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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和亲】第十四章

接连数日北戎没再来犯,已经连战数月的锦州城终于得以喘息。

休整军队、救助伤兵、修补城墙……如火如荼、好不热闹。

不日,北戎派遣使节前来和谈。双方约在天星关会面。天星关离锦州城百里之远,关内多高耸的雪山,道路崎岖、地势险要,谁都占不了谁的便宜,是个不错的谈判之地。

此次和谈,苏滨、孟子萍、安虞带了一支精兵前往。宋国年等人及大军留于锦州城中,以防北戎假意和谈、背后突袭。至于大越出使使节萧翎,也被留在了城中,苏滨这么做的目的显而易见苏——他始终信不过萧翎。

使团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出发前一晚,苏黎找到还在用泥巴糊城墙的萧翎,劝他一道前往天星关。苏黎心里很清楚,她的阿兄苏滨打仗还行,但绝不是谈判的高手。至于孟子萍与安虞,二人的职位尚不足以与北戎亲王赫连靖说上话。思来想去,只有萧翎,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智谋,都足以与北戎使节一教高下。

可萧翎听完她的来意后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断然拒绝一同前往天星关。

苏黎气急,骂他没有担当,国难当头选择做缩头乌龟。

萧翎只是冷笑,不怒也不反驳,将心灰意冷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旁的仰峰着实忍不了了,对苏黎道:“王妃,你可知他们那些人是怎么冤枉王爷,当面背后骂王爷是北戎杂种的?王爷为国为民操心操劳,到头来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你说能不心灰意冷吗?”

苏黎想了想,道:“是粮草被烧毁一事?”

仰峰道:“没错。那细作烧毁了苏将军带来的所有粮草,偏偏他是王爷使团里的人,又是五道门中人。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指责王爷是幕后指使,背地里没少给王爷穿小鞋。”

“你们就没好好查过那细作的来历和底细?”

“刚想查就让三小姐你们的苏家军就地正法了。原来是有机会查清楚的,可人一死便断了线索,无从查起了。”

苏黎边听边想。关于这件事,她原也想着抽空查查看,奈何一到锦州就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帮着军医救治伤兵,明日给城中百姓送粮食,后日替阿兄巡视军营,着实抽不出时间来调查粮草烧毁一案。

“萧翎,此案我帮你查,你的清白我来还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同阿兄他们一道前往天星关与北戎和谈。”苏黎朝着萧翎的后背大声说道。

许久,萧翎才头也不回地回道:“你先查了再说吧。”

苏黎说了声好,扭头就走。

待她走远后,仰峰道:“王爷,既然知道是谁在搞鬼,为何要舍近求远不直接告诉他们呢?”

萧翎拍拍身上的土灰,讳莫如深地笑道:“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身上流着北戎血的外人,我的话他们又怎会相信?只有让他们自己查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仰峰叹了口气,道:“王爷,您为何不与王妃说清楚您的计划,为何非要那样伤王妃的心?”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萧翎道:“阿峰,她与我已无半分关系,以后莫再唤她王妃,以免毁她清誉。”

仰峰又叹了口气,嘴里嘀咕起来:“嘴硬心软。还不是舍不得人家?”

苏黎大晚上的查案,到底还是惊动了孟子萍。身为新任刑部尚书,孟子萍愿将此前调查到的尽数告知苏黎。苏黎求之不得,连连道谢。孟子萍看着她,不由好奇地问道:“为何这么着急调查粮草烧毁一案?”

苏黎道:“事有蹊跷,不该调查清楚吗?若真是晋南王所为,晋南王必将为他的所作所为接受律法惩治。若他是无辜的,难道我们不该还个公道和清白给他吗?”

一番话,说得孟子萍毫无反驳之力,只能竭力掩饰脸上的尴尬神色。

“那晚,粮仓突然着火,我等速速前去,可为时已晚,大半粮草已被烧毁殆尽。待大火扑灭,我在事发的地上发现火油的痕迹。可粮草重地,除了粮草怎会有火油?因而断定有人故意放火。苏将军下令全城搜捕放火之人。后苏将军的副将抓来一人,此人便是北戎细作,五道门中人。我本想好好盘问,毕竟北戎处心积虑将细作安插于使团当中必有大阴谋,可没等盘问,那细作就被就地正法。”

苏黎边听边想,道:“我阿兄的副将?是不是叫苏珩?”

