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快了,貌似还是从那一堵藤蔓墙里面穿出来的,里面是被抓住的岁禾和那一棵异变种。
傅清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心脏也跟着一起跳动得很快,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生生地刺痛着。
“怎么回事?”梵溯摇摇晃晃站起身,刚刚被摔的那一下,受力全被梵烬挡住了,他身上只有被枝条抽出的伤口,而梵烬身上满是擦伤和脏乱的泥土。
二人相互搀扶着,呆呆地望着那一堵藤蔓墙。忽然,眼前的藤蔓赫然消失,岁禾被甩了出来,撞到树干上,又掉落在地上。
而原本那棵烧焦的植物异变种,瞬间在那一瞬间发出紫色的光芒,树干的深处是一颗巨大的紫色心脏,在疯狂跳动着。刚刚的心跳声似乎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被遮住视线的那一段时间,岁禾在里面做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三个人看着岁禾吐出一口血,半靠着那棵树,从自己左手处硬生生拔出一根尖刺,鲜血一下子翻涌而出。岁禾咬了咬牙,吐出一句:“集火攻击心脏。”
岁禾手腕上的伤实在是太深了、太痛了。鲜血一直涌出来,染红了大地。
梵溯上前撕开一块布替他止血,被岁禾推开了。
“别动我。”岁禾说:“你跟他们一起打。”
“你需要止血。”梵溯依旧执着,“小兄弟,你这个伤口很严重的,处理不好会发炎。”
岁禾又喘息了一口,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和他们纠缠了,使用异能耗费了他太多能量。现在岁禾需要紧急休息,但梵溯实在是太能叽叽喳喳了。
傅清洲和梵烬正在集火攻击那棵树的心脏。巨大的心跳声很明显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会突然露出自己的弱点的,也没有人知道岁禾到底做了什么。
“溯。”梵烬在空闲之余还提醒了一句:“他受伤严重,注意被感染,你自己小心点。”
感染……
岁禾和梵溯一同愣住了。
这个词岁禾知道是什么意思。很久之前库里尔有跟他说过这个意思,就是人类在被异变种感染之后,如果受伤严重的话,就会被感染变成怪物一样的东西。
而岁禾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这样子遇到。
不过他本身就是异种,应该不会被感染的吧?
傅清洲和梵烬又被随之而来的枝条拉走了注意力。
梵溯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手上还是拿着布条在给他做简单的包扎。
“你别担心。”梵溯说:“这点不算很严重的伤,应该不会感染的。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推开我了。”
岁禾抬眼望向他,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梵溯的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口发疼,还是因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好了。”梵溯收起手,拍了拍,扬起一抹笑,“你在这儿休息一下吧,我去帮忙了。”
他说完,拿起弓转身进入了战场。
岁禾看着手腕处的黑色蝴蝶结,又看向远处的三个人。
梵溯站在后面拉弓,飞出去的箭矢在那一瞬间燃起火光,直直冲向远处的那棵树。没有了外皮的包裹,弱点被暴露出来,那棵树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保护自己的弱点身上。
岁禾看着混乱的打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原来……自己还能吸收这些东西。
梵溯作为一个远战的战士,在前面有近战的情况下,他是危险最大的。所以异变种直接把目标落在了梵溯身上,悄无声息的枝条从地上升起,上面长满了刺。
岁禾抬起手,一根粉色藤蔓裹紧梵溯的腰,带他来到半空中。
“溯!”
“我没事儿!”梵溯说,“你跟队长继续集火攻击吧。”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又慢了一些,那棵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被火烤又被冰剑刺伤。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异变种在众人讶异的目光里,树冠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们一起吞进嘴里一样,发出腐烂的腥臭味。
岁禾着急得站起来,直接扔下梵溯不管了。他一边跑向傅清洲他们,一边幻出藤蔓支援他们,裹着他们的腰要把他们带离。
可是在关键时刻,岁禾的能量就此耗尽,被托在半空中的二人随之掉落,眼看就要落入那血盆大口里了……
岁禾的心脏跳动得很快。
能量耗尽之后,他摔在地上,瞪着双眼看着前方,心在那一刻快要跳出胸膛了。
“哥!”
