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城待了一些时日后,温宗茂与林修逐渐好转,往日的一些恩怨一旦摊开来,便让人产生一种唏嘘之感,最后只剩一句何必。
林修虽然还是憎恨温宗茂,但态度总归缓和了一些。
林迎筠见此,郁郁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至于他们与宁王的仇恨,便揭过了,毕竟林修姐弟两个落得如此下场,并非宁王一人的错。
白菱已从温宗茂口中得知青云观与风火门的关系,徐青松与他的弟子们在宁王与风火门一战时,也被殃及,听闻徐青松受了很重的伤,已经快马加鞭回到了观中。
也算解了他们抓阿福,引他们进入圈套的恨。
邵禄还让宁王去查了另一件事,便是锦衣阁的结界,是何人设下的。
但是宁王前去探查一番后,也并不能猜出。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白菱一行人与林修告别,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告别时,林修送了他们一些自制的法器。
有他们用过的隐身石、蜗石、探查妖兽气息的指骨、**筒、还有一些祛除鬼怪的符箓。
多得白菱都拿不住了,只能装进磷笔中。
收了这些东西,他们出梁城,沿着官道继续往西去。
宁王自然也跟着邵禄。
白菱发现,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增添一个新的成员。
这使沉闷的路途愉快起来。
而且白菱发现一个现象,这个宁王极为喜欢恐吓阿福。
比如:
“主人,本狐有些累了,可以歇歇吗?”
立即便有一团黑气飘到阿福的头上,一道十分威严的声音传来。
“不过才走了半日,便走不动了,若是朝中都是你这样的废物,岂不是很快便要被灭亡了,不许休息,继续走。”
白菱刚想说可以,听完宁王的一番说,只好悻悻闭嘴。
阿福则是不服气道:“本狐又不去打仗。”
话音刚落,狐狸毛立即被烧毁一大片。
阿福对他的狐狸毛可是万分珍惜,即便是白菱碰了一下,都要被抱怨许久。
一大片被烧毁,对于阿福来手,可谓是灭顶之灾。
他“哇”地一声大哭。
白菱瞧他这副样子,简直不忍细看,邵禄也爱哭,可哭得惹人怜爱,令人心疼不已,怎么一到阿福这里,便有些一言难尽……
白菱适时地安慰他几句,拉着邵禄往前走,想要离他远一些。
而宁王手中又凝出一团黑气,威胁道:“你若再不闭嘴,我将你身上剩余的毛也烧干净。”
阿福立即闭嘴。
同时偷偷瞪了他一眼。
再比如,
“主人,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可以给本狐买一个……”
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已是修炼百年的妖物,却还如此好吃懒做,不觉得羞耻吗?”
“你……!”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这一路上来,你自己数过你吃了多少只鸡吗?你可知道现在还有许多百姓都吃不饱,你却如此奢靡。”
阿福低下头去,回想了这一路上,自己确实吃了好多鸡,但还是十分强硬地说道:“我又没有花你银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宁王的眼睛一眯,手中再次凝成个一个黑团。
阿福见状,喊出一句,“魔物,你无耻。”
立即逃之夭夭。
一路上打打闹闹,他们历经三个月,走过了都城,穿过了洛、谓两大河,然后迎来了去往昆仑山最为凶险的一处地方——旻干沙漠。
穿过这片沙漠,再走三日左右,便能到达昆仑山。这样一看,目的地似乎已在咫尺之内,但白菱一行人却并不感到乐观。
因为这片沙漠的盛名,除了邵禄,他们都听说过。
昆仑山有许多奇珍异宝,无论是妖族亦或者人族,想要据为己有的不在少数,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其能达到目的的寥寥无几。
首先是在这片沙漠里,隐藏着许多的不确定性。
沙尘暴并不知道何时会来,旻干的风沙并不如其他沙漠地区,经过逐年不断积累,可以大概预测出沙尘暴何时会来,或者带上一位会看星象的大师,便可避免。
旻干则是完完全全不同,在它的周围,几乎无法住人,因为沙尘暴来得极为迅猛,令人猝不及防,无法预料。还有强大的流沙等……
这还是所有危险中最为低等的。
旻干的腹部地带,居住着大量的鹰妖。
它们神出鬼没,若是抓到人类,并不直接将其杀死,而是将其带回洞穴,先是将血吸干,接着再食肉,这其中人并未死,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与肉被吸干吃净。
无论到此处的人有多强大的法力,皆难以抵挡鹰妖的袭击。
而且它们在旻干已经待了上百年,对付来此地的人类与妖族,已经熟练掌握令猎物束手就擒最快的方法。
在进入沙漠之前,白菱等人决定先在就近村庄居住一天。
村庄在渭河与旻干的交界处,里面的村民皆是许姓,因为距离都城较远,其生存条件并不如邺城梁城那般富足,不过当地日照时间长,能产出大量的水果与罕见的动物,村民依靠这些存活,倒也安定。
村庄内的人大多彪悍,但其性情豪爽,见他们一行人来到此处,短暂地了解一番,消除戒备后,便被村中的领袖,名叫许岐的村长安置下来。
他们住到一户的老夫妇家中。
老夫妇两人独自居住,曾生有两个儿子,但两个儿子在一年前护送外地人穿过沙漠时,被里面的鹰妖所害。
死在沙漠里面的村民并非只有老夫妇的两个儿子,还有许许多多的青年壮力。
村民的日子虽说安定,但大多后辈并不愿意与自己的父辈一样待在此地,他们想要习得法术,想要炼器,苦于无法入门,而那些前往昆仑山寻宝的各色人士,便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一同前往带路,等事成之后,便可将传授法术云云。
可最后的下场并不如愿,甚至搭上了性命。
老夫妇得了村长的命令,盛情款待白菱一行人。