孟子萍道:“没错。正是苏副将军。”

“苏珩本名并不叫苏珩。他没有完整的名字,只知小名叫阿丑,因他是丑时出生。从小爹娘死于涝灾,为了生存只得卖身黑心伢子卖艺为生。四处流浪卖艺,居无定所。有一年跟着戏班子来到上京城,阿兄看他力大无穷很有天赋便替他赎身收留他在军中。这些年他跟着阿兄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深得阿兄赏识,故而赐了名给他。”苏黎道。

孟子萍道:“苏副将军确乃奇人也。我亲眼看见他在战场上一手提两个北戎兵,人高马大的北戎兵在他面前像极毛都没长齐的小鸡。轻轻一扔,北戎兵就被扔出数丈之远。北戎战车均为精铁铸造,他单手便能将精铁战车掀翻在地。不得不说,这几个月来与北戎大大小小的战事不断,若没有苏副将军,恐难以抵挡身强力壮、势如破竹的北戎军。”

“孟大人,我有个问题。苏珩有没有说他是怎样抓到那个细作的?”苏黎问。

“苏副将军有提过,说是搜查至那细作房间时刚好看见那细作在处置多余的火油,这才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

苏黎想了想:“有这么巧的事吗?”

她这么一反问,孟子萍立刻警觉起来:“苏大人,你不会是怀疑……”

“怀疑没用,证据才有用。”

苏黎与孟子萍一拍即合,商量一下后由苏黎前去拖住苏珩,孟子萍潜入苏珩房中寻找线索。

苏黎是在校场上找到的苏珩。这么晚了苏珩还在操练新加入苏家军的新兵,教他们如何使用兵器。远远瞧着,苏黎心中甚是感激和安慰。打了这么多年仗,家也没成一个,全身心扑在军营里,为苏家军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苏珩似察觉什么,转过身来,见是苏黎,立马小跑过来,笑道:“大晚上的三小姐怎么来了?”

苏黎道:“珩大哥,这么晚了还是让新兵早点休息吧。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头操练。”

苏珩瞧出苏黎找自己有事,便遂了苏黎的意,原地解散新兵。

新兵离开后,苏珩将苏黎引到临时搭建的伙棚,解下盔甲、挽起袖子、烧火洗菜,给苏黎做了两个小菜。又再拿出一壶酒。俩人围着两个小菜,边喝酒边聊天。

苏珩招呼苏黎吃菜,说这些都是苏黎带来的,若没有苏黎千里送粮草,他们就要饿死在这北境之地了。

苏黎吃了两口,夸道:“珩大哥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一点都不比府里的庖子差。”

“小阿黎有多少年没吃到过我做的饭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你十岁生辰宴上。我做了一道糖醋排骨,你吃得津津有味,把一整盘都吃完了,连汤汁都不肯放过。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不懂的小阿黎竟然长这么大了,还当上了监察司副使,真是时过境迁哪!”苏珩喝着酒,感慨起来。

苏黎端起酒杯敬苏珩:“珩大哥,这些年多亏你了,我替阿兄、替苏家军谢谢你。”

苏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道:“是我要谢谢将军,谢谢苏家收留我,不然我到现在都还只是街头卖艺的,或者早已死于非命,哪能像如今这般穿盔甲、上战场这么威风。”

他越是说得风轻云淡,苏黎心中越是不好受。

战场上哪有什么威风可耍,每个苏家兵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死搏斗,苏珩作为苏家军副将更是如此。战场上的血腥杀戮、同伴的伤亡流血、没有支援与退路的绝望,一切的一切,无人可以述说,只能深深埋藏于心底。他之所以如此风轻云淡,怕是不想让苏黎看出他心底的痛苦与恐惧,不想让苏黎徒添担忧罢了。

“珩大哥,你至今未婚,要不等这次战役结束,我给你多留意留意上京城中的好姑娘?”苏黎没话找话。

苏珩却摇头,斩钉截铁道:“我已经决定这辈子孑然一身,不再娶妻。”

“为何?你就不想有个家吗?”

“军营就是我的家。再说,像我这种人,今日不知明日的事,说不定明日就死在了战场上,何苦连累人家好姑娘呢?”

