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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女官】第三章

酉时一过,白沙镇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地面上,艺伎献艺、美人在怀、醉生梦死;地底下,奴隶格斗、赌定离手、惊心动魄。上京城有的,这里也有,甚至更精彩。上京城没有的,这里也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各有各的消遣方式,各有各的目的。谁都不知谁的身份,只要开心就好。

彩凤楼在这白沙镇也小有名气。楼里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吹拉弹唱,各有千秋。楼里的姑娘卖艺也卖身,只要出得起价钱。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背地里干的却是杀人越货之勾当。楼主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人称“凤娘”,真名和来历均不详。外人只知其八年前逃荒而来,无依无靠,因长得漂亮而被彩凤楼的前任楼主看上纳作小妾。没多久前任楼主与其正妻离奇身亡,凤娘全权接手彩凤楼的生意,从此鱼跃龙门,身价百倍。

前任楼主与其正妻的死亡案件至今仍是个谜,当年官府当成自杀潦草结案。道上的人都在传,是凤娘下的毒手,为的就是彩凤楼的产业。但毕竟是谣言没有证据,官府上下又全被凤娘收买,这桩悬案也就只能一直悬下去、永无真相告白那日了。

这些都是来之前周员外临时给苏黎普及的。

他们乔装而来。苏黎和阿芳女扮男装,苏黎扮起男子来一身英气,不承想阿芳扮起男子来更胜她一筹,叫人雌雄莫辨,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周员外没多少变化,镇上之人几乎都认得他。三人锦衣华服,出手阔绰,一进门便大手笔地包下一个厢房,点了楼里最貌美的姑娘作陪。很快引起了楼主凤娘的注意。

侏儒女打探回来禀告凤娘:“周员外带了两个年轻小公子在边上喝酒呢。那两个小公子看着像是外乡人。”

凤娘道:“近日怎么这么多外乡人?外面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我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

侏儒女摇摇头:“已整整七日,一点消息都没有。”

“怎会如此?镇上的消息传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进不来。”凤娘低头思忖半晌,道,“抓来的那小子身份可疑,你们再加大点力度,务必让他开口说真话。我去会会隔壁厢房的一老二小。”

侏儒女领命退出厢房。凤娘又一个人沉思良久,从床底拉出来一只大樟木箱子,打开箱盖,从里头拿出一只小白瓷瓶。又唤下人拿一壶楼里最好的酒来,将白瓷瓶中的液体倒入酒壶中。摇摇匀,待那不明液体与酒完全融合后,再端着酒壶、扭着腰肢、搔首弄姿地前去了。

房门轻叩三下,推门而入。

笑脸盈盈地走向那三位客人,春水荡漾似的眼眸快速地在三人脸上一扫而过,了然于胸。厢房内的三人好似喝得有点高了,她这样一个人间尤物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没什么反应。

“周员外真是稀客呀!”凤娘把酒壶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到了周员外身旁。周员外身旁本来坐着苏黎,苏黎没法只得识趣地往边上挪了挪。这凤娘身上香气刺鼻,不甚好闻,苏黎也巴不得坐远些。

“老板娘十年如一日,风采依旧。”周员外笑着打量了一番风韵犹存的凤娘。

“周员外可真会说话!”凤娘笑着瞟向苏黎和阿芳,问道,“这两位是……好像不曾见过。”

周员外道:“他们是老夫犬子。老夫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忙碌,犬子甚是想念我这个老头,便来了。也正好让他们长长见识,学学规矩,也好将来接手我这生意。”

“难怪呢。二位公子气宇轩昂,眉清目秀,原来全是随了他们的爹了。”风月场上混迹之人拍起马屁来那是张口就来。拍完马屁,凤娘拿起那壶酒,笑道:“周员外今夜光临彩凤楼,令我彩凤楼蓬荜生辉。凤娘身无长物,没什么好东西能谢周员外的,唯有这一壶珍藏数年的美酒佳酿,还请周员外和二位公子不要嫌弃。”

说罢给他们三人挨个倒酒。

酒水从壶中倒入酒杯的刹那间,苏黎察觉到一丝怪异,朝周员外和阿芳递了个眼色。另外两位神情淡然,也不知有无领会到她的意思。

“好香。果真是好酒!”周员外端起酒杯往嘴里送。

苏黎急了,刚要出手阻止,忽然砰的一声响,对面酒盏摔落,酒水洒了一地,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阿芳,周员外面露愠色,放下手中杯盏,训斥起阿芳来:“你怎么回事?”

