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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校运会·荔枝乌龙

付熠的反应比苏宵还要再快一步,在她还未错开视线之前,他已经从座位上起身。

蒋寸余光刮他一眼,望向台下。

祝宁西紧跟着看过去。

“阿萱!”付熠向徐步走来的女生热切招手。

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打招呼的动作,实打实的熟络,没有半分阔别多年再见的陌生。

苏宵咬了咬唇。

听到这两个字,贺子萱先是眉心一绷,翻找东西的手臂很明显抖了一下,而后抬眼,脸色大变。

脸色大变。

苏宵没见过比她表情管理还糟糕的人。

贺子萱瞪圆了眼,狰狞的目光依次扫过包括苏宵在内的四人的脸,最后在付熠眸前停下,隔着几级阶梯问,“你们怎么会来?”

“谁让你们来的?”

跟苏宵问的同样一个问题,却满是嫌恶的表情,满是嫌恶的口气。

付熠显然没料想到她会是这反应,张着嘴却发不出音。

付熠是一个鲜少表露尴尬情绪的人,他很会自洽,时常表现得没心没肺,对任何事都一副无所吊谓的懒散样。

苏宵侧眼瞧着他欲放未放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子萱。”

林扰踉跄地挪着小步来找她,手边拿着一瓶刚开盖的雪碧,在看到苏宵身边坐的三个陌生面孔时皱了眉,瓶口不紧,在她抖腕的时候雪碧撒出来几滴,又在听到其中一个男生和贺子萱交谈的尾音时露出诧异神色,瓶盖滚到地上,清脆一声响。

她问她,“你们认识?”

即使听上去只是随口一问,贺子萱却慌了神。

抗拒意味太过明了。

苏宵疾步下了台阶,走到贺子萱身前的位置,在她想躲的同时抓住她的手腕,凑在她耳边,用仅能她听到的音量说,像从唇齿间挤出来一句话。

“别这样。”苏宵低声乞求。

别让我的朋友难堪。

就算看在曾经我们也是好朋友的份上,别说。

“不认识。”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我不认识他们。”一清二楚的强调。

贺子萱慌忙掰开苏宵的手,挽上林扰的胳膊,亲昵地问她脚还疼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林扰低头瞧了眼,“去看看也行。”

苏宵迎着烈阳目送两人离去,额前沁了好几滴汗。

她不敢回头去看。

去看付熠和蒋寸现在会是怎样的表情,也不懂该如何跟他们解释自己和贺子萱的关系。

她早该跟他们挑明的,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

苏宵就这么一直站着,一直到眼前光晕离散又聚拢,有人戳了她肩一下。

“想啥呢。”面前是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蹦出来的胡瑙,他又戳了她一下。

苏宵敛眉。

“欸我可听咱班长说,底下那些吃的喝的都是你朋友送的,”胡瑙哪看得出她出神,一个劲拿胳膊肘轻撞她肩,“够有面啊,我咋就这么命苦,认识的全是穷逼。”

苏宵抬起头。

胡瑙没看她,先看见她身后坐着的三个人。

看着眼生。

“这就你朋友。”他说。

没等苏宵回话,胡瑙先跟人报了大名,介绍说自己是苏宵后桌,接着又非常自来熟地跟三人打招呼。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像是排练过一般流畅, 除了在看到付熠帽檐下的半张正脸时磕巴了下。

有点眼熟,但他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你们呢?”胡瑙问他们的名字。

“他们是我朋友。”缓过神的苏宵依次给他介绍三人。

“他是我男朋友。”祝宁西在苏宵念到蒋寸名字时牵紧他小臂,抿笑,伸出另一只手跟胡瑙问好。

在祝宁西探出细腕的刹那,苏宵似乎瞥见了清清浅浅的一圈红色,像是……大概是她错觉。

“看出来了。”胡瑙也笑,在祝宁西右手边坐下。

之后的时间里,付熠和蒋寸都没再提起刚才的小插曲,苏宵也装作没发生过,彼此都很有默契。

而胡瑙,即使人男朋友就在旁边,他也照和祝宁西聊不误,话虽碎了点,但梗有趣,给人姑娘逗得薄肩一颤一颤的。

胡瑙挺得意,祝宁西笑得越粲然,他讲得越肆意。

“他没坏心思,就喜欢跟漂亮女生玩。”怕蒋寸误会,苏宵缓声和他解释。

“嗯。”后者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像是没在意,又像是没听见苏宵的话。

因为他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台下,准确说是,白宜夏的身上。

他几乎直勾勾地盯着她。

蒋寸爱美女是出了名的,花心也是人尽皆知的,作为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苏宵见怪不怪,但她还是得提醒他,“你有女朋友了。”