苏黎心中一怔,她没想到他竟想得这般通透。

约莫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苏黎便借口天色已晚起身告辞。

苏珩却叫住她:“小阿黎来找我,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苏黎心头一震,道:“珩大哥,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苏珩笑笑:“监察司出没的地方,总没好事。苏大人,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说吧。”

从“小阿黎”改口为“苏大人”,俩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到万里之远。

苏黎笑笑,反问:“我若问了,你会如实回答吗?”

轮到苏珩一怔,道:“小阿黎真的长大了,不一样了。”

此时,孟子萍兴冲冲而来,原以为苏珩不在,却不想苏黎还在与苏珩当面对质,吓得他掉头就走。谁知苏珩却将其喊住,孟子萍没法,只得过来,直接当着苏珩的面拿出刚从苏珩房中搜到的东西。

“苏副将,此物你可认得?”

这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陶罐子。苏黎眼尖,认出这只陶罐便是当年苏珩流落街头卖艺时用来装打赏钱的。

“是我的,怎么了?”苏珩笑道。

孟子萍不语,只将覆在罐口的盖子打开。过了会,苏黎闻到从罐子里散发出的气味,惊道:“是火油!”

孟子萍对苏珩道:“苏副将,律法有定,火油乃军需之重,任何人不得私藏与贩卖。这一罐火油你是从何而来?私藏起来是想做什么?”

苏珩的脸从苏黎喊出陶罐里的东西是火油时已然变色。惶恐、惊诧、慌张、害怕。他难以相信,开始自言自语:“怎么会?不是已经……”

孟子萍问:“苏副将,事已至此,还请你移步。私藏火油之事与粮仓失火一案是否有关联,还需进一步调查。请。”

苏珩私藏火油一事惊动了苏滨等人。苏滨等夜审苏珩,可没等他们问什么,苏珩便全部招了。

“是,是我一时糊涂犯下弥天大错,烧毁了整个粮仓。”

此言一出,震惊所有人。尤其是苏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珩跟随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会如此糊涂犯下这种杀人的错误?

“阿珩,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将所有锦州城百姓与苏家军往火坑里推啊!锦州一旦被破,整个大越便岌岌可危。到时你便成了千古罪人,人人口中的叛徒了!”苏滨痛心疾首,气到捂住自己刺痛不堪的胸口。

苏珩也是懊悔不已,淌下泪来:“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象征性地烧个门,并不想烧了所有的粮草。恨只恨我那晚所做之事被那细作看到了,他威胁于我。我怕被人知道,从此再也不能上战场杀敌,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细作烧了全部的粮草。事后我也很后悔很自责,瞒你们瞒得很辛苦。现在说出来了我也轻松了。将军,你要怎么处置我,我都接受。”

苏滨双眼血红,问:“为何这么做?”

苏珩抿抿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苏滨,眼中泛着泪花,随即一把抹去,看向一旁的叶十三,道:“我只想把火烧粮仓的罪嫁祸给叶十三而已。”

叶十三按捺不住了:“苏副将,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苏珩道:“叶十三,你可知我在战场上杀了多少敌受了多少伤花了多少时间才当上校尉的?整整五年。你呢?你不过是做了几样稀奇古怪的兵器上了几次战场杀了几个敌人就升做校尉了。我心里不服你,不单单因为你升得快,还因你山匪的出身。苏家军个个身家清白,即便家徒四壁也不曾落草为寇。”

叶十三说不出话了,一脸委屈,但竭力忍着。

苏黎听不下去了,开口替叶十三分辩道:“英雄不问出处。十三他从前是山匪不假,但那也是被逼无奈活不下去而已。再说,他做山匪时从未抢过老百姓的东西,他抢的全是为富不仁的有钱人。而且我相信阿兄让十三做这个校尉肯定有阿兄的道理,就如当初阿兄将你从街头捡回来一样。”

苏珩怔住,陷入深思,久久无法回神。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捶胸顿足地求苏滨尽快处置了他。

安虞小心翼翼地看了苏滨一眼,问:“苏将军,苏副将也不是故意为之,事后也很后悔,要不还是从轻发落吧?”

