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的白大褂上沾着暗红色污渍，口罩边缘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他手里紧攥着一支注射器，透明液体里悬浮着银蓝色的基因片段，在应急灯下发着诡异的光。
“把 U 盘交出来，凌博士。” 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沈聿将凌辰往身后拉了半步，机械手指扣住扳机：“安全局办案，放下武器。” 金属指节摩擦枪身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闯入者突然笑起来，笑声尖锐得像玻璃碎裂：“安全局？你们早就成了基因优化中心的傀儡。” 他猛地将注射器刺向自己的脖颈，银蓝色液体瞬间渗入皮肤。
“不好！” 沈聿果断开枪，子弹擦过对方的手腕，却见那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有淡蓝色的光脉在涌动。
“他注射了强化基因！” 凌辰惊呼，那些银蓝色片段与他研究的序列高度相似，却带着更狂暴的活性。
闯入者的身体开始膨胀，白大褂被肌肉撑裂，指缝间长出青灰色的鳞片。他嘶吼着扑向操作台，利爪在金属台面上划出火星：“毁掉它…… 所有基因序列都该被净化！”
沈聿拽着凌辰翻滚到培养舱后，机械手掌按住地面滑行时擦出一串火花。“你研究的到底是什么？” 他的呼吸拂过凌辰耳廓，带着松木香气的战栗。
凌辰盯着那人脖颈处跳动的蓝光：“是基因修复序列，本应用于治疗遗传病…… 但被改造过。” 他突然想起弟弟失踪前最后的全息留言，也是这样的蓝色光脉在皮肤下游走。
沈聿突然翻身冲出掩体，机械手臂精准锁住闯入者的咽喉。金属指节深深嵌入对方鳞片时，他闷哼了一声 —— 那些鳞片正在腐蚀义肢表面的合金层。
“快走！” 沈聿朝凌辰吼道，额角青筋暴起，“去地下三层的基因库，U 盘里的序列能抑制他！”
凌辰望着沈聿被腐蚀出白烟的机械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沈聿一怔，却见凌辰从实验服口袋里掏出一支绿色药剂：“注射这个，能中和基因腐蚀。”
针尖刺入机械臂与 flesh 的连接处时，沈聿喉结滚动了一下。绿色药剂顺着血管蔓延，他看见凌辰专注的侧脸被警报灯染成红蓝交错的色块，睫毛上还沾着实验时溅到的荧光液。
“抓紧了！” 沈聿突然发力将闯入者掼向墙壁，拉着凌辰冲向紧急通道。身后传来培养舱炸裂的巨响，温热的液体溅在他们背上，是实验体残留的基因荧光。
电梯下降时的失重感里，凌辰听见沈聿的机械手在微微震颤。他低头看见那些被腐蚀的指节正在自我修复，露出的金属截面竟与弟弟的基因标记有相同的螺旋纹路。
“你的义肢……”
“五年前换的。” 沈聿打断他，声音紧绷，“基因污染毁掉了我的左手，也让我对所有基因序列过敏。” 他顿了顿，金属指尖轻轻碰了碰凌辰的手背，“但你的药剂没事。”
电梯门在地下三层滑开，潮湿的空气里飘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一排排液氮罐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凌辰突然停在编号 734 的罐体前 —— 那是他为弟弟预留的位置。
“就在这里。” 他将 U 盘插入终端，屏幕上的基因链突然发出刺目红光，“不对！有人篡改了权限……”
闯入者的嘶吼从通风管传来，伴随着金属被撕裂的锐响。沈聿突然按住凌辰的后颈，将他压在液氮罐上深吻。
凌辰的睫毛沾满了沈聿呼吸带来的凉意，机械手掌按在他后心的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直到通风管落下碎片，沈聿才抵着他的额头喘息：“记住这个频率。” 机械手指在他掌心敲出一串摩斯密码，“是安全局的加密频道。”
液氮罐突然剧烈震颤，编号 734 的罐体表面凝结出冰花。凌辰看见罐内的冷冻舱里，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脖颈处有银蓝色的光脉在缓慢跳动。
“星星……” 他的声音碎在沈聿的掌纹里。
沈聿的机械手已经完全修复，此刻正紧紧攥着那支绿色药剂。他望着通风管里逐渐逼近的阴影，在凌辰耳边低语：“我守住这里，你带他走。” 金属指腹擦过凌辰颤抖的唇，“活下去，为了我们两个的真相。”
当闯入者撞破墙壁的瞬间，凌辰抱着苏醒的弟弟滑入紧急逃生舱。他最后看见的，是沈聿站在漫天飞舞的基因荧光里，机械手臂举起手枪，身后是编号 734 的液氮罐在爆炸中绽放出冰蓝色的烟火。
逃生舱沉入地下暗河时，凌辰的掌心还残留着金属指节的温度。他低头看向弟弟脖颈处的光脉，突然明白沈聿掌纹里的摩斯密码，正是这个基因序列的抑制频率。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在逃生舱的观察窗上。凌辰抱紧怀中尚在昏睡的弟弟，听见暗河水流里传来熟悉的机械摩擦声 —— 那是沈聿的义肢在水中推进的节奏。
他突然笑起来，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原来从第一次握手时，他们掌心相触的温度，就已经在彼此的基因序列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绕凌辰带着弟弟躲避追杀，他们在逃亡中会遇到更多与基因优化中心相关的秘密，而沈聿究竟是生是死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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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雨夜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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