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与朝宗宫相隔不远,国王十分贴心的派了士兵与丫鬟服侍他们。
正房里,宁王设下结界,唯恐隔墙有耳。
白菱坐在梨花木椅子上,面容严肃。
“摩多国里的人不是都死了吗,为何现在看起来欣欣向荣?”白菱沉声道。
“这里的人……好似傀儡一般。”宁王出声。
“傀儡……”
呢喃着,白菱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看着摩多国面容洋溢着幸福的百姓,会觉得不对劲。
他们与朝宗宫的百官一样,其神情、微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仿若拿规尺刻出来的。
初看觉得正常,只当他们真心如此,若是盯得久了,其中的端倪便能察觉,在他们幸福的表面下,是巨大的空洞与木滞。
白菱的心中忽然涌出一个猜测。
“摩多国的百姓全部已死,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真真切切的人,其实是魂魄。”
“若是他们连魂魄都不是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凝固住——
阿福的狐狸脸显出一丝恐惧。
邵禄的眸子缓缓睁大。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众人又是一惊!
白菱快速的平复下来,前去开门。
外面站在一个模样俊俏的侍女,她的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白菱让她进来。
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她便要告退。
忽然之间,侍女完好的身躯忽然崩裂开来。
她低头瞧去,就见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刺入了一只匕首。
手持匕首的人,正是宁王。
他在试探这里的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本该是感到万分疼痛或是灰飞烟灭的侍女,却露出一个极为温秀的笑容。
刺入的匕首竟是脱离她的体内,原本崩裂的身子迅速恢复如初。
向他们福了一福后,她仿若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屋内人妖四位,面面相觑。
最终阿福忍不住,崩溃地叫了一声。
宁王打开食盒,食盒分为上中下三层,每一层都摆着极为精美的菜肴,香味扑鼻,令人不自觉的吞口水,阿福瞄准一只鸡腿,快速地撕下,在快要塞入嘴里的那一刻,被一团黑气击落。
油光四溢的鸡腿掉在地上,竟成了腐烂成蛆的糜肉!
再看食盒精美的菜肴,也悉数成了长满霉菌,蛆虫蠕动的残羹剩饭。
阿福狐狸脸煞白,弯着腰大吐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
白菱看着眼前的情景,只冒出这一个想法
“和我们一同下来的,还有坞芜与蚁妖,为何不见他们?”白菱说道。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摩多国虽然在旻干底部,却与人间一样,有正常的白天黑夜,这般便已到了晚上。
外面的侍卫与少女看似面容和善,其实密切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便是出院子,也会拦下。
此时的情况复杂,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更不可与这些连魂魄都不是的东西兵戈相见,白菱他们便按照王国吩咐的那般,准备好好休息一夜。
这宅子里的房屋许多,宁王拎着被吓坏的阿福前去探查。
白菱与邵禄与往常一样,睡在一间屋子里。
躺在床上,并未脱去衣物,只将烛火熄灭。
一只爪子悄无声息地摸上白菱的细细的腰。
白菱凝神留意外面的情况,不敢分心,便将其挥落。
身侧的人明显的僵硬一下后,不死心地再次将胳膊搭上来。
白菱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纵容却换来得寸进尺,那只爪子又从她的腰部往上摸去。
邵禄的手极为细嫩,肌肤宛如凝脂,游走在白菱的腹部,令白菱忍不住心颤。
这般下去,定要走火。
白菱狠下心,强硬地将他推远一些,沉声道:“邵禄,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宛如受惊一般,搭在白菱身上的手迅速地收回了。
邵禄默不作声地背对了白菱,同时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他盯着虚空处,不一会儿眸子里便涌出了眼泪。
白菱以前从不会这样对他!
难道是自己过于黏他,惹她厌烦了吗?