苏滨却红着双眼道:“苏珩因嫉妒他人才华而火烧粮仓、犯下大错,险些令锦州失守,必当严惩,绝不姑息!依军纪,当赐死,以儆效尤!”

苏珩笑了,下跪磕头领命。

“阿兄,给珩大哥一个机会吧。战事在即,珩大哥乃军中良帅,不如就让他在战场上将功抵过,如何?”苏黎替苏珩求情。

可不管谁求情,苏滨都不为所动。在他眼中,军纪便是军纪,触犯军纪之人便要接受相应的惩罚。如此,才能以儆效尤,震慑他人,治理好苏家军。

“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苏滨对苏珩道。

“不劳将军,还是我自己来吧。”苏珩摸出一柄匕首,对准脖颈。即将刺下,清风拂面,一道黑影掠过,手中的匕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那人手中。苏珩不解地看向仰峰。仰峰收起匕首,对苏滨道:“苏将军,我家王爷有话想与你说。”

苏滨点点头,算是默许。仰峰得令,转身出去把萧翎领进来。

苏滨看着一身朴素无华的萧翎,问:“火烧粮草一案我等已调查清楚,此事确与王爷无关,是我等冤枉了王爷。抱歉。”

孟子萍、安虞、宋国年等人也纷纷向萧翎道歉。

萧翎笑笑,摆摆手,道:“无妨。反正又不是头一回被人误会,我也不在乎。”

话一出,苏黎心里一个咯噔,怀疑地看着萧翎。那么之前做出那副颓废样是故意而为之的?

好一个萧翎,又把她玩弄在股掌间了!

“不知王爷有何话想与我说?”苏滨问。

萧翎道:“苏将军,我可不是来劝将军给苏副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相反,我觉得将军做得对,实乃朝廷之表率。若人人犯了错都能再给一个机会,那岂不是变相鼓励犯错?”

苏滨一愣,着实没想到萧翎一上来就给他戴了这么一顶帽子。

“不过——”重点终于来了,“苏将军,眼下局势紧张,北戎兵强马壮,越战越勇,而我军经过前几次战役,损失惨重,士气不免低落。能打仗会打仗的已经没几个,你还想再失去一个身经百战、立下无数战功的将士?”

苏滨懵了一下,陷入深思。

萧翎道:“苏将军,我只是站在我军立场想问题,若你依旧觉得只有杀了苏副将才能振奋军中士气,那你请便吧。”

这下,苏滨是彻底动摇了。

苏黎冲安虞等人使使眼色,大家伙一起求情,给足了苏滨台阶下。内心动摇的苏滨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同意先不处置苏珩,给苏珩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此事,也就到此为止。苏滨下令,严禁在军中讨论此事。

萧翎完成任务就离开,边打哈欠边往自己房间走。苏黎从后面追上来,仰峰很是识趣地先行一步,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那罐火油,是你故意留给我们的线索,对吧?”苏黎问。

“你说是便是吧。”萧翎漫不经心道。

苏黎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故意不说且装作被人误会委曲求全、心灰意冷的样子,是为了逼我出手调查。因为你知道,你直接说出真相阿兄他们是不会信的,我查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萧翎笑笑。

苏黎又道:“既然之前你都是装的,那你说的那些话也作废了,对吧?”

“不,依旧有效。”

“为何?萧翎,你明明对我有情……”

“苏三小姐,苏大人,我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我婚约已废,你我再无任何瓜葛,大家好聚好散,或许还能做朋友。”

“好,很好。萧翎,你最好不要后悔。”苏黎气急,扭头就走。

萧翎望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心口如鞭抽般疼痛不已。

翌日,苏滨等出发前往天星关与北戎军谈判。苏黎假扮士兵混入其中。萧翎本不想去,可当看到苏黎扮成士兵的模样,便寻了个借口偷偷跟在后面。

“昨晚我又拒绝了她,我怕她想不开做出不利大越的事情来。所以还是跟着她,看着她一点比较好。”

仰峰大翻白眼:“紧张就紧张,装什么装?”

