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宗来者不善谁都知道,但想不到的是冲突来得这么快!谢虎颤开玄力,谢顽‘九阙’都拿在手上了,但更让他们想不到是,对方来势飞快但甲二的身影更快,一拳一个小朋友直接制霸全场!
“玄天境颠峰傀儡!”
肖长老一边闪身救人一边扬声求情:“还请姬公子手下留情!我等今日前来并无恶意!”
姬月篱把玩青铜手镯,视线玩味:“两千三百年的宗门行事全靠嘴么?”
甲二的速度太快晓是肖长老这个玄王境初期都一时半刻拦不下来,所有动手的弟子个个挂了彩,特别是领头那人,被甲二摁脸怼地上把地板都砸出窟窿来。
当着那么多人面被个傀儡怼脸摁进地上,那人气的目眦欲裂,被肖长老救下还不死心既然蓄力使了天一宗剑决——
“奔雷九剑!”一声怒喝玄力凝化剑气,一剑化九剑,来势惊人的狠狠冲甲二打了过来!
可惜甲二的实力他一无所知!
九道剑影全数打在甲二身上,炸开的玄力形成的气劲近乎阻碍了视线,有人猜测这尊极为珍贵的玄天境颠锋傀儡是不是就这么毁了!?
下瞬玄力气劲散去,甲二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使出剑决的人满脸不敢置信。
不仅他不敢置信旁观的人亦是瞠目结舌:“‘奔雷九剑’可是天一宗绝学!那尊傀儡既然毫发无伤?!”
“不止,你们看使剑的都是玄地境颠峰了,傀儡是玄天境颠锋,就算境界碾压也不该这般轻描淡写。”
“你们再仔细看看,傀儡身上可留下剑痕?”
旁人闻言一看顿时又惊又惧:“既然半点剑痕都无!这傀儡究竟是出自何等高人之手?!”
肖长老心神一紧忙把弟子拉到身后,揖礼道:“姬公子,今日的确是场误会,”
“误会?”姬月篱抬眼冷笑:“你到说说误会从何而来?”
“是你们明明冲着谢家来的却直奔城主府还高高在上请人入府一述?还是我好声好气请你们过来做客却被淌若无人的飞舟怼到头顶?”
旁边谢顽愣了下怀疑他是不是传话传错了,毕竟那些话跟好声好气有什么关系?
肖长老能屈能伸,揖礼歉道:“此事是我们考虑不周,还请姬公子务怪。”
“我若是要怪呢?”
姬月篱点点白晰精巧的下巴,神情闲适,一身白色纱衣端的是文雅俊秀,可言语眉眼间不经意露出的肃杀峥嵘却让人不寒而栗。
姬家。
数万载来当之无愧的霸主。
想到这些肖长老不得不服软,揖礼道:“那敢问姬公子要如何才能消气?”
不想肖长老忍辱负重的服软在天一宗弟子面前却是半点没讨好,被他档在身后的人一声喝斥:“肖师叔,我堂堂天一宗略大宗门岂能被个无名小儿吓住?!不知道是姬家哪个末流分家的无耻小儿在这装神弄鬼,肖师叔合该出手教训正一正我天一宗威名才是!”
“是呀肖师叔!不能坠了我天一宗第一大宗名声!”
“肯求肖师叔出手以正天一宗威名!”
一个个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可脸上表情却皆是群雄激昂,好像天一宗像是那万道至尊,而姬月篱才是那等末流。
后者都看笑了,唏嘘道:“到底年轻,无知才是原罪。”
肖长老心神巨震:“姬公子,”
“肖长老。”姬月篱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要为了这几个无知小儿与我姬家为敌吗?你要考量清楚,你能代表天一宗,还是代表你自己?”
“如果是前者,那此事便是我姬家与整个天一宗的事了;如果是后者,你确定要为这几个不知所谓,不知感恩的无耻小人搭上自己身家性命?”
闻言肖长老神情一变,他不过是天一宗外门众多长老中的一个,如何能代表整个天一宗?至于代表他自己更不可能,谁会为了几个脑子进水的弟子搭上自己身家性命?
“姬公子言重了。”他谦礼道。
姬月篱一笑:“识时务为俊杰,肖长老前途无量。”
说完,视线移向那些年轻弟子眉梢轻挑道:“我姬家有条规矩,‘我姬家没动兵刃之前,谁敢动兵刃,那就是向我姬家挑衅——当斩!’,不过念在你们家里根基不深无人教导,且年幼无知,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手遥遥一指霸气侧漏:“甲二,给本公子,皆数废了。”
傀儡甲二如闪电窜出倾刻间响起数道爆鸣惨叫,围观之人皆是头皮发麻震惊当场,因为那些年轻弟子的玄脉皆数被傀儡指尖凝聚的玄力指印刺破!
竞是当真如姬月篱所言,废了!
“不不不我的玄脉!”
“不我的修为!”
