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司渔这里还是比不上游乐园那么温馨的,至少人家游乐园里的颜色要比这边黑压压的要多得多。
姜陶默默避开旋转着要往自己头上砸的琥珀,然后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
她抬头看向上面的司渔,喊了一句:“姑娘,能不能用体面点的方式赢啊,而且你这个旋转怎么看这么是意图谋杀,我们可是合作伙伴。”
司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手里紧紧捏着红线,道:“我觉得现在并不是介意体不体面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妙。”
姜套垂眸看向自己的腿,那里正被一只脏兮兮黑乎乎的爪子握着,大概是下面有什么怪物想要抓着她的腿冲出来吧。
好吧,现在就算是司渔没有说,她也知道情况有点不太妙了,但现在就算是知道,也有些晚了。
姜陶盯着那只爪子看了几秒,直观感受就是这玩意儿乌漆嘛黑,并且手感差到即使,要不是亲眼看见抓住自己的脚的确实是一只丑陋的爪子,还以为是糊上了一坨什么黏糊糊的玩意儿。
有点恶心,她撇了撇嘴,一手握拳直接暴力砸了下去。
她这一拳十分有力,直接将对方的爪子给干碎了,一拳爆浆,画面略让人无法接受的难看。
司渔浮在上面,听到下面的动静时低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她顿住了,倒不是因为画面太难看被恶心到了,而是地底下爬出来的东西。
那是密密麻麻的一堆虫子,那些虫子长得奇形怪状的,看着就像是不同种类的生物拼起来的畸形种,姜陶就在虫子中间站着,对比起来就显得她十分地渺小。
话说,姜陶好像是植物来着......
司渔想起自己之前砍对方的时候,她的肢体就幻化成了花瓣,之后更是用藤蔓进行攻击,姜陶的植物属性十分之明显。
啧,是植物的话,那虫子岂不就是对方的天敌?
虽然俩人刚见面的时候,互相都是奔着对方的要害去的,但现在好歹还是合作伙伴,司渔怎么也得顾忌一下对方的安危,这么想着,她松开了手中的红绳。
司渔脚尖一点,脚下浮现阵纹,身周围绕着出现风系灵力,她抬手往外一挥,风裹着人形琥珀砰砰砰地砸了过去,一个琥珀能砸烂一大片的虫子。
姜陶:“......”
现在场面比之前更恶心了。
她默默地退得远了一点,生怕那些脏兮兮的玩意儿溅到自己身上,她是真的很嫌弃。
“别那么暴力,你干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讲点美感?不是说修仙的人都是仙气飘飘,很有格调的……”
司渔听到了这些话,不由得有些沉默,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和对方合作这件事的正确性了,毕竟一个打架还得讲究美感的家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将所有琥珀都扔下去之后,虫子爆出的浆液已经涂满了地面,坚硬的琥珀被嵌入了地底,看着嵌得十分稳,要是想跟之前那样拽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经过司渔这一通乱砸,在加上姜陶在间隙里的补刀,那些从地下爬上来的虫子数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她轻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没像姜陶表现得那么明显,但司渔也很讨厌这些源源不断的虫子,她又不是异食癖,不喜欢这些脏兮兮的玩意儿显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许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么邪门吧,司渔才刚松了一口气,脚下镇着的魔气就开始作妖了。
只见那魔气动了两下,然后在司渔的脚下直接炸开,她撑开的阵法一瞬间就被炸碎,在镇压失效的下一秒,魔气在整个潭底肆虐,周围黑得像是置身在墨水之中。
司渔被这一炸,猛地吐出一口血,她在措不及防之下被伤得不轻。
察觉到魔气有动静的时候,姜陶本能地就想跑,但她终究没魔气跑的快,逃到一半的时候她就被缠住了,浓墨缠住了她的手脚。
姜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挣扎着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昏沉,有一种连灵魂都要被挤压出去的感觉。
司渔眼见这场面,心中暗道不好,她急急冲过去握住姜陶的手,瞬间将自己的灵力传入对方的灵脉,灵力和肆虐的魔气相撞,顷刻间就发生了一场争斗。
但奇怪的是,司渔的灵力和魔气在姜陶的灵脉里面争斗,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也就是说,姜陶自己的灵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毕竟就算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他们的筋脉也不会像姜陶的这么没有阻力。
司渔皱眉,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将自己的灵力分成两股,一股留在这里和魔气分庭抗礼,另一股灵力循着缝隙往里面钻,一路冲到了姜陶的灵台处。
姜陶的灵台一如她的筋脉一样,同样是十分开放的状态,看见对方灵台的景象时,司渔狠狠愣住了,也不是看见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而是......
