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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吉田少年与自省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办公室内那几乎凝固的、带着无形寒气的空气。

走廊里明亮的光线让吉田秋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清晨的凉意顺着敞开的窗缝钻进来,拂过他还有些发热的脸颊。

他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不规律地擂动着,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爆炸,震得他指尖都微微发麻。

“我的东西……”

“由我来决定……”

云雀那冰冷、强硬,带着不容置喙占有欲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耳膜深处,一遍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着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认知。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学生喧闹。

吉田秋迈开脚步,身体残留的酸痛让他的步伐有些滞涩,但精神却异常亢奋,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名为“云雀恭弥”的旷野上狂奔。

悬……太悬了。

他边走边想,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走廊冰凉的墙壁。

试探成功了,成功得远超预期,甚至有点……失控。

云雀的反应,那瞬间的僵硬,瞳孔的收缩,下颌的紧绷,以及最后那近乎仓皇的转身和强装镇定的阅读……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远超“泽田纲吉的重要人物”或“合格对手”的答案。

他慌了。

吉田秋近乎笃定地想着。

那个除了与他的战斗之外,日常中永远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云雀恭弥,因为他一句“怕失去我这个能陪你打尽兴的对手?”,竟然……慌了!

这简直比打赢他还让人有成就感。

但这份隐秘的得意很快被更深沉的思绪覆盖,云雀回避了正面回答,却用更霸道、更个人化的宣言堵住了所有追问的路径——“我的东西”。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似乎打开了某个尘封的、来自未来的匣子。

十年后……吉田秋的眼神沉静下来,脚步也放缓了。

....那管蓝色的药剂,特意交付给云雀的郑重。

当时只觉得很奇怪,觉得是某种不得已的托付,但现在,结合云雀今日这近乎偏执的占有宣告……

吉田秋停下脚步,站在一扇洒满阳光的窗前,窗外是并盛中学生机勃勃的操场,学生们奔跑跳跃的身影充满了活力;他看着这一切,心却沉入了更深的内省。

大概率……是真的了。

那两管药剂所预示的,他与云雀恭弥之间未来那种……难以用常规定义的特殊关系。

不是简单的上下级,也不是纯粹的战斗狂之间的惺惺相惜,那是一种更深、更紧密、更……私人化的羁绊。

一种能让未来的自己,把维系身体的钥匙托付出去的信任;一种能让现在的云雀,用“我的东西”这种近乎本能的所有权宣告来定位他的存在。

“像个套在错误躯壳里的幽灵……”云雀之前对他“家”的评价,此刻也诡异地回荡起来。

在那个被收养的温馨的家里,与阿春不同的是,他日常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他确实....如同一个,格格不入的游魂。

而在这里,在并盛,在风纪委员长冰冷的目光和更冰冷的“所有权”宣告之下……

吉田秋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自己的锁骨下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夜被云雀扛起时,对方手臂肌肉紧箍带来的压迫感,以及那件宽大外套裹挟的、属于云雀的、清冽又带着硝烟气息的独特味道。

归属感?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带着点荒谬,却又奇异地贴合。

不是温暖的归属,而是……一种被强大的、不讲理的、却异常真实的存在牢牢锚定的感觉。

仿佛风暴中的船,被粗暴却绝对稳固的铁链拴在了最坚硬的礁石上。

礁石冰冷、嶙峋、随时可能将船撞得粉碎,但它就在那里,不容置疑地存在着,宣告着“此物归我所有”。

这感觉……很奇怪。

甚至在这个世界联想到阿纲,再联系上云雀,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奇异轻松感。

吉田秋站在学校的楼梯间,从天空投下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那股新生的、黏稠的困惑。

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想擦掉什么无形的痕迹,又像是想抓住刚才掠过心头的那一丝……诡异的平和感?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困惑如同藤蔓,迅速缠绕上来,勒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就在几天前——不,严格来说就在昨天之前——他对那个未来影像所暗示的、与云雀恭弥之间“特殊关系”的可能性,是何等全盘地否定。

那感觉就像是被强行塞入一个尺寸、形状、乃至气味都完全不合身的陌生躯壳,本能地排斥、挣扎,甚至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他坚信自己与那个独裁者之间,除了被迫的、充满火药味的交集,以及建立在对方战斗狂属性上那点微薄的“合格沙包”价值之外,绝无其他。

他甚至潜意识里将这种认知视为一种自保的边界,一条清晰划分“我”与“云雀恭弥”世界的楚河汉界。

可仅仅过了一夜……不,是过了和一场意外的反向穿越经历,一场被他亲眼目睹的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次被强行“回收”的经历,一次近乎挑衅的试探,和一句冰冷强硬的“我的东西”宣告……

这条边界,怎么就……模糊了?甚至有种被暴力拆迁后,他居然没怎么反抗,反而觉得视野开阔了些的诡异感觉?

