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电话打来时,柳泰武已经在和目标搭话了,这阵手机的振动并没有让他立刻产生什么要暂停的念头。
【太迟了…要是刚刚没睡着的话还另说,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该说巧还是不巧呢。】
但是那手机一刻不停地在口袋里振动着,对面的女人都觉得有点奇怪了,讪讪地询问:“一直不接没关系吗?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呢。”
“嗯…可能吧。”柳泰武还是带着微笑看着对方。那女人即使为深夜独自一人遇见一个陌生成年男子而不安,却依然受限于人与人表面的社交,无法立刻转身离开。好像只要对他们笑笑,说话态度友善一点,就是好人了,柳泰武打心底里觉得这些人都太蠢了。
【这样想,马智郁是其中之最啊,到现在都…】
这次的女人眼睛尤其像马智郁,但是弧度更圆润一些,马智郁的眼尾更尖,有一种翘起来的感觉,像猫一样。
柳泰武被刺到了一般快速地眨了下眼:不是的,马智郁经常有一种看穿了他的眼神,她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那种勘察并不尖锐,只是让柳泰武觉得在一点点被她接受。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振动着,他古怪的沉默似乎终于吓到了那个陌生女子:“那个,不好意思,太晚了我得回去了…问路的事情你再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人吧!”她朝他鞠了一躬,慌乱地快步离开了。
“啊…”柳泰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女人跑开了,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智郁”亮起又熄灭,熄灭又亮起。
【追上去杀掉的话…这几天还能见到马智郁吗?嗯……应该不能吧,河无念和吴玛利亚应该会把她关起来,可怜啊,跟多了对父母似的。】
柳泰武转动手机,现在比起追上冒牌货玩狩猎游戏,他更想见见正主的那双眼睛。
【这算停下来吗?】
他用手机抵住下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今天结束之前都可以杀人,万一他一会就转变想法了呢?柳泰武歪了歪头,只是现在,他很想看到马智郁。
【还以为会先报警呢,结果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
柳泰武笑了起来,手机碰到了嘴角,他想起下午那个唇边的吻,下意识摸了一下。
【刚刚问问题的时候怎么没问这个?回去要不要继续玩这个游戏?】
他走回机车旁边,又开回了民宿的院子里,马智郁的来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再响起。乡下的路几乎没有几盏路灯,即使有,也是稀稀落落的,外面一片昏暗。柳泰武打开那扇门,重新走到光里。
马智郁朝着他哭喊完,就从柳泰武手里重新夺回了自己的手机。
“要报警吗?”柳泰武撑着地板在马智郁身边坐下,被她瞪了一眼。
“我要给妈妈打电话!哥哥就发了那一条消息,这怎么行!肯定急死了!疯…玛利亚姐姐那边也要。”马智郁故意挪得离柳泰武远一些,做好被骂一顿的心理准备给池女士打去电话。
“喂——妈妈?”
“哎呦,今天不是不回来了吗,我都睡下了。”池女士的声音有些惺忪地传来。
“什么啊,你都不担心我吗?!”妈妈的反应出乎意料,马智郁不可置信地提高了音量,“亏我还想和你报平安…”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出去散心,我知道!你和朋友吵架了吧?”池花子打了个哈欠,“柳女婿都告诉我了,他说会看着你,还发照片来了,本来是有点不放心的,但是他真是个不错的家伙,我看你不知道吧,之前你不在的时候偶尔还回来店里帮忙呢,哎…”
这又是什么情况…
马智郁诧异地把视线转移到坐在一边的柳泰武,他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地靠坐在墙边往这里看,好像在乖乖等待她似的。
“傍晚的时候河无念那家伙打电话来了,说你失踪了,还说要全城张贴什么寻人启事呢,我就给他也看了。”池女士啧啧了两声,“哎呦不知道在弄什么,总之应该是没贴,但是好像闹得还挺大。你这丫头,我是说让你少和他来往,没让你跟他吵架啊,再怎么说也是警察,真受不了!困死了,你回来再说,搞不好还是得去道个歉,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保持距离啊,虽然我也有警告就是了…但是年轻人啊…挂了!”池女士的声音越来越迷糊,强撑着嘱托了一句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妈妈!”马智郁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喃喃自语,“我没和疯和尚吵架…而且今天都还是第五案的日子呢……”
【看来不只是我,搞不好连妈妈都踏上泰武哥哥的野兽之路了,怎么那么放心我和他待在一起啊?到底背着我都干嘛了?明明之前去见哥哥的时候还一定要我晚上回去的!疯和尚那边也没和妈妈说怀疑哥哥吗?】
她瞪向柳泰武:“哥哥你到底给妈妈下什么药了!”
