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论剑落下帷幕,沈家堡因孟昭霆的“一剑霜寒”声名更盛,玉巍山设下庆功宴,席间觥筹交错,江湖中人争相与沈括和“沈炼”攀谈。孟昭霆强打精神应酬,心中却盘算着离开前的最后一件事——去后山看看玉惊鸿。
他甚至想好了借口:就说上次在后山捡到了她的饰物,特意来归还。这个理由不算突兀,也能试探她的近况。
宴席散后,他避开众人,悄悄向后山走去。刚到静心石室附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口——正是玉惊鸿的大师兄,玉浮尘。
玉浮尘一身青衫,负手而立,见他走来,目光平静无波:“沈师弟。”
孟昭霆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淡然:“玉师兄,在下想……”
“我知道沈师弟想说什么。”玉浮尘打断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惊鸿她……还在闭关中。师父吩咐过,她练剑时不喜被人打扰,尤其是……外人。”
“外人”二字被他刻意加重,孟昭霆戴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心中却泛起一阵失落。他预想过被拒绝,却没想会被如此直白地拦下。
“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的伤势。”孟昭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前日听闻她因失了药草被罚,有些放心不下。”
玉浮尘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有劳沈师弟挂心。师妹的伤已无大碍,只是需潜心修炼,稳固境界。”他顿了顿,又道,“藏剑山庄的规矩,沈师弟想必清楚。后山禁地,非请勿入。”
孟昭霆沉默了。他知道玉浮尘说得有理,也明白对方是在变相下逐客令。他若执意上前,只会显得突兀,甚至可能暴露自己那晚的闯入。
“既然如此,是在下唐突了。”他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玉浮尘轻轻叹了口气。这几日,山庄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沈家那位戴面具的弟子如何俊朗,又如何对玉环萝爱答不理,偏偏玉环萝对他痴迷不已,天天追着献殷勤。方才沈炼看向后山的眼神,那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玉浮尘并非没有察觉。
他当然看好沈炼,无论是武功还是气度,都堪称青年才俊。可是……想到小师妹玉惊鸿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再想到玉环萝那股子热情劲儿,玉浮尘就有些头疼。若是这两人因为一个沈炼而伤了和气,甚至影响到山庄内部的和睦,那才是得不偿失。
“罢了,”玉浮尘摇摇头,“惊鸿性子冷淡,想必也不会对谁动心。还是别让她掺和这些闲事了。”他转身走向静心石室,心中却莫名地为小师妹担忧——她整日与剑为伴,不谙世事,若是真遇到了什么情劫,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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