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猫之后,边方池的闹钟从智能手机变成了猫工小猫,每天中午快十二点的时候,狐白都会在他身边叫喊,告诉他该起床了。
边方池每次都在想,一只小猫又没有手机,是怎么做到每天都这么准时的。
手机的闹铃久违地响起,像索命一样急促,立即把睡梦中的边方池吓醒,但作为起床困难户的他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伸长手在胡乱摸索床头柜上吵闹的手机,边摸边喊道:“狐白…今天怎么没叫我起床。”
熟练地关掉闹钟后,狐白还是没有应他,边方池觉得奇了怪了,那只粘人的小猫什么时候会对他这么冷漠,喊它都不应,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边方池困意全无,猛然坐起身来,睁开眼去找狐白在哪里,却没想到双眼聚焦后,入目看到了他身边的空位,原本该睡着一只白色小猫的地方,惊奇地躺着一个白发男,还是没穿衣服的。
“我草草草!”边方池胆战心惊地大喊着,身上的被子像防护盾一样被他狠狠抓在手中,随后对着那人问道:“哥们你谁啊?”
他小心翼翼地踹了几下那白发男的身体,对方皱起了眉头,随后缓慢地睁开了眼。
那位裸男拨开了自己眼前凌乱的白发,露出了深邃的眉眼,水灵灵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讪讪地开口说:“哥。”
哥?
一睁开眼就看到身边有个裸男躺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别提有多惊悚了,边方池每天都在兢兢业业呆在家里上班,出门艳遇稀里糊涂带了个男人回家的事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是直男啊!
这位裸男怎么进来的,入室抢劫的,但是看他长相,下海当小白脸都比干这个强啊,不像是抢劫的,最重要的是边方池闹那么大的动静,还是没有看到狐白的身影。
边方池瞬间慌了,连裸男都懒得管了,迅速跑出来找他的猫。
他声音洪亮地喊着白猫的名字,把整个家都翻了一遍还是没看到白猫的身影,更加的慌了,又跑进房间对着那个陌生男人喊道:“我的猫呢?”
愤怒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响彻整个房间,床上的男人却丝毫不慌,仍大大方方地看着他,和他对上视线,语气乖巧地回答道:“我在这啊。”
什么意思?
这裸男是智障听不懂话吗?边方池对男人没耐心,更别说是个壮硕的陌生男人,他心里冒起了火,咬牙道:“我问你我的猫呢,有没有看到一只白色的猫。”
那男人脸色依旧,他乖巧地说:“我就是啊,哥,我是狐白。”
荒谬的话传入边方池的耳朵里,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他抄起了旁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精准地砸中了对方的脸上。
狐白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随即大脑出现了短暂的晕眩感,耳边还有边方池不爽的呵斥声,在说:“你当我傻叉吗,快把我的猫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警告声没有让男人感到一丝后悔,反而引出了他的泪水。
狐白好不容易等到成年的这一天,变成了人,可以说话回应边方池,却没想边方池是这个反应,还打他。
边方池从来没有打过他,想到这,狐白哭的更大声了。
就因为他变成了人吗,边方池不喜欢他这样吗?
狐白越想越难过。
边方池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眼中冒出了泪水,随后又底下头试图让自己不哭,却不争气地哭出了抽泣声。
“……”边方池的猫都不见了,他还没哭了,这个私闯民宅的裸男好意思哭。
可是看到那人顶着一头白发将自己团起来,真的让边方池想到狐白委屈时的样子。
狐白委屈时也是这样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的。
难道他真的是狐白?可是,建国后不是不许成精了吗?这还是他生活的地球吧。
边方池捂住了不愿接受面前一切的眼睛,语气放平地劝道:“别哭了,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就是在欺负我!”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说出这话时鼓足了他所有的勇气,眼睛里藏不住的委屈,他又不争气地撒娇道:“哥哥。”
一声哥哥让边方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更加确信那人不可能是狐白,对着狐白自称哥哥的时候,他从未如此觉得恶心。
边方池伸长手做出了防卫的手势,沉声道:“你别乱叫。”
他哪里乱叫了,不是边方池先自称哥哥的吗,他现在喊哥哥不是合情合理吗?
看着边方池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狐白内心涌出强烈的委屈,他带着哭腔喊道:“哥哥。”
边方池不是最喜欢自称哥哥的吗?