阿芳扶着脑袋,眯起双眼,满脸通红,醉醺醺道:“阿爹,我好像看到我死去的阿娘了……”

周员外长叹一口气。

凤娘忙打圆场:“小公子才喝了一点点就醉得不轻,看来平日甚少出去鬼混,倒是个正经人。哪家姑娘若能嫁给小公子,那真是有福喽!”

周员外瞥了一眼摇头晃脑、醉得不成体统的阿芳,道:“让老板娘看笑话了。两个犬子是第一回出远门,不知深浅,不懂规矩。彩凤楼的酒可不比其他地方,酒量再好也是三杯必倒。他一口气喝了这许多,怕是不行了。今夜谢谢老板娘款待,老夫还是先领他们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不忙。”凤娘瞟了一眼苏黎,眼神如刀,锋利至极。苏黎打了个饱嗝,大笑起来,笑得狂妄且放肆。一只手拿着一只筷子,在杯杯盏盏上叮叮咚咚地敲起来,嘴中哼唱不成曲调的曲子,显然一副醉到不能自主的模样。

凤娘瞧了一眼便收回厉目,随即换了一副面孔,笑着端起酒杯敬周员外。周员外也端起酒杯。俩人一同饮下。

周员外喝下不久便喊头晕,最后实在没撑住便靠在了桌上呼呼大睡。两位小公子,疯了一阵也精疲力尽,一个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凤娘吐出含在嘴中尚未吞咽而下的酒,转身走出厢房,对守在房外的手下道:“统统抓去地牢。”

**

彩凤楼的地牢幽暗如地狱,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待凤娘和她的手下离开,苏黎、周员外、阿芳才睁开双眼醒过来。周员外把含在嘴中那口酒尽数吐出,道:“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杀人卸骨之地了。”

三人的双手被反绑于身后,锁他们的并非绳子,而是铁链,还各上了一把铁锁。苏黎挣了两次没成功,急得满头大汗。周员外却在一旁不急不慢地劝她道:“莫慌。”

“我来这的目的是找沙蛇救人,结果却成了待宰的羔羊,怎能不急?周员外,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何来了以后要假装手无缚鸡之力受他们摆布?”苏黎有点不高兴。

来之前,她明确表达了只是来求沙蛇的意愿。高价买也好,抢也好,怎么都好,速战速决。周员外当时没说话,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赞同的。结果周员外与阿芳自有考量。在厢房内她也不好当场戳穿他们,只好陪着他们演戏。演着演着就把自己演进了地牢,出又出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真的又气又恼。

周员外道:“苏大人有所不知,风娘遣人买回沙蛇后会用沙蛇来吓唬被他们盯上的客人,她称他们为‘肥羊’。被沙蛇咬过后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无疑,唯有沙蛇的蛇胆才能救命。来这里消遣玩乐的身份都不简单,为了活命,他们会将所有身家倾囊而出。这个地牢,便是凤娘关押‘肥羊’之所,所以必定有沙蛇。凤娘此人心肠歹毒,绝无可能通过正常手段得到她手中的沙蛇。老夫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望苏大人见谅。”

苏黎道:“如你所说,地牢之中会有沙蛇。可你看看我们三人现在这个样子,你这一步走得会不会太冒险了?”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旁的阿芳闷声干大事,竟不知怎的打开了身后的铁锁,重获自由。

苏黎忙道:“阿芳,你怎么做到的?”

阿芳什么也没说,走到周员外身后,伸出左手食指探入锁孔。苏黎发现她的食指比正常人要长许多。铁锁孔眼很小,但并不妨碍食指的发挥。根据孔眼的大小随意变幻食指长度和粗细,犹如练缩骨功似的。随着清脆的咔哒声,锁竟然打开了。

“阿芳,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绝学。”苏黎看呆了,忍不住赞叹道。

阿芳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苏黎手上的铁锁。她没有沾沾自喜,反而平静淡然,仿佛这一切都稀松平常。

