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
其实维生素D软胶囊还挺好吃的。
我舔了舔嘴唇,有些满足的笑了。
好想像劳动人民那样打个饱嗝,就像我姥爷那样。
但是这玩意似乎也不会给我产生什么打饱嗝的**,行吧,就这样。
吃饱喝足嘛,还是该睡觉。
睡觉!睡觉......睡觉?
对的,睡觉多好啊,躺在床上的时候根本不用管到底是几点,早上是回笼觉,中午睡午觉,晚上睡正觉。
呼噜呼噜,像小猫一样睡觉~
躺下很容易,但是总觉得胃里还是不太舒服。
恶心的感觉就像远处的海平面一样,看着很远,但是你清晰的知道是在涨潮。
一点一点欺近的感觉......
但是入睡还是简单的,睡眠像是脑海里有个不知疲倦的小人在那一直唱着振聋发聩的歌舞升平的仿佛现在就要在篝火旁边牵手跳着露出脚底板沾上的泥巴的舞蹈的伴舞歌曲,震得我甚至有点耳鸣。
我猜我睡着的时候一定很像一只猪,哼哧着满是鼻涕的拱嘴,呼噜呼噜的。
呼噜呼噜......
我又醒了。
为什么要醒来呢?
我似乎是怀孕了。感觉肚子里面坠坠的疼,就像某个吱哇乱叫的小崽子就要从我的肚子里面爬出来,这死东西,也不看看你妈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你这么折腾。
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倒是外面夜空里的月亮又他妈的大又他妈的圆,估计是他的。我看着我隆起的蕴含着生命的肚皮,形状很像他爸。
应该是她爸,我感觉是女儿。
感觉要是当女生的妈很舒服,我也希望是女儿,她或许会贴心一些,对我也会和言细语的。不像男孩,长大了要给我娶媳妇,给我买房子,他要是生小孩我还要带。
额,嗯,不对,我在说什么。
这好像是我妈的话吧,啧,嗯?我在说啥呢,给谁娶媳妇,哦给孩子的,都是给孩子的,你拒绝啥?那既然是给孩子的老公,我就揣兜里了啊,小孩快跟人说谢谢,你看你这死孩崽子......
好渴啊,想喝水,死老公不给我倒水喝,我要给他挂网上避雷。我现在一人喝两人补的,为啥不给我准备点参汤,我可不要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参须子,得是独参汤!
感觉厕所的水龙头里面是独参汤,亲亲老公给我准备的吧。但是打开确是凉的。不行,宝宝怕凉,得喝温水。
小人怎么还在我脑海里开party啊,别他妈的唱了。我又磕了磕头,头也疼,估计是我的子宫长在脑子里了吧,也对我是男的,□□是没有子宫的,没地方搁,这样一切都合理了!等会那我为什么肚子疼?
等等!我的肚子怎么没那么圆了?我的孩子呢?
不要,我的孩子......
“孩子呀!孩子呀......”我本来声音很低,却还是压不住脑海里的小人的歌声。我一时发了狠,放声高歌:
“未开言不由娘珠泪双流,叫一声仕林儿细听从头。他劝娘苦修行自有出头。峨嵋山同修炼千年时候,只因为贪红尘下山私游......”
“吵什么!”门被猛然打开,我双眼定定地瞧着气急败坏的罗仲宴。他似乎很闹心,像是被我吵醒了。
“膜仁消失显两体,形定数晰点到齐......”我似乎是笑着指着他的,我看着他在我眼里滑稽的有丝分裂,忍不住的一定是笑了。笑着我就在想啊,我怎么知道我是在笑呢?或许我在哭呢?我又看不到自己。
想到这里我就突然能看得见自己了,我似乎切换到了游戏的第三视角,我看着自己跪坐在月色朦胧下的卧房里,脸上的戏谑和直溜溜的食指硬戳戳的指向罗仲宴的脸。他本来气的鼻子都歪了,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有些担心的上前。
“你......你尿床了?”他指着床单问。
“不许诬陷本宫,本宫是皇上亲封的......”
“你怎么说起疯话来了?你怎么了?”他摇晃着我的肩膀。
“罗仲宴,你个小混蛋,混蛋,我现在,额,我在说什么,哦,说你是混蛋,我忘带卷子也不借我看,宁可借给马依琳,她就那么好?你茶死了,你死了。额。”
“你......你吃了,吃了多少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掂量着床头柜上的药瓶。
“太饿了,应该吃了半瓶,好吃,你也吃......”
“你别是药物中毒了吧!快和我去医院,不对不行我把医生叫家里来。”他紧张的去打电话。我看着身下,好像确实尿床了。不过要生了似乎漏尿也不奇怪吧?就是这孩子也太早产了,离预产期还有十个月呢......