还喜欢挠它的下巴。
一声黏腻的哥哥传入边方池的耳朵里,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面色也变得狰狞,开口想要让那裸男别恶心自己,但是,他突然说不出口。
床上那个裸男头顶着雪白的发丝,油润光泽的,完全不像的假发或者漂白染色,跟狐白的毛发一模一样,往下看对方蓝色的瞳色自然地转动着,也没有美瞳滑片啊,一直委屈地看着自己。
竟真的有些像狐白。
难道真的是狐白?见鬼了。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男人,边方池都不好意思再大声呵斥了,无奈道:“别哭了。”
狐白都没那么爱哭。
要是这裸男真的是狐白,那也该知道点什么吧,毕竟狐白可是和他朝夕相处半个月了。
“那谁,”边方池都没把他当成狐白,像和陌生人说话一样的语气道:“你说你就是狐白,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他始终不愿相信着一只猫变成人这种荒谬的事情。
察觉到气氛有所缓和,狐白终于止住了不断涌出的泪水,但眼睛仍冒着泪光,愣愣地看着边方池,说:“怎么样才能证明我就是狐白?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你家门口,你穿着黑裤白t,手上提着垃圾要去扔。”
狐白边说边观察边方池的神情,对方的眉毛微皱,好似没说服他的意思。
狐白又说道:“扔完垃圾你就带我进门了,还给我吃东西。”
“……”边方池沉默了一会,听完对方的话还是不信,说:“这些我早在直播间说过八百遍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看着对方一头白发,蓝色眼眸,边方池突然惊慌地闻道:“你该不会是我粉丝吧,大费周章来就为了偷我的猫。”
不管假设是否成立,边方池那么久没见到猫快要失去理智了,瞬间又变得暴躁起来,喊道:“把我的猫藏哪里了?快还给我。”
他是傻子才会在他二十二岁时听信一裸男说猫能变成人的荒谬话。
突然加重音量,吓到了刚变成人的狐白,如果他还是猫,边方池这么跟他大声说话,早就吓得东窜西跳了。
“我真是狐白,哥哥。”狐白低着头不敢看边方池凌人的模样,攥着手指握着被子,他小声委屈道:“你睡觉时喜欢把我圈在手臂里,还喜欢把头埋在我的脖子上,嘴巴都吃进去几根毛了还喜欢亲我,亲完还要骂我是掉毛怪。”
……
边方池白皙的皮肤染上些许红晕,那裸男说的是事实,因为狐白是一只可爱的白猫,和它相处时总是忍不住变的腻歪。
但是这些话从一个陌生男人的嘴里说出来时,他羞耻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说的好像他和那裸男干了什么一样。
他直男啊,边方池硬着头皮下意识推脱道:“哪有。”
狐白说的都是实话,听边方池不愿承认,他又开口为自己辩解道:“你的大腿上还有一块心形的伤疤!”
这证据显然更有力,因为边方池没有脱衣服和谁坦诚相见过,没有人知道他腿上有疤。
那块心形的伤疤在他的大腿根处,较为**的部位,是边方池小时候急着喝热汤不小心烫到了的。
边方池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裸男。
除了他爸妈,这世界上找不到第四个知道那伤疤存在的人,如果有,那也只会是一只名叫狐白的猫。
刚捡到狐白的时候,那只小猫特别的胆小粘人,只有他一脱离小猫的视线,它就会着急乱窜。
边方池洗澡的时候把猫关外面,猫也会急的不停地趴那磨砂的浴室门,着急的像是他会在浴室里溺亡一样。
无奈下,边方池只能看着门洗澡,让猫看着。
本来被一只猫看着洗澡已经感觉不适了,现在告诉他那只猫变成了人,还记得的他大腿根有块疤。
这跟记住他下半身有什么区别……
“好,停,”边方池伸出了尔康手,打断了狐白的话。
怕对方为了证明自己,继续说下去,就真的把他多长多大都说出来了。
见边方池信了,狐白立马软下声音,将自己所有委屈全盘说出,想要对方像之前那样安慰自己。
但他忘记了,他现在已经是个活生生的男人,不是猫。
狐白软着声音喊道:“哥哥。”
如此甜腻的声音还未落地,边方池吓到立马后退半步。
他不是gay,大男人不要开口闭口喊他哥哥好不好。
小小的动作伤透了狐白的心,他立马跳下床跑到边方池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哥哥,你怎么这幅表情,我是狐白啊,你不是都相信了吗?”
猫的体温比人的高,哪怕变成了人,狐白手掌上的温度依旧能清晰地传到边方池的手腕上。
像烫手山芋一般,边方池一把甩开了,同时绝望地不上眼睛,低声说:“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刚开始当人,狐白还不是很熟练,变成人后没有穿衣服,现在正光秃秃地站在边方池面前,要是在离近点,对方身下的巨物都要碰到他的腰了!
简直要瞎了边方池的眼!别搞好吧。
狐白生怕他跑了般,一直攥紧了他的手,他想要逃离也没办法,只能站在那和裸男面面相觑。
边方池带着绝望抬头仰望天花板。
……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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