邵禄咬着被角,哀哀地想道。
宁王与阿福暂时还未有动静,外面只传来侍卫与侍女的走动声。
白菱收回心,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对邵禄的态度过于严肃了,正要表达歉意,却发觉,原本紧紧挨着她躺下的邵禄,不知何时与她保持了距离。
同时白菱敏锐的感知到,邵禄的上方,好似笼罩着一团乌云。
极低的气压。
又回忆起,从车辇下来之后,邵禄便再无说过话。
白菱无端端一惊,来到这里,她因为担忧,不免忽略邵禄许多。
邵禄那般敏感,心中不知道又该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菱主动靠近他,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处。
“邵禄,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刚才的语气吓到你了。”
“没、没有。”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白菱身上的气息对邵禄来说,仿若是一种致幻的迷药,他一闻便有些受不了,头脑发晕,手脚发软,快要溺死一般。
可是他又不舍得远离。
那哽咽声是被极力压抑的,白菱听了,心顿时被揪起。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
摩多国的月亮仿若就横亘在对面的屋顶上,照得周围一切分毫毕现,即便屋内熄灭了烛火,其面容身影依旧能瞧得清楚。
白菱在此皎洁的月光下,盯着邵禄的侧脸,那侧脸鼓出来一团小小的包,长长的睫羽坠着一颗晶莹的眼泪,扇动之间,便沿着脸颊滚落。
心尖好似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疼,白菱无法子只好强硬地扳过他的肩膀,使他面对自己。
身子朝向她,邵禄却垂下薄薄的,有些红肿的眼皮,不肯看他。
“哭什么?”
不答。
“不说,我便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白菱淡淡道。
邵禄这才肯抬起眼皮瞧她一眼,那盈满泪水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抽泣声再也克制不住了,他一头拱进白菱的怀里。
“小菱,你果真、果真讨厌我了……”
白菱:“……”
白菱颇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自己讨厌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加个果真。
“说什么傻话。我若是讨厌你,会这般由着你使性子吗?”
埋在她怀里的人儿,呜呜咽咽只知道哭,白菱叹出一口气,伸出衣袖将他满脸的泪擦了个干净,又悉悉索索拿出一个小东西。
小东西长有翅膀,戴着红帽子,正是他们在摩多国外见的小灵虫。
邵禄的眼睛缓缓睁大,抽噎地道:“为何你会有一只?”
小灵虫护送到他们到宫殿门口,便止住了,并不能跟他们一起进来。
这只小灵虫是白菱在一片叶子底下发现的,与其他轻盈俏皮的灵虫不同,它身上的灵力几乎枯竭,那一头耀眼的白发黯淡下去,显然奄奄一息。
而它的同伴见了它,却并不相救,径直从它跟前飞过,这令白菱十分不解。
在探查它的伤口时,发现它也并不是无可救药,于是就把清云赠送给他们的灵药喂它吃了一些。
不过吃了之后,小灵虫还是有些虚弱,白菱便将他藏在袖筒里一同带进来。
这一路上,并未有人发觉。
在车辇上,灵虫恢复了许多,白菱想起爷爷教给他与灵物结契的法子。
与妖物结契,其实还可由结契者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
白菱瞧邵禄似乎很喜欢它们的样子,便想让这只灵虫一直跟着邵禄身边。
她虽然不能像邵禄一样与小灵虫交谈,不过小灵虫的情绪还是能感知到一二。
它应是不讨厌他们,此刻坐着白菱的手心里,乌溜溜的眸子有些羞赫,有些慌张,却并不乱动,十分乖顺。
邵禄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只被偷偷带进来的小灵虫,它的身量比其他的灵虫小一些,不过那银发茂盛极了。
红帽子也更为鲜艳。脸颊带着淡淡的粉,像是仙人精雕细琢出来的。
若是小灵虫与人类一样,也有美丑之分,那它定是倾国倾城一般的姿色了。
“你想要它吗?”白菱开口问道。
邵禄刚想点头,忽然想起他还因为白菱的忽略伤心难过着,万不可这般没有骨头。
于是不甚强硬地摇摇头。
小灵虫仿佛听懂了他们的话,精巧灵秀的脸上露出隐隐的失落,小小的脑袋一下子低了下去。
“邵禄,怎么办,它好像伤心了。”
邵禄显出手足无措,他想道,自己的伤心的时候,最希望白菱来安慰自己,由此推断,应该世间所有的生物,在伤心的时候,都希望自己在乎的人来安抚自己。
“那你、你哄哄它罢!”
“那我哄哄你,你便不难过了吗?”白菱忽然反问道。
邵禄一下子顿住。
“虽然我们朝夕相处,可心还是隔着肚皮,偶尔我的言语举动,可能会让你觉得伤心,不过你一定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情意。”
邵禄先还是未反应过来,等意识到白菱说的什么意思,脸颊瞬时腾起一片红晕。
“邵禄,接下来的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可我还想再说一遍。”
邵禄的心砰砰跳,不敢眨眼,不敢呼吸,直直地盯着白菱。
“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没有人。
你可以怀疑一切,但唯独不能怀疑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小菱……”邵禄呜咽一声,心中惭愧不已,猛地拦抱住白菱的腰,“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白菱对他那么坦荡,他却暗自揣测。
实在不该!