随着梵溯的声音落下,岁禾闭上了双眼。
一条巨大的藤蔓从地底下冒出来,速度极其的快,冲向前方那一颗巨大的心脏。
“噗嗤。”的声音响起来,诡异的红色藤蔓刺穿了异变种的巨大心脏,并且长出了几根刺,四面八方地刺穿了。
周围仿佛窒息了一般。
梵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空中的两个人落在地上,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四个人中,只有岁禾倒在了正中央,因为把最后的能量用来救人了,动作幅度也太大了,原本包扎好的手腕又开始涌出鲜血。
他倒在血泊中。
傅清洲摸着自己的心脏,怪异的感觉又传过来,刺痛刺痛的,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哥!”梵溯跌跌撞撞地跑向梵烬,在他身边蹲下来,替他检查伤口。
“我没事儿。”梵烬喘着气,说:“你怎么样?刚刚有没有伤到你?”
梵溯摇摇头,“那位小兄弟的异能救了我,他看起来很强。藤蔓的速度好快好快。”
“等等,又是晶核?”傅清洲离异变种是最近的,发出的异光把他照亮,只见那颗心脏里缓缓冒出来一个黑色晶体状的东西。
又是高级晶核。
运气太好了,但是也差点丢了命。
“队长。”梵烬问:“这根红色的藤蔓是怎么回事?异变种自己反噬自己了?”
熟悉的红色藤蔓。
但傅清洲不确定。他的视线落在晕在地面的岁禾上。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岁禾的,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红色和粉色。
还是相差太多了。
梵溯的伤势没那么严重,他正要跑过去拿那颗浮在空中的晶核,被梵烬拉了一把,“别去,小心有诈。”
“死绝了。”傅清洲上前去拿,“心跳声都听不见了。收拾收拾,先去旁边整顿一下吧。”
梵溯扶着梵烬,看向岁禾,“这位小兄弟怎么办?他……还活着吗?”
傅清洲收起晶核,一瘸一拐地走到岁禾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鼻息。
还在。
“走吧。”傅清洲弯腰把他抱起来,“天要黑了,先去附近整顿收拾一下吧,大家都累了。”
众人又回到那一条溪流旁边。
傅清洲把岁禾放到地上,从背包里摸出很久之前带上的伤药,又解开梵溯刚刚给他止血包的布条。
他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几乎是穿透了整个手腕,鲜血一直溢出来。
“溯,去帮一下队长。”梵烬蹲在溪流边,一边清洗自己的伤口,一边对梵溯说着。
他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但傅清洲的伤势也挺重的,还有一个岁禾在旁边,更加艰难了。
“队长,我来帮你。”梵溯撩起自己的衣袖,看着岁禾那狰狞的伤口,有些触目心惊的。
傅清洲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梵溯接过就跑去溪流边洗干净,拿回来慢慢在岁禾手腕处轻轻擦拭,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
擦干净之后,傅清洲拿出一瓶药,他扶起岁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药瓶递给梵溯。
“要是寻姐在就好了。”梵溯一边把药倒在岁禾的伤口上,一边嘀咕着:“寻姐的治疗术很厉害。”
睡着的岁禾拧起眉头,因为疼痛闷哼出声。
失血太多了,岁禾的脸色很苍白,这个药更是让他在睡梦中硬生生疼醒过来。
他睁开眼,有些虚弱地呼出声,“我疼……”
傅清洲摁着他的手腕,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柔和了不少:“没能力就别逞能,现在喊痛也没用。”
岁禾哼哼两声,“我能打得过你,我才不弱呢。”
见他嘴硬,傅清洲轻轻捏了捏他伤口周围。岁禾立马疼得呼出声,一边嘀嘀咕咕地骂人。
梵溯没见过这副模样的队长,默默地上药给岁禾包扎。
“轻一点。”傅清洲出声。
岁禾把头埋在傅清洲胸口处,因为疼痛忍不住哼哼着。
而梵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队长,连包扎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等等,这好像不是他们队长。
梵溯依稀记得很久之前,自己刚进队的时候出任务受伤,他的铁面无私的队长拿着酒精面无表情地给他喷的时候,可不会说这种轻点的话。
而且还会说:“一个男人,痛也不能承受吗?”
岁禾又哼了两声之后,又开始昏睡过去了,后面的事情完全不知道了。
而梵溯包扎完之后,像是见鬼了一样跑回梵烬身边,悄咪咪、小声地道:“哥,我们好像找错队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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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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