调查!”俞简皱眉怒盯着越川的双目,眼底有片刻不易察觉的闪烁。

“我不允许!我不会同意的!”越川咬住俞简的嘴唇,霸道地将舌.尖伸入,不顾俞简的反抗不断往里加深,不留给身下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俞简的眼闪过一瞬愕然,渐渐浮现出被亲.懵了的水光,两只手被越川捏在发软的腿.侧,五指受惊地屈起来,掌心沁出汗。

越川不加节制的狂.吻还在继续,不断向下蔓延,从下.巴到脖.颈,再到喉.结,逼迫俞简不得不配合着仰起头:“逢场作戏……过去的那些都是逢场作戏?都是你装出来给我看的?”

“越川!你……放开我!我现在是人不是妖!我拥有联盟公民应有的权利……”俞简被缠在脖子上的温.热感觉磨得全身滚烫,“……你没理由再把我困在身边!”

越川近距离盯着冷白修长脖颈前缘突出的小部分,没多想便伸舌.舔了上去,引得俞简双腿失去重心,把手扶到他胯.上:“你再说一遍这句话,信不信我在这里就上.了你。”

俞简还来不及反应,被外套裹住,一把扛过肩,越川拿手机给剩下三人发了条语音,径直坐着电梯朝地下停车场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俞简被扔进车后座,顷刻间门窗俱锁。

正前方的后视镜里,越川那双被浓烈情.欲浸染透彻的眼睛在俞简满是吻.痕的脖子上停留片刻后移开:“俞简,让我放你走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一根烟的工夫,悍马H2在一座容积率极低的私人庄园门前停下,越川下车后打开后车门,扶住俞简的脚.踝单手把他抱了出来。

“这是哪里?你放我下来!”

越川站到门前的摄像头输入人脸,把门推开进入后自动上锁:“想在哪儿?”

“……什、什么?”俞简没听懂越川话中的深意,直到肩上披着的外套因为动弹掉在地上,越川也没有要去捡的意思,才隐隐猜到了大概,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就都来一遍。”越川把俞简放到沙发上压制住开始.亲,游.走的手伸入打底衫内衬,抓住下沿往上剥。

水晶吊灯下莹白的玉面反射出诱人的璀璨奇光,中上部遗留的红印像是催.情的迷.药进一步刺激了越川的神经。

“你喝酒了?”越川嗅到俞简身上的一卷淡淡异香,又联想起俞简喝完水后脸红的样子,明白了所有,“喝的还是白酒?”

俞简声音含混不清地发抖:“……只在水壶里加了一点,稀释之后度数很低的……”

越川脸上的表情虽然没多大变化,但手上遽然加重的力道惹得俞简不禁闭上眼闷哼一声。

布料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趁此机会,俞简背过身想要从沙发上爬到别处,却被扣住脚踝猛地往后拉,越川发哑喑暗的说话声附耳传来:“还想到哪里去?”

“医生说伤还没好全,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呃啊……”

铜墙铁壁般的船身在一片宁和的海面上开得很急,瞄准临近海岸线的礁石洞加速行驶,直至贯入,受搅动激起的白色海沫被带着一同涌进,将礁石洞穴灌满侵蚀。

俞简伏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被船震得眼前出现了重影。

巨轮开始倒退出海,才从垒砌的礁石群里露出半个船身,又再次启动发动机向前顶入。

俞简的指甲随着一**拍打的浪潮刺进皮质沙发里,把真皮挖掉了几个口子,神智不清地发出只言片语:“……停、停一下……”

“停一下……越川……”

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轮船再一次不客气地驶入,疼得俞简倒抽凉气。

“俞简,还要走吗……”越川越过俞简颤抖的肩.颈,用手将他的头转过来,捻了捻俞简震颤不已的唇.瓣,把唇覆上去,“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说一次我们就做.一次,直到你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越川特地没有选择电梯,而是从别墅的楼梯一阶一阶地慢走上去,解开的皮带被抽出随手挂在楼梯扶手上,同时散落的还有越川身上弄脏了的白衬衫。

