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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捡人

“林大人,林大人?”

倒卖胡珠的商贾小心呼唤着,像是怕打搅这位从京里来的大人物。

她都盯着这乞丐看了半刻了,比看账本的时间还多。怕不是对这税费并不满意哟。

林秋白缓过神来,一双秋水剪瞳水波潋滟,聚了神后一转,不分男女地给人心头一击。攫取心神如传闻中的美艳妖精。

饶是和她共事了几天的知县也晃了下心神,擦擦额上的汗,默念她是位男子。

商贾却抵不住诱惑,动了心思,要是有这样的人儿作陪共游江南,不知该多有面儿。

他油腔滑调地奉承,“哎呦,林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拖的,税费您说抬几成就几成,全当孝敬您了!”

或许对这样的玉人来说这么点让步还是太少,白客色迷了心窍,从腰间拿出一金灿灿的印来,拿张白纸抵在乞丐背上就盖。

白纸稍有些不整,他踹了几下那乞丐,“别乱动!”

终于好了,“十三州商行”的红字在白纸上痕迹清晰,一诺千金。上面写什么,江南官商都认。这可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沾了印泥的章在乞丐身上抹净放回腰间。商贾讨好地将白纸双手递过去,小指故意蹭了下她的指腹。

这位老爷的手文气,一看就是写惯了公文的,纤白无比,对着他的暗示不躲不避。

让商贾有些心荡神驰,浮想联翩。通过知县约见这位林大人时,他就打听过了其喜好。此人面若桃花,自身风流韵事不断,且只好男风。

要是能够……

还没等他想到那些红烛昏罗帐的事,那纤白文气的手指了指他用来擦印泥的乞丐,声音清丽如山泉,不容拒绝,

“我要他,把人带走。”

很快左右来了训练有素的随侍,架起了那满身脏污的乞丐,黑血自其口中喷出,落在商贾的镶金暗纹云靴上。

商贾从美梦中惊醒,嫌恶地收回脚,这么个腌臜之物竟然在他之前先得了大人物的青眼。

犹嫌不解气踹了乞丐一脚,转而向林秋白的方向鞠了一礼,

“小人僭越了,林大人莫怪。”

她收起画有江南烟雨的折扇,潇洒转了圈,仅与她对视一眼,白客的汗珠就滚落在脚边。

他差点忘了此人的来头,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据说她雷霆手段,不知是否怪他刚刚太过招摇,才转而带走这乞丐下他面子。

得慢慢地、细细地周旋。

“只是这十三行的白纸黑字,加盖了可是值千金呢。”他状似不经意提醒。

搬运胡珠的长工放下手中的活,慢慢聚起围堵在狭窄的库口。

气氛倏得一下变紧,官府与民两波人相碰,表面平静,内里波涛。

林秋白抓住那商贾的腕子抬起,没收着力道,知县见情势不对上前打着圆场,

“林大人中意本地小民是全州的荣光,消消气儿。”

她扯了下嘴角,一双多情潋滟的眼睛复又变得冷淡,把贿赂一事说得直白,“急什么,本官收了好处自然替你办事。”

白客的腕子被那双看起来文气的手捏得生疼,被松开时冒了一背的冷汗。视线跟着她离开的方向走,因着她的态度不对,咬着后槽牙刚要说什么。

她的随侍挡住了他,手心里塞了个烫边请帖,落款一利落小楷,是“林”字。

“大人改日邀您一叙。”

请帖还带着握笔之人手的余温。

知县趁着人走了悄声说了句贺喜的话,能拿到单独的请帖,说明谈税费一事有戏。

白客又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另一方面,他觉得可能也有戏。

雕花木梨窗隔着外面的深秋冷气,豪奢的厢房里檀香冉冉,林秋白披着暖毯,看着人把小乞丐洗刷干净。

坐姿随意地后倚着靠腰,肤色白皙,长相精致,哈出一口在外带进来的冷气,说出来的话却利落直接,

“不是脑子有病谁能想出在这个时候下江南。”

幕僚给她呈着公文,闻言劝道,“今日大人还是太急了,不该和十三行的人动手。”

收到劝谏她不以为意,敷衍着让其闭嘴,“行了,你没发现知县在那商贩面前都抬不起头么,还敢在我面前搞歧视那套。”

说着攥紧了拳捶在书案上。她已经很忍耐了。

她摆了手招来酒楼的侍者,端着碗江南甜粥,边咬着汤匙,熨帖的热粥下肚抚平躁意。

舒坦地眯了眯眼睛,像慵懒的猫般打量起眼前的小乞丐来。同样飒爽利落地问,

“叫什么名字?”

洗刷干净换了便衣的乞丐肤色冷白,鼻梁高挺,薄嘴唇,是个美人胚子。

不愧是她一眼钟情的人。

只是此刻他周身冷意,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得不沾水的伤口还撕裂流着血。并不回答她的话。

看到人气息微弱,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的样子,林秋白霎时心疼起来,

“郎中怎么还没来?”

幕僚已经见怪不怪,自家大人这性子也不怪坊间传闻漫天,一般人一时还接受不了,但最后都逃不过对她死心塌地。

他随口问道,“您真要收留这小乞丐的话,属下去催?”

