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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每个种族都有着不同的视野,因此对世界产生不同认知。

安卡忍不住询问,“那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船员没有藏着掖着,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它们是层层叠叠的,就像是书页,无数张书页组成一本书。这本巨大的书放在外面,时时刻刻被风掀起,我们因此可以在同一时间看到不同层面的内容,甚至是在风力合适的时候顺着风落到相应的页数上。”

安卡回忆起花民一路的表现并于部落的人相结合,“气味,不同东西的气味是不同的。”

被心心念念的花民从断断续续地沉睡里睁开眼,血肉的腥咸、海洋的潮湿、木头的腐朽、果实的清香、雾的辛辣……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在一起,像是无数桶同一时间倒进池子里的染料,它被浸在里面搓洗漂染捶打甩干,眼前尽是五光十色的飘带,棕色的墙板里炸出红花,花瓣流淌成蠕动的粉肉,肉里跑出白鸟……

所有感官混在一起,世界就是一个彩色的泥潭。

它按着突突跳的头,踉跄翻下,从袋子里掏出酒吨吨地往下咽。

火热过后熟悉的熏然再次蒙住双眼,纷乱不停的景色打上柔光,模模糊糊可以看到钩子与船的色块轮廓。

疲倦至极的困意再次降临,花民爬回床上,再度睡死过去。

茧民同样在睡觉,如同越是复杂的生态系统抗逆性与稳定性越强,经过一路的扩充,原本破破烂烂四处透壁的梦境已经恢复正常,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也被尽数丢回黑暗。

茧民回到茧所在的位置,从十字路口往前。

脚下的土地渐渐松软,大片大片的叶子铺展地面,渐蓄渐深的水面上茵茵绿藻连绵成片,从这棵树到那棵树,荧光画出地平线的边界。

细小的飞虫弹起,星星点点盘旋,茧民在深处看到了一个破碎的茧。

青绿色的茧被撕开一角,里面一片漆黑,比高处更暗,似是有沉淀物没有沉淀下去,被茧半途拦截。又似是蜕变还没有完成,液态的躯体沉睡在破碎的茧里等待一个结局。

它不该在这里,它并非茧民的梦主,茧民并非来自于它的后裔。但它确实在这里,那漆黑证明了事件发生的事实。

茧民踏上从茧下延伸出的又一个十字路口,顺着小径继续向前。

茧民行走在船里,偶尔来往的船员对它视而不见。

船长猛地抬起头向后望去,船体在眼里氤氲的紫光里层层剖析,掀开表皮,鼓动内脏,展露骨骼,一扇门在经脉里行走。

门扉闭合着,处于虚实之间,似乎既不通往某个切实存在的地方,也未隐藏着某样东西。

门与另一个门重叠,短暂僵持后再次分开,开始顺着楼梯向上。

紫色光晕收敛,船长沉思片刻没有理会,看着红蓝相间的海图继续调整航向。

一侧的玻璃盛满金色流光,随着太阳的位置在水盆里沉浮,乌云笼罩它也随之收敛。

就这样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安卡几乎适应了夜晚漆黑粘稠如石油的大海、在光里消失的涟漪、莫名出现的海岛幻影……如其他人一样对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危险视若无睹,甚至敢于在海员的陪伴下深夜垂钓。

钓鱼确实是一项让人上瘾的运动,钓上来的东西也让人大开眼界,生出集邮的**,与之对应的就是瞬间跌倒海底大峡谷的食欲。

手下的鱼竿突然一沉,被拉的下弯。安卡一喜,没冲出来喷水就是珍钓上了,而不是挂到了某只海兽的身上。

海水依旧漆黑,如同那面黑色的镜子,或者反过来,总之海面平静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在挣扎,只有从船尾延伸入海里的线在微弱的灯光里晶莹,不断颤动,拉弯了鱼竿。

安卡赶紧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往上拉,竞争激烈的让他在某几个换气间歇怀疑鱼竿会就此折断。