“阿芳的手指从小就异于常人。”周员外向苏黎简单解释。

苏黎点点头,也不往下探究了。她总算知道周员外为何执意要带上阿芳了。

时间不等人,阿芳又用同样的方法打开牢门。出了牢房,苏黎还在犹豫往哪走,周员外便替她作主了。苏黎也来不及多想,便跟着周员外往前走。

尽头是一间大牢房。与其说是牢房,不如说是屠场更为贴切。

极为简陋,却极为血腥。满墙卸肉剔骨的刀子,中间一张矮脚木桌子,刚好能躺一个人,上面血迹斑斑,也不知在这上面死过多少人。木桌旁放着个陶罐,苏黎好奇心重,掀开陶罐盖子只瞧了一眼,当即转过头去连连作呕。那陶罐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片血肉模糊的,像是人的……血肉。

周员外愤然道:“太不是人了!”

他说出了苏黎想说的话,苏黎便不再浪费口舌了。

“员外,小姐,你们快过来。”阿芳进到这间牢房后便各种敲敲打打、摸摸索索,还真让她发现了点什么。

牢房有四堵墙,其中有一堵墙敲上去明显是空的。三人面面相觑,几乎同时一掌打出去。轰然一声,墙壁倒塌,尘土漫天。里头有个东西冲着苏黎顺势倒下。苏黎眼疾手快双手一撑,将它重新嵌回到那墙壁中。

这是一个人形大蛹,白布缠绕,密不透风。苏黎从未见过这种,但知道这是西北一带甚为流行的死葬之法。人死后将其开膛破肚掏出五脏六腑,抹上各种香料风干后缠上白布,就能保尸身千年不坏,万年不腐。

然而他们面前的这具干尸忽然动了一下。苏黎当即大喊:“还活着!”便立即上前撕扯起人蛹上的白布。周员外和阿芳见之,也上来帮忙。白布缠了一层又一层,三人扯了许久才终于将全部白布清除。

里面包裹的果然是个活人,不过早已奄奄一息、神志不清。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生得很是俊俏,只是不知为何会被凤娘封存于这人蛹中。

阿芳输了些气给他,救回他一条命。而他仍脸色苍白,虚弱无比。

苏黎道:“先救他出去吧。”

“今日你们谁都走不出我彩凤楼!”当空一道厉呵,黑暗中几个身影飘逸而落,周旁的火把一齐点燃,将整间牢房照亮得如同白日一般。

来者确是凤娘,以及侏儒女和其他姑娘。她们换下华衣,换上了劲装,个个杀气腾腾,与在地面上陪笑玩乐嬉戏时全然不同。

凤娘捏了捏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阴笑道:“我就知道你们的目的不简单。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小子而来。”

苏黎忙道:“凤娘别误会。我等来此确实不仅仅是喝酒,但我们与他并不相识,只是恰好碰上罢了。”

凤娘眯了眯双眼,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此有何目的?”

“我们只是普通商人。”苏黎并不想透露真实身份,怕日后有麻烦,便道,“我们有个同伴中了沙蛇之毒。只有沙蛇的蛇胆才能救他一命。市场上的沙蛇都已售完,听闻全是让凤娘买去了。我们想和凤娘谈笔买卖。”

凤娘道:“我这确实有不少沙蛇。”朝身边的侏儒女使个眼色。侏儒女吹起口哨,刺耳的哨音一过,她那两只衣袖中便缓缓游爬出来一条条黑蛇,数量还不少,每一条都不大,吐着鲜红的幸子,眼睛凶狠,瞧着有些许吓人。

苏黎不由后退两步,避开那些凶狠的眼睛,道:“我们只需要一条,还请凤娘出个价。”

“出价?什么价都可以?”凤娘抱起胳膊,冷笑。

“是。”

“那好。把周员外全部的身家给我,我便给你们一条蛇。”

话落,周员外不淡定了:“狮子大开口!区区一条沙蛇,竟要老夫全部身家!”

“呵呵!”凤娘大笑起来。身后的手下也跟着大笑。

苏黎想了想,耐心道:“凤娘,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们的同伴。”

凤娘笑够了,道:“若真为救人大可直接与我说明,何须遮遮掩掩,还故意装醉让我等投入地牢?你们嘴里真的没有一句真话,我也懒得跟你们说了。今日你们休想走出这里半步!”

