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取电梯监控。”领班转头对人吩咐后,头顶的水晶吊灯闪了闪,恢复照明。
柯南听着他发话,借着重新亮起的灯光四顾,确认赌场大厅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探头。这里干的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往来的会员也都注重**。
监控录像流露出去会造成大麻烦,所以赌场只在紧要的位置安装了几个针孔探头。这也为作案者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电梯跟着亮起绿灯,恢复运行,与此同时,员工通道的门锁也被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打开了。
“锁孔里被人灌了胶水。”领头的打手边解释边在大厅里四顾,寻找能管事的人,然后在看见猪面具的尸体后愣住了。
“经理死了?!”
“我已经传信给了那位大人,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尽管年老体衰,领班此时也不怒自威,“汇报外面的情况。”
从外面赶来的黑衣打手们有的面露不忿,但还是忍了下来,其中一人飞速地说,“剧院门窗已经全部封锁,但下三层的员工大部分下班了,正在紧急召回。”
“说重点!”
“是……停电是因为配电室的发电装置被从外部破坏了,金属门也从里面反锁,我们进去时门后也发生了爆炸,折了两个人手,里面的维修工是最近新来的那个,已经服毒自尽了。”
“派人去他家里查,追本溯源!”备用的发电装置接触不良,吊灯时不时闪烁着,衬得老领班的面目越发阴沉。
他直直看向分散站立的赌场员工:“他一个人做不来这么多事,肯定有同伙,立刻对在场的所有侍应生搜身,还有……”
从门外进来的人打断了他的话:“领班,监控数据恢复了,十点半从电梯离开的客人身上确实藏着另一部复古款的手机!”
机灵点的员工当即出声:“我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和卡号。”他背出名字和一长串数字,又说,“脱下交给我们的外衣不会被检查,他是钻了这个空子……注册资料上有他的住址和背调,我去找登记簿!”
男服务生从柯南身边跑开,去到大堂靠近窗户的远端,去翻接待桌后的电脑了。
小学生垂下头,闭目思索。他刚刚的说辞是烟雾弹,那个最后从电梯离开的男人和案件无关,只是身上同时存在着两位女士的长发,又从言行上能看出是个靠妻子上位的软饭男罢了。
背着妻子养第三者的很多人都会另外准备一部手机,也会以收藏不同的手机款式作为理由。而那人刚刚赢下许多轮,正是想要跟情感上亲近的人吹嘘的时候。
他始终留意着出口的方向,所以才刚好看见那一幕。“凶手已经逃向外围,希望这能降低暂时他们的警戒心……”
柯南如是想着,就见领班将赌场经理的猪面具摘下来,从尸体上搜寻着什么物件,忽而身形一滞,回过头去:“你刚才说那是什么时间?”
被盯着的剧院防护程序员一愣,然后说:“时间……十点半那个可疑的男人离开?”
“不对。客人出门时我都会暗地里过目,最后一个人离开时明明是……”领班喃喃着抬头,看向放置在大堂一角的石英座钟,而后咬牙打开自己的手机确认。
“时钟被人调快了!这是为什么——制造时间差!”黑衣组织的外围成员也是有实力的。老领班认清这个事实后急迫了起来,四面环顾,嘴里默数着数字。
柯南心下一紧。客人很难在剧院里自如活动,就算在时间上做手脚也没意义,老领班这是发现有内部人员要借时间差做些什么,在清点人数了。
赤井秀一作为初次进入赌场的人,慢悠悠走到伦农旁边,好奇地低声问:“怎么你们也都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晚上十点四十’这个时间有什么特殊的吗?”
