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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 昭告议和

就在徐木栖内心天人交战,犹豫不定之时,她神色陡然一凛,朝着某个方向望去,随后快步匆匆离去。

书房内,一年轻男子身着一袭素色常服,抬手推开雕花窗棂,眸光深邃,似穿透重重暮色,不知落于何处。

忽然,有侍者恭敬通传而入,他并未转身,声如清泉泠泠:“何事?”

侍者弯腰躬身禀道:“相爷,宫中传来消息,圣上已经定了近日宣告天下与北狄议和一事,议和一事再无转圜余地”

男子缓缓回身,眉目如画,气质清雅矜贵,不怒自威,正是权倾朝野的当朝丞相,喻任。

一番密谈后,书房再度陷入寂静,他独自坐在太师椅上,轻声呢喃:“十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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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行至无人之处,乔装打扮的木怡早已在暗处等候。徐木栖疾步上前,急切询问:“出何事了?”

木怡满脸怒色,语气愤愤:“小姐!北狄探子传来急报,议和之事已然暗中敲定,甚至北狄使臣都已经正筹备前来黎安城,想来昭告天下之日就在这几天了!”

徐木栖闻言,脸色骤变,待听完详细情况,才强自镇定心神:“消息公布还要些时日,再从北狄动身到黎安城也需要许多日子,尚有周旋之机,切莫慌乱。”

这几日,徐木栖每日在外谋划后,都会返回城外草庐。一来可与老先生互通消息,钟文林半生阅历丰富,见解独到深刻,远非她所能比;二来此地虽地处城外,以她的脚力往返也不过转瞬之间,还能省下客栈住宿费用。

只是这日听完密报,她满心忧思,只是简单与钟文林打了个招呼,便早早歇下。老先生见状,也只是默默望着她的背影,并未多言。

接连数日,徐木栖早出晚归,与钟文林的交谈也愈发稀少。

直至议和诏书颁布那日,黎安城顿时喧闹起来。街头巷尾,百姓们纷纷围聚在告示前,喜笑颜开:“和了好啊,不用打仗了!”

“听说北狄使臣不日就到,大军也该班师回朝了!”

“全赖圣上英明,才有今日太平!”

徐木栖听着这些话语,心烦意乱,想要快步离开,可这满耳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避无可避。

诚然,能不费一兵一卒、不见血光便能换得和平,自是天下苍生之幸事。然,那北狄向来野心勃勃,犹如豺狼盘踞,贪婪成性,此番议和,又岂会真心实意与大晋永结和平?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正思索间,徐木栖耳畔蓦地传来一声怒喝:“愚不可及!北狄所谓议和,不过是妄图麻痹我大晋子民,一旦我们轻信,届时悔之晚矣!”

徐木栖下意识抬眸,仔细辨认不禁微怔:竟是孙清羽!

此前听闻他不知因何获罪遭贬,万没想到今日竟在这熙攘街头不期而遇。忆起这十几日来,自己的桃色传闻在各茶楼、书坊间甚嚣尘上,一点不知收敛,那些如出一辙的叙事风格,稍加思忖,便知定是眼前这人的 “杰作”,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如今,规劝朝臣之事毫无进展,徐木栖心中烦闷,想着与其在此徒劳无功,倒不如会会这位 “故人”。

徐木栖足尖轻点,似一抹幽魂悄然缀在孙清羽身后。穿过三条蛛网般交错的暗巷,城郊断壁残垣间,一座摇摇欲坠的小院映入眼帘 —— 半面土墙上爬满青苔,连门扉都缺了半扇,在穿堂风里吱呀作响。

她隐在歪斜的槐树后,见孙清羽卸下外袍,露出打着补丁的短褐,挥起锈迹斑斑的柴刀劈柴。汗珠顺着他下颌滚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痕迹。待炊烟从碎瓦堆里袅袅升起,他又捧出粗陶碗,小心翼翼地给卧在竹榻上的老妇人喂饭、喂药。

待老妇人终于沉沉睡去,他才轻手轻脚掩上那扇残破的木门。

徐木栖贴着潮湿的土墙挪步,透过窗棂上糊着的破油纸,屋内昏黄的烛光将孙清羽的影子拉得很长。只见他伏案的脊背微微佝偻,案头摆着半截残烛、几支秃笔。

透过窗隙,徐木栖见孙清羽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狰狞,抽出纸张,抓起笔,开始写些什么。

他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口中念念有词。随着笔下的字迹不断延伸,他的嘴角渐渐上扬,脸上的兴奋之色愈发浓烈,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写着写着,孙清羽突然仰起头,发出一阵刺耳的放声大笑,那笑声在狭小的屋内回荡,显得格外诡异。徐木栖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人莫不是因为丢了官职,赋闲在家太久,把脑子憋出了毛病?