白菱笑了笑,“好了,我哄完你了,该你哄它了。”
从白菱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灵虫,邵禄吸吸鼻子说道:“刚才摇头并非我真心实意,我只是……其实我很喜欢你的。”
说完,邵禄抬起眼皮飞快地瞧了一眼白菱。
小灵虫失落的眼眸骤然恢复了神采。
用十分细小的声音“啾啾”了两声。
邵禄眼角泛起粉来。
白菱好奇,“它说了什么?”
“它、它说它也喜欢我。”
“啾啾。”小灵虫抱住邵禄的一根指头。
“小菱,它说,它的族人抛弃了它,它无处可去,今后想要跟着我们。”
“它的族人为何会抛弃它?”
“啾啾。”
“它之前闯入摩多国,被族长发现了,惩罚了它。”
“怪不得那些从它身边经过的同类,皆是视而不见的样子。可是外面的灵虫为何不能进入摩多国内部?”
嘎吱——
小灵虫还未回答,门忽然被推开。
“主人。”阿福的声音传来。
“我们发现了一处地方。”
白菱速速坐起。
早在之前,他便与宁王商定了,先是装作休息的样子,等入夜之后,再掩过外面的侍卫与侍女的耳目,在此处院子里,以及朝宗宫的殿堂探查一番。
“邵禄,走,我们去看看。”
他们随阿福出去,宁王虽杀不死侍女与侍卫,但是能让她们短暂的失去意识,白菱到院子里时,便见他们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其面部微笑的表情也消失殆尽,若非鲜艳的衣物,与死气沉沉的雕像无任何区别。
阿福带着他们,并不往大门走,而是沿着长廊跨过一道月亮门,来到了一处更为开阔的庭院里。
那月亮门仿若是一道界线,将此处与白菱他们住下的地方隔绝开来,若说白菱他们住的地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贵宅子,那么此处便是令人脊背发凉的人间炼狱。
东西南北各分为八间房子,房屋几乎要淹没在汹涌的黑雾中,只露出十六扇血红的门柩,而庭院里,无任何亭台楼榭,其地上串联八间房屋生出纵横交错的红线,看似杂乱,其实每一根,每一交错点,都带有极为强大的糅合性,最终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一般来说,法阵设下,必须用来镇压东西,白菱的目光追随着缠绕的红线望去,就见在法阵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块直达天际的碑石!
那石碑上用巨大的锁链绑住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脸部因为头发的遮挡,并不能看清,但显然遭受过毒打,四肢均是皮开肉绽。
若仅仅这些,并不会让白菱感到脊背发凉,真正骇人的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哭声。
凄厉、森冷、惨烈、暴戾!
白菱几乎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袖侧里的手竟止不住地发抖。
“这是聚灵阵。”
宁王的声音传来。
“聚灵阵?”
“聚灵阵可以缚住人死后的魂魄。”
“莫非,这聚灵阵里缚着的便是摩多国死去的百姓?”
“这么多冤魂,死去的日期都在同一时间内,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那我们看到的百姓究竟是什么?”
原先听了宁王的讲述,他以为他们来到此处,在街市上所看到那些百姓,定是摩多国百姓死后的魂魄无疑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这里有一个更为强大的人或者魔物,将摩多国百姓死后的魂魄压制在这里,从而又不知利用了什么,制造出他们所看到的,洋溢着幸福的人。
“可能是幻术。”
白菱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时,邵禄手里的小灵虫焦躁地叫了起来。
“小菱,它让我们快走。”
一阵呼啸的阴风席卷而来,那周遭的哭声、惨叫声又壮大几分,简直像是炸在了耳边。同时,地上的红线一根根亮出诡异的光,从边缘一直汇合到中间,最后大肆地攀爬到石碑之上。
被锁链绑住手脚的人,猛地抬起头来!
