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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何流生垂眸看着何秀金,二人静默地对视,半晌何流生移开目光,淡道:“不认识。”

何秀金抿住唇,重新将头低下,低声道:“我要来花园,恰好与他同路。”

“像今日这种事,路上看见了,不怕麻烦敢去找人帮忙的人不多,”顾长宁向何秀金弯起唇,温声道:“今日多谢你,日后你若遇到什么难处,便来找我。”

何秀金闻言又迷茫地抬起头,不明白自己要帮的是何流生,为什么道谢的却是顾长宁。

从前他和何流生在外面玩儿完,他送何流生回到妓院后,何娘子看见他会对着他温柔的笑,牵过何流生的手向他道谢。

那是因为何娘子是何流生的娘,可顾长宁这算什么?

他道什么谢?

何秀金看向何流生,但是何流生却一直不看他。

他心里觉得又奇怪又难受,好似手里的一样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与顾长宁他们告退之后,背过身往回走的路上还是发懵,脑子里都是顾长宁握在何流生胳膊上的那只手。

何秀金心乱如麻,不自觉地在花园内没头没脑地转了许久,待到回去时,小常已将屋内收拾干净,见何秀金回来,连忙迎上去道:“少爷,我去哪里了,我看他们在院内散了以后就都回屋了,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何秀金摇首,因为失落显得有些倦怠,道:“没什么事。”

若是何流生只交了一个亲密友人的话,他还不至于此。

他失落又烦乱的是,在晋城的两次相见,何流生的反应都不冷不热,只有他自己激动的眼眶发热,而何流生却连失态都没有。

莫不是何流生觉得他累事丢人了,不想他来晋城?

“我来晋城,又不是故意的,我还不稀罕找他!”何秀金憋屈地给自己找台面,索性他何流生在侯府内过的并不风光,自己跟着他沾不上什么光,日后何流生要是再这样爱搭不理的,他也不去热脸贴冷屁股。

何秀金自生闷气,入夜后许是心火作祟,总觉得屋内炭火烧得太旺,躺在床上热得翻来覆去睡地睡不着。

小常下午时被府内的人唤走,说要再让他带些东西给何秀金,到现在都未回来。

屋内只何秀金一人,何秀金叹了一身坐起身,揪松中衣的衣领,目光却看见窗外映着一道人影。

何秀金顿时吓了一跳,倒吸一口凉气。

窗外人影未动,抬手做了个推窗户的动作,半晌未推开,便敲了敲窗户。

何秀金惊魂未定地趿鞋下床,手拿起木枕防身,道:“谁?”

窗外何流生垂下眉眼,似已在寒风中站了许久,两个脸颊被冻得通红,他低声道:“是我。”

何秀金自认得他的声音,手内的木枕“啪”的一声砸在地上,何流生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以为是何秀金摔倒了,上前靠近窗户,道:“哥,你......”

话方说到一半,何秀金已快步走到窗户前,猛地打开窗户。

何流生顿住,看着满脸急切的何秀金慢慢直起身。

“何流生!”何秀金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声音里的激动之情,他俯身握住何流生的手,感受到一片冰冷,惊道:“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何流生静默摇首,看了眼左右。

何秀金意识到四周也住着人,他将窗户彻底敞开,转过身搬了一个板凳放在窗前,让开身子低声道:“你,你快进来。”

何流生翻身进窗,手撑着窗棱便跳了进来,未踩着何流生特意搬来的板凳。

何秀金将门窗皆反锁,转身看见何流生捡起木枕,放到了床上,他走上前感受到何流生遍体的冰凉,将床上被褥掀开道:“我方才睡起,床还是暖的,你进来捂一捂。”

何流生便脱了鞋上床,何秀金也跟着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被何流生身上的寒气冲得打了个哆嗦。

何流生见状向后退了一点,何秀金却靠紧他,道:“这样捂着暖和的更快。”

兄弟二人一起盖着被子半坐在床上取暖,随着暖意回笼,久别重逢的激动喜悦之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何秀金看何流生面色缓过来了点,正欲问何流生是怎么招惹上李襄的,何流生却先问道:“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何秀金愣了一下,道:“啊?”

“你如今为什么会成吕修?”

