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咬我，你是小狗啊？”
“你先嘲笑我的！”小一愤愤不平，“我那是为了保护你，结合以后你不仅身上有我的鬼气，我还随时能感应到你的状态。”
“你直接告诉我这衣柜有鬼，我回宿舍住不就好了，还在我身上安监控。”
“那我呢？”
听见小一的质问，应寻忽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故意逗他：“你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呗。”
“坏人！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小一吼完，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连头发都不露出来，看起来像是自闭了。
应寻捂住肚子笑起来，眼角都笑出泪花来。笑了好半天，被子里的人一直没动静，应寻担心孩子闷久了会出问题，想扯开被子让他透透气，结果小一在里面抓紧了被子，死活不让他拉开。
应寻叹了口气，放弃拉开被子，拍了拍疑似是头的地方，“你先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人型往上挪了一些，一撮凌乱的呆毛从被子里露出来。
“给你三秒钟，不听我就不说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脑袋瓜从被子里冒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能看出他闷闷不乐的情绪，“你说。”
应寻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他被憋红的整张脸出来，伸手扒拉他乱成鸡窝的头发，一点点理顺，嘴里道：“昨晚的事我知道你是好心，我喝多了我也有错，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啊，我们不是能做这种事的关系，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一打断了，“你是不是讨厌我？”
应寻一愣，“我哪有讨厌你？”
小一拧着眉，“我以前来人间玩的时候见过的，他们互相喜欢的人都可以做这种事，你跟我为什么不行？”
应寻无奈，“你也知道人家是互相喜欢的人，我跟你是吗？”
小一振振有词：“难道不是吗？”
“我长得不好看吗？”
应寻打量了那张脸一遍，实话回答：“好看，你长得很好看。”
“我不聪明吗？”
应寻想起来平时教他那些知识，几乎可以算是过目不忘，“聪明，你特别聪明。”
“我性格不好吗？”
应寻沉默了两秒，决定昧着良心回答：“很好，你超乖的。”
孩子除了性格倔强了点，脾气急躁了点，说话直白了点，其他地方都还是挺好的。
小一两手一摊，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看，你这不就是喜欢我。”
应寻隐约觉得哪里不太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这种喜欢跟情侣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喜欢也分很多种。”
“可是我就很喜欢你啊。”小一眼神清亮，表情真挚地看着他，“想时刻跟你在一起，想听你讲故事，想抱着你睡觉，嗯...你抱着我也行，想你带我出去玩，想亲亲你。”
应寻抬手摸摸小一的头，说完全不感动是假的，但他还在努力保持头脑清醒，试图跟小一理性分析：“乖崽，你对我可能是雏鸟情结，因为你失去记忆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我，所以本能地对我产生依赖，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这并不是喜欢。”
小一大声反驳：“才不是！我还想对你做昨晚那种事！”
应寻立刻收回手，果然还是感动得早了。
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最大的缺点就是死倔。
小一是个诚实的犟种。
应寻冷着脸警告：“昨晚的事以后都不许再做了。”
“可是不结合的话你身上的鬼气会越来越弱的，你被鬼吃掉怎么办？！”
“那我就换个地方租，或者直接回去睡寝室。”
应寻表面上装得淡然，心里暗暗吐槽：难怪这地方房租便宜呢，搞半天是会闹鬼啊，在他之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碰上过吃人鬼...
“我就知道你要丢下我，应寻你冷漠无情！”
“你无理取闹。”
“你铁石心肠！”
“你不可理喻。”
“你薄情寡义！”
“你胡搅蛮缠。”
“你——”小一你了半天也没想出成语来回应，最后气鼓鼓地翻个身背对他，“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应寻没忍住笑出了声，伸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真的不说话啦？”
小一扭了扭肩膀，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现在十分生气，并且拒绝沟通的态度。
“嗯...突然想抱点东西，抱什么好呢...”
话音未落，床那边声带落家里的鬼骨碌碌滚了几圈滚到他怀里，头埋在他颈窝里，声音又小又闷：“抱我。”
应寻顺势搂住他，手轻抚过他光洁的背脊，调笑道：“娇气包，说你两句你就生气。”
小一纠正他：“你说了我三句！”
应寻反问：“是不是你先说我的？”
小一的气势只弱了两秒，又恼了：“你先要丢下我的！”
“那我问你，如果那天捡到你的是其他人，你也会喜欢吗？”
小一回答：“其他人又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好。”
“如果会呢？”应寻的语气认真，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忐忑不安。
小一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你是你。”
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莫名其妙的，应寻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像是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头被人凭空移走。
小一往他怀里拱了拱，一人一鬼都没穿上衣，此刻肌肤相贴，应寻能感觉到怀里来自小一的温度，不冰，但凉凉的，放这个天气盖着被子抱着正好。
小一的声音里透露着困倦，“应寻我好困啊，昨天几乎忙了一晚上呢，你再陪我睡会儿吧。”
应寻一听这话，脸不由自主地又红了起来，“先去找套睡衣给我穿。”
小一抬头看他，奇怪地问：“又没有别人在，为什么要穿衣服？”
应寻回怼道：“那你自己还知道穿条裤子呢，你怎么不给我穿？”
应寻全身上下就剩一条贴身裤衩子，除了刚睡醒的时候不知道情况掀开了一下被子，其他时候被子都跟用502黏在他身上了一样。
小一眨眨眼，一脸无辜道：“可是你的衣服是你自己脱掉的，我以为应寻你不想穿呢。”
“我——”应寻语塞，他昨晚实在是太热了，所以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这件事他还是有印象的。
这下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半响，挥挥手道：“算了，反正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应寻决定，他从此刻开始对酒精过敏，以后滴酒不沾，此番丢人的事他将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那我以后还可以跟你做昨晚的事吗？”
“不可以。”
“我会给你洗干净的。”
“不可以。”
“我会给你穿衣服的。”
“不可以。”
“我会多精进一下技术不让你痛的。”
应寻抓起床边的另一个枕头捂住他的脸，恼羞成怒道：“应小一！你不睡觉就起来练练你那跟狗爬出来一样的字！”
小一脸被盖住，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唔唔唔...”
应寻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好情绪，移开枕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出现，头发略显凌乱，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里满是期待地问：“真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呢？”
“这辈子都不可以！”
小一往他怀里一缩，把头一埋，两臂一揽，双眼一闭，嘴里小声嘟囔：“我不听我不听...”
应寻无可奈何，本来昨晚就被折腾了大半夜，醒来又闹腾了一早上，此时静下来，困意渐渐涌上大脑，眼皮沉重，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两个小学生吵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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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一是个诚实的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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