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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之恩

“陛下正和娘娘在芙蓉苑赏花。”

姜渔跟随内侍进宫时,听到一个小黄门通报说。

内侍瞧了她一眼,转头将她带去芙蓉苑。

姜渔低头看路,心里想,如今宫中能被称作“娘娘”的,恐怕唯有正值盛宠的淑妃了。

淑妃是在去年入宫的。

彼时圣上乘船南巡,遇到她江边抚琴,听至兴起便命人拿来玉箫,与她琴箫相合,互相引为知己。

十月,圣上回宫,册封其为昭容,又三月高升妃位,成为实际上的后宫之主。

而这一切,按原著描述,都出于陈王的谋划。

正当姜渔试图回忆她在书里的结局时,芙蓉苑到了。

陛下初登基时,因萧皇后喜芙蓉尤甚,便特地为她建造了芙蓉苑。

现在九月刚过,芙蓉花还开着,姜渔穿过锦簇鲜妍的花枝,听见袅袅如流水的琴音。

她带着满身花香,至凉亭前行礼:“臣女姜渔,叩见陛下,叩见淑妃娘娘。”

淑妃在她左侧抚琴,弹的是名曲《春晓吟》。姜渔不敢乱看,安安分分低着头,膝盖在石子路上硌得生疼。

终于皇帝开口:“你就是姜家长女?抬起头吧。”

嗓音冷峻低沉,不怒自威,淑妃的琴音戛然而止。

姜渔称是,直起身子。

成武帝审视着她,淡淡道:“淑妃,你觉得如何?”

淑妃不紧不慢从琴后起身,浅笑说:“臣妾得仔细看看才是。”

语罢径自走到姜渔身前,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

片刻后,淑妃赞叹:“果然是副好相貌,臣妾在江南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

与此同时,姜渔的视线也落到了她脸上。

坊间多将淑妃描述成妖颜媚色的模样,可实际眼前的女子清雅非凡,确是江南水乡方能培养出的柔情万种。

姜渔轻轻低下眼眸:“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淑妃又打量了她一会,含笑朝成武帝走去:“陛下您瞧,这般的容貌,倒与梁王殿下甚是登对呢。”

来了!

姜渔悄悄打起精神。

就见淑妃坐到成武帝身旁,素手执扇,柔声说:“姜姑娘为梁王吟诗一事,还是汉阳姐姐亲口告诉臣妾的,说什么姜姑娘对梁王痴情一片,多年未改。”

“可今日一见,姜姑娘如此容色,保不准是汉阳姐姐会错了意呢?”

她状似不经意朝姜渔投来一瞥:“陛下可得好好问清楚,别教姜姑娘受了委屈。”

成武帝应声,语气不辨喜怒:“姜渔,淑妃所言,是否属实?”

姜渔缓缓仰头。

她早料到淑妃会说什么,却没想她会把汉阳长公主也搬出来。这位圣上胞姐地位尊荣,绝不是她能轻易拂了面子的人。

不过姜渔本就没打算反驳她的话,她唯一在意的,是成武帝的反应。

一年前,成武帝屠戮太子母族,逼得英国公狱中暴毙,萧皇后自缢而亡。

凡太子一党,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

倘若她承认与废太子有旧情,陛下真的会放过她吗?

须臾沉默之后,她答道:“回陛下的话,臣女的确仰慕梁王,但并非出于情爱,而是五年前,梁王曾救过臣女性命。”

“哦?”

成武帝倾身过来,拨开淑妃递石榴的手,目光锋利探究:“此事当真?为何朕从不知晓?”

“臣女不敢欺瞒。五年前,臣女不慎落水,幸得梁王路过及时相救,臣女方不致当场殒命。”

顿了下,姜渔彻底豁出去,再度叩首道:“救命之恩,终身难忘,若陛下准允,臣女愿服侍梁王身畔,无拘任何身份。”

书中曾提及,皇帝最先的诏书是罢黜太子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然诏书下发的前一刻,陛下忽屏退左右,独自于凤仪宫伫立良久。

再后来,就是众人熟知的,贬太子为梁王,幽居梁王府,无诏不得出。

所以姜渔在赌,赌这份诏书蕴含的三分亲情,赌陛下不会降罚于她。

果然,当她说完那句话,陛下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朕听渊儿提起过,原来当日的孩子是你,你们倒当真有缘。”

姜渔肩膀一松,心里石头落地。

成武帝温和地注视她:“起来吧,与朕说说当年的事。”

*

离开芙蓉苑时,姜渔还能感受到膝盖处细微的战栗。因为疼痛,也因为紧张。

她这算是……逃离原剧情了吗?