“废我修为玄脉我要杀了你——”
“聒噪。”
姬月篱拧眉,那厢甲二已然疾冲一个鞭腿即是把那人直接抽飞数十米!旁人似乎听见骨头脆断的声音,再一见对方吐血带吐内脏碎片的样子,显然是活不长了。
这一变故愣是把那些刚才还嚎叫的天一宗弟子们吓的安静如鸡!
因为对方真的会杀人。
围观的人亦是倒吸凉气,从开始到现在才多长时间?刚照面就一箭破了对方飞舟,再以傀儡力压群雄,最后竞是当着天一宗长老的面直接废了弟子修为,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这是把整个天一宗的脸面踩进地里还碾了碾!
肖长老气的脸色阴沉偏生不敢动作,因为傀儡甲二的实力已经让人惊恐!但他没忽略姬月篱身后一直还站着另一具!
“肖长老。”姬月篱冲他笑了笑:“杂七杂八的杂鱼都处理完了,那我们来谈谈正事。”
霸气侧漏这么久结果还不是正事?!
肖长老咬牙切齿:“姬公子莫要欺人太甚!”
“肖长老何出此言?一直以来欺人太甚的不是你天一宗么?”姬月篱轻点下巴,续道:
“谢璟当年做为天一宗首徒为宗门任务时不慎被九阶荧惑妖兽重伤,其中还有掩护其他弟子后撤的功绩,结果天一宗不但不医治功臣,反直接收回宗门令牌遣送回家,我想问一句,缷磨杀驴岂不是欺人太甚?”
又施施然道:“天一宗做为东境有头有脸的大宗门,难道历代二千余年都是这么对待功臣的?那不是让余下门人寒心,天下修玄者耻笑么?”
肖长老看眼轮椅上的谢璟,佯装叹气摇首:“此事老夫并不知晓。不怕姬公子笑话,我不过是外门一寻常长老,当年谢璟乃太上长老爱徒,是宗门核心弟子,寻常人见都见不上的,自然也无从问起。”
姬月篱意味深长:“是吗?好悬肖长老长了张嘴会解释,不然我还以为肖长老这大老远的来拢月城,是代天一宗现任首徒来踩我家谢璟的呢,毕竟你们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样子,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别有用心。”
说完又笑了笑:“不过也能理解,我家谢璟非是掌门弟子却占了首徒的名号,碍了某些人的眼也在情理之中,你说呢?肖长老?”
现任首徒跟前任首徒不合岂不是坐实宗门派系争斗?
肖长老心内大赫:“姬公子误会了,此次只是外门弟子一次试炼途经拢月城罢了,绝非其它意思。”
“是么,”姬月篱似笑非笑,此行他们到底是特意还是碰巧有待商榷,不过他也不想多在这点上纠结。
慢条斯理起身折了一根光突突的树枝递过来:“肖长老说不是那我暂且也就信了,这根树枝代我交给贵宗掌门李成儒,转告声我所需不多,唯:公道尔。”
天一宗做为势力影响周边近千城的大宗门,建宗两千余年不可能没有首徒出事殒落的先例,他不信那些殒落的天之骄子也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被视为弃子。
他要的就是天一宗对谢璟付出的交待以及肯定!
这个交待三年前就该有的,天一宗没给不过是欺谢家再无能人,但他姬月篱来了就不一样了。
迟到三年的交待他来要!天一宗不给的公道他来给!谢璟的付出是荣耀,他绝不会让其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惨淡收场!
漂亮精致的少年遥遥递出树枝,云淡风轻,可愣是吓得玄王境高手退避三舍。
“敢问这是姬公子的意思,还是谢璟的意思?”
“我与谢璟已然大婚,夫夫一体,荣辱于共,肖长老问这话的意思是我姬月篱没有资格要这公道不成?”
“姬公子言重了,老夫并无此意。”
肖长老心里微沉,深知姬月篱是铁了心要为谢璟跟天一宗杠上了!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几个人的私怨,也绝非他一介外门长老能决定的事情。
想了想,双手恭敬接过树枝道:“姬公子的意思老夫一定转靠掌门,只是老夫人微言轻,掌门如何决择,就不是我一个区区外门长老所能决定的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还在推卸责任,姬月篱心里暗啧声,颔首应下:
“这是自然。”
天一宗气势汹光的来,结果灰头土脸如落败丧家犬般离开,经此一役,天一宗的脸面算是在拢月城丢尽了。
看尽热闹好戏的拢月城修士是又痛快又古怪,痛快的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天一宗也有今天,古怪的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姬家公子哪是家族弃子呀,明明是隐姓埋名前来隐居的超级大佬呀!
天一宗那样的宗门说怼就怼,说踩就踩,当着人长老的面愣是把弟子给废了杀了,还随手折了根树枝质问掌门!这种魄力说他是无名小辈谁特么的敢信?!
