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了公的又来了母的
树丛猛然分开的刹那，三道青铜色的身影赫然显现——竟是三头铁角狰！为首的成年狰体型比先前那只要大上一圈，额间的独角泛着诡异的紫芒，而它身侧的两只幼狰虽然体型较小，但眼中的凶光丝毫不减。
阿福握着短棍的手微微发抖："三头......怎么会这么多？"他声音发紧，"该不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吧？"
木羽眯起眼睛，目光在妖兽群中快速扫过。那只母狰的前蹄上还带着新鲜的伤痕，正焦躁地刨着地面，将泥土溅得老高。她心头一凛："不好，这恐怕是刚才那头的配偶......"
"两只幼狰应该刚满一级，"小桃飞快地分析着，声音却带着哭腔，"但那只母狰绝对快三级了......"
"要不......"最年幼的孩子已经摸出了求救玉牌，手指不住颤抖，"我们叫老师来吧？"
"咔嚓！"四道清脆的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阿福他们果断捏碎了腰间的保命玉牌，晶莹的碎片在空中化作淡青色流光，瞬间交织成半球形的灵盾。几个孩子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声。
"咚！"
一只幼狰率先撞上灵盾，反震力让它踉跄着后退几步，但很快又龇着乳牙扑上来。另一只幼狰见状，也发疯似的用尚未长成的独角猛撞护盾。
母狰发出凄厉的长嚎，青铜色的独角突然迸发出刺目紫光。它后蹄蹬地，裹挟着腥风狠狠撞向灵盾——
"砰！"
灵盾表面顿时浮现蛛网般的裂痕，细小的灵光碎片簌簌飘落。小桃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老、老师怎么还不来啊......"
木羽握刀的手沁出冷汗。她清楚记得先生说过，这护盾最多只能承受三级妖兽三次全力冲击。而现在......
母狰已经退后数丈，独角上的紫芒比先前更盛。
木羽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为之一清——必须冷静，现在能救大家的只有她了。
她突然反手将柳叶刀插回靴筒，一把扯下腰间那枚古旧的青铜铃铛。铃身刻着的蟠螭纹此刻正泛着不寻常的微光，触手竟有些发烫。
"爷爷说过......"她喃喃自语，回忆着那个雪夜老人将铃铛系在她腰间时的叮嘱，"青蚨铃响，万兽辟易......"
双手合十将铃铛夹在掌心，木羽闭眼调动全身灵力。丹田处的气旋疯狂旋转，精纯的木系灵光顺着经脉涌入铃铛。铃身顿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木羽猛然睁眼，将蓄满灵力的铃铛高高抛起——
"叮——"
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音波轰然炸开，所过之处落叶尽数化为齑粉。首当其冲的母狰突然僵在原地，独角上的紫芒像被浇灭的火焰般骤然熄灭。
木羽眼睛一亮，小脸上刚浮现喜色——
"铮！"
一道雪亮剑光突然破空而来，宛如银河倾泻。三头狰兽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哀鸣，便齐齐瘫倒在地，独角上凝结着晶莹的冰霜。
"是寒霜剑诀！"阿福惊喜地指向远处。只见李教习御风而来，青色袍袖猎猎作响，腰间学府玉牌在疾驰中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老师！"孩子们顿时像找到母雀的雏鸟，一窝蜂扑了过去。李星更是"哇"地哭出声，鼻涕眼泪全蹭在了李教习的衣摆上："您再晚来一步，我们就要被吃掉啦！"
李教习温厚的大手挨个抚过孩子们的发顶，指间流转的安神诀让众人狂跳的心渐渐平复。当他看到瘫坐在地的木羽时，神色骤变，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木羽？伤到哪里了？"
少女脸色苍白如纸，她勉强扯出个笑容，声音轻得像羽毛："没事...就是...铃铛有点吃灵力..."
李教习探查到她空荡荡的经脉，又是心疼又是后怕："胡闹！若我没及时赶到..."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转而轻轻弹了下她的眉心，"不过遇险知道求救，还算没白教你们。"
他忽然注意到木羽手中那枚正在褪去光芒的青铜铃铛，瞳孔猛地一缩——这是......
"叮——"
当青铜铃铛的特写镜头出现在大屏幕上时，龙虎山张道长猛地拍案而起，黄花梨木的会议桌被震得嗡嗡作响："贫道早说过！这铃铛绝非寻常佩饰！"
会议室骤然一静，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这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张道长道袍上沾着的枸杞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才激动时打翻了茶杯。
"咳咳...张道长稍安勿躁。"老局长慢悠悠转着保温杯，杯身上"先进工作者"的烫金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张道长这才意识到失态，拂尘一甩又端坐回位。他捋了捋胡须，强作镇定道："无量天尊...贫道只是..."话到一半突然卡壳，只好握拳抵唇干咳两声，老脸微微发红。
李教习的指尖在铃铛上方悬停，青铜表面那些蟠螭纹在阳光下流转着诡秘的光泽。他呼吸不自觉地放轻——这分明是《万宝图录》里记载的"镇魂铃"纹样，可这件魔道至宝早在三百年前正邪大战时就被毁去了......
"木羽，"他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这铃铛...是你爷爷亲手给你的？"
"对呀！"木羽欢快地晃了晃铃铛，清脆的声响惊起几只林鸟，"去年生辰时爷爷系在我腰上的，说要是遇到坏妖兽就摇..."她突然压低声音模仿老人家的腔调："'小羽记住，遇到自己对付不了的危险就摇响它。"
"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过它的名字？"他嗓子发紧。
木羽歪着头思考片刻，突然"啊"了一声:没有啊
"......"
木羽耸肩铃铛就是铃铛呀，还要什么名字的吗？爷爷也没说呀。
【"爷爷他有名字吗？"
"铃铛就是铃铛，需要什么名字？″
"不过只要你喜欢，你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木羽站在岔路口用力挥舞着小手。远处，阿福他们趴在李教习的飞行法器上，还在抽抽搭搭地抹眼泪。
"要好好听李老师的话啊——"她把手拢在嘴边喊道，腰间的铃铛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直到那抹青色流光消失在天际，她才低头展开羊皮地图，指尖沿着朱砂标记的路线缓缓移动。阿福他们捏碎了玉牌就意味着提前退出这次游学。现在她又恢复了一个人。
"唰"的一声，番番从虚空中钻出来，毛茸茸的小身子紧紧贴着木羽的脖颈。若是细看，会发现它绒尾上的电子纹路还在微微发颤。
"太危险了！"它用脑袋使劲蹭着木羽的脸颊，声音闷闷的，"刚才要是那母狰再撞一下，灵力屏障就......"
"哎呀好痒！"木羽咯咯笑着偏过头，却任由这个小精灵赖在自己肩上。她伸手戳了戳番番发烫的核心："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我可是有大气运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那个字还没出口就被番番捂住了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木羽笑的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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