庆幸才刚涌出,老天就给她泼了盆冷水。

出宫路上,她“意外”遇到陈王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书里她和陈王共同进宫,阐明梁王一事实为误会,并求得陛下赐婚。今日她独自进宫,坦诚愿嫁废太子,傅笙的脸色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

姜渔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路过,傅笙忽然出声:“姜小姐,你知道梁王是什么样的人吗?”

姜渔脚步一顿,她没带连翘入宫,本来跟随她的小太监此刻也躲得远远的,生怕惹祸上身。

毕竟谁人不知,储君之位最有可能的人选,就在陈王及五皇子齐王之间。

姜渔深吸口气,转身面向他,平静地道:“梁王宅心仁厚,恩泽遍及天下,民女景仰已久。”

傅笙像听到什么笑话,笑着笑着就咬紧牙关,低声说:“可笑,他分明已经疯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嫁进梁王府还能活着出去吗?”

姜渔道:“多谢殿下费心,我相信梁王会饶我一命,就像他救过的那些百姓一样。”

傅笙面无表情,俊美而阴柔的脸浮现一层阴霾。

犹记那年长安大疫,皇宫都因此遭殃,天天有死人被抬着出去。疫情来势汹汹,皇后并太子相继感染,帝王遍寻天下神医。

所幸真寻来一位叫崔相平的神医,此人颇有手段,几日便控制住宫内情况。

然而傅笙并不高兴,他见证了何谓帝王无情。皇后与太子有崔神医治病,他却高烧数日,太医皆束手无策。

父皇不闻不问,最后母妃求到萧皇后面前。皇后仁慈,不顾自身安危,令崔相平先行为他诊治,救他于性命垂危之际。

因此母妃到死都拽着他的手,令他发誓会牢记皇后之恩,永远效忠太子。

已成为陈王的傅笙如她所说立下誓言,但他心里清楚,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皇兄瞧不上他,他也不甘心一辈子做皇兄的拥趸。

如今太子被废,便是上天赐予他的良机。不管储君之位还是姜家之女,他通通都要。

往事如云烟消散,傅笙扯动嘴角:“行了,别装了,让你做王妃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嫁给一个瘸子就是你想要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唤皇兄“瘸子”,心里毫无愧疚,反而只觉痛快。

姜渔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她想,他尚且不知这个瘸子将在两年后登极问鼎,并于宫门前斩下你傅笙的项上人头。

她微笑道:“有何不可?梁王领军作战,为镇守国土,庇护百姓而受伤,民女心里仅有敬佩二字。”

傅笙冷冷地讥讽:“姜小姐,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抉择。”

姜渔慢条斯理行礼,道一句“借殿下吉言”,施施然走远了。

*

回姜府后不久,赐婚的圣旨也赶到了。

圣旨宣读完毕,姜渔高高兴兴接旨,打赏了宣旨的太监,亲自送其离去。回来一看,她爹正唉声叹气。

曾氏捏着帕子假惺惺安慰:“老爷消消火,说不准,这就是咱家阿渔的机遇呢?”

曾箬之子姜麟如今十四岁,闻言长嘁了声,阴阳怪气:“嫁给废太子算什么机遇,有本事就嫁给陈王殿下那样的男儿……”

“闭嘴吧你!”姜诀恨恨地踹他一脚。

抬头瞥见姜渔面容平和的脸,心里更是烦躁。

诚然他想过培养女儿去当王妃,可想的也仅有陈王、齐王,再不济当秦王的继室,何曾考虑过废太子?

废太子身有残疾,圣宠无望,真要嫁过去,他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

姜渔可不在乎他们的想法,点点头道:“我先回屋了。”

姜诀开口:“等等,我有事……”

姜渔毫不犹豫加快脚步,一溜烟走远,把姜诀的喊声远远抛在身后。

好不容易回到院子,含泪等待的连翘一下子扑过来:“小姐!陛下真要将你嫁给梁王吗?”

“……是真的。你先别哭,听我解释。”

姜渔扶她坐到桌边,先给她倒了杯凉茶。

连翘哪还有心思喝,握着她的手一个劲道:“不行啊小姐,梁王他可是会吃人的,咱们不能去!”

姜渔好笑道:“什么吃人?你都是从哪听来的?”

连翘委屈:“府里的人都这么说!他们还说进了梁王府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那个梁王已经疯了!还有、还有……”

姜渔屈指敲击茶杯,示意:“先喝口水再说。”

连翘慷慨激昂的情绪一噎,怏怏地低头喝茶。

姜渔这才道:“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有次我偷溜出去,回来的时候,带了件陌生的狐裘大氅?”

“记得,那件大氅还在箱底压着呢!”连翘眨了下眼,有点困惑,“小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你冷了吗?”

姜渔笑了声,故意逗她:“因为我马上要把这件大氅还回去了。”

连翘更迷糊了:“什么,还回去?还到哪去?”

