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12月的天气晴朗,清晰度很高。站在街道榜仰头穿过高矗楼宇一条蔚蓝色的天空和灰色映着日光的楼层倒入眼帘。
“夏总,口味如何?”客套道。
“陈总选餐厅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独特。”客气地笑了笑。
餐厅坐落在繁华的街道,离维多利亚港直线距离差不多就一百米。
从落地窗望去能窥见港湾的一抹蓝色,楼下的街道人潮川流不息,朝海港流去停在岸边。太阳在楼宇的背后悄悄西沉,却忘记把光线收尽,残留的余晖尽数洒在了港口的海面。
饭后与陈总简单聊了几句合同,见对方兴致不高放下手里的酒杯,余光欣赏街道上的景色。
餐厅楼层不高,街道上人群的模样清晰可见。
一道让我心跳加速的身影在人群中出现。
来不及思考,身体第一时间替我做出了决定,“抱歉陈总,下次我们再约。”看他的样子今天也不打算和我聊合同,不用再浪费时间耗下去,“我这边有点私事要忙,先失陪了。”朝他点头致歉,快步走向电梯。
在电梯里联系荀朝,“你等会儿送陈总离开后今天就休息吧。”
荀朝不会关心我的私人生活,敬业道,“好的夏总。”
心情急切,电梯却和我较上了劲。每一层都有人进有人出,两分钟硬生生磨了五六分钟。
「二楼到了!」
电梯再次人进人出。
迫不及待总是和称心如意作对。
走出酒店朝那个方向望去,人还在那里举着相机入迷的拍摄。
停下来平复心情,侧身借酒店的玻璃整理衣服和头发。
在人流中穿梭逐步向他靠近,距离缩近在心里试着好几次开口叫他。
“许弋!”
他放下手里的相机抬头见我凭空出现也是一怔,反应过来后露出与暮色同佳的笑。
许弋:“你来香港出差?”
我:“嗯。”
我们两人都略显局促尬聊了几句。
许弋:“我想着来拍点镜头当素材。”
“那我们……”正想说晚上一起在港口跨年,手机铃声响了,“抱歉,接个电话。”
我妈给我打来的,问我哪天回广州。
“嗯,这边的合同谈完就回来。”
聊完我她又问到夏衍。
妈:“小衍和你一起回来是吧。”
想着夏衍就是一阵无语,说好一起回,突然临时反悔说不和我回广州了,半个月后自己回去。
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目光时常往旁边的许弋身上瞥,他举着相机在拍摄被夕阳镀光的大厦,街道,港口和人。
和妈聊完我拿过许弋肩上的设备,“我们一起去港口。”
顺着行人的方向我们来到维多利亚港的岸边,今日是跨年岸边早早地就来了很多游客等待凌晨的烟花。
岸边密密麻麻都是人完全没有空地下脚,迈出的每一脚都是小心翼翼怕踩到别人,我和许弋被人挤来挤去,许弋还需要时刻护着手里的相机。
一把拉起许弋的手不等他拒绝道:“我们换个地方。”
走到码头直接包下一艘游艇,带着许弋登船。上船后点了餐,我给许弋倒酒他婉拒说自己戒酒了。
我收回倒酒的手。
两个人坐在船上,海风吹在脸上,时间也在悄然离去。
暮色全黑,岸边的灯光与海水一起跳跃。我临时需要开一个电话会议,怕打扰到我,许弋拿着相机去了甲板上拍摄风景。
他今天就穿着一件白色短袖,晚上的香港气温下降我们还是在海面上,风一吹就更冷了。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到甲板给他披上低声说,“晚上有点冷,给你拿件外套。”
会议一直到晚上23点,结束时岸边的游客更多了,一眼望去根本数不清。
许弋的父母给他打来视频电话,两人怕他连夜赶回广州不安全让他明天回。
我们站在甲板上静待凌晨的到来,风带着潮湿海气在港口反复横吹。
偶尔能听到岸边一声巨大的喊声。
距离凌晨还有几分钟,风让许弋的气息在我身边萦绕。
“许弋。”低声唤他,叫了声压制心底爱意瞬间溢出灌满整个胸口,“虽然说过一次了,但是今天我还是想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惴惴不安。
话音落入海面,许弋猛地与我对视。
和第一次一样他还是那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我。
再三纠结后他还是残忍地拒绝了我,“夏濯,我说过的。我们没有结果。”
可这次我想知道为什么他就认定我们一定没有结果。
我不想轻易放弃。
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说明白,我不会就此为止。
轻叹一口气后,他平静地把原因说给了我听。
海面的水波归于平静,岸边嘈杂的人声,游艇的声音,风刮在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了,我只听见许弋的声音,心脏骤然紧缩,无数密密麻麻的针毫不留情地扎在上面。
狠狠地将他拥入怀里,声音难以克制的痛苦,“我不在乎。”
恳切:“许弋,我们在一起吧。”
一切都坦白了,他也不再将我推开,在我怀里点头哑声说,“嗯,我们在一起。”
“新年快乐!”
岸边响起一阵接着一阵的“新年快乐。”
新年倒计时在我们相拥坦白心意时结束,“新年快乐,许弋。”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新年快乐,夏濯。”
伸手把他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在漫天烟火下与他亲吻。
这一刻的我们是那么幸福。
夜空上烟花如繁星在闪烁。
“呯!”