根据案发前调酒师熟练地向那桌送酒水的习惯看,这是赌场里的三个紧要人物会聚向中央赌桌,核算今日营收的大致时间。
但炸弹是定时启动的,为此在时钟上动手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那个时间点?”见到随手拉来的搭子的一手本事,伦农存了拉拢的心思,摸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我记得赌场的开门是与演出同时开始,结束时间在午夜十二点,服务生是在九点四十分的时候换一轮岗,打手则是由头领带着每一小时一次巡逻……”
今夜的歌剧演出开幕在七点半。
一个打手在领班的质询下说:“十点半的时候,我们等着头领带领进行第三次巡逻,没想到他一直没来,我们以为他是在赌场里被客人请喝酒了……”
如果要拖延打手队长的行动,还是客人更方便。柯南心道不妙,这样他栽赃给从电梯离开的男人的说辞就不攻自破了。
看管监控和内部门锁的程序员意识到什么,慢半拍地说:“但我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解除了每层密码门的防御措施——”
猫头鹰面具带新客人上来有着几分荒谬的与有荣焉,特地强调剧院的安保措施极为严格,每部电梯都有程序员二十四小时监视,而每层楼梯间的门锁也无法随意开启,也要等程序员解除一平米内地砖上的高杀伤装置。
设计剧院安保装置的人极为用心,却没想到在其中日常行动的人更在乎行事方便。
领班意识到这个错误,面上闪过一丝难以掩藏的恐惧,厉声催促其他人:“还不赶紧把红外线机枪重新启动!大堂里的服务生数量不对,临近的人互相报上名字,我倒要看看是谁趁机作乱!”
一个胆小的服务生四下看看,颤抖着说:“是那个新来的、嗓音特别难听的女孩——”
脸上带雀斑的男服务生就在这时拿着几页纸跑来,说:“领班,资料上确实有些异常!”
老领班一边皱眉听另一个人说话,一边下意识地向送到眼前的纸页看去,忽然瞥见下方切来一道冷光。
有眼尖的打手发出惊叫。
他猛然反应过来,却已经无暇躲避,而后只觉腹部剧痛,眼前的场景飞速倒退变低。
男服务生的动作并不激烈,只是在纸张下藏了打碎的酒杯玻璃片。白纸哗啦啦落地,他维持着刺出利器的动作,却眼睁睁地一个身影从人群里闪出来,将老领班从可以攻击的范围被踢飞出去。
他从喉咙里发出野兽垂死挣扎般的怒吼,不顾四面扑上来的打手,朝前扑去,持着玻璃片的手指被割伤见骨也不松手。
这些动作发生在短暂的三四秒间,赤井秀一收回飞踢的姿势,抬起双臂防守,又装作被刺杀者眼中的决意吓退,趁机移向终于有所行动的赌场打手身后。
老领班躺在地板上久久起不来身,心中满是惶恐与侥幸。他看着打手和那个发疯一样的年轻服务生缠斗起来,边怒骂边从腰间拔出手枪。
“和你的同伙一起下地铁去吧!”
这句狠话实在无用,一方面这明显就是炸弹案的参与者之一,组织里的人要拷问活口,另一方面,男服务生被压制在打手身下,老领班找不到机会瞄准。
而那个方才救了他一命的暴发户男人走位灵活,眼看袭击者落入下风,就从旁边捡起了截被炸断的木材,干脆利落地趁势敲向他的后脖颈。
是山林地区常见的打猎手法。
“咚”地一声,男服务生终于不再反抗,赤井秀一长长地出了口气,用后怕的语气说:“老伙计,你们赌场可真不安生,连累了我们这些无辜的客人啊。”
算盘珠子都快打到脸上了,但生死面前,老领班的语气真挚了许多,没打算和趁势敲诈的暴发户计较:“奥杰利亚剧院随你开价。”
说完这句话,老头将目光转回昏迷的服务生,络腮胡上的嘴唇勾出冷笑:“泰勒,真是好样的。”他不可能第二次被转移注意力,转头对打手们说,“立刻全楼搜索,把那个逃跑的兔子面具捉出来!”
就在这时,大堂一端回荡起沙沙的电流音,一道压低的男声通过播放音乐的音响说:“她通过监控死角从四楼的阳台翻到了三楼的公用卫生间,不知道在做什么,快去把人捉回来,不要显得你们这么没用。”
柯南跟着惊讶的赌客一起寻找声源,在心里想,既然欧雷酒还没有走的话,说明他要通过这个据点办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从剧场经理恭敬汇报的态度看,猪面具不光是赌场经理,更是整座剧院的掌控人。从下来的方向看,他本人持有的、拥有剧院最高权限的办公室在六楼。
也应该是欧雷酒目前所在的地方。
这条信息目前派不上用场,但他虽然不能在赌客面前露面,白道工作却是警察,通过监控探头就能轻易揭露兔子面具的行迹。
小学生侦探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他看向猪面具缺了一小部分的身体,大概知道那个女服务生是何身份,目前又在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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