这一晚上从楼下到楼上,从客厅到楼梯再到卧室,整整八个小时,期间还有越父越母打来电话,询问两人中秋回不回老宅坐坐,被铃声惊到的俞简咬住越川肩.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越川也只是简单答了句在忙就匆匆挂断。

在无数次抗议叫停都失去效力后,俞简疲得只能半眯着眼任由越川从卧房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卧房地摆弄。

“还跑吗?还要和我到此为止吗?”饱腹后餍足的越川亲了口俞简削薄的眼皮,深情地从眉梢吻到鼻尖。

俞简困得睁不开眼睛,凭感觉猜测已经到了尾声,又涨又麻的身体放松下来,想要张嘴说话,下颌却酸得涩痛,只能微微摇头。

他的手机消息记录回收站里还剩着一条今天中午来自未知账号的讯息,对方没有说明来意和身份,只把一张高清彩照发了过来。

是自己和越川在医院路边漫步的照片,拍摄者寻找的角度很刁钻,并没有把重心放到他身上,而是对焦在越川的脸。

原本和博士生见面交谈几句后的他,得知了越川并没有多把这份文件放在心里,也没有要求一定要送达专案组办公地,于是这份文件就躺在联盟科学院的研究所里近个把月份,直到今日闲下来的博士生整理桌面时才又想起来。

俞简道谢后就拿着文件回到书房,还是打算把它放在越川的书桌上,直到收到了那条令人生惧的简讯。

即便没有明确指出,对方的意思也已经显而易见,这是想拿越川的安危来威胁他,逼他主动远离越川和专案组的其他所有人,远离快要呼之欲出的真相。

近段时间被压制的妖力反噬已经越发严重,有时候俞简只能躲到无人的洗手间里不停地在水龙头下用双手兜着冷水洗脸,但抬起头时依然能看见自己由深黑逐渐转向幽蓝的瞳孔。

他扶在洗手台的指尖稍动,户外的一根枝干粗壮的树就如同被天雷劈中一般断倒半截,幸亏树下恰巧无人,否则他也将和那些名录在册的害人妖魔一样,烧杀掠夺,无恶不作。

无论是主动还是迫不得已,只要杀了人,手上沾上了血,他就再也爬不出已经困住他前半生的无底深渊,所以他宁愿日日熬着被妖火灼心的煎熬,也不想放任极端危险的妖力自由释放。

俞简感觉到自己被抱住蹭.弄,顺势把下巴无力地搭在越川满是挠.痕的肩上,他终究是畏惧不敢的,当朝夕相处的朋友和爱人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不堪入目的二十年岁月,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势必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俞简剧烈地抖了几下,觉察到不对劲的越川吻着他烧.红了的侧脸:“晚饭没怎么吃,饿不饿?我去给你点份热粥。”

俞简没力气回答,但用手环.住了越川的腰,挽留着让他下不了床,越川安慰地轻拍他的背问:“怎么了?我又不是去哪里,很快就回来。”

倏地,肩上传来一阵刺痛,越川没想到俞简会再次咬住他的肩,疼得嘶了一声,只得抱着俞简躺下来:“好好好,我不去了,已经很晚了,先睡吧,等醒了再吃东西防止你胃疼又发烧。”

俞简闭着眼,故意将呼吸放得又浅又轻,让越川误以为他已经入梦,也尽快地随之熟睡起来。

等身边的人再无声响后,装睡的俞简泫然睁眼,目光留驻在越川的脸上,从被窝里伸出的手抚上越川浓密的眉毛,再到高挺的鼻梁和鼻梁下的薄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因激烈运动而余温未消、血色未褪的指尖正不断地发抖,不断地欲触又止。

比起终生困在漫长又寒冷的极夜,更可怕的是触碰到稀有珍贵的日光后又被剥夺,那真是生不如死。

而且他没胆量和那些虎视眈眈,威彼好畤之徒下赌,更何况赌注是越川的性命。他的爱已经不够分量,不能再拖累越川。

于是在删除短信,放下手机后,他又重新审视了这份鉴定文件,脑子里勾画出一个成形的谎言,又刻意嘱咐酒店里的服务员尽快上菜,还在白水里滴了几滴白酒壮胆。

俞简早就发现手中的议案页码不对,趁没人时不费多少力气就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真版议案,酒桌上舒小文果然按他的引导问出了设定好的问题,不过就算在她地方碰壁失败,俞简也会转移目标,直至将话题引到议案上去。