绽放的烟火填满了夜空。
***
“夏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一下。”
“嗯,好。”精神恍惚下意识先说了好,抬头看向荀朝,“你先出去吧,等一下来拿。”
“是。”
转动椅子安静地看向窗外的天,阴气沉沉乌灰的云压着成千上万的楼层,一滴雨滴从玻璃上划过。
霎时大雨冲出云层淅淅沥沥地全陪砸在了地面。出门没带伞的人被淋得兵荒马乱,抱头逃窜寻找躲雨的屋檐。
整个世界嘈杂又诡异的沉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久,可能才刚刚过了一小会儿。荀朝敲响办公室门通知开会,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随手拿起一支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交给荀朝,“合同没问题,就这样执行。”
“会议……”停顿,“照常进行。”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安排好清明期间的工作散了会。
荀朝从昨天起整个人就不太对劲,语气忧虑,“夏总,董事长说这几天给你放假,让你休息。”
脚步一停,回头盯着荀朝。
过了片刻长舒一口气道:“好,这几天麻烦你辛苦一下了。”
爸给我的假期从31号到2号。
明天就是31号,在休假前我要先把所有工作处理完,还有各部门的工作安排好让荀朝通知下去执行。
下午六点雨天的乌云久久未散有种末日来临的即视感。雨减小了,却还在刮着风。
车流的鸣笛声随着晚高峰逐渐刺耳成为噪音,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阴云遮住了月色和星空。
查看时间晚上21点,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安排好,关掉办公室灯离开。
乘坐私人电梯到地下车库驱车回家。
道路两边的绿化带被大雨打得满地狼藉。
刚打开门蝴蝶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汪汪汪地叫唤。
强撑着精神抚摸它问:“蝴蝶,今天有没有拆家?”
一岁的蝴蝶本性暴露觉醒了拆家本领,两天一小拆三天一大拆,好在别墅没多少东西给它拆的。
起身视线巡视客厅没有拆屑物,看来今天蝴蝶在家很乖。
检查了一下蝴蝶的狗粮和水,又去它的专属卫生间查看尿垫。
整天都在下雨家政没带蝴蝶出门遛弯,晚上七点雨就已经停下了,点开手机查看了天气,接下来两三个小时内都没雨。
“蝴蝶,爸爸带你出去出去遛弯。”带着蝴蝶到玄关穿上安全绳。
绿化带和草地都是雨水,蝴蝶有点小洁癖站在地上朝我频频回头瞧我,眼神可怜兮兮的。
“下雨就这个条件,你将就一下。”无奈地说,“谁让你不愿意在家里的卫生间解决。”
蝴蝶被迫接受抬脚踩到了湿漉漉地草地上。
等蝴蝶解决完需求,我牵着它回家。
擦干净脚后蝴蝶直接飞扑跳到沙发上趴着,以前蝴蝶也上沙发但趴的不是现在那个位置。
走过去坐在蝴蝶旁边,一只手抚摸它的手说,“爸爸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别拆家,下雨天就在卫生间上厕所。”
蝴蝶小眼睛骨碌碌转动,听懂了我的叮嘱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叮……”
(妈)
手从蝴蝶头上拿走接通电话,“妈。”
“小濯,你还在公司吗?”
“刚到家。”
“吃晚饭了吗?”
“吃了,你和爸呢?”各方面上一阵关心。
“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换了话题,“你这几天要不把蝴蝶交给妈帮你照顾,等你休完假再来接它回去。”
垂眼看向趴在沙发上的蝴蝶,认真考虑妈的提议回复道,“行,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好。”温和,“那你早点休息吧。”
“嗯。”挂断时间。
揉了把蝴蝶起身去它的房间,拿出它的行李箱收拾需要用的东西。
中途蝴蝶跑来缠着我玩了几分钟,就走进自己的狗屋睡了。
收拾好蝴蝶的东西,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凌晨12点弄好一切洗漱休息。
打开窗帘,雨又开始下起来了。
乌云还堆在天上,路面全是散落的水坑。
蝴蝶醒来在楼下疯玩发出兴奋的叫声。
下楼制止它继续嗨,等它吃完饭开车送去爸妈家。
路过红绿灯路口我看向后视镜说:“这几天乖乖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许拆家,被赶出来我是不会来接你回家的。”
“汪。”
安排好蝴蝶,我开车前往机场。
昨天买了一张去重庆的票。
4月底的重庆天气升温还没成四大火炉,游客也没旺季多。
我也没留在重庆主城旅游,下飞机后转乘高铁去到重庆周边的南川。
三天时间里我的工作邮箱关闭,手机调成静音,在重庆我要遗忘广州的一切事物。
重庆周边的城市自然风景很美,宣传却远不如主城导致游客不多。
我在山庄过得很悠闲,老板还上山给我找野味做了菜让我尝尝鲜。
山里的珍宝是真的多,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山间野菜,这个季节的野葱炒他们自己晒的腊肉味道特别好,还有各种刚冒头的蘑菇。
早晨山间总是弥漫着大雾,空气被雾气过滤后十分清新。
老板今天在接待别的客人。我也想一个人待着,顺着竹林的小径朝山上走去。
山间雾气很湿,小径常年没多少人走,路边的野草都长到了路上。
这座山很低,半小时我就登上了山顶,衣服已经全被露水和雾气打湿。
时候尚早山顶的雾气还很浓,肉眼可见度只有几米。
山庄为了方便游客旅游参观,在山顶修了座亭子让游客休息。
我坐在亭子里,四面八方全是雾看不清任何景色。
雾气流动全朝脸上扑来,细密的水汽在眼角凝结。
六一快乐~
祝各位童心永远不泯。
码了七个小时,终于是赶上了。
生理期第一天肚子非常疼,写写停停要了命。
***这个是时间分段点,前面时间是2024年跨年之前。
后面时间是2026年清明前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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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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