“智郁今天说话也太伤人了吧?我只是在你不在的时候偶尔去炸鸡店帮个忙,然后送了一两次小礼物给伯母而已。”柳泰武朝她眨眨眼,一脸被冤枉的样子,“至于聊天,伯母发信息关心我,我也不好不回复吧?还有把你带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她让她担心呢,都说了这只是对河警官的恶作剧嘛。”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不告诉我?”马智郁看着柳泰武那副无辜的表情更加火大了,她刚刚就已经被这家伙吓得不行了,现在脸上眼泪都还没擦干呢,“你这个大骗子!大坏蛋!我要给疯和尚打电话了!”
“要让河警官把我抓走吗?”
“哥哥不是说20分钟不够杀人的吗?”马智郁转念一想,凑近了揪着柳泰武的夹克闻了闻:没有什么血和特别古怪的气味,只是一点冷冽的乡下特有的植被的味道和清新的沐浴露香气,“好像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啊,所以我相信你…”
【…应该相信吗?】
“反正除了位置我会都告诉疯和尚的!”她嘴上说得很果决,拨通电话时却比刚刚给池女士打电话还要不安,而铃声几乎刚响起就被接通了。
“柳泰武你这狗…”
“疯和尚是我!”马智郁急忙出声,让对面的河无念紧急刹车,把剩下半句吞了回去,但他的火气貌似是没压下去。
“马智郁!自己有分寸会小心这些话都是谁说的?说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人在哪,有没有事?柳泰武在你旁边吗!”
“我没有事,哥哥一直和我在一起呢…”马智郁弱弱地回答,她听见对面传来一阵忍不住怒气的叫喊声和似乎因为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对不起啊,疯和尚…不过哥哥真的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没有出去杀人的可能,我看着他呢!除了中间只出去了20分钟的样子,这点时间应该也不够杀人吧,对吧,嗯?也完全没有奇怪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要杀我啊?”
“你看着他?哈哈…”河无念被气笑了,“你们到底在哪?!那家伙呢,让那家伙接电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下午去过海边…”马智郁讪讪地看了一眼柳泰武,他终于站起身,走过来朝她的手机伸出手。
“干嘛,干嘛啊!我还在打电话!”马智郁试图挣扎逃避,被柳泰武靠着墙壁圈住,对方毫不费力地拿走了她的手机,马智郁只好朝电话里喊:“总之我有看着哥哥!我会负责的!之后再打电话给你!”
“河警官,寒暄得够久了,半夜的期限我还能够勉强算没到期哦,加油~”柳泰武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顺手把河无念的号码也拉黑了,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俯身压住马智郁。前面是柳泰武,后面靠着墙,这点狭小的空间让她连活动的余地都没有,马智郁只能不安地仰着头看着眼前突然发作的家伙。
【什么啊…难道现在要动手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智郁…”柳泰武垂着眼,看着身下被自己遮挡着的女孩,即使光都在他的背后,那双滴溜溜转着的眼睛还是那么亮,“我们继续之前的游戏吧?”
“什么?什么游戏…”马智郁紧张地回答,她脑子都转不过弯了。
“就是那个一问一答的游戏呀…”柳泰武又压低了一些,马智郁几乎要躺倒在榻榻米上了,“我先来…智郁你下午,为什么亲我?”
“呃啊!”马智郁惊呼了一声,被刺激出一股勇气,手脚并用地抵抗柳泰武的逼近,“我可还没同意要玩!”
不知道是出其不意还是柳泰武本身就无意反抗,马智郁很轻松地推开了他,但结果是两个人很凌乱地一起滚在了榻榻米上。
“天,天啊,这到底是干嘛!”马智郁先坐起身,她脑袋后面的丸子头都快散架了。马智郁回过去看柳泰武,只见对方躺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向她,刘海散落在脸上,好像被欺负的人是他一样。马智郁震惊中注意到有根细细的金属链子从柳泰武的领子里蜿蜒出来。她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挑,把藏在衣服底下的挂坠拎了出来——一颗心,她送给他的那颗心。
“你怎么…”马智郁感觉喉咙莫名地干涩,“怎么带着这个?”她回想起自己曾经对柳泰武说过的一些话,自己单方面做过的约定。
“嗯哼…我不能带吗?”柳泰武撑着地板坐起来,这下两个人的高度逆转了,“这是智郁送给我的,重要的唯一的礼物呀…我想带着它来见你,不行吗?”
