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奥神秘一笑:“是秘密哦。”
吊足戚雨洲的胃口后,他却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若无其事地继续制作一些香甜可口的小蛋糕。
那缠绕在鼻尖的甜美香气,让戚雨洲甚至没脾气可发。
又或者是忍不住,压着脾气凑上前讨要。
“瞧你那馋样,活该被人骂没出息。”伊奥嘴上虽然说得难听,但手上却还是很诚实,挑拣出了烤盘里模样最完美的那一份,专门给他放在一旁晾凉。
明明已经当了好几年的领导,一朝被赶出家门,又被好心的店长捡回去之后,戚雨洲反而成了整个店里年纪最小的一个。
他难得地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宠着的感觉。
戚雨洲在感动之余,又总会有那么些许的羞涩。
毕竟在他自己的认知里,自己早就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甚至还有了近一年的奶爸经验。
想到这里,刚一口咬光小蛋糕表面脆甜糖壳的戚雨洲,又鼓着腮帮子凑到了伊奥身边去。
“伊奥哥,能教我做蛋糕吗?”
这种香甜绵软的食物,应该没有小孩子会拒绝吧?
说不定,自己还能借着这个契机,跟两个孩子的父母来一场友好的交流。
戚雨洲的算盘打得倒是响亮,却没想到在第一步就犯了难。
“伊奥哥,你确定是这么做的吗?”
戚雨洲甩了甩酸痛的手臂,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己手里,搅弄半天也只有些许小泡沫的蛋清。
第一次当老师的伊奥也没什么经验。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完美作品,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是不是你动作太慢了?还是力度不够?”伊奥努力回想自己曾经在学习时,听老师说过的那些错误做法。
戚雨洲也不太确定:“可能是吧……我再试试好了。”
然而无论再怎么试,结果都大差不差,甚至还一次不如一次。
另一边的伊奥,却已经拿着他废掉的一盆又一盆,改造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成品。
最后,就算是再怎么不甘心,他们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戚雨洲或许的确没有做蛋糕的天赋吧。
原本信誓旦旦,承诺一定能把人教会的伊奥也不免有些尴尬:“要不你还是先把咖啡的配方练熟悉了,再来学习其他的吧。”
这何尝不是一种缓兵之计。
戚雨洲不得已接受了这个建议,埋头就又扎进了咖啡堆里。
在王后惊人的天赋下,联邦早就成功复原了文献上记载的大部分配方,余下小部分则因为食材的缺失,再没了重现的可能。
咖啡店里不缺调制饮品的能手,因此戚雨洲更多的时候,是在后厨做着最辛苦的磨制工作。
当然,在联邦发达的科技辅助下,这一工作也就是听上去困难罢了。
实际上,他只需要将称量好的原材料放入机器,然后耐心等待就够了。
这个工作要比逢九他们轻松得多。
“真不知道先祖们是怎么制作这种饮品的。”戚雨洲不禁感叹。
逢九放下手里的容器,转身拿起干净的杯子放在水下清洗:“我听王后说过这个故事,似乎是一个牧羊人发现的,后来因为能够帮助提神才推广开来。”
“似乎母星上的大部分食物,都是在意外中发展出来的。”戚雨洲回想着自己曾学习过的联邦历史,若有所思。
被迫提前完成了工作的伊奥冷笑出声:“是啊,都是意外。”
逢九皱眉回头看他:“你又突然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伊奥眼中带着几分茫然跟他辩解,但语气却始终称不上是好的。
也不怪逢九会觉得他在发脾气了。
戚雨洲缩在一旁不敢插话,手上却默默点开了池昂的联系方式。
一旦后厨有战争爆发,他就有了通知调停人的义务。
这也是池昂交代给他的另一份工作。
刚开始接到这份任务时,他还会觉得不理解,但在店里混了几天,熟悉了同事之间复杂的关系之后,他却只剩下对池昂的佩服。
“你没脾气把声音提那么高做什么!吓唬小孩子吗?”逢九明显不愿意接受伊奥的说法。
“我声音一直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哪里有小……”伊奥在目光接触到戚雨洲的那一瞬间消了音。
他没有继续开口,而是陷入了沉思。
开始认真反思,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真的显得有些吓人。
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了矛盾之一的戚雨洲缓缓抬头,并在心里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怎么突然就不吵了?问题解决了?