“梁王府呀。”

“梁王……!”连翘惊得咬破了舌头。

“是他救了我,所以方才那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不管别人怎么评价,在我这,他都是个好人。”

姜渔温声说道。

那年腊月的风冷极了。

她爹关了她一个月禁闭,终于叫她逮到机会溜出门。谁知她才刚逛了一圈带着新买的泥人回家,就被乔装打扮的五皇子喊住。

她不认得五皇子,只见这和她年龄相仿的公子哥姿态嚣张,点名要她手里的泥人。

她莫名其妙,给他往远处一指:“有钱去那买,没钱自己去河边抓把土。”

这句话无疑惹怒了他,从来只听奉承的五皇子森然一笑,勒令属下将她扔进河中。

那是一处偏僻的河岸,姜渔为了抄近路才拐到此处。求救无人听见,听见的人也只管绕路离开。

冬日厚重衣裳拖着她往下坠,河水刺骨寒凉,泥人早不知掉到哪去。

她在冰冷河水中挣扎到脱力,昏昏然不省人事。

待醒来时,那份阴寒却已从骨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融融暖意。

她一度以为自己穿越了回去。

可房屋摆设还是长安的风格,她从两人宽的贵妃榻上睁眼,身上盖着的是柔软暖和的狐裘大氅。

鼻尖弥漫苦涩药味,姜渔坐起身,迷茫地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感觉如何?”一个声音问道。

是个清润温雅的男声。

她循声望去,坐在对面桌边的有两个人,适才开口的是那位年纪大些的白衣青年,笑容和煦清浅,手边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而另一位约十六、七岁的紫袍少年,则不好相与得多,虽生了张漂亮的脸,却对桌上那碗药嫌弃至极,捏着鼻子挥散药味。

见她清醒,不忘挖苦:“可算醒了,再不醒就把这药泼你脸上!”

白衣青年无奈扶额。

姜渔小声问:“你们救了我吗?这里是哪?”

紫袍少年哼笑一声,语气恶劣:“当然是地府啊,我们黑白无常来收你魂魄。”

姜渔:“……”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她想穿越回去。

青年开口道:“好了观尘,她已经受惊了,你就别吓她了。”

说着亲自把药端给姜渔,弯腰安慰她道:“你不要怕,待你身子好些,便有人送你回家。今天的事一定给你个交代。”

姜渔稀里糊涂喝了药回家,待到第二日,发现他竟没有撒谎。

因为五皇子被驱逐出城的消息已在长安传开。

据说他欺压百姓,触怒圣上,要前往慈安寺抄诵经书整整半年。五皇子的老师及身边仆从皆受责罚,连吴昭仪求情都没用。

姜渔她爹并不知晓她落水的事,她被送回家时,特意让马夫停远一些,免得偷溜出门的事暴露。

晚膳期间,姜诀提起五皇子受罚一事,夸赞圣上教子有方,不因五皇子年幼而心软,并表示也要这样对她和姜麟。

姜麟狡辩道:“我看五皇子没有错!都说他做错了事,可他做错什么,又没人说得出来!准是太子和他那个表哥陷害的!”

姜诀气得摔筷子,抄起鸡毛掸子就开揍:“放肆!谁教你的?太子和萧小将军是你能胡乱攀扯的吗?!”

姜渔于是方知,那救了她的漂亮少年是太子傅渊,白衣男人则是英国公之子,右卫大将军萧淮业。

为免给太子惹上麻烦,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对连翘,都只说意外落水,再无二话。

“小姐,小姐!”连翘饱含忧虑的喊声将她从回忆唤醒。

“原来当年救你的人是梁王殿下吗?可是就算这样,你嫁给他也不会好过的……”

“总得试试才知道。”姜渔打断她,“我今天有点累了,让我先休息吧。”

……

连翘替她铺好床出去后,姜渔并未第一时间躺下休息,而是从枕头边的匣子里取出日记本。

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包括脑海里能回忆起的剧情都记录下来,用的简体字,以防被人发现。

摊开新一页,她写:

【圣上赐婚我与梁王,姜诀的态度让我很讨厌。若母亲在此,会支持我的决定吗?……应当会吧。】

无论他人如何评说,姜渔始终记得。

当她要把狐裘大氅还给太子的时候,那人矜贵地皱了皱眉,略显嫌弃道:“旁人用过的东西,我不会再要,你留着吧。”

他说的不是“扔了”,而是“留着”。姜渔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道谢。

当五皇子回长安后派人找她,妄图暗戳戳报复时,她带着那件狐裘大氅去了。

五皇子顷刻脸色煞白,从此消失在她的世界。

【姜诀,小人。姜麟,小人。五皇子,那也是个小人。】

姜渔叹息。

【时常觉得自己是项羽,四面都是楚声。】

【不过……】

【要嫁梁王,我不讨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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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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