【故意的!他故意的!演的演的是演的!】
马智郁捂住自己的脸不看柳泰武,对方的声音却无缝不入地飘了过来:“这算智郁先问问题了,我回答了哦,那应该轮到我了吧……唔。”
柳泰武被马智郁一下捂住嘴,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好几秒,她才喊道:“我不要!受不了你!不许提问你这无理取闹的家伙!”
“…我无理取闹?”柳泰武把马智郁的手拿开。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莫名其妙地开什么玩笑,又把我带走,到这个不知道哪儿的地方来,还拿走我的电话,啊!”说到这个,马智郁想到了什么,她咻地一下蹿过去,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操作。
“不知道什么地方?”柳泰武轻笑了一声,凑过去看马智郁的动作:她在定闹钟,每间隔一小时定一个。柳泰武看到她似乎纠结了一下,又在每个整点中间半小时的间隔定了一个,“明明智郁你进来的时候看到民宿的牌子了吧,告诉河警官不就行了?”
“…我一下子没想到而已。”马智郁站起来张望一圈,扯了扯柳泰武的衣服,“帮我放到那个衣柜顶上去。”
“哦,放上去干什么?”柳泰武一边问,一边接过马智郁的手机,踮脚将它放在柜子边缘。
“这样子如果我睡着了可以叫醒我,你也没办法立刻把闹钟关掉,好了,过来。”马智郁又拉着柳泰武坐到离衣柜最远的角落。
【她接下来不打算用手机吗,不用联系河无念?】
柳泰武被马智郁脱线的操作搞得有点混乱,都忘记一开始两个人在说什么了。
“哥哥你和妈妈到底都瞒着我什么了,你和妈妈说什么了,她怎么什么也没告诉我?”马智郁还惦记着这事,开始对柳泰武兴师问罪。
“明明我的问题都不回答…”柳泰武小幅度撇了下嘴,还是老实答话了,“就和刚刚说的那样,我只是去炸鸡店帮了几次忙而已,智郁不是说让我多晒晒太阳在外面散步吗,我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那干嘛不告诉我啊!”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马智郁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他说得这么直接,倒让她没办法继续追问了。
“…哥哥你真讨厌。”
“讨厌我吗?”柳泰武歪了歪头,“那为什么还亲我。”
“哇啊啊啊!”马智郁大叫一声想要阻止柳泰武的提问,但是已经太迟了,“我…哎呀我!我就是一时脑子抽筋了行吗!就这样,不许再问了!”
【这事过不去了吗!】
柳泰武低头不说话,看得出来对这个回答还是不满意。马智郁站起身,东翻翻西翻翻转移注意力。
“啊—!哥哥你看!”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到一堆布条,兴奋地拿起一根长的给柳泰武展示。
柳泰武莫名地看着捧着一堆破布条当宝的马智郁,不太理解她要干嘛。她挑挑拣拣地找了几个看起来比较新的长布条拿过来,对着柳泰武比划:“我要用这个把哥哥捆起来。”
“……这个想让人无法活动还是有点困难吧。”
“不是啦!”马智郁在柳泰武旁边坐下,伸出自己的右手,“哥哥把左手伸出来,喏,像这样——”她艰难地用自己的左手把布条缠绕在两个人的小臂和手腕上,一只手不是很好操作,柳泰武看她单手拿着布条不是松掉就是滑下去,伸出另一只手帮她提着一端,然后两个人各出一只手尝试好几次打成了个蝴蝶结。
“紧一点紧一点!”马智郁满意地看着两个人贴在一起的手,“多重保险!”