徐木栖伸手用力一推,“吱呀” 一声,那扇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推开。孙清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紧张,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徐木栖仿若未闻他的质问,莲步轻移间已至案前。她指尖拂过狼藉纸页,拈起张泛黄宣纸,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北狄王帐惊现大晋女帅**图,两国宿敌竟在毡帐私定终身?’”

孙清羽面色骤变,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猛然扑向案上文稿。徐木栖足尖轻点,侧身闪过他的阻拦,玉指又挑起半卷残稿,声线清冷如冰:“边关秘闻:十万铁骑为聘,天策上将竟——!”

不等他再度阻拦,她已抓起厚厚一沓纸笺:“惊爆!女元帅帐中豢养双美,夜会神秘人!’‘镇国将军与军师密室三日三夜不得不说的故事’!.....”

徐木栖随手将文稿甩在桌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她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手腕,眼中寒光闪烁,似笑非笑地睨着孙清羽:“孙兄这胆量,真是与日俱增啊。”

孙清羽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绞尽脑汁回忆,却仍是一脸茫然。徐木栖见状,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讥讽:“敢肆意编造我的故事,如今本尊就站在你面前,反倒认不出来了?”

孙清羽惊恐地后退几步,跌坐在书案旁,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你…… 你是徐帅!”

徐木栖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拎起,嗤笑道:“咱们好歹也曾同窗,何必这般见外?叫我名字便是了。”

孙清羽被她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唤了声 “木栖”。

徐木栖随意应了一声,大剌剌地坐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说吧,怎么落魄到这地步了?靠编排我的事来捞钱?” 她的指尖重重按在文稿上,周身散发的威压,似有形的枷锁,将孙清羽牢牢困住,“想好了再开口,可别想着骗我,我今日可是心情不好。”

孙清羽喉结上下滚动,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嗓音道:“你当知我家清贫至此,自幼读书的束脩皆是举债而来。这些年在任上做个微末小吏,靠着那点俸禄才堪堪还清旧债。偏生家母缠绵病榻,每日汤药不断,花销如流水。如今我遭贬黜,永不得再入仕途,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寻不到其他生路……” 他说罢,眼眶微微泛红,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摆褶皱。

徐木栖指尖摩挲着,眸光晦暗难辨,只淡淡颔首,不知是信了这番说辞,还是另有思量。一时间,屋内唯有漏风的窗棂发出呜咽,将满室寂静撕得细碎。

“为生计所迫,倒是个好理由。” 徐木栖忽然开口,尾音拖得极长,寒芒掠过孙清羽苍白的脸,“不过为何不编排他人,莫不是欺徐某不在京中,天高地远无人知晓?而且又何须那般癫狂?莫不是想到那些银钱,竟喜形于色?”

孙清羽闻言,肩头重重一沉,一声自嘲的长叹逸出喉间,声音缥缈得如同风中残絮:“你可知我为何被贬?” 未等徐木栖回应,他便自顾自地笑出声,那笑声里浸满苦涩,“因为刺杀当朝丞相。”

他望着斑驳的墙,眼神空洞而决绝:“孙清羽无能,不能为国铲除奸佞;家中尚有老母需要奉养,又无法提刀上阵杀敌。便想着,哪怕只能恶心他分毫,也算尽了心中的忠义。”

“那你不应该去编排他?”

孙清羽有些许窘迫:“也是有的,只不过卖的不如你的好,尤其是今日你与北狄之战大获全胜,这个时机写你的话本正合适。”

徐木栖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缓缓起身,衣袂扫过破旧的木桌,发出细微的声响:“孙清羽,你说若他真是奸佞,为何不杀你?留你性命,难不成是念着昔日情分?如此,他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木栖!” 孙清羽突然激动起来,眼中泛起血丝,“你离京多年,不知这朝堂早已面目全非!喻任…… 他不再是当年与我们同窗共读的少年。这十载光阴,他结党营私、谄媚圣上,所作所为哪还有半分君子之风?我何尝愿意相信?可一桩桩、一件件,皆是铁证!”

徐木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不信。今日见你,反倒让我更加坚信。若他真是奸恶之徒,怎会留你活路?又怎会任由你安然度日?至于你写那些污蔑我的风月文章……”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案上的文稿,笑了笑,没有多言。

“木栖,你看看喻伯父,还有钟老先生……” 孙清羽还欲再说,却被徐木栖冷声打断。

“够了!是是非非,我自会查明,无需他人多言。” 徐木栖转身走向门口,身影在暮色中愈发清冷,“你这些文稿倒有些销路,念在你要奉养老母,今后与我七三分账,你编排我的事,便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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