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主动说要去那个男孩家玩。
肯特原本不同意,
——才当了父亲还没到一小时就开始护短,怎么都看那个紧盯着自己女儿的小男孩不顺眼。
可爱丽丝却让他低下头,在他耳旁不知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
肯特的眼睛亮了又亮,和女儿小小的手击了掌,这才拉着爱丽丝到那个男孩的母亲面前,很有绅士风度地请她帮这个忙。
你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
自从看到肯特,这五年里很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就在心底翻涌。
一开始怔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到后来发现真的是他后心渐渐落到了实处。
然而过了好一会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杳无音讯的3年:
从消息刚被封锁时的害怕惊恐、甚至匿名写信给老先生,
到后面发现谁都不会回复你,你本就和他天差地别,只要没了肯特愿意让你联络他的媒介,你竟然连他是否平安,都不能知情。
你担心。你难过。
你每天都把所有能荬的报纸都荬一遍,就为了在犄角旮旯里尝试找到和他相关的讯息。
——可是没有用,什么都找不到。
你在爱丽丝睡了后悄悄崩溃哭泣,
对他爱渐渐因为担心而转化成了埋怨。
为什么。
我到底是你什么人?
为什么你连一句平安都不肯传回来?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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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来时间久了,这些愤怒也渐渐转为了平静。
你不知道他在哪,是否还活着,
但只要没有传来不好的讯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知道的多一点或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肯特心里自己或许不值得被特殊记挂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
——只要肯特能够平安,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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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回来了。
还是初见时那件黑色的jun/衣,
棱角分明的脸、深不见底的墨蓝色眼睛,甚至还带着那丝.....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抱着女儿,和女儿温柔地说话;
他走到邻居面前,努力柔和着表情,希望邻居能在女儿做客的这段时间好好照看好她。
他很熟练。
爱丽丝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抱起女儿让她坐在他手臂上的时候,你竟恍然有种他不曾离开过的错觉,
——就好像这五年里你们一直在一起,陪伴着爱丽丝成长,过着幸福安逸的小日子。
心头忽然涌起不知所措。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断膨胀蔓延,涨至咽喉再到鼻腔,
浑浊的水猛烈翻涌着,越涨越高,就快要把你溺/bi——
‘嘭——!’
房门被关紧,
你第一次不顾爱丽丝,抛下所有人,捂着脸跑回自己的蛋糕店。
心脏跳得太厉害,手也在发颤。
靠着木门滑坐到地板,
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还是无法完全理性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安,你在吗?”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轻微震动,
门被轻敲,肯特的低哑的声音克制地响起。
“.....安,对不起。”
不知道他在道什么歉。
“......让我进来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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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终还是让肯特进来了。
他站在书房门口,瞳孔猛然收缩。
这个书房到处都是他的痕迹,
报纸被收得很好地放在角落,笔记本上贴着和他有关的所有讯息。
他还看到自己四年前的某张照片旁你用英文很认真地标注了‘Daddy’,但或许又怕这个发音太难,后来划掉改成了‘Papa’。
爱丽丝的涂鸦也都被收在书桌上。
——小孩子的画总是象征着幸福和美好,
一开始只是妈妈做蛋糕、带她出去看她玩滑梯的身影;
到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高大的男性,
那个男性只有背影,像一棵极具安全感的树站在她们身旁。
那个男人被画得很模糊,
黑乎乎的一团,也从来看不到正脸,但肯特知道是他。
明明是如此温馨的画面,心底蔓延起的疼痛就快让他让他无法呼吸,
踌躇着靠近想要从后面抓住你的手,
可温热总在碰到指尖的前一秒逃避,闹别扭似的一直躲,最后直接被他强势抓住,用力把你搂在怀中,紧紧封/suo不肯松开。
你挣扎。他不动。
你嘶声力竭地让他放开自己。
口不择言地说:“反正那么多年也没有消息!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打破你原本平静的生活!”