【花那么多心思,明明给河无念再打个电话说地址不就行了。】
这么想着,柳泰武对马智郁的“措施”不置可否,任由她去了。只是这样子每隔半小时的闹钟响起时,柳泰武还得拖着她去拿衣柜上的手机关闹铃。反复几次马智郁也觉得太麻烦了,她最终做了个小妥协,让两个人从离衣柜最远的一角坐在了衣柜旁边。
“这个晚上过得也太漫长了……”马智郁感到自己又快要撑不住了,用力在脸上拍了两下,恰好闹钟又响了,她坐在地上磨蹭半天才被柳泰武拉起来。
“嗯…就快要过去了。”柳泰武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马智郁,关闹铃的手顿了顿,又快速地操作了起来,然后重新将手机放回衣柜顶端。
“不行…”马智郁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坐回原来的位置吧…我怕那么点距离,哥哥拖都拖不醒我。”
柳泰武顺从地跟随她坐下,不出所料,马智郁真的很快就东歪西倒,最后靠着身边的人睡着了。
她的呼吸声平缓地传来,柳泰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漂亮的小刀一边思考一边把玩了起来。
【该说是聪明还是笨蛋呢?有防备又那么松懈,布条和闹钟都是什么啊…只要一下全部关掉就好,布条也是,划几下就断了…】
顾忌着靠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家伙,柳泰武只是小幅度转头,用余光打量着毫无察觉陷入梦境的女孩子。他的手里还在不停地翻动刻着花纹的刀柄,刀尖在他的动作中闪烁着锋利的银光。柳泰武思索良久,还是将小刀重新放回口袋里。
【现在,不怎么想松开啊…这只主动贴上来的手。马智郁,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柳泰武放松下来,放任自己靠着墙壁和马智郁依偎在一起。
【反正距离24号结束还早不是吗。】
他毫无负担地想。
————
这次的睡眠显然比上一次久了不少,马智郁茫然地睁开眼,视线落在被碎花布条捆在一起的手。大脑还没有完全开机,心里就已经安定了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闹钟还没有响吗?半小时不到怎么感觉睡了这么久?】
她轻轻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刚想问,就看到那双平时总让她迷惑混乱的眼睛藏了起来——柳泰武睡着了。
【天啊…睡着的哥哥!好意外…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总想说那个哥哥居然会睡觉?】
马智郁不由自主地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量柳泰武安静的脸,他的五官温和得找不出一点攻击性。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虽然闭起眼睛看不见漂亮的内双,但是仍然能看出眼尾到眼角可爱的弧度。柳泰武有一双下垂眼,现在他的睫毛也这样低垂着,一种柔软的气质。马智郁的视线划过秀气高挺的鼻子,停留在柳泰武的唇边,她下意识抿唇,又有点做贼心虚地松开。
【当时真的是想不到其他的,脑子一热就动了,现在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感觉了!】
马智郁忍不住地去看,柳泰武的嘴唇是很饱满的类型,虽然嘴角是下垂的,但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格外无辜。
【看起来真的好柔软……到底是什么触感来着…?】
她想得入神,眼睛往上一看,就和那双漆黑的下垂眼对视了。
“…智郁?”
马智郁猛地一惊,往后仰时才发现自己靠得有多近,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和说话的声音,接下来是很重的开门声,坐在地上的两个人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河无念冲了进来,瞪着眼看着房间内两个让他惦记了整晚的家伙。
“你这混蛋!”河无念直接拎起柳泰武的衣领就是一拳,因为手上的布条还把两人绑在一起,马智郁也被扯的趔趄了一下。
“疯和尚!哥哥!”马智郁使劲挣脱,将手从布条里钻出来,去看柳泰武的情况,对方顺势靠在她怀里,“这是干什么?!”她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河无念,马智郁从来没见过对方这么生气的样子。
“那人是不是你杀的!”河无念此刻无暇顾忌马智郁,只是指着柳泰武的鼻子大声喊到。
“什么?”这句话让柳泰武也变了脸色,抬头看向那个奔波一晚一身邋遢的刑警,“什么意思?”
“哎呦河警官!”跟上来的李衡年出现在房间门口,先安抚了还站在走廊不知所措的民宿老板,又进来解释情况:“这边不远处的花房发生案件了,我们在附近调查,没想到发现了你们,马智郁你也是!你知道河警官找了你一晚上找到这边吗?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嗯?为什么这么干!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因为受了上次的刺激现在是不甘心只当一个假的岬童夷了吗?想干点不一样的展现自己的能力!”河无念的眼里似乎只有柳泰武一个人,针对他一顿质问。
柳泰武面色阴沉冷冷地回复:“不是我干的。”
马智郁才意识到现在早不是距离她睡着时的那个凌晨时分了,她不安地搂紧了柳泰武,皮衣的金属纽扣装饰冰冷地硌着她柔软的肌肤:“到底怎么了?什么案件?第五案发生了吗?”
李衡年犹豫地看了一眼出离愤怒的河无念,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回答:“这次的情况,有点不一样,很难说是不是…但是又确实出现了标志,地点也是和第五起符合的花房。”
马智郁揽着怀里的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她仰头,眼前是一脸愤怒疲惫的河无念和沉重焦灼的李衡年。她不清楚情况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是感到自己好像再一次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了,现在局面已经超出了掌控。或许在场所有和岬童夷相关联的人都是如此茫然和手足无措——面对着这个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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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无常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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