他们离大部队足有十丈之远,又乔装打扮成过路客商,故而走在前面的人压根不会留意到他们。

忽然,井然有序的大部队中有人骑马往回赶,瞧那一身绯红官袍、气宇轩昂的气派,定是刑部尚书孟子萍无疑。孟子萍来到队伍最末端,下了马,与一小兵并肩而行。俩人躲在队伍末端,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说起了悄悄话。萧翎瞧在眼中,恨得咬紧了后槽牙。

孟子萍看看乔装成士兵的苏黎,不知从何说起,挣扎半天才开口道:“阿青姑娘都与我说了。”

苏黎诧异极了:“什么?”

“元宵那日,你有去永宁桥等我。”孟子萍道。

“哦,是这事啊。”苏黎淡淡道。

孟子萍瞧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好受。“是我一直误会了你。我以为你在耍我,故而记恨于你,是我小肚鸡肠了。”

“都过去了,别再提了。”苏黎风轻云淡道。

孟子萍这个白月光已然成为过去,在她心中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可孟子萍不干了。明明他们互相喜欢与欣赏,因着诸多因素夹杂在一块,令他与苏黎擦肩而过、错过彼此,他始终心有不甘。

“你与晋南王的婚约作废……”

“那又如何?”苏黎突然狠心打断,目光凌厉地盯着他的脸,道,“孟子萍,难道到了现在你还在幻想与我重续旧缘吗?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也回不了头了。好好与阿萝过日子吧,其他的就别再想了。”

“我与阿萝虽有夫妻之名,但无夫妻之实。我与她之间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阿黎,我们曾经是那么的情投意合,心意相通,我不想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如今我已是刑部尚书,我有能力给你好的生活,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孟子萍抿抿干燥发白的嘴唇,身上的官袍给了他不少底气与勇气。若换作从前,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正如他的贵人、干爹顾云之所说,人生便是一场交易,只有通过不停地交换才能最终换来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他从底层摸爬滚打至现在这个位置,何尝不是交换的结果?如今,他竟想用身上的官袍和现在的地位来交换一段曾经被他弃之弊履的感情。

苏黎听完直摇头:“孟子萍,这世间并非所有事、所有人都可以用来交换。感情就不能。我承认我曾经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我现在已经对你没那种感觉了。经历这么多事,你我已成陌路,现在又何苦强行捆绑在一块?做人要朝前看,珍惜当下珍惜身边人。阿萝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她是个好姑娘,你不可负她。”

说完,她故意加快脚步,甩掉孟子萍独自先走了。孟子萍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里难受万分,不是滋味。

跟在后面的主仆二人全程目睹事发经过。仰峰自言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么投机?莫不是旧情复燃了?”说完立马捂住嘴巴,胆战心惊地回头看看他们傲娇又霸道的王爷。

萧翎咬着牙道:“瞎了你的狗眼。他们哪里旧情复燃了,明明是没谈拢。”

仰峰耸耸肩,嘀咕起来:“你就自欺欺人吧。”

萧翎不是不知苏黎与孟子萍的那点事。曾经俩人互相看对了眼,后来阴差阳错地分开了,这段感情也因此无疾而终。原以为孟子萍已然换了目标,没想到他竟敢在娶了妻的情况下还去招惹苏黎,妥妥的不安好心、贪心不足。

想着想着,胸膛里的一团火越燃越旺。他下马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对准马屁股一个弹指。前面,马儿的屁股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惊得原地蹦起。这一蹦,直接把刚上马不久还未来得及抓紧缰绳的孟子萍摔落下马。

孟子萍摔了个狗爬,形象甚是不雅。在两个小兵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可刚站直,不知怎的,外力击中双腿,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后面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前面的人。苏黎回过头来瞧了瞧,目光直直落在后面的两个大胡子客商身上,不由地嘴角一扬。

行到天星关处,突然马儿们原地乱跳,狂躁地嘶鸣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忙着勒缰绳让身下的马儿冷静下来,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四下环顾,声响是从两边的雪山上传出来的。苏滨立马大喊雪崩了,大部队四下逃散。然而,雪崩来得是如此之快,滚滚而来,犹如万马奔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带起重重雪雾,叫人不辨东西南北。

在雪团的冲击下,苏黎与阿兄苏滨等人失散。着急找寻阿兄下落,竟不知一团大雪团已从头顶掉落。

就在雪团将她整个吞没时,一道黑影扑了过来。苏黎毫无防备,在强大的冲力下,与那人一同滚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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