如果本性难改,至少收敛点,别再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苏宵余光扫过在一旁热聊的祝宁西,侧额同蒋寸细声道,“别看了。”

闻声,蒋寸淡淡抬了抬下颌,双肘随意撑在膝上,漠视意味尽显,语调更是散漫,问,“她是你们班班长?”

“嗯,也是我们班班花,”苏宵塌塌肩,语挚情长地劝他,“很难追,拒绝过的男生没有十个也有九个,成绩很好,照片常年驻扎光荣榜,心思都在学习上,对谈恋爱不感兴趣。”

“所以,别看了。”苏宵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这人哪怕领悟力再钝,也该死心了。

哪知蒋寸听她讲完这一长串,只是短促地笑了声,随即扭脖,一双深邃的黑眸流出罕见的肃然,他说,“不对。”

苏宵:“哪不对?”

目光描摹完苏宵的脸,蒋寸掀眉,一副很费解的模样,问,“你们班班花不该是你吗?”

“……”无效沟通。

她这一番好言规劝,人不仅过滤地渣也不剩,关注点还偏到姥姥家了。

另一边。

胡瑙聊了个尽兴,收起玩心,看了眼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要去热热身准备接下来的100米预赛。

“你等等。”

苏宵叫住他,拉开书包拉链把帽子拿出来,问他能不能帮忙给人捎过去。

“行。”胡瑙潇洒接过,拜拜手表示小事一桩,问她给谁捎去。

“尘暮。”

简短二字让胡瑙眼睫毛连颤好几下,当机立断地把东西丢回去,不带半分犹豫。

苏宵:?

胡瑙给出的理由则很匪夷所思:他好恐怖。

苏宵:???

胡瑙吞咽了口凉气,起身欲要逃之夭夭,背给人撞得侧了下。

他皱眉回头,只见蒋寸不知为何也站起来,揣着兜要往台下走,又在距胡瑙身前一步远的位置转身。

眉头松开,胡瑙自动把刚才的小插曲归为不小心,在对方开口道歉之前先做出回应,慷慨甩手表示没事。

哪知蒋寸并未理会,视线没匀他一秒,欺身撂下一句,“你坐着。”

祝宁西仰额,浅蓝的眸光倒映蒋寸冷峻的轮廓,

蒋寸还是那句,“你坐着。”

他不让她跟着,祝宁西只好一点一点抬起指尖,松开拽着的衣襟。

“你干啥去?”一同往台下走的胡瑙跟蒋寸搭话。

蒋寸睥睨地打量他一圈,嗓音沉哑得像把生了锈的老枪,“跟你一样,去把妹。”

……?

恐怖。

胡瑙觉得他比尘暮还恐怖。

台下。

蒋寸直截了当地走向白宜夏。

少年欣长身形遮掩半束骄阳,光亮聚焦于他脊背,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压下来。

“咚、咚”

木质课桌传出两记短而有力的叩响。

祝宁西抬起头。

在她有些迟缓地将几缕被风吹散的发丝捋至耳后时,苏宵看清了那截细腕上清清浅浅的红色。

是……一小圈牙印。

她肤白,腕部表层又嫩,凝成血痂的痕迹很突兀。

“你这让小狗咬了?”苏宵无意嘲弄她,只是她望向台下的眼眸太过酸涩,于是试着转移她的注意,“这小狗,牙口还挺好。”

……冷笑话。

苏宵笑得很勉强,脸有点僵。

祝宁西勾唇,一双莹亮的浅蓝瞳仁停在苏宵身上不足一秒,很快移至台下,俯视着不远处交谈的两人,祝宁西温声开口,“上周阿寸他们去白苑巷聚餐,庆祝凯哥新店开业,有印象吗?”