好在鱼竿给力,成功支撑到安卡把鱼拖上来的时候。

鱼不大,这让安卡有些失望,但样貌依旧猎奇,被系统换了好几个角度拍影留念。

再转念一想,安卡释然了,那么多海兽聚在周围,大鱼就是敢过来也早被吃了,根本轮不到他上手。

长得像是肠子的鱼被一只手接走,安卡继续垂钓。

今晚的第二条长的像葫芦,一出水就哇哇大哭,顿时震的他脑子一懵,松没松手都不知道,反正恢复意识的时候鱼钩已经落到了甲板上。

安卡缓了缓,把鱼钩再次抛下。

另一边,系统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图鉴,浑身透明可以看到骨头、眼珠子旁全是触手、数条扭曲在一起从肉块里伸出……卖给需要恐怖、怪物素材的系统又可以赚上一笔。

突然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系统不存在的心头,相当于人的一激灵,似是白骨爪轻柔地攀上身体,系统被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冻的哆嗦,半天缓不过劲。

这时候安卡突然感到手里一沉,连忙往上拉。

这次的鱼似乎更大,他咬着牙往后拉,手臂伸直用力弯曲,腰后仰着,脚后跟在僵持中被船板磨的生疼。

安卡正准备喊船员帮忙,一扭头发现船员不见了踪影,环顾的功夫操劳过度的鱼竿终于支撑不住猛地一折,伴随着干脆利落的声音里彻底断成两截,丝线在他遗憾的目光里带着木棍起飞。

但或许是意外,又或许是这条鱼注定被钓上来,另一只手拦在船沿“啪嗒”一声稳稳握住那断掉的半截鱼竿。

安卡这时候才注意到,陪在他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个人,若非这个人也熟悉,那还真像是鬼故事里的回头杀再现。

茧民用手曳住线,坚硬的手指丝毫不惧鱼线切割,凭着感觉用力、放松、抖动、上提,从海里捞上来一个不规则的肉丸子。

安卡凑过来,瞧着这东西实在不像是个活物:没有皮包裹,鲜红的肉**裸暴露在外,粗壮的肌肉纤维、平滑的内脏、黄色的脂肪粗糙地绞在一起。

但说是死的也不准确,白色的血管还在收缩,代表神经或者筋的白色线条突突跳动,半颗破碎的眼球似乎还滚了半圈。

下一刻,安卡又注意到勾着它的渔具,钩子切的深看不到,但延伸出来的鱼线在茧民的光晕下泛起莹润的粉色光泽,让人联想到新生的肌肉与皮肤。

着么一想,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安卡觉得肉下面的船板也有了软化的迹象,线条柔和几分。

对此,安卡已经适应了,或者说之前的那几天平和才是意外,如同一个该挂路灯的黑心老板突发奇想给全年无休的员工放了几天假,员工既享受着假期的祥和又战战兢兢不知道回去后老板会不会搞个大的。以至于当老板又分配一个肉眼可见的大活时,员工只有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踏实与淡定。

安卡熟知自己的地位,麻溜地回到船体内部躲着。

此时失踪的船员正站在船长室里,与船长一同注视着海图上从四角向内蔓延的红。

代表着船队的圆点位于蓝色的部分,已经偏出中心很远,几乎就要离开正常海域进入危险地带。

那张紫色的海图悬于上方,航线断断续续,在红色里并不分明,似乎同样凶险。

船队一片寂静,水下的海兽感知到危险的来临同样咽下所有声响,自发向内部收缩聚成一团。藏在鳍下的小海兽不再喧闹,不安地摇晃细长的尾巴,紧紧贴靠住大海兽流畅紧致的身体。

更远方,无数血肉山川在漆黑一片的大海里漂浮,筋络、肌丝、眼睛、脏器,尽数紊乱无序地纠缠成一团,像是放大无数倍的低分化恶性癌组织被撕成一块块扔入大海,畸变、增殖、扩散、转移,丑陋可憎又贪婪地汲取一切资源壮大己身。

或是有着自我意识,或是遵循本能,又或是被什么驱使,无风无浪的海面上巨大肉山载沉载浮,共同向着一个方向飘去,山体掩映下,无数由血肉器官组成的畸形生物磷虾样四处游走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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