对半人半妖的阿福和长有两只兽耳的邵禄,他们并不惧怕,司空见惯的样子。
将平日里不舍得吃与用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阿福倒是不客气,大饱口福了一番。
邵禄已非之前,看过老夫妇的庭院后,知他们生活不易,便不肯多吃多用这些东西。
到了夜里,趁老夫妇睡下,他到院子里,用法术救治了两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白菱见他的所作所为,对他不由地越发怜爱。
老夫妇确如邵禄观察所见,并非富裕之家,但这在白村已经相当不错,青年壮力的流失,使村庄的生活水平陡然下降,许久也未平衡过来。
老夫妇家里能住人的屋子只有一间,因为阿福不知收敛,一下子吃掉老夫妇两只鸡,被隐没身形的宁王卷到黑气中带走。
走了这一路,白菱已经十分了解宁王的手段,知他教训阿福都是有度的,所以并不担心,在洗漱过后,便与邵禄歇下了。
自从那日说了真心话后,她与邵禄之间的相处却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坦然。
相反邵禄更加害羞,若是稍微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便令他不知所措,像只惊慌的小兔子。
可若是白菱远离他,他又觉得委屈,变作小兽的模样不肯理人。
阿福与宁王并不知他们之间的情感,白菱也并不想让他们发觉,虽是与邵禄亲近,但都有限,只是一夜里,便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了。
似乎是确定了白菱的心意,邵禄的举止越发露骨,夜里时,总是去蹭他,之前只是用脑袋蹭,现在则是全身都蹭,且这些似乎是他无意识的行为。
白菱被他滚烫的身子紧紧挨着,并不太能睡着,想要离邵禄远一些时,发觉他眼睛禁闭,脸颊红扑扑的,睡得极为香甜。
一时又舍不得了。
她已经几天没睡过好觉,此刻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眼皮有些睁不开,闭上眼睛,呼吸很快绵长。
邵禄却是不困了。
搂抱着白菱的腰,在她柔嫩的脖颈里细细啃咬。
只有夜晚的时候,他才敢对小菱这么肆意。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他与小菱并不认识,可他看见小菱的第一眼,依旧很喜欢她。
于是在一个凌寒的冬日,他将小菱劫持到了自己的洞穴里。
以往的每一个冬日,他虽然有大量的食物,却依旧觉得冷。但劫持了小菱后,他蜷缩在洞中,小菱会躺在他怀里,他便不冷了。
在梦中所有人都怕他,唯独小菱不怕他,见他受伤,小菱温柔地替他包扎伤口,夜里他将她整个裹起来睡觉,小菱也不厌恶。
冬天过去,他长大了,需要与其他族人生孩子,可他谁都不喜欢,只想要小菱。
兽类的**十分强烈,一旦发作,根本无法控制。
他不想要伤害小菱,便放她回去了。
他一个人在洞内苦熬,明明之前也都是他一个人生活,可是小菱走后,他的小家显得越发寂寥与冷清了。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小菱也并不舍得他。
小菱回来找他了。
在长久的压抑过后,他终于忍耐不下去。
然后梦便醒了。
醒来之后他有些怅惘,十分不舒服,将身子紧贴住小菱,才好受了许多。
天性使然,他大概知道自己怎么了。
可是他万不会强迫小菱的,若是小菱不愿意,他便可以一直压制下去。
这时,白菱翻身将整个身子都面对了他。
临睡之前,两人都换上了睡衣,睡衣是老夫妇的两个儿子的,洗得干净,保存的也好。白菱与邵禄穿上,有些宽松,也正是这一翻身的动作,使白菱的睡衣往后滑去,露出一截长长的美人颈,颈上还有邵禄咬出的红痕,犹如零落在白雪上的红梅,再往上,便是馨香柔软的嘴唇。
邵禄不自觉地咽了口水。
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小菱。
白菱醒了过来。
瞧清了两人此刻的姿势,白菱的睡意全然消失。
她在邵禄面前,一般都是得体的,此刻的情形,让她有些受不住,头一次在邵禄面前脸皮滚烫,连话都无法说出,显出一瞬的无措。
她推开邵禄,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平躺,盯着天花板。
平息片刻道:“邵禄,以后……”
“小菱,我、我不是故意的,若是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菱的话被打断。
邵禄见他与自己保持了一些距离,心想他定该讨厌自己了,便十分难过,急忙说出这一番话。
白菱听他隐隐带了哭腔,心软成一滩水。
顿了一顿又道:“我想说的并非这个,若你想和我亲……便在我清醒时。”
说完,白菱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从未这么羞耻过。
在邵禄之前,她一心扑在除妖除魔上,对男女之情所知甚少,当然也不想了解,可自从邵禄有了怪异的举动后,她便找了些书看,看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
邵禄长大了,该与……。
他们一人一妖产生情愫,本就是有违常理。
她可以违背常理,但无法接受再近一步。
可她对邵禄的情感终究是不同,竟是不忍心让他有一丝的难过与委屈。
底线也一降再降。
他试探地伸手拽住小菱的衣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软软的唇贴在了小菱同样软软的唇上。
体犹如激起了无尽的电流,令他四肢动弹不得。。
最后便所幸随他。
只要他喜欢,他都愿意。
白菱截然不同的反应,令邵禄眸子迸发出惊喜。
周遭一下子静下来,唯闻他与小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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