有印象,他俩那次都喝了个烂醉,付熠还来找她讨苹果汤喝。苏宵“嗯”了声,问怎么了。

祝宁西说,“我知道他喜欢喝酒,酒量也高,还是在跟他交往之前就学会了怎么解酒,因为觉得也许有一天用得上。”

苏宵听着,祝宁西继续说,“阿寸那天喝了很多,也吐了很多,后来我把他带回我家了。”

“回到家他自己去卫生间待了很久,出来之后就躺在沙发上一个劲打自己头,碰都没碰我做的醒酒汤。”祝宁西吸了吸鼻子,眉梢低垂。

苏宵搭话,“他喝多是会这样,不折腾别人,就折腾他自己。”

祝宁西抿抿唇,缓了口气,说,“他看上去很难受,所以我把我的手递给了他。”

苏宵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没懂这话的逻辑。

祝宁西恬声解释,“我小时候打针总哭,我爸就这么做的,让我咬他,说他疼了我就不疼了。”

“我爸这人没什么可信度,老说漂亮话哄我,但我这次想信他一回,”祝宁西抬眉看向海洋般澄明的天,漂亮的蓝眸映出些些苦涩,她说,“我不想让阿寸难受。”

苏宵怔然,“所以你手腕上的咬痕是蒋寸干的?”

苏宵越听越不对劲,一团火越烧越旺,说她傻吧又怕打击她,不骂又堵气难受,最后决定把气撒蒋寸身上,一副要冲过去找他算账的凶狠样,“他有病吗!”

“不是他干的,”祝宁西说,“是我自己咬的。”

自己咬的?

“你有病啊。”苏宵实在没忍住。

祝宁西掰掰手指,“阿寸也是这么说我的。”

“他嘲我不禁咬,我就咬了一口给他看,咬得深,流血了,他说我有病。”

苏宵默默点了点额,心里难得赞同一次蒋寸。

“我说对啊,我有病才这么喜欢你,”祝宁西唇角抿开笑,“然后我再次朝他伸出手,问他现在是不是可以咬了。”

苏宵轻轻叹了口气。

祝宁西垂眸看着那圈红色,“他没咬,他告诉我他不难受了,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很认真地看了我好久。”

“宵宵,你听过一句话吗?”祝宁西忽然问。

苏宵偏额,她说,“如果男生盯着女生的眼睛超过三秒,不亲她,也不碰她,那他一定不喜欢她。”

苏宵摆头,说没听过这话。

“那天我爸出差了,负责照顾我的阿姨我没让她留宿,家里只有我们两个,”祝宁西咽喉透着暗哑,“你知道的宵宵,我那么喜欢他,他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拒绝的。”

苏宵瞳孔微怔。

蒋寸对两性关系的定义和分界如何宽泛她无从得知,但作为一个理智的成年人至少不该对一个尚未……苏宵不知该怎样委婉开口,嗫嚅道,“他,对你做,做什么了?”

祝宁西迟钝地摇头,倏地站起来,“他什么也没做,在我企图向他靠近的一秒里,他躲开了。”

“他不喜欢我。”这是她的结论。

“因为他,我总是周旋在各式各样的女生身边,明知是错,还是做了很多,我以为自己早就炼出一颗强心脏了,但在他躲开我的时候,我的心像被硬生生撕开一样疼。”这是她的感受。

她可以接受他滥情的事实,却不能承受他不喜欢她的结果。

苏宵嘴笨不会安慰人,只能挽留她,“你去哪?”

“买瓶水喝,也透透气。”她回答。

“要我陪你吗?”

“你也觉得闷么?”

苏宵眨眨眼,没说话。

祝宁西浅笑,“明天我还会和阿寸一起来看你比赛的,宵宵。”

“……好。”

“你要去哪?”付熠撑起脑袋,嗓音困倦。

苏宵随口扯了个借口,说去上厕所,让付熠睡他的。

于是付熠阖上眼。

祝宁西没让苏宵跟着,苏宵还是默默走在她后边。

经过白宜夏身前的桌子时,祝宁西目不斜视,径直略过,神色没什么波动。

苏宵反应挺大。

她踢了蒋寸两脚。

蒋寸咂舌,不明所以地睨苏宵一眼,然后注意到渐行渐远的祝宁西,把手边的纸条往桌上一丢,随手拿起桌角的粉罐大窑,问她宁西要去干什么。

“口渴,去买水。”苏宵话里带着明显的愠意。

“谁让她说个没完。”蒋寸冷脸埋怨了句什么苏宵没听清,但他要追过去,苏宵拦下了。

“那么难伺候,”蒋寸晃晃手中的饮料,声线冷硬,“这她喜欢的总能喝——”

啪——

苏宵蹙眉,用力打掉他手里的饮料,凶巴巴地质问道,“把其他女生送你的东西给她,你缺心眼吗?”

