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笑嘻嘻的才不滚,还拉着唐图各种劝说。
在他对唐图使用口水攻略的时候,学校门口又小跑着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女孩身形清瘦,一米七的个子在他们这群人的跟前其实并不高,大概是因为眼神不好,女孩脸上还带着个细框眼镜,跟在女孩身边的则是个男生,身高与女孩相差无几,也戴着个粗框的黑色眼镜,男生的小碎发在后脑扎了一个小揪揪,他身后还背着个东西提及看起来不算太小。
郑书白抬头一看,瞬间认出那个男生是谁:“沈喻?你也在?”
唐图也有些意外。
沈喻点点头,轻喘着跟大家问好。
高博哈哈一笑,特别豪气地道:“他们两都是我叫来的,这个妹子叫红林,以后就是我们团队的编剧兼企划人,沈喻今天是陪我们跑一趟的,我需要借他的古琴用用,到时候他会教你几个动作。”
郑书白噎了一下,抬眼时忽地看见沈喻超他眨眼,笑着说:“高博说你们今天要出去拍视频,我挺好奇也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拍的。”
简单来说沈喻也想去玩。
郑书白摇头笑笑,到了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
人员到齐,高博吆喝一声,就让大家上车。
为了今天的拍摄,高博特意叫了一辆大巴。
他们今天的拍摄地点,是在一处旅游景区。
高博也攻略过,那个旅游景区除了是一些影视剧组经常拍摄的地方之外,最主要的还是里面有个瀑布,如果拍摄进视频里面,只要镜头能取得好,那冲击力是十分的大。
郑书白现在“作为”高博的艺人,高博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只是当他拿起手机打开鱼钩时,看到后台的消息提示以及那粉丝量量时,郑书白人都惊呆了。
他的粉丝量现在已经突破二十万,并且还在持续上升。
“高博,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砸了多少钱?”
“啊?什么?”
高博没反应过来。
郑书白直接将手机怼他眼前,表情有些凝肃:“二十多万的粉丝量,就两个视频,一场直播?夸张了吧?”
一听这话,高博乐了。
“那就夸张了,你也不看看你第二视频的点赞量还有评论量时多少,尤其是你上次直播的回放视频,到现在都还有人在模仿你甩笔的动作,你不知道吗?”
这个郑书白还真不知道。
他拿回手机,仔细重新去看账号。
上次直播高博那边也录了下来,并且做了一个简单的调色剪辑,就发了上去。
尤其是最后他甩笔的那个工作,更是被高博精准个地捕捉下来,完全就是给他那个有些枯燥的直播带来了一丝惊喜。
抓人眼球的东西,有时候不需要长篇大论,很有可能只是一秒钟的镜头,或者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
但郑书白依旧觉得离谱。
他当时甩笔也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你啊,还真是属于老天追着赏饭吃你都嫌撑得慌。”高博乐了:“这网络上的事,很多时候都说不准的,就好比这次的新人主播里,有个叫喵一刀的女主播,她其实什么都没敢,每次发布的视频,就是甩个头发而已,结果那粉丝量也是蹭蹭地涨,嗯,不过他涨粉的速度没有你快,毕竟这年头喜欢看帅哥的人还是有很多的。”
郑书白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几人插科打诨,一个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
高博指着景区大门里面,提高了嗓音道:“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要去洗手间的,补充点食物和水的快去,一会到了瀑布底下,是没有小卖部的。”
郑书白第一个钻出车子:“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但我还是想下去透透气,不然我怕回头会吐。”
高博哈哈一笑:“行,难得你晕车体质今天这么给力,去吧。”
郑书白第一个下车,其他人也跟着下车活动。
毕竟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就算是不晕车的人都感觉难受了。
众人下了车,顺就散开。
活动的活动,放水的放水。
只有郑书白舒展着身体四下张望。
这景区大门内的广场很大,左右两边多栽种着参天大树,往后几步中间则是一个超大的莲花池子。
池子里面先莲花盛开,香气怡人,许许多多的游客,围绕在池子边上停步拍照。
郑书白注意到,池子边上围拢着好些老人,他们脚边放着个小小的水桶,手里则拿着一只超大的毛笔。
老人在这里写水渍书法。
水渍的笔迹印在地上,要不了多久就干透,如此既连了字,又不影响市容还能会友,算是一举三得。
那群老人里,其中有个老先生穿着一身白色的练功服,他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气质,很有大家风范。
郑书白盯着老人看了须臾,心生好奇干脆走了过去。高博在一边看着这幕,正想喊他时突然反应过来,立即拿出摄像机开始拍摄。
就当是拍花絮。
那围拢在一起品字交谈的一个老人,正说着话,突然发现一个小年轻,居然凑到他们这群老家伙的身边,一个个的都有些意外。
穿着练功服的老者见郑书白盯着地上的字看,他笑了笑,干脆问话。
“怎么?小兄弟认识我这个字?”
“昂,认得。”郑书白坦然点头:“老先生写的这是秦篆,国殇。”
老先生眼神一亮,眸光经不住仔细打量起郑书白来,显然他很意外,郑书白小小年纪居然能识得秦篆,还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关键是这地上,他也只写了两句而已。
旁边另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笑了:“小兄弟既然认得这是什么,那会写吗??”
“会点皮毛。”
他承认的坦率,倒是让老先生笑了:“既然你会,那不妨来写一段,补全这篇国殇,怎么样?”
