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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路西·瓦尔就在艾利安状态最差的时候被肖恩送到门口的。

和穆尼尔不一样,路西本来就已经接受过了白塔的婚前训练,没有穆尼尔那么冗长的过程,判决结果刚刚下来就被押送进了诺克斯宅。

因为是以雌奴的身份被押送而来的,路西的身体已经被高压水枪冲洗干净。亚雌没有雌虫的恢复力,自然也不适用同样的审讯方法,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细小的伤痕,从脖颈一路延伸到□□,又延伸到小腿和脚踝。青灰色的长发凌乱地垂在脸侧,遮盖住了他冷白的皮肤,冷漠的灰色瞳仁,高挺的鼻梁和薄唇。

他有着和一般柔和的亚雌不同,冷漠锋利地透着妖气的面容。

未曾经受过三个月的磋磨,路西还没有被打磨得生机全无。他穿着一身纯白得有些透明的长衣,跪倒在艾利安面前时肩膀还因为愤怒和不甘而轻轻颤抖。

这份愤怒有趣的不是没有针对性的。他看着艾利安的眼神充满着掩盖不掉的恨意。

一瞬间穆尼尔就明白了,路西很聪明,他已经多少猜到了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但是他也没有圆滑到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

艾利安喝了营养液后并没有休息,这会儿嘴唇还有点泛青,看在路西严重就是一个被酒肉掏空了身体的,眉眼中带着戾气的众多雄虫之一。穆尼尔为了照顾这个状态下的艾利安,站得离他很近,谨防着路西可能会有的突然的举动。

艾利安坐在紫色丝绒的桃木椅上,脚搭在同样丝绒材质的小脚蹬上,低着头看着路西的眼神带着冷漠和审视,一对红瞳像是吸血的恶魔。

穆尼尔单膝下跪帮艾利安在膝盖上披上毯子,又把他的手拿出来,动作小心的像是经受过了精密的调教。路西看在眼里心中充满了不屑。

“穆尼尔上将,我在被送来之前还在想也许可以见到您,这么一看,真的是您。”

他没有称呼就坐在自己面前的雄主,而是扬着头,嘴角勾起挑衅的笑容,看着穆尼尔。

“好大的火气。”艾利安的话低声细语地,不仔细听听不完全,“和你刚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你刚来的时候很乖。”

穆尼尔想了想,确实,他刚走进这个门的时候确实不敢和艾利安呛声。

“我被打怕了。”他解释道。

“放屁。”艾利安说完就笑了。穆尼尔都能感觉到如果艾利安身体好一点这会儿就要指着自己骂了——你放屁,听听你在说什么。

穆尼尔乖当然不是因为被打怕了,但是他不知道艾利安也这么觉得。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还有很多事情想做。”艾利安看着这个不服管的雪豹一般的雌虫,将手撑在了眉间,挡住了自己居高临下的眼神,“在这之前我只有一句话想说——我真可怜你,运气这么差。”

这句话话音还没落路西就撑着地一个纵身要扑过来,就连动作也和雪豹很像,一副要把艾利安撕碎的样子。

但是路西到底不是军雌,就算性格再倔在战力上也远远不及在房间里的任何一只虫。如果艾利安可以自如地使用精神力路西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挣扎没泛起一点水花,肖恩一把拽住了手里的牵引绳,项圈勒紧路西的一瞬间就放了电,路西痛呼着倒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只是手还死死地抓着地毯,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这样就喊疼了,是等我心疼你吗?”艾利安笑得像是卷住了猎物的毒蛇一般,“就这样还要笑话穆尼尔上将吗?比这个疼一百倍的折磨上将可是都没有站不稳过。”

艾利安用手去挑穆尼尔的下巴,穆尼尔轻轻用手抓住他,似乎不太愿意看到艾利安这个样子,偏过了头,没有顶撞艾利安。

对于穆尼尔这样乖顺的行为肖恩其实是不太理解的,他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情,看了一眼穆尼尔。

肖恩拽着牵引绳让路西跪好。路西跪坐在自己的脚踝上,恨恨地看着艾利安。

“狗东西,我早晚要扒了你的皮切成块喂狗。”

“骂的好难听,”艾利安说,“我该说真不愧是地下街区的雌妓,什么污言秽语都学了,在出嫁前接待过不少不入流的客人吧?”