蒋寸愣住。

然后垂眸瞧着拉环处渗落在地上的气泡,在与一脸愠怒的苏宵视线相撞时不耐烦地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这我买的。”

“……”买的?

“什么意思?”苏宵眉心怔了下。

蒋寸还想问她什么意思,“你到底谁朋友,站谁那边。”

蒋寸居高临下地俯视苏宵,不爽全摆在明面上,一副“你他妈居然敢不站我这边还帮着她跟我叫板”的愤恨。

“……”这人几岁?

苏宵并不理会他的小学生脾气,迟半拍后看向身侧的女生。

白宜夏先看了眼蒋寸,然后目光定在她身上,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说,“一瓶饮料而已,不用给我转账了。”

蒋寸活该。

有那么多女生因他伤心,他早该吃点苦头了。

可祝宁西呢?

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她难受。

苏宵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思索要不要趁明天见面的机会给这俩人调和一下,虽然她从没干过这事。

但这想法在苏宵踏进校门前就中道崩殂了。

安保今早查得特别严,查校牌,人脸比对,对不上号的不让进,或者让班主任亲自来领,有几个偷摸化了妆的女生吓得躲在一边当场从书包翻出卸妆水抹起来。

偶尔应付市里抽检时也会搞这么一套,苏宵没多想,直到回班的时候无意听林扰跟几人在聊这件事。

她说有人匿名跟年级主任举报他们班有外校人混进来了。

说这话时林扰特意扫了眼路过的苏宵。

三人当时穿了校服,林扰不认识他们,不会知道他们是校外的。

那么只会是一个人。

苏宵回到座位,贺子萱正靠在尘暮桌前跟他讨论着某张数学试卷。

距离七点集合还剩不足10分钟,就这点时间也不放过。

“你出来。”苏宵知道她会拒绝,所以也没管她愿不愿意,强行拽着她校服袖子给人扯了出去。

“有意思吗?”苏宵开门见山。

“什么有意思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贺子萱烦躁地甩掉她的手要走。

苏宵不让她走,攥她的腕,将人禁锢在墙和她的手臂之间,逼她和自己对视,再问,“举报有意思吗,你就这么讨厌他们?”

“我没举报!你别发疯行吗!”贺子萱抗辩,嗓音尖锐,声量高昂。

“敢做不敢认吗?!”

贺子萱的否认让苏宵压抑的火气全冲到天灵盖,一双充血的眼钉在她脸上,掌心的力度压缩收紧,“你说不认识他们的时候不是挺敢说!”

“说了不是我做的!”贺子萱几乎吼出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攻势愈演愈烈,隔壁班过路的学生全往她们这看,教室里跑出不少人围观。

包括尘暮。

他从看戏凑热闹的人堆里走过来,握住苏宵撑在墙上,因愠怒而颤抖不止的手腕,轻声却又肯定,说,“不是她做的。”

贺子萱一双猩红又泛着求救的眼神略过他的脸,眸光闪烁。

“不是她做的难道是你做的!”

尘暮的突然介入让苏宵火气又上了几度,愤懑浇了他一身,“我在跟她说话你插什么嘴!”

闻声,尘暮握着苏宵小臂的腕骨微微卸力,又握紧。

“是我。”

全场噤声。

贺子萱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苏宵在两秒后侧额。

“对不起。”尘暮在这时说。

修修补补的一章[化了] 个人感觉除了暧昧期最好磕的就是两个人闹别扭的时候了 如果有人能get到 下面几章会看得有点点爽哦[好运莲莲]

男女主是温水煮青蛙的小火慢炖,可能不会惊艳但吃完绝对口齿留香……我在说什么,,,

阅读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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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校运会·荔枝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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