为什么有的人灵台里面的居然是一栋花楼的啊!!!
而且这花楼还越看越熟悉,狐疑地再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这花楼之前壁画上的花楼十分相似。
灵台里面是个楼,这其实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壁画里面讲的故事是真的话,那花楼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姑娘一生最痛苦的开端。
谁家灵台里放这么膈应自己的玩意儿啊?!莫非姜陶人不可貌相,其实是一个有点大病的自虐狂?
司渔有些匪夷所思地碰了碰眼前的花楼,想要看看自己看到的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然而她的手一放上去就收不回来了。
一幅幅画面在司渔的脑海里飞快闪过,跟围观了一趟别人的走马灯似的,十分让人措不及防。
大火燃烧而过,华丽的府邸变作了废墟,剩下的只有满目焦黑的废墟,一场大火把姜陶年少时拥有的一切带走,从此后她只剩下了自己。
老鸨笑眯眯的脸闪烁而过、歌舞升平、珍馐美人,繁华过去,再次一把火烧尽所有,而拿起火把的,是当年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府邸化成废墟,却无能为力的小姑娘。
姜陶穿着一身华丽的冬装,她站在花楼下,眼里映照出面前的熊熊火光,然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
司渔当时就呆住了,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果然壁画不可信。
正当她感叹壁画的时候,姜陶猛地转头和司渔对视,她朝司渔的方向推出一掌,下一秒司渔睁开眼,她的神识就这样被推了出去,连带着灵力也从对方的筋脉里撤了出来。
司渔垂眸看姜陶身周缠绕的魔气,她的灵力被推出来了,但魔气没有,似乎是奔着要和对方彻底融合去的。
空荡的筋脉,纠缠融合的魔气,奇特的灵台,司渔现在大概能猜出姜陶是什么身份了。
地脉之灵,不在五常之中,它可以是任何东西,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
书中记载地脉之灵无形,而想让它有形的办法也有,那就是让它拥有一个执念,世间法则,有念则有形。
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想法,直接把人类的执念和地脉之灵绑在了一起,然后放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培养魔种。
这样的话,当时姜陶说要杀自己的话那真的是大实话了,因为在对方的思维里,她是死亡的状态,如果要活,那就必须借别人的身体取而代之。
啧,到底是哪个大聪明想到的让人类这个复杂动物的复杂情感和地脉之灵绑定的?这跟埋雷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了。
看着眼前的魔气,司渔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魔族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才敢干出这种事情,一群脑子里只有魔种和称霸世界的单细胞生物。”
她一边说一边唤出自己的长剑,银亮的光在暗沉的潭底一闪,下面是一群长相丑陋的虫子,它们匍匐在地又伺机而动,是一种安分又不安分的状态。
安分是指对方被魔气压制住时,那是真动都不敢动,不安分是因为,只要魔气一撤,底下这些玩意儿大概就得一股脑地蜂拥而上了。
十二春出鞘,司渔使出全部灵力握着长剑朝着姜陶猛劈而下,毫不犹豫,果决得仿佛眼前的是她的十世仇人。
就在十二春彻底劈下来的前一瞬,姜陶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中闪过一个红色纹路,下一刻天塌地陷,爆破声震耳欲聋。
姜陶她......
居然自爆了!
关键时刻灵剑护主,本带着杀招向着姜陶而去的十二春生生止步,在这场自爆中护住了司渔。
再度回神之际,司渔浑身狼狈地出现在客栈的房间内,灵剑已经回到了灵台处温养,她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然后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
小白猫看见司渔凭空出现的时候,两只猫眼都瞪圆了,当即就要跳过去控诉某人,结果刚动作就被叶成月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叶成月一手叉腰一手拎着猫:“你这只肥猫这么肥,不怕自己一个飞扑过去把你家小渔给撅过去吗?她可是负伤归来,都吐血了。”
司渔听到声音抬头,便看见萧白水和叶成月一左一右站着,空中还拎着一只爪子在不断扑腾的白猫。
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别站着了,快搭把手,救......”我狗命~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呢,她就已经闭眼强制关机了,那架势和低血糖不打预告直接倒地没什么区别。
不过她倒是没有直接一头砸在地上,旁边的萧白水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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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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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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