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环保点=现金
老周今年快六十了，头发花白，背微微佝偻，一双粗糙的手上布满了岁月的裂痕。家里还有个常年卧床的妻子，药罐子从没断过。他没读过多少书，年轻时干力气活，老了就在街道办的安排下当了个清洁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扫完大街才能回家照顾老伴。
这天，他和一群年纪相仿的老伙计们被叫到了街道办公室。大家挤在长凳上，低声猜测着什么事。十分钟前，电话里只说“有重要通知”，可谁也没说清楚。老周攥着磨损的旧帽子，心里直犯嘀咕——该不会是要裁员吧？
正想着，几个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挂着笑。他们手里拿着平板电脑，说话干脆利落：“各位叔叔阿姨，今天请大家来，是帮你们注册一个账户，里面的‘环保点’可以兑换现金！”
老周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环保点”？什么“兑换”？他这辈子连智能手机都用不利索，更别说这些新词儿了。可看着其他人排队上前，他也只好跟着，一步一步在小伙子的指导下，笨拙地填信息、按指纹、刷脸认证。
“好了，周叔，您看看！”小伙子把屏幕转向他。
老周眯起眼，盯着那一串数字——23,850环保点。他这辈子没见过自己账户里有这么多“钱”，哪怕是虚拟的。
“这……这是啥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您这些年做清洁工、维护街道卫生积累的环保贡献，现在可以1:1可以兑换成现金。”小伙子笑着帮他操作了几下，“您银行卡号绑好了吧？确认一下。”
老周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叮”的一声响了——到账23,850元。
他愣住了，手指微微发抖，反复划拉着短信，生怕看错小数点。旁边的老李头凑过来，惊呼：“老周，你这么多？我才一万出头！”再往另一边看，平时负责垃圾分类的王婶竟然领了五万多，正笑得合不拢嘴。
“这钱……真是白给的？”老周喉咙发紧，拽住那小伙子又问了一遍，“不用还？不会后面又扣回去吧？”
小伙子拍拍他的肩，语气笃定：“周叔，这钱就是您应得的。您扫了这么多年大街，风吹日晒的，这些环保点，就是国家给您的回报。”
老周鼻子一酸，突然想起那些寒冬腊月里，他凌晨四点就出门扫雪的日子；想起夏天暴雨后，他弯腰清理堵塞的下水道；想起街坊们随口一句“老周，这儿垃圾倒了”他就立刻去收拾的这些年……
原来，这些都没被忘记。
他攥着手机，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挺值钱。
种花家各地都上演着相同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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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学府的灵船正破云而行，木羽和戴曜景一左一右站在甲板上，双腿微曲，双手平举，姿势标准得挑不出一丝毛病——如果忽略两人咬牙切齿的表情的话。
"都怪你！"木羽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戴曜景冷哼一声，头发丝被风吹得扬起："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要不是你非要抢那块破石头——"
"安静！"教习先生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再加一刻钟！"
两人顿时闭嘴，只剩下眼神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交锋。
——事情还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长流小镇的青石板街上，木羽正拉着好友小满在集市里钻来钻去。她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包桂花糕，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小满你快看，那边好热闹！"
人群中央，一个满脸油光的摊主正踩在凳子上，唾星四溅："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上等的灵玉原石，开出来就是三品聚灵晶！这位客官您别不信，昨儿个李家庄的小公子就在我这儿开出了火属性灵髓！"
木羽眼睛一亮，拉着小满就往里挤。她个子小，像条泥鳅似的钻到了最前排，正好看见摊位上摆着十几块灰扑扑的石头，每块都标着不等的价格。
"小满，"木羽戳了戳好友的腰，"你说我们..."
话音未落，一只修长带着特有婴儿肥的手突然从旁边伸来，径直抓向木羽看中的那块拳头大的原石。
"戴曜景！"木羽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这是我先看上的！"
少年勾起嘴角，指尖故意在原石上敲了敲："写你名字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木羽的扫堂腿，戴曜景的格挡，飞起来的原石，砸翻的摊位，还有摊主杀猪般的嚎叫："我的三品灵玉啊！！！"
当教习先生提着两人的后领子把他们拎上灵船时，木羽还在张牙舞爪地试图踹戴曜景一脚。
而现在，在呼啸的风声中，木羽的大腿开始发抖。她恶狠狠地瞪着身旁的人："戴曜景，这事没完！"
少年纹丝不动地保持着马步姿势，连呼吸都没乱："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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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羽呈"大"字形瘫在甲板上，小脸皱成一团："终于……结束了……"
戴曜景虽然也累得够呛，却仍强撑着仪态，只是微微泛白的指节暴露了他的疲惫。他斜倚着船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掌声从旁边传来。李教习悠闲地躺在竹制摇椅上，手里还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灵茶。茶香混着微风，在甲板上飘散开来。
"说说吧，"他吹了吹茶叶，"错哪儿了？"
木羽和戴曜景下意识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头，活像两只赌气的猫崽。
"老师……"木羽挣扎着爬起来，蔫头耷脑地行了个不标准的礼，"弟子知错了，不该和戴同学打架。"（内心OS：下次他敢抢我东西，照样揍！）
戴曜景整理好凌乱的衣襟，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阳光透过云层，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学生不该当街与同门争执，更不该牵连无辜摊贩。"
李教习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扫视。半晌，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年纪小，江湖阅历太浅啊。
"第一，"他竖起一根手指，"同门之间，在外应当互相照应。今日若遇上真正的敌人，你们倒先内讧起来，岂不让人笑话？"
灵船穿过云层，惊起一群飞鸟。
"第二，"第二根手指竖起，"要动手，也得选对地方。大庭广众之下，是嫌学府的脸丢得不够？"
木羽偷偷吐了吐舌头，戴曜景的耳尖微微发红。
"第三，"李教习突然坐直身体，眼中精光一闪，"在挥拳头之前，先动动脑子！那摊主满嘴跑飞剑的话，你们也信？"
"可是他说——"木羽忍不住插嘴。
"他说他的原石能开出三品灵玉？"李教习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往甲板上一丢，"喏，这种成色的原石，我能在后山捡一箩筐！真能开出好东西，早就被各大商会把控了，轮得到他在路边叫卖？"
两个小家伙盯着那块石头，一时间哑口无言。
云海之上，李教习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记住，江湖险恶……"
"——最值钱的不是灵玉，"木羽小声接话。
"是脑子。"戴曜景低声补充。
李教习满意地躺回摇椅，啜了口茶："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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