低头看着挣扎着要起身,嘴唇因为憎恨咬得流血的亚雌,穆尼尔心里升起一股惊异和很浓重的,带点物伤其类的悲伤。

雌妓在地上并不是一个常见的群体,主要还是归因于雄虫,哪怕是一直D级的雄虫对雌虫也是触手可得,雄虫又向来喜欢分享雌奴雌侍,很少有需要去花钱找雌虫尝鲜的地步。

地上常见的雌妓要么相貌上国色天香祸国殃民,身份又低微,要么就是曾经是某个权势的雌君或者雌侍,在被权势抛弃或者权势死亡后没有虫要,自己出来卖顺便混几次精神力梳理,而雄虫也借此品尝一下哪个他们高攀不起的贵族的雌虫。

而地下的雌妓就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很多是从小就被规训了拿出去卖钱的,顾客也不止有雄虫。是不管是谁,只要能赚到钱就可以的工具。很多到最后生殖腔都被玩烂了,最后还是精神海暴动而亡。

“再不入流也比您强。”路西讥讽地说。

“那倒是。”艾利安垂下了眸子,“所以我才说你真可怜啊,明明找到了一个缺钱的雄主,愿意临幸你,打你也不舍得下死手,又仰仗着工作赚来的钱,没想到忽然就落到这步田地了。但是你们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雌虫把柄实在是太好找了,浑身都是漏洞,你现在安稳的生活本来就是在沙子上搭城堡,用纸牌搭房子。”

“你那么漂亮,又傲气,应该有不少雄虫已经知道你的学历其实是假的了吧?”

穆尼尔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艾利安不去看路西,转而去看穆尼尔。

穆尼尔摇了摇头,只是说,“又没有靠山,就算当勤杂的时候可以伪造学历,但凡涉及到专业知识都只能靠真材实料。”

“那是当然了,路西·瓦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艾利安回应道。

路西大笑了一声,好像这句话是他今天,这些天,听过最荒唐最刺耳的话。

这种感觉穆尼尔是了解的,就像听艾利安夸自己是3S,或者是上将一样。

忽然,艾利安手一翻从身旁的矮桌上顺手拿起了水果刀,扔在了路西的面前,问道,“路西·瓦尔,你是倒霉,成了我的替罪羊。但是你却不是所有替罪羊里最合适的,恰恰相反,当初筛选名单的时候你甚至差点被漏出去。你难道不好奇吗,我为什么非要毁了你不可?”

路西死死地盯着那把刀,像是要用意念把刀拿起来。

“让我杀了你,我就不需要知道了。”路西笑起来的样子很艳丽,像是在水泥地开出的红色的鲜花,“或者你现在就杀了我。”

路西想事情是门儿清的,他能猜到艾利安就是幕后黑手,自然也猜到了艾利安为什么要娶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有上将那么大的牌让无数雄虫想尽方法手段也要据为己有。

自己就是个小研究员,而且还不干净,诺克斯公爵把自己抓回来是为了杀掉封口的。

艾利安就像听见他说话一样,从光脑里调出来了一张照片。

路西自己都有些恍惚,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一张这样的照片。

当年晋升主任的职位的时候他和另外一只窝囊又愚蠢的雄虫同样作为候选人,想都不用想这个位置应该是要给那只雄虫的。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看着那么一个蠢货每天在办公室里招摇,不干正事,被一群雌虫捧起来,吹捧他是愿意工作又聪明绝顶的绝世好虫,每天梦想着如果能嫁给他就好了。

又温柔知道疼雌虫,又风度翩翩,明明身居高位却又愿意屈尊和他们共处一个办公室,每天准点上班,到点了才下班。

他不明白自己一辈子的折磨,努力和天赋凭什么要输给一个最佳业绩是“准点上下班”的白痴。

路西一辈子忍气吞声惯了,那是他第一次争取,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自己的骄傲。

他把自己私底下所有的研究成果整合起来,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是不吃不喝,顶着雄主因为服侍不利责打的伤痕还没上药就重新扑回办公桌上,最后把自己所有的成果全部投寄给了新能源科研大赛的主办方。