你原本都已经做好一辈子见不到他的准备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过来打破你好不容易做成功了的心理建设.......
肯特知道你苦,也知道他做的不对。
在悄悄松手的一瞬间,让你转过身来,
引导着你挣扎挥舞的手,让你又重又猝不及防地打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不大不小的书房回响。
肯特脸上浮起红印,眼镜都被shan落在地板,可嘴角却扬起一丝笑容。
“还打吗?”
你带着你的手轻抚他滚tang的脸颊,
趁你怔愣的瞬间直接单臂抱起你,让你稳稳地挂在他的yao/间,走向卧室。
“安,对不起。”
他又在向你道歉。
“.......不够可以多打几下。”
“因为今天我可能不会听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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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领带、袖箍.....
飘逸的裙纱叠在黑色的jun/装上,卧室里一片狼/ji,不断交错的、无法克制的呼吸暗示着现在正在发生的事。
你没有说话。
在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时泪水就已经决堤,
本就不牢固的埋冤彻底崩塌,忍不住一直哭,心疼到连指尖轻微的触碰都怕会让这些还未好全的伤口恶化,
根本不知道该搂在哪里,抱在哪里。
肯特温柔地哄,
吻掉你的泪水,亲吻你的软唇,
他一边告诉你他不疼,一边趁你不备悄悄褪下最后一层遮/yan,目光滑到小/fu时忽然骤停,再慢慢锁紧。
你不知该怎么形容肯特那时的表情。
眼眶一点一点红透,嘴唇在颤,
慢慢埋下头,虔诚又轻柔地在周围啄吻,
明明知道距离你生下爱丽丝已经快五年,可在看到上面痕迹的时候,还是无法自抑地爆发出自责和懊悔。
“疼么......?”
他眼角似乎亮起晶莹。
你其实从未在清醒时真正见过小叔叔哭泣。
——他总是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地很好,每时每秒都能成为你的依靠。
就连那年流感从昏迷中苏醒,
他向你露出的第一个表情都是令人安心的笑容,低沉温和的话坚定又有力,
如果不是那天深夜你悄然醒来,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小叔叔在那个时候......那么害怕。
可现在,
他毫不掩饰地紧紧贴住,任由湿润沾染你的皮肤。
亲吻,摩挲,像小动物一样温柔抚/wei:
“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在。
——对不起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有的心疼和不舍强烈地倾斜给了你,浓烈的情感似乎突破了某个界限,肆意地将你包裹在中间,让你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也只能看见他。
你擦掉眼泪,将不理智的感情收回,放入名为理性的盒子。
你伸手抚摸着他暗金色的头发,
但也是就在这时,你看到了他左耳上的一小块黑色仪器:
牢牢嵌在耳朵里,周围好像连了一根细长的线,
那个仪器上闪烁着红点,一下又一下,
你每说一句话,它都会跟着随之闪动。
“这是什么........?”
心忽然漏了节拍,有什么东西在此刻似乎马上要呼之欲出,
但你竟然‘近乡情怯’地感到害怕,第一次不想那么快地知道答案。
肯特看穿了你的心思,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伸手摘下那个黑色的仪器,随意将它丢在地上。
“......现在我听不见了。”
他坦然说着,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
“******!”
“***********!”
喧嚣的世界变得朦胧安静,焦急的话语也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凝望到想将彼此刻在眼眸中的心疼和留恋。
“******。”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其实他看得懂唇语,但他不说。
肯特忽然扬起一抹肆意的笑容,
抬起你的下巴,俯身亲吻你的唇,不给你留一丝氧气。
“......不可以就打我。”
仗着这点‘缺陷’不断攻破你的心理防线。
“......打哪都可以。”
..........
“......Otherwise, I won't stop.”
..........
PS.原本想把肯特那五年写一下的,结果没写到hhhhh
PPS. 如果出现拼音、图标或英文,那就是因为怕.....嗯,看得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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