“好啊。”
郑书白爽快应着,接过老先生手里的大毛笔在手里颠了颠,随后就提笔沾水写了起来。
国商是九歌里面的其中一篇。
全文几个字,但如今这社会,能一眼看出国殇的人实在太少太少,更别说还是认识秦篆的年轻人了。
但眼前的少年不但认识,还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九歌中的国桑,着实是让人意外。
郑书白倒不知道这些老人心里所想。
秦传九歌国殇对他来说也只是他小时候的启蒙而已,你一笔一划,每一个字早就熟记在脑海,刻在脑海。
他甚至不用去想,就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郑书白没注意到,但他提笔落字之后,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老人脸色忽然就变了。尤其是那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更是仿佛受惊了一般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字看。
大巴那边唐图几人回来发现少一个人,正疑惑着,却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被一群老人围住的郑书白。
唐图意外,与沈喻互看一眼,两人干脆走了过去。
那池塘前的广场上,郑书白就在一群老人的围观下,提着那特制的大毛笔,一笔一划地将国殇剩下的句子都写了出来。
字迹工整,且又不失洒脱。
可这字迹却让那老先生呼吸都有些发紧了。
郑书白最后一字落下,扬手一甩,那大毛笔被他甩了起来,落在那小水桶的边上。
亦如之前落在笔架上般,规规矩矩地在放那里。
“我写完了。”
郑书白拍拍手扭头看向老先生,见老先生眼角似乎有些微红,郑书白顿时愣了。
“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老先生翁然回神,立即低头擦了擦眼角:“没……没什么……”
他旁边年纪看起来稍微小些老人也盯着那个,郑书白写的那些字:“小哥,看你这字写得极有风骨,不知道你老师是哪位啊?”
“家师东郭。”
“东郭……东郭先生……”老先生怔怔地呢喃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抬起的手都控制不住的隐隐有些发抖:“小兄弟,你那师父今年……多大?”
多大?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僭越了吧?
郑书白有些困惑,他想起自己那位师父怪异的脾气,笑了笑:“他今年四十来岁。”
老先生急了:“小兄弟,你这位老师……他……人在哪?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去见见他?”
见他?
郑书白微微皱眉,看着老先生的眸光顿时满是探究。
老先生大概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过于激动,他暗暗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姓岑,大家都叫我一声岑老,我看小兄弟的字迹透着几分故人之姿,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故人?
郑书白疑惑了。
“不是我不愿意为您老引荐,而是我那位师傅……脾气有些古怪。”郑书白歉意笑笑:“早些年的时候他性格温和还好一些,但是这两年他是连我都不想见,实在是不好贸然为您引见。”
“这……”
老先岑老似乎有些不甘,他身边另外一人轻轻拍了拍他,又朝郑书白笑了笑:“小兄弟,介不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啊?以后有空我们可以联系交流交流。”
这位老人家说得坦然,又一脸热情的笑意,郑书白笑了笑,拿出手机跟几位老人交换联系方式。
老人家姓燕叫燕褚,另外还有两位老人一位姓周,一位姓林。
旁边另外的几位老人,都是被他们几个给吸引过来,
他们几人每逢周末,只要不下雨都会来这里“以文会友”郑书白听着他们话,笑了笑:“我是明珠大学的学生,今天是陪着几个校友来这边拍视频的。”
“视频?什么视频?”岑老最先问话。
郑书白指了指大巴那边的几人,发现高博扛着摄像机在远远的录像,他笑了笑,又说:“那边拿摄像机的那位,算是我现在的经纪人,他在鱼钩上弄了个账号,今天既是特意带我们来这里取景的。”
“鱼钩……那不就是网红吗?”
有两个老人反应过来,看着郑书白的眸光顿时变得微妙。
郑书白坦然点头:“算是吧。”
那两位老人就不说话了。
岑老跟燕老先生微微蹙眉,两人似在思量些什么。
郑书白见他们这个模样,心里瞬间明了。
网红这职业虽然没有前两年那么让人轻看了,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依旧还是不着四六。
郑书白虽然没有打算一直在这条路上狂奔,但眼下他跟高博都是一条线上的。
微微一哂,郑书白将手机放回包里,转身欲走:“我们还要抓紧拍摄,就不耽误几位,先告辞了。”
“小兄弟,等一等。”那位岑老突然回神连忙喊他:“你说的这个视频,我挺有趣的,不知道能不能在旁边观摩一下?”
岑老一开这口,旁边另外几位老人就怔住了。连那位燕老先生也有些意外。
但他比岑老直接,直接笑了:“年轻人的玩意,我不太懂,不过倒是想学习学习,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参与你们的拍摄?”
“燕老,岑老,你们两这……”有人还想劝他们两个,可话才刚刚开口,就被岑老抬手给打断了。
郑书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也没立即答应,而是先朝高博喊了一声,跟高博说明情况。
高博关了摄像机上前,眼神认真地打量着两位老人,他还在思索着可不可行,旁边他刚刚招来的那个编剧妹子红林突然眼睛发亮了。
“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高博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丫头的点子来得这么快。
红林笑着,拉过一直站在旁边不语的唐图:“可以在两个年轻人的氛围再添加一点热血老年翻,绝对能爆!”
高博一听瞬间醍醐灌顶。
现在的年轻人虽然都喜欢看帅哥和美女,但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人心里都藏着的江湖。
江湖梦点出来的,还怕流量冲不上去吗!
高博当即拍板。
“就这么干!”
于是前方目的地的大巴上,又多了两位老人。
然而郑书白对于这样的情况只有四个字。
无言以对。
可同时他又察觉到了异常。
比如,大巴后面的两辆轿车,从两位老人上车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们。
郑书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心里却跟着提起了几分小心。
大约十来分钟,大巴终于在目的地停下。
几人下车后,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瀑布传来的声响,几人扭头果真看到前方五十米开外的那偌大瀑布,如同丝绸白纱从上飞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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