得知自己拿到比赛大奖时他正因为伤口发炎溃烂差点病死。他头发都没扎起来,堪堪穿上没来得及熨烫的西装,拄着拐杖几乎是爬进了颁奖现场。

公司的业绩可以作假,这种帝国皇家颁布的奖项却不能作假。如果平白无故在升职评选上赢了获得这种奖项的雌虫,那只雄虫也脸上无光。他就这样死缠烂打的获得了现在这个主任的位置。而那只雄虫,他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那只雄虫后来调换了部门,一路高升,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主任可以比肩的程度了,而之后整整五年,无论获得怎样的科研成果他的职位再也没有提升过。如果当年他愿意让位给那位雄虫,甚至是讨好他,那么等到那位雄虫升职的时候自己自然也能走到主任的位置,凭借着他的才华和雌虫以及亚雌公平竞争下前途肯定不仅如此。

但是只要想到自己是怎么踩着那只雄虫的脸爬到这个位置的,他做梦都能忍不住笑醒。

那张照片就是他在身体状况最差的情况下咬着牙踩着血站在颁奖台上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青灰的头发上还沾染着血迹,眼神阴狠而偏执,正露出了肆意又狂傲的笑容。

“就是这张照片让我改变了主意。”艾利安说,“你很漂亮。”

从污秽和荒芜中绽放出来的花朵有一种罪恶的美感,让人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喜欢。但是漂亮的东西就是漂亮的。

“你眼前有两条路。如果你恨我恨得想要抽筋剜骨,那你就捡起这把刀,把我一刀捅死。穆尼尔和肖恩都不会阻止你,之后你想要怎么回到外面的世界去全凭你的本事。”艾利安说,“但是,如果你其实恨的并不是我,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那你就把你的一切都供奉给我,你的忠诚,你的天赋,你在这个社会上的身份。把曾经属于你的一切全部都捧在手上送给我,成为我的影子,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个回礼——公平。”

听到前面的话路西本来都要一口血啐在艾利安的身上,又在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停了下来。

每一只虫都是复杂的,但是艾利安就是有把他们的愿望总结成一个词的能力。

艾利安对付路西的手法和对付自己很像。穆尼尔想。首先是打碎他的脊梁,把他投进昏天黑日的绝望当中,然后又把他们心底最迫切的东西冷不丁地抛掷出来。

对于路西来说是公平,对于他来说则是一份天真的希望。

倘若交换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文不值,偏偏给对了对象就像炸了一道惊雷,把他们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照得亮堂堂,明明白白。

“肖恩,松开吧。”应声,肖恩松开了牵着路西的绳子。

说时迟那时快,路西一把抓住地上的水果刀,一只脚踩在艾利安坐的椅子上,刀子已经逼在了他的脖子上,印下了一道血痕。

穆尼尔都快忍不住了,抬头就看到肖恩双手背在身后,屏息闭眼,很老实地没有插手。

“你要怎么给我公平。”路西压低声音问。

“按照帝国法,你会获得和雄虫同等的福利和待遇,你不需要向任何虫屈膝下跪,任何虫责打你都会承受等同于人身攻击的审判和惩罚,你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财产,拥有自己不受侵犯的私人空间,任何不受你同意的入侵者都会承受私闯民宅想同的审判和惩罚。

如果你可以做到比其他虫更好,就会得到提拔和肯定,你会收到和你的职位相同的奖金和休假时间。每个月尽管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得到一定量福利金,如果无法承担我们会分配给你住房,精神海会有专门的雄虫帮你疏导,但是你也有拒绝的权利。这些权利都不受权势和性别的影响,就算是我也不能左右,只有你自己。”艾利安说。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路西问。

“你是天才,我要你的科研力量和未来所有的研究成果。”艾利安说。

“想要这些你不需要给我公平也可以获得,你可以把我锁在地下室里为你工作,我一样不敢忤逆你。”路西说。

“你敢,你不仅敢忤逆我,找到机会你还要杀了我。我何必呢?我是一个商人,一个天才的感激和他的仇很,我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我不会感激你的,别白日做梦了。”路西说。

“你会的,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你想要的公平到底是什么滋味儿。”艾利安的眼神平静,“你会感激我。”

“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会预谋杀你的虫?我不妄自菲薄,但是也知道这天底下的天才数不胜数,有比我强点的,有比我差点的,但是数量多到数不清。”路西说。

“必须是你。”艾利安说,“只能是你。”

很长时间路西都没有说话。

“……因为我漂亮?”路西问。

“你不是特殊的,也不是唯一的。”艾利安说,“但是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所以我选择了你。”