他抬手,指尖再次碰了碰锁骨下方。

那里残留的、属于云雀外套的气息,此刻不再仅仅是物理上的气味,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烙印,带着灼人的温度。

昨夜被扛起时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今早被强行投喂吃早餐时那份独断专行的照顾,还有那句“由我来决定”所蕴含的的掌控欲……

这一切,非但没有激起他预想中的强烈反感和抗拒,反而……催生了一种扭曲的安心感?

归属感?

这个词再次冒出来,带着自嘲的尖刺,他怎么会对一个视规则如铁律、视个人意志为无物的风纪狂魔产生归属感?这简直比他的“老毛病”发作还要荒谬!

可偏偏,那种感觉真实存在。

在云雀那冰冷、强硬、甚至称得上粗暴的“锚定”之下,在那个需要一直伪装自己的温馨“家庭”中,如影随形的违和感和压抑感,竟然真的被驱散了。

就像一艘在迷雾中漂泊、随时可能倾覆的破船,突然被一根粗粝沉重的铁链锁在了一尊冰冷坚硬的礁石上——

船身会被撞得咯吱作响,甚至可能伤痕累累,但至少,它不再漫无目的地漂流,它有了一个坐标,一个哪怕充满危险却也无比“确定”的坐标。

这份“确定”,对于一直在不同世界边缘挣扎、身份认知都支离破碎的吉田秋来说,竟成了一种……诡异的解药?一种卸下伪装的解脱?

更让他心惊的是,当他此刻想起阿纲——那个温暖、包容、总是试图将他拉入“大家庭”的彭格列十代目——

再对比那个站在窗边、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云雀恭弥时,那份“尘埃落定”的轻松感并非来自阿纲的温暖,反而诡异地……落实在了云雀的冰冷之上。

仿佛阿纲代表的是他努力融入的“群体温暖”,而云雀那独断的“所有权”宣告,却粗暴地将他划归到了一个更小、更直接、更……私人化的领域。

在这个领域里,他不需要伪装“普通”,不需要解释异常,只需要作为“吉田秋”本身存在,哪怕这个存在是被定义为“对手”、“麻烦”或“所有物”。

我是不是……有点斯德哥尔摩了?

一个危险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被绑架者对被绑架者产生依赖?

还是说……云雀恭弥这个人本身,就具有某种扭曲的引力场?

他那极致纯粹、毫不掩饰的强欲和掌控力,对于同样在某种层面上“纯粹”地渴求着存在意义和定位的吉田秋而言,反而构成了一种……病态的共鸣?

吉田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试图把这团乱麻般的思绪理清。

他试图找回几天前那种激烈否认的立场,那种对“特殊关系”的深恶痛绝。

可那些情绪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认命的平静,甚至……一丝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未来那两管药剂背后所预示的、更深的纠葛?

这心态的转变太快、太陡峭,快得让他自己都感到陌生和不安,仿佛不是他主动改变了想法,而是被昨夜那场剧痛、被云雀那不容分说的行动、被那句强硬的宣告……强行推过了某个心理上的临界点。

他靠在窗框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试图用物理的冷意驱散内心的燥热和混乱。

算了……

一个带着疲惫和某种奇异释然的声音在心底响起。

既然否认已经变得苍白无力,既然抗拒也显得徒劳无功……既然那个未来和现在的云雀,都像一堵无法撼动的墙一样横亘在那里……

那就……先这样吧。

接受这份“大概率是真的”的认知,并不意味着欣然认同或放弃自我。

只是……承认现状,承认那条已经绷紧的、染上云雀色彩的联系线的存在,如同承认风暴的存在,承认礁石的存在。

至于未来会如何,他和云雀之间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吉田秋抬起头,望向风纪委员长办公室所在的方向,眼神复杂,深处却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挑战的光芒。

就且看他与云雀的关系后面还会发生如何的转变吧?看一看在这个好像更适合他的危险世界里,还会给他什么惊喜或者......惊讶?

带着这份困惑与认命交织、不安与隐隐期待共存的诡异好心态,吉田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依旧酸痛的身体,转身融入了走廊流动的学生身影中。

只是他的背影,似乎比来时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被强行锚定后的重量。

..............

刚刚开始有点开窍的少年杀手吉田秋,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云雀灌了什么奇怪的**汤?[坏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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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吉田少年与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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