还不等他想通,伊奥那边就已经想明白了。
“我知道了。”伊奥自以为抓住了真相:“你心疼他在戚家的遭遇,干嘛要把怨气发在我身上啊!”
戚雨洲的问号更大了。
再说谁?说我?怎么突然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他抬头看向另一个当事人,果然在逢九望向的眼里,看见了满满的怜爱。
戚雨洲忙不迭地低头,在躲闪的同时,思考自己在他的心里是什么形象。
完了,我又变成个小可怜了。
戚雨洲并不觉得自己的遭遇有什么值得人同情的,却架不住有人乐意给他打抱不平。
“咱们小洲还不够可怜吗?那戚家自己抱错了孩子,干什么非要让小洲为他们的过错买单?完事了还蹬鼻子上脸来欺负人!”
逢九越说越生气,眼眶鼻尖都憋得通红,眼里蓄足的泪水更是摇摇欲坠。
不合时宜地,戚雨洲想起了自己曾学过的一个古地球词语——梨花带雨。
更不合时宜的,是他突然发散了思维,有点想吃鱼了。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啊。
“逢九哥——”戚雨洲中气十足的一声喊,终于将那两颗眼泪给震了下来。
逢九脑子有些发懵:“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说您用不着心疼我,这是我应得的。”
原本还能欣慰笑起来的伊奥神情一滞,捂住他的嘴就把人给扔到一边。
然后小声叮嘱他:“不会说话就别瞎说了,出去在外面守着,逢九这边我来解决。”
戚雨洲似懂非懂地点头,乖乖走到与前台的连接处,并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那道隔音效果极好的门。
守在前台等着取餐的同事回头看见他,眯着眼笑起来:“里边又打情骂俏了?”
虽然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不知道怪在哪里的戚雨洲却还是根据事实点了头。
看着这么乖巧懂事的小孩,同事没忍住罪恶的双手,往他的头上狠摸了好几把。
“真不知道戚家的人都是怎么想的,对着你这么乖一个小孩也能下得了手。”
“在这里坐着玩会儿吧,一会儿里边消停了再进去。”同事在往他手里塞小蛋糕的同时,还不忘向他介绍自己:“虽然我比你大二十来岁,但是直接叫星望就够了,敢加上那个姐字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波浪大卷的美艳女性撩起鬓发,冲戚雨洲勾起了嘴角。
明明是生人勿进的艳丽挂,身上却偏偏带着和形象不符的浓厚母性,矛盾中又让人感觉亲切。
戚雨洲一时间看得有些发痴。
星望笑得更开心了,伸手又将他拿着小蛋糕的那只手往上托:“别看了,先吃着玩吧,姐姐我还得忙着招呼客人呢。”
话音刚落,她就迅速收敛了笑容,换上疏离到冰冷的表情,对上了柜台对面的客人。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不仅戚雨洲没反应过来,顾客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
但回想起自己即将拿到手的报酬,他还是硬着头皮指向了戚雨洲。
“让他出来,我有事找他。”
因为在后厨被塞了太多小蛋糕,现在一看见就犯愁的戚雨洲双眼放光,在星望要帮他拒绝前,抢先开了口。
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好,我这就出来!”
星望拧眉,对他露出不赞成的表情,但最终还是没有进行任何阻止。
事实上,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戚正在咖啡馆丢了脸,落荒而逃之后,得到消息的戚家就发动一切能利用的关系,雇了不少人来店里,指名道姓要找戚雨洲的麻烦。
对此,池昂作出的应对方案,也只能是把人关在后厨里学习,半点不想把他放出来在前厅受刁难。
做好了胡搅蛮缠准备的客人,看向不按套路出牌的戚雨洲,发现自己做好的准备突然没法派上用场后,一时竟忘了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还是戚雨洲先走到他身边,主动开口提点:“是去外边找个安静的地方,还是就在店里说话?”
客人如梦初醒:“店里、不对,去外边,咱们去外边说。”
笑话,谁不知道这咖啡店不是个适合他们说话的地方。
先不说店里的人都乐意维护戚雨洲,但凡敢做些什么,第一个遭殃的就只能是他们自己。
就算他们想要闹事搞破坏,也得顾及这是王后的产业而放不开手脚,生怕摔了个杯子碗碟之类的,半夜就要被王室护卫敲门。
傻子才选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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