“我觉得你很漂亮。”

你不是唯一一朵开出的花,但是我看到的是你,也觉得你漂亮。

慢慢地,路西把刀放下了。

“我不用跪你。”他说。

“不用。”

“不用戴着项圈。”

“不用。”

“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

“我现在可以喝水吗?”路西问。

艾利安看了肖恩一眼,肖恩叹了口气背着手打水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把水杯递到了路西手里,“姑爷爷,喝吧你就。”肖恩说。

路西又去看穆尼尔没有了刚才的紧绷,已经放松下来的样子,把一杯水喝了下去。

“好。”他说。

了了一桩大事,艾利安的神色马上就颓靡了下去,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歪在椅子上,轻轻咳了几声,另一只手按在了胃部。

肖恩赶紧转身又给艾利安倒了杯水。

“你是我太爷爷。”看到艾利安若有所指地看了自己一眼,肖恩马上明白了,乐了一声说。

艾利安冲肖恩眨了眨眼睛得意地笑了笑,接过水杯开始喝水,冲他们挥了挥手,“走,快把他带走。”

“我什么都不用签?”路西愣了一下。

“签个屁,你一个亡命徒签什么有用。”肖恩伸手去解开路西的项圈,推了他一把,“走了,没看到少爷看到你烦吗?我少爷脖子上这条伤要是留疤了我到底要打你一顿。”

“打我你要受罚的。”路西不知道怎么地,像是确认一样,说了这么一句。

“法律还有漏洞呢,你看我能不能找到漏洞治你。”肖恩说。

“行了,赶紧的,别拆我台,也别跟天才比钻漏洞。”

肖恩叹着气,一副受够了的样子,拽着路西的衣服往外走。

等他们把门关上了,看到艾利安哼哼唧唧地往一边倒穆尼尔才伸手去抱住他,把他抱到长沙发上躺下。

虽然牢狱之灾是艾利安给的,毁掉路西一辈子所有的努力的成果的也是他,但是如果艾利安能做到他承诺的十分之一,那就是不亏的。

至于卖身那一段条例,卖给谁不是卖。本来雌虫就是要找一个雄主卖的。

“你真不是个好东西。”穆尼尔说。

挨骂了,艾利安就哼哼唧唧地笑。

穆尼尔赶紧拿湿纸巾帮他擦了擦汗,又把他的头发拢起来放到沙发的扶手上免得他压到。

“他何止会感激你,如果你真的把你承诺的给他了,他会爱上你。”这是肯定句。雌虫的爱是很廉价的,偏偏艾利安给的东西并不廉价。就算是路西这样的雌虫,不对,不如说越是他那种自以为心高气傲的雌虫越容易不明不白地栽进去。

艾利安这十几个棒槌接一筐甜枣的手段他熟悉,也高效。

明明明码标价予取予求,但是雌虫自轻自贱,觉得自己能给的满大街都是,雄虫给的却是做梦也求不来的。

这样的交易本来就不公平。

就好像他把本来过得好好的的路西一路拳打脚踢按在悬崖上,然后让他二选一,要么和我一起跳下去要么把所有东西都给我,我让你走回来。

细想下去艾利安比那些只会抽鞭子的雄虫残忍得多。

艾利安眯着眼睛笑,“我不要他的契约,我要的就是他的爱。”

爱比契约牢固。

“所以说你不是好东西。”穆尼尔说完,又松了口气说,“你真的这么托大,万一他真的要捅你怎么办?”

这也是他不懂的地方。在这些算计背后,艾利安的身体是现在这个“今天起床左脚先下地所以决定死一死”的尿性,如果路西真的捅了,那艾利安有很大概率救不回来。

“那我就去死。”艾利安满不在乎地说。

“别开这种玩笑。”穆尼尔说。他看肖恩之前都快绷得厥过去了。

“没开玩笑。”艾利安说,“我毁了他一辈子,他要是真的恨我恨得愿意和我同归于尽,那我就让他杀。”

“谁的命比谁贱啊……”跟着的是艾利安的一口叹息。

穆尼尔若有所感,伸手摸了摸艾利安的头发,“我也……”他没问下去。

艾利安顺着他的手蹭了蹭,像猫一样闭上了眼睛,好像没听见穆尼尔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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