先睡觉吧,呼噜呼噜,像小猫,额,小猪。
我似乎在睡前听见罗仲宴紧张的尖声咆哮叫我别睡,谁管他,路边一条罢了,我就得睡我的。
又醒来,我都不知道一天之内醒来几次了。
手臂上扎着针。
罗仲宴坐在我床旁边。
似乎还有某种仪器。
脖子上连了一个管子,连到仪器上。
管子里是奔涌的血。
身子提不起力气,但是脑子倒是舒服了许多。
唱歌的小人不见了,外面也是漂亮的闪耀的水晶一样的天光。
怪好看。
我的右手动了一下,罗仲宴坐在脖子没插着针的一侧。他脸上有泪水干涸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哭。
“咋回事?你又给我动什么手术。”我小声说。
他抱着我的胳膊,轻轻捏了捏,低下头。似乎是在轻声的啜泣,但是又像是没有。
几个白的晃眼的医生结束了这场闹剧。针拔出来的时候,罗仲宴主动拿起一个纱布卷给我脖子上的针孔压住。这个姿势好像我躺在他怀里似的。
“给我。”我伸出左手想要拿过纱布卷,却被他轻轻拍了一下,随即几滴水落在我手背上。
我疑惑的抬头一看,是他哭了。
“你哭个球,神经病。”我心里有点怪怪的,他这样子让我想起了那个时而就会有些窝囊的高中的罗仲宴。那时候他的某些时候的无助与软弱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所以这样子的他倒是给了我一种莞莞类卿的感觉。
等会,不对,他好像本来就是那个人,他又不是在模仿谁。
“到底是啥手术,闷葫芦似的,能不能张嘴。”我有些烦躁的说。
“你吃了太多维生素D,造成高钙血症,所以你才会恶心腹痛,然后还产生幻觉,要不是你唱歌,估计你现在已经死了,磬磬......”他的手搂着我的头,一只手按着我的脖子,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就好像我是他刚生的娃似的,抱的那叫一个亲密。
他的眼泪流到了我的头发里。我有些不爽的把头朝他怀里又靠了靠:“你给我洗头呢?”
“以后不要再这么吃药了,好不好,磬磬,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一直不知道你是混蛋呢。”我把他闲着的手放到我胃上:“疼。”
“还疼吗?怎么回事啊......”他的手下意识给我揉着。
“你说呢?”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等我好了,我给你胳膊腿都卸了,再给你扔厕所里去,饿死你。”
“哦,哦哦。”他从一边的保温盒里用勺子舀出来一勺粥:“是燕麦腰果粥,有助于你的代谢的,你也多喝点水。”
“我自己有手,用你喂啊?”
“别倔了,磬磬,我求你还不行吗。”他轻轻的摸着我的脸。
“脏手别碰,给你剁了信不信。”我本想冲他手上吐口唾沫,奈何嘴里实在有些干,而且脖子也没力气,一歪就歪倒在他手心里,脸软软的贴着他的手。
他有些舍不得的把手拿开,一勺一勺给我喂粥喝。不喝还好,一勺进肚,饥饿立刻潮水一样涌上来,一阵心悸袭来,我有点喘不上气。我连忙把住他的手:“不得劲,你等一会。”
他紧张的看着我深呼吸几次。过了好一会我才说:“行了,喂吧。”
“你没事吧,磬磬?”
“没啥大事,就是胸闷了点,应该就是饿的。”
“你再喝口水。”他拿着矿泉水瓶子凑到我面前。我冷笑一声,讥讽道:“咋,这时候知道给我喝矿泉水了?”
“你别寒碜我了小磬。”他把水凑近些许,我哼了一声,一点一点喝水,或许看起来还怪听话,那可不行,我故意漏了一点水在他手上,他也没在意。
他似乎很享受我依赖他的感觉,我感受得到,不管是扶着我的时候的轻轻摩挲,还是只有我受伤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那种怜爱,亦或是他的那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愧疚感。这种愧疚感倒不至于让我忽视他的伤害,但是起码能让我得出一个结论。
他就一纯粹的变态,神经病。
想到此处,我就更无助的生气,大概表现就是生闷气加上懒得动。
我气哼哼地用头往他怀里一砸,他闷哼了一声。我知道我头砸人一定很疼,因为以前我就这样欺负他,他总是尖声控诉我头很硬。想到此处,我居然有种莫名的愉悦。说实话这种愉悦实在是太精神胜利法了,精神胜利到我自己都想给自己翻个白眼。
他却也笑了,振动的小腹一顶一顶的把我头托起来。我刚要说什么,就被他捧过去吻住了嘴唇。
我没力气反抗,只能做到“呜呜”的哼唧,或者说其实我也挺期待这个吻的。他要是一开始就亲我或许我还能不那么生气的。
他吻的缠绵悱恻,几乎要给我灵魂吸出来了,活像个守护神都赶不走的摄魂怪,遇见这种货色或许也只有咬他舌头能奏效了,但我还怕给他咬爽了呢,而且谁知道他舌头都碰过什么,脏死了,我才不咬。
一吻终了,他的拇指摸着我的眼眶,似乎在给我做眼保健操。他问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个屁老鸭,一边去。”我寻思我想没好气的骂他,可是实际上我的话实在是太软了,他听见都笑了。
“口是心非。”他这样说,随后又亲吻我。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出来其实小磬是一直对罗仲宴有施舍感的爱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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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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