何秀金攥着被子的一角,略去他逃出吕府的那一段,道:“吕老爷大寿的前夜,府里进了歹人,他们点起大火,遇见人遍杀,我本是躲在死人堆内避祸,不想却被发觉,被打晕了,醒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何秀金忐忑看何流生的神色,见何流生紧簇眉头,连忙又道:“我,我也不是想当少爷,只是当初府内只活下我一人,他们都拿我当吕修,我若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们悲怒之下,恐怕不会让我好过。”

“嗯……”何秀金见何流生久久不语,心虚道:“当真不是我贪图富贵,我现下没有容身之处,你如今在侯府也不好过,我一说了,你让我去哪儿呢。”

“此中有鬼,的确不能说破身份。”何流生沉吟,握住何秀金的肩头,让他看着自己,肃颜道:“你暂且这样待在吕府,不要相信身边任何一人,你莫名被人当作吕府,来到晋城,未必不是吕府所为。

他们做这件事,必对你有所图谋,你日后行为皆要极慎重,身边但有风吹草动,你一定要告诉我。”

何秀金脑海中闪过吕老夫人因丧子而悲痛的脸,怔愣道:“他——他们能图谋我什么。”

何流生亦看着何秀金,不知是否为何秀金错觉,总觉得何流生几月间长开了些,面目褪去了少年人的柔和,显出尖锐的冷硬。

何流生道:“这里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图谋,每个人都存着心思,哥,你太善良了,无论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不要轻易对人生出慈悲,信任,更不要轻受别人的好意,旁人伸来的是刀是蜜皆不可知,勿要伸手去接。”

“我知道,”何秀金道:“我现在也不亲近什么人。”

倒是何流生自己,嘴上说的怎么和做的不一样,何秀金本不打算点破,目光一转,还是忍不住说了,道:“今日帮你的二位皇子,我怎么瞧着你和他们关系甚好。”

何流生松开手,竟在迟疑。

何秀金在心内翻白眼,有眼头见识地转了个问法:“他们——能做你的朋友吗。”

何流生缓慢地摇了摇头。

“人心难测,”何流生低声,似是自语道:“处处防备总归无错。”

何秀金听他感慨,想到了张爻,他失神地垂下眼睛,却看见何流生手指关节上红通通的一片。

屋内全靠月光照明,何秀金看的不大真切,便俯下身凑近了眯眼去看。

何流生见何秀金动作,下意识收回手,何秀金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道:“你怎么还长了冻疮。”

往日在吕府,那般受苦手都是好好的,如今去了侯府,人都道是去享福的,怎么还长了冻疮。

何流生抿唇抽回手,道:“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何秀金倒是奇怪,他见不得何流生好,却也见不得何流生坏,他急道:“我白日里,还见他们欺负你,你……你是世子啊,怎么会这样?”

何流生道:“李襄是侯府大世子在母家的兄弟,大世子身体羸弱,无力应试,是以侯府将我接回来,想要我考取功名巩固侯府权力,李襄为大世子不忿罢了。”

“吕府也想要让我考得功名,”何秀金道:“他们指望着你,还这般待你?”

“定远候不问家事,大世子的母亲掌管府内事物,她——”何流生想到什么,垂眼掩住眼内情绪:“我娘在侯府内,便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她忍受的更多,受到的痛苦更多。”

何娘子……

何秀金闭上嘴,他对何娘子没什么感情,就只记得那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是个妓子。

何秀金不知该说什么,他下床从桌子上找到一个小檀木盒子,又光脚跑回床上,打开檀木盒子挖出一大块药膏来,拿起何流生的手,垂首涂在冻疮上,道:“这是吕老夫人送过来的,我用了几天,手上的冻出来的裂口就好了大半,你现在又在太学内住着,不会受冷,把这个药涂上,应该也很快就能好了。”

何流生静静地看着何秀金为自己涂药,屋内是黑色的,但是混合了月色,何秀金就浸在这样澄澈透明的夜色里,五官轮廓清清楚楚,微微抿唇对着自己的手,涂药时还小心翼翼地吹了一下。

手背顿时穿来一阵凉意。

何秀金在何流生另一只手上也发现了冻疮,没头没尾地嘟囔了一句:“还好我自己跑出去了。”

看何流生过的这个样子,他起先竟然还指望着何流生来接自己,若真的一味等着何流生,怕是等到猴年马月都等不到。

何流生未听清楚他什么,低声询问了一声。

“我是发愁,”何秀金道:“你都说了,吕府是魔窟,可你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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