他整理了文书后放下盘糖煎就退出去催促郎中。

她托着腮,漂亮的眼睛与那双警惕打量周围的视线撞上,笑得嫣然,“让陛下给我们俩赐婚,如何?”

一块、两块,三块。

纤白的手放了糖煎块融入粥中,热气氤氲着,模糊她的眉眼。

寻常一块糖煎甜度就非比寻常,她还放了三块,看来极为嗜甜。像女人的口味。

乞丐隐于暗处,奄奄一息,却保持着警惕的本能,不论她是否是玩笑话,都宛如恶犬掀开獠牙警告她,“别逼我动手杀你。”

气势寒彻如冰,不似寻常的乞丐,像哪家傲气公子落魄了。

不过在巨大的地位差距下,他的反抗无济于事。

林秋白心里想,声音也好听。

怎么郎中还没来,人都快死了。

她扔掉了暖毯,几步来到厢房外,恰遇幕僚寻人归来,他没听见刚刚自家大人说了什么骇人的话,只恭敬复命。

“大人,素有江南药圣之名的神医已到。”

她拽着医者的腕子,拉着进了厢房,“先生快请。”

“林大人莫急,只要未进棺材,老朽都有方可救。”

众人簇拥下,面色惨白的乞丐被压在她原先倚靠过的地方,暖毯的温度很快传导在他的薄怒蕴红的耳廓上,

“放开我!”

她从里侧拽出他的腕子供药圣诊脉,哄劝情人般,“好了啊,乖。”

白发童颜的药圣初见两男子私相授受的情景还是有些吃惊,眼神略有异样,很快逝去。

但两指刚搭上那伤患的腕子,就被据说是乞丐的人精准地攥住了这抹情绪。

那冷寒的眼底不带一丝温度,薄唇淡淡开口,“你想死吗?”

他把暖毯丢至一旁,冷冷撇清和林秋白的关系。

一时四周俱静,在场的人俱是人精,几个瞬息后,幕僚调笑一声,“拒绝大人您的还真不多见啊。”

收到林秋白的眼风,他自觉闭了嘴,转为夸赞,“您向来会捡人,正好您出外差缺个管事照顾您起居,要不留他做个临时管家。”

“也好解放属下的双手。”

他举起自己一手拿糖煎一手拿公文的手。

只让一个人干两人的活儿确实不合理,这个台阶找的很好。

林秋白大手一挥,“那就这么定了。”

谈话间,一个无权无势的乞丐命运已然被他们定好。

药圣捻着胡须,把着好容易摁住的腕,现在手背上青筋暴起,紧紧攥成了拳。

药圣从医三十年还从未遇见这般情况,“这…”

“滚。”

乞丐掩在灰尘下的长相绝佳,那身段与气质绝非凡夫俗子可以比拟,但好相与的程度完全相反。药圣刚刚感觉到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意。

“此人身中奇毒,周身又有多处致命伤口,像是与人多次厮杀后所得,骨头都被毒泡软了…”

医者连连摇头,“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冷美人嘴角扬起了嘲讽的弧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

奇毒,致命伤口,厮杀…寻常乞丐哪会有这些经历,这个濒死的人,怕是并不简单。周边人的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药圣也知道,这些大人物最怕底细不干净的人,沾上都是晦气。其实还有一方子或许可行,只是劳心劳力,还需耗费大量金银,他收拾医箱不复多言。

林秋白慢慢蹙起了眉,内心想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看来得和他办冥婚了。

“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她在一片沉默中突兀问道。

药圣慢慢停了步子,“汤药吊着可多活半月,只是所耗药材都是珍稀之物,诊费方面……”

幕僚干笑了两声,扶着老者的肩到门口。

“等等,那这半月神医便住下吧,不必担心金银这些身外之物。”

“大人,他底细不干净!”

“行了。”

她展开折扇,扇了两下风。

夜已深,深秋江南的冷风阵阵,室内烛火偶尔发出燃烈的噼啪声。

只余下她、乞丐、幕僚三人。

连挪动都费劲的美人立在一旁,被迫替她研墨。眼尾都是屈辱的绯色。

“大人,江湖游医竟然要一时辰一两金,这几日下来,我们所带路费早就入不敷出,干脆住衙署公所里,退掉厢房。”

她和幕僚交换了眼神,一神色淡定,一腹有深谋。一举一动落在乞丐眼里,被拆解成最细微的意图。

情形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般紧急。

她嘴角有上扬的弧度,面上却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叹口气道,“地头蛇送来一诺千金的白纸,咱们要是离开这里,可真要好好考虑他游逛江南的邀约了。”

他们谈话根本不避乞丐这个将死之人。几息后让乞丐拿个主意。

去衙署公所还是富商宅邸,抑或是留下。

“去富商那里。”

美人周身冷寒,知道这是林秋白的试探,为了剪除自己的傲气,日后用得顺手所行之策。

既然他底细不干净,就让他主动袒露,洗刷过往。倒是真的自信。

不过他会让所有人都失望。

碳棒一丢,溅起几摊墨团。他冷声道,“即刻启程吧。”

有几滴墨沾到了她纤白的指腹上,呵斥护主的声音立即传来,“对大人恭敬点!”

“动身。”她毫不在意,将江南一行全权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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