一切都算计得完美无缺,直到在露天阳台他被越川吻得天昏地暗,才恍然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最大的不可控变量,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远远低估了越川对自己的爱意和占有欲。

从小被当做试验品对待的俞简接触到的都是些冰冷的数据,所以惯会将生活里的一切量化,也包括了最难捉摸的感情。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跌倒在自认为最有把握的一步,而且再也站不起来。

他似乎再也找不到离开的正解。

俞简把手收回,四肢依然酸痛得不行,喉咙口被捅得发胀,他把眼闭上,将泪花逼了回去,抽动酸楚的鼻子后把半张脸缩进被子里。

听到俞简睡着了后,越川才睁眼,多年混迹捉妖抓人一线的他练就了堪称一绝的演技,细心如俞简,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

从在天台他就发现问题了,这些天的相处越川直觉俞简一直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无论是一听到cyan就意兴阑珊,还是从专业医生口中咨询得知肠胃炎根本不会引发反复高烧,除非已经演变为更加严重的胃.癌肠.癌,但这么大的病医院检查又不可能做不出来。

包括今天对于议案的争执和矛盾,以俞简的性格,完全不会因议案的真假和迟到的鉴定报告而发火生气,他那么聪明,出错的页码不存在注意不到的可能性,而摆在未上锁抽屉里的显眼议案,也不会因合拢而无人在意。

促使俞简和自己提出分手的原因,绝对不会是欲加之罪的怀疑与不信任,一定有更重要更不容忽视和拖延的因素,诱发了今晚注定要发生的一切。

会是什么呢?

越川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输入俞简的生日密码解锁,点开了最下面一排的本机通用软件信箱,全部都是些营销号的诈骗短信。

越川往左滑动,进入回收站,里面只有一条今天正午十二点的消息,按下恢复按钮后,短信的内容暴露在他眼前。

黑暗里幽亮发光的屏幕将越川的上半张脸照得阴郁不明,是一张照片,不用多想就辨认得出来,照片里手牵手的情侣是他和俞简。

尤其是自己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被拍得特别清楚。越川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借着照片的角度在脑海里寻踪觅迹,终于确定拍摄者的位置在马路对面那家不起眼的便利店。

他将短信再度删除,原封不动地放回床头,看着俞简累得筋疲力尽,比起以前每晚浅睡且噩梦连连的状态,今晚他被折腾得显然连做梦的精力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躲在暗中监视?又为什么仅凭这么一张照片,俞简就能断定对方会心狠到对他痛下杀手?

除非俞简早就认识且熟知对方的脾性,对他们的阴险毒辣手段了如指掌,甚至可能连频繁高烧和异于常人的疲弱身体都是拜他们所赐。

越川收紧了放在俞简腰上手的力度,把他搂进怀,揉过他的头发和后颈,在碰到那段奇热的颈骨后,越川垂下眼看见了俞简颈后闪着微弱蓝光的淡淡印记——

一条翅翼还未伸展开的鲲鱼正在俞简的颈部快活地游跃飞舞,还把两只蔚蓝的眼珠转动看向越川。

越川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快速眨眼,但看到的还是那条灵动活泼的大鱼。

他似乎全都明白了,但又感觉彻底糊涂了,他的脑中乱成了浆糊,但有什么东西按捺不住地要从底下升起来,急迫地想让他知晓、明白,然后认命。

越川绞尽脑汁,都没想出个始末,但他确信怀里的人不会有错,即便俞简不说,他都能从细枝末节里推断出过去的二十年里俞简过的是什么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俞简再回到暗无天日的过去,留他一人独自去面对这世上的血腥污浊与泥泞尘垢,他会查清一切。

越川的拇指轻轻揉过俞简身上留下的属于他的红.痕,在静悄悄的夜里再次吻了一遍俞简的泛.红微.肿的嘴唇,紧挨着侧躺下,进入了梦乡。

由于不可抗力,安.全.部改成安卫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婚内上瘾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