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链在傅沉宜掌心泛着冷光,橄榄枝吊坠的叶脉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银芒。三年前定制的礼物,盒底还压着设计师手写的卡片:「橄榄枝永不会枯萎」。他摩挲着吊坠背面几不可见的刻痕——那里本该刻着某个名字。
"怎么起这么早?"顾清让揉着眼睛从卧室出来时,傅沉宜迅速合上丝绒盒。
"想提前买些旅行用品。"顾清让蹲在行李箱前"第一次看海,想要都记录下来。"
傅沉宜将项链递过去,银链滑过顾清让手腕内侧的静脉,"戴着玩。"
"真漂亮。"顾清让托起橄榄枝吊坠,金属触感沁凉,"为什么选这个图案?"
"象征和平。"傅沉宜绕到他身后扣搭扣,呼吸扫过对方后颈的疤痕——淡粉色的月牙形,和他记忆中另一道伤疤的弧度微妙重合。
顾清让忽然缩了缩脖子,吊坠垂在锁骨间轻轻摇晃。
超市的冷气扑在脸上时,顾清让还在翻看手机里的行李清单。防晒霜、遮阳帽……购物车撞上前面人的瞬间,柠檬草香水的味道钻入鼻腔。
"抱歉。"他抬头时怔住了。
眼前人眉眼像从镜中拓出的另一个自己,连脖颈上的疤痕都如复刻般蜿蜒在相同位置。对方领口微敞,锁骨上缀着一颗小痣——顾清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颗。
"顾先生对吗?"男人轻笑,尾音带着溪水般的清润,"我叫孙岩,沉宜应该提过我?"
顾清让攥紧袋子。傅沉宜曾说孙岩已经死于事故,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如果还活着,为什么傅沉宜要骗他?
"昨晚沉宜来我公寓时,还提起你。"孙岩点开相册,指尖划过一张暖光氤氲的照片:傅沉宜侧脸浸在台灯光晕里,身旁人脖颈的疤痕泛着蜜色光泽,"他说你连害羞时咬嘴唇的习惯都和我一样。"
冷冻柜的嗡鸣突然尖锐起来。顾清让想起昨夜傅沉宜加班未归,今早回来时西装沾着陌生的香水味。
顾清让不知道对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孙先生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好聊的。”
孙岩看自己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再继续拉着顾清让。
顾清让今天买东西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傅沉宜为什么要骗他,那张照片会不会是真的,可是昨天晚上傅沉宜确实没8有回来,而他明明活着,为什么要骗他说孙岩已经死了?
傅沉宜回来的时候,看到顾清让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脖子上橄榄枝吊坠在锁骨间晃动。
“去海边的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顾清让打断了傅沉宜说话。
“公司加班啊,怎么了?”
顾清让拿出手机,翻出昨天走后孙岩发给他的照片给傅沉宜。
“孙岩明明没有死,而且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要骗我?”看着面前冷静的顾清让,傅沉宜突然沉默了。
“我可以解释,而且我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来找我只是因为那是他的工作,我只是怕你......”
“傅沉宜,我不是那么禁不起打击的人,如果我只是一个替身的话,我连知道正主存在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找过你了吗?我不是故意骗你,我只是.....”傅沉宜看着对方的平静,连忙把对方抱住。
“还有这张,我告诉我说,橄榄枝是代表着和平,原来是因为他经常戴的遮阳帽就是橄榄枝图案,并且他的英文名就叫Olive对吧。”傅沉宜没有回答。
“你第一次摸我脖子上的疤的时候,眼里有愧疚。”顾清让撤下脖子上的项链,扔在了地上,“不知道你是在看我,还是在透着我看他?”
窗外下起了大雨,傅沉宜把顾清让紧紧拥入怀中,顾清让奋力想要推开对方,可是却无能为力。
“滴~滴~”傅沉宜的电话响了,“先接电话吧,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傅沉宜松开一只手,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市心医院急诊科,请问是孙岩先生家属吗?孙岩先生遭遇车祸,目前正在抢救,我们是发现这个号码是紧急联系人,如果是家属的话请尽快赶到医院......”
“你要去吗?”顾清让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多希望傅沉宜说不去,这也算是在他们两人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可是,傅沉宜渐渐松开的手好像告诉了他答案。
“他现在生死未卜,很危险,我......”
“我是医生,我知道这种情况很紧急,你快去吧,不用担心我。”顾清让闭了下眼又睁开。
他没有那么圣母,可是作为医生,这样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走掉的话,他做不到。
“没关系,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傅沉宜松开了顾清让,出了门。
在关门声响起之后,雨好像下的更大了,这房子好像是漏水了,怎么有水滴落在他的脚边。
可是,这又不是顶楼,也不是窗边,怎么可能漏水?原来是他的泪水,他根本没有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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