看清了他的面容后,阿福失声叫出。
便连宁王波澜的脸上都显出一丝裂缝。
白菱的心已直抵喉咙。
对方露出的脸,竟与今日接待他们的国王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位,眼眶里空无一物,正是被人挖去了眼珠,其眼角处还在不停地淌出浓稠的血泪。
他空荡荡的眼眶对准他们,白菱立即感到被一记极为锐利、寒彻骨缝的视线紧紧地攥住。
“快走——”
话音刚落,地上的红线快速的转动缠绕,石碑“咯吱”扭动了一下后,八间房屋后面的黑雾迅速地分裂,最终凝成无脸人形。
“他竟可以解开聚灵阵,释放冤魂!”宁王惊道。
黑压压的黑雾中,凝成人形的冤魂一点一点撕扯出来,势如破竹一般朝向白菱他们。
而在宁王说话的时刻,已经有几条缠上他的身体,同是死后的冤魂,宁王尚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与情感,而这些已然全部失智,看其贪婪嗜血的样子,将它们缚在此处的人,定是用新鲜的血液来喂养它们。
宁王微微一挣。
冤魂转瞬消失。
邵禄迅速地化作兽形,将白菱阿福拢到自己的脊背上来。
随后朝着追赶而来的冤魂喷射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邵禄怒张翅膀,击退冤魂后,直接使用血魂术的第十三式,攻打石碑绑着的人。
邵禄的喷射的火球至阴至阳,且在此之前,与蚁妖交战时,又有所突破,威力更是大增,只见朝石碑而去的火球,将地上缠绕转动的红线焚毁过后,直接击向那人——身上的锁链。
邵禄并不想杀死他。
眼看这些冤魂越来越多,宁王直接利用引魂灯召唤出他死去的战士们。
一波是生前安稳度日的冤魂,一波是生前浴血杀敌的冤魂。
胜负已定。
冤魂逐渐压制下去,那由红线组成的法阵的灵力也慢慢枯竭。
邵禄直接飞到直达天际的石碑前。
被锁链绑着的人,似乎只能操控冤魂,并无任何法术,邵禄停留在他的跟前,他竟有些畏惧地往后退。
白菱从他脊背上跳下,开始细细地打量此人。
若说刚才相隔一个法阵,可能会眼花,但此刻如此近的距离,万不可能会看错了。
此人的的确确与接见他们的国王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何被绑在此处?”白菱问道。
对方将头垂下,并不肯回答。
宁王也已走近,见状,凝成一团黑气,强迫他开口。
一直被保护在手心里的灵虫忽然飞出。
它扇动翅膀停留在对方胸前。
“啾啾——”
一声急切的叫喊。
那人瘦削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震惊,空荡荡的眼眶对准了小灵虫,张口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宁王一窒,立即掰开他的嘴查看,舌头也被人连根割去。
巨大的锁链早已被邵禄轻而易举地焚毁,但此人显然被绑出了习惯,竟还保持着手臂上扬的姿势。
枷锁已经根植在心中。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白菱与宁王商定之后,便决定将这个诡异的人一起带走。
在走之前,宁王随便拽来一个冤魂,使用傀儡术,将其幻化成那人的样子,绑在石碑上,其法阵也重新缔结,如此这般,才回到之前的庭院里。
一夜匆匆而过,那轮仿若就横亘在眼前的月亮被火红的圆日取代。
侍女送来早餐,同时传递国王的诏旨。
午时三刻前往回目台完成邀约。
其他时候,若想出院子,便由侍女与侍卫一同前往。
白菱不是没有见过酒肆里的评书的,一般他们所选择的时间都在晚上,那时的气氛最为浓厚,即便不是在晚上,也会选择在上午或是下午,而这里却选取中午。
须知中午吃过饭后,便是人们最为困乏,也是阳气最盛的时刻。这些人不是人,魂魄不是魂魄的东西,竟能经受的住毒辣的日头。
听国王下的诏旨,想来昨天他们在那个院子里做的事情,还并没有被发现。
被他们偷偷带回的人,就藏在客房里,宁王使用净身术将他血迹斑斑的身体清理干净,同时运用法力为他疗伤,在疗伤的过程中,发现他的听力也被损毁,但更令人奇怪的是,他依旧可以听见说话声,可以用空荡荡的眼眶与别人对视。
唯独不能发出声音。
小灵虫显然是知道此人是谁的,从昨夜回来,便焦急地围绕在他的身边。
那人除了第一次见它时,显出一丝震惊,之后便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了。
小灵虫飞回到邵禄的手心里。
“啾啾。”
邵禄显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白菱见状,连忙问道:“它说什么?”
“它说,他才是国王。”
“他是国王?那昨日接待我们的是谁?”
“啾啾。”
“仙人。”
事情转变的太快,白菱一时不能反应过来,之前宁王所说的,来到摩多国帮助国人修仙的仙者在摩多国被屠杀之后,也消失了。
难道他不是消失了,而是在摩多国狸猫换太子当上了国王。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宁王的讲述中,这位天庭的执法官应该是有大爱与仁心存在的,那么多冤魂被压制在法阵下,其戾气怨恨之感如此之强大,难道他不知,未曾察觉过?
还是说,这本就是他有意为之。
白菱的眉头越皱越紧,邵禄偷偷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小菱,没事的,我们一定可以平安出去的。”
白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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