但要说天一宗被打脸最高兴的莫过于谢虎谢顽了。
谢顽推着他哥往后院走,脸上还带着刚才激动的薄红骂骂咧咧说:“堂堂天一宗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的玩意,当年送哥回来时一副目中无人嘴脸,高高在上好像世间唯他们最尊贵,结果碰到更强硬的人不一样成了怂包?”
姬月篱失笑:“形势比人强,有时候一时隐忍低头并非全然都是坏事。”
谢顽似懂非懂,谢璟笑看他:“难得十七还有这种觉悟。”刚才大杀四方狠踩天一宗脸面的样子可不像个能屈能伸的。
“觉悟是觉悟,行动是行动,不可混为一谈。”
谢顽:“。。。。。。”感、感觉好高深的样子。
虽说天一宗被怼到颜面无存谢顽很是高兴,但高兴后也不免担忧。毕竟那么大宗门被下了面子岂能善罢甘休?姬月篱见他走着走着就神情不对了,拍下他问:“想什么呢?”
谢顽担忧:“天一宗今天落了这么大面子还死了人,会来问责么?”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天一宗是人尽皆知的大宗门,能人辈出,实力超群,许多大城、王朝、甚至一些小宗门都以天一宗马首是瞻。”
说着眼神一黯:“我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送哥回来时那些天一宗门人嘴脸,目中无人,高高在上,还带着幸灾乐祸,我愤怒到目眦欲裂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命,是爹拉住了我。”
闻言谢璟神情亦是一动,姬月篱问:“后来呢?”
“后来爹跟我说那些天一宗门人是带着杀意来的,如果我当时冲动了,他们就可以借题发挥血洗谢府。”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但谢顽永远都忘不了他爹当时的眼神带着恨,带着狠,带着悲痛,带着一个父亲无能为力的悔恨!
“爹说谢家跟天一宗就像巨兽跟蝼蚁,只要稍稍抬一抬脚就能碾死无数个谢家。”说着脸上仍旧带着当初的心有余悸。
谢璟心里自责:“是我连累了你们。”
姬月篱拍拍他手直接道:“不要用别人的错来责怪自己,你的优秀不是原罪,他们的心生嫉妒才是。”
谢璟必是知道‘木秀于木风必摧之’的道理却仍意无往顾去争首徒,其因是为谢家,是为自己,也是形势逼人。
在天一宗那样的环境中,毫无根基的谢璟若是不急,其结果或许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顽猛点头:“月篱哥说的对,哥不是你的错,是他们狗仗人势!”
姬月篱突然觉着膝盖有点疼,因为论起仗势他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后知后沉的谢顽忙追了句:“月篱哥我没说你。”
姬月篱死亡眼盯着他:“信不信我让甲二揍你?”
“真的?来!”他跃跃欲试。
看姬月篱心塞的样子旁边谢璟闷笑出声,见他视线移过来轻咳声解释道:“谢顽年纪小说话没个章程,你别跟他生气。”
姬月篱张嘴,谢顽第一个不服气反驳:“哥我已经不小了!我都十二岁了又不是两岁!你怎么老觉着我小小小?我这阵子都长高了知道吗?”
谢璟横他:“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个没良心的没见我在给你找补吗?!
这下换成姬月篱闷笑了,看向谢顽的视线满是揄挪:“对,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话说你长高那么一眯眯眼吗?小叔子不是我说,你哥腿长逆天,坐着轮椅那双腿的长度都没法忽略,你?你以后能长到你哥肩膀高吗?”
说着很是担忧的上下打量他,不无建议道:“要不我去封信找我三爷爷问问有什么法子能助人长高?”
是个人都不能忍别人说自己矮!谢顽咬牙切齿:“滚!”
“你这小孩怎么不识好歹呢,我这好心帮你结果你让我滚?”
“你才矮你全家都矮!”谢顽气炸。
“哟恼羞成怒了。”
“我才十二岁我还能长!”
“对,还能长半个脑袋,也就堪堪平你哥下巴吧。”
“你说我矮你又好到哪里去?”
“比你高就行。”
谢顽气的头顶冒烟憋着劲自背上抽出‘九阙’,姬月离就笑了:“用我给你的‘九阙’对我动手你也好意思?”
被吵的脑子嗡嗡的谢璟做了长久来都想做的动作,扶着额一脸头疼样子,实在忍无可忍道:“都给我少说两句!”
谢顽委屈:“是他先跟我吵的!”
姬月篱戳戳谢璟:“敢冲我大呼小叫,信不信今晚我不给你睡床?”
前者眉榍一喜:“那正好,我哥跟我睡。”
后者就嘲了:“这么大人还黏着哥哥睡还说自己长大了,呵。”
谢璟简单粗暴:“再吵你们俩睡。”
这下安静如鸡了。
俩人各自不服气怒瞪,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前一刻还吵吵后一刻又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了,前者搭着后者肩。
“走小叔子,让我来告诉你天一宗是个什么操蛋玩意。”
“你说脏话,”
“没事,偶尔说个一两句不打紧。”
谢璟看着看着,愣是把自己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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