说罢,凤娘一马当先,袖中飞出一把利剑,持剑飞身斩向苏黎。苏黎手中并无兵器,只好先闪身躲开。这一躲刚好贴上血迹斑驳的墙壁,随手从上面抽了一把利器下来,便迎了上去。

铛铛铛!电光石火,转眼间俩人已拆了不下百招。

“凤娘,我们真的对你没有恶意,真的只是来讨沙蛇的!”苏黎还在竭力挽救。因为她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要靠武力解决,能靠谈判解决就谈判解决,给自己这边省点力气和精力。

“哼!休想让我信你的花言巧语!”凤娘已将他们当成坏她好事的敌人,不管苏黎说再多都无用。苏黎此时也是懊恼不已,早知就该正大光明地表明来意,就不该拐弯抹角地试探凤娘。像凤娘这种有背景有过往之人哪里经得起试探?这下可好,弄巧成拙了。

凤娘招招都是冲着要了苏黎的命去的,苏黎手上这件拆人骨头的利器不如长剑合手,别说进攻,就连防御都成问题。

剑光凌厉,又是一剑。哐当一声响,手中利器被砍成两截。随即扔掉,转身去取墙上的那柄又长又锋利的大刀。却不想凤娘的剑又攻上来了。眼见就要刺中,一个身影如闪电般赶来,将剑尖夹在两指间。

凤娘见其接得轻而易举,心下大惊:“周员外身手了得,让我大开眼界。这白沙镇果然是藏龙卧虎!”

周员外冷哼一声,两指一用力,竟将剑尖徒手掰断,何其生猛。

凤娘又一惊。没等她缓过来,只一眨眼的工夫,那断了的剑尖已生生戳入左胸。入肉四寸,与心房只差分毫。可凭他的身手,又怎会失手?难道……

她很快反应过来,周员外这是故意留她一命呢。可为什么呢?

想到这,不由后背发寒。

自己的人也几乎全被打趴了,只剩下个侏儒女,还在与阿芳缠斗。侏儒女以沙蛇为武器,阿芳却不带怕的,那根灵活的食指一戳一个准,侏儒女扔多少沙蛇过来她便捉多少,最后沙蛇全让她收入囊中,气得侏儒女如孩子般原地直跺脚。

“老爷,蛇已到手!”

周员外回头冲苏黎一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颗雾弹扔向凤娘。趁雾弹爆破白雾茫茫,三人带上沙蛇以及墙里救下的少年郎,逃离了彩凤楼。

待白雾散尽,苏黎等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凤娘受了伤,流血过多,体力有些不支,摇摇欲坠如同寒冬的枯叶。

“楼主,你怎么样,还好吧?”侏儒女以及其他姑娘关心地围将过来。她们也挂了彩,其中一人伤得最重,躺在地上没多久就咽了气。

凤娘见状,捏起拳头恨恨道:“我定让他们偿命!”

埋好那姑娘的尸首,所有人在其坟前烧香磕头。做完这些,凤娘眼含泪花,对楼中的姑娘悲痛道:“当务之急,与上京城取得联系,搞清楚周员外等人的真实身份,为死去的姑娘报仇!”

**

夜深人静。

有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晋南王府,没走两步便吐血倒地身亡。手中紧拽着一封密报。

密报很快传到了萧翎手中,萧翎看完后大惊失色。沉思半刻,问仰峰:“那个牲畜道的兄弟……”

仰峰马上答道:“王爷放心,我已妥善安排他家里人。”

萧翎点点头,眉头紧锁,道:“我们在白沙镇的情报据点出了问题。这封密报也是他们好不容易传回来的。我想马上去一趟白沙镇。阿峰,你来安排。我们连夜就走。”

仰峰道:“可是王爷,四月初八是浴佛节,陛下下旨所有皇亲贵族、朝中大臣都要前去永安寺祈福。您若在这个时候缺席,怕是不妥,恐落人话柄。”

“事态紧急,我不得不亲自出马。”萧翎也觉此事甚为棘手,若不想个万全之策,恐不好向德帝交代。

想了半晌,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朝自己的左肩扎下去,不带一丝犹豫的。

“王爷……”仰峰吓坏了。

萧翎忍着肩上剧痛拔出匕首,鲜血瞬间染红了肩膀上的大片衣物。

“如此,我便有理由不去永安寺了。晋南王风流成性,与有夫之妇勾搭不清。妇人的丈夫为泄愤,半夜行刺,晋南王因而身受重伤,恐无法陪伴圣驾前往永安寺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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