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几人纷纷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看着眼前两鬓斑白,面色慈祥的老人,大家很难将他与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联系在一起。
“江柏,多年未见你如今过得怎么样啊?”张清宴缓步走到桌前,关切地望向江柏。
“劳烦老师记挂,学生一切都好。”
张清宴听到他的回答欣慰地笑了笑,随后才转向崔挽几人“我前几日已经收到了古地的信件,诸位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但凡我了解的一定知无不言。”
“敢问张院长,最近这段时间白鹿书院是否发生过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蒋清斟酌着用词,轻声问道。
“最近一年来我们学院的学生频繁出事,有的莫名受伤,有的一夜之间忽然中邪,就在前几日,一名学生半夜突发恶疾,神智不清之间举刀刺死了同室的好友,事发过后那名学生竟畏罪自尽了。最近整个书院都人心惶惶的。”张清宴叹了口气,痛苦地摇了摇头。
“排除了中毒的可能吗?”蒋清沉思片刻后问道。
“官府那边已经派人检查过那些学生的吃食了,没有什么问题。”张清宴摇了摇头。
排除外界因素的干扰,那便只可能是邪祟作祟了。
“完了完了,这次碰上个有文化的邪祟了,真是难搞。”裴绪明小声吐槽道。
白鹿书院看似平静的外表似乎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暗。
“白鹿书院发生真么大的事情,为何青城内竟无一人所知。”沈霁不解地问道。
“这里面的大多学生都是权贵子弟,京城那边就派人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张清宴古怪地笑了笑。
“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没有办法陪着各位调查,但我会派一位帮手来协助大家的。各位既然是古地派来的使者就在此处住下慢慢调查吧。”张清宴歉意地笑笑,接着便离开了。
几人听到这话也纷纷起身告辞,刚一出门就有侍从将他们带往住处。
“这附近都是学生们的住所,希望各位这几天在这里可以安静一些。”侍从叮嘱了几句后便也匆匆离开了。
小院不大,房间里干净整洁,装饰简单。
几人收拾完屋子,纷纷坐在了门口处的台阶上休息。
“事情也了解地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去干些什么呢。”裴绪明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道。
“邪祟定然藏在这书院内,我们先到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再说吧。”蒋清站起身来,说着就朝门口走去。
在江柏的带领下,几人认认真真地游览起了整个书院。书院环境优美,四处都种满了花花草草,无论走到哪都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我小时候要是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读书,我爹也不至于望着我写的文章直叹气了。”崔挽不禁感慨道。
“行,那我回去就和师父提提意见,让他将城主府好好修缮一下。”江柏忍不住笑道。
“自己脑子不好的话就不要怪外在环境了好吗。”沈霁走在两人后面,阴阳怪气地开口。
崔挽转过身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美的环境都没能堵住你的臭嘴,说出来的话真是煞风景。”
沈霁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喧哗声忽地从竹林深处传来。
“这书院里居然有比你俩还闹腾的人,还不快去认识认识。”裴绪明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接着便拉着几人向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几人藏在竹林之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不远处的景况,只见一个个年轻男子被好几个侍卫摁在地上,他面前似乎还蹲了一个人。
“陈良,看不出来你挺有骨气的啊,居然敢告诉我错误答案。”虽然看不清那蹲着的男子的脸,但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猜出此刻他那嚣张的神情,“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和别人作对呢?”
陈良虽狼狈地趴在地上,但面色十分平静,他直视着那人的脸,一字一顿道 “郭逾阳你不学无术,在这书院里作威作福,欺凌弱小,我是绝不会与你狼狈为奸的。”
“陈良你害我当众出丑还被那老头责罚,总要付出点代价吧。”郭逾阳嗤笑一声,随后捡起地上的石头,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既然你那么喜欢读书,那我就废你一只手吧。”
说罢郭逾阳高高举起手中的石头,作势就要砸下去。
沈霁与裴绪明刚要阻拦,一道银光却擦过他们的肩膀直冲郭逾阳的方向。
郭逾阳忽感手臂一阵刺痛,他大叫一声,手中的石头也顺势掉在了地上。
“谁,谁这么大胆!”他捂着手臂,气急败坏地四处张望,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对上了江柏淡漠的眼神。
“白鹿书院居然有你这种败类。”江柏收回手,那道银光也瞬间消失了。
郭逾阳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随即大笑了起来。
“误会,真是误会啊。我乃朝中左相郭培铭的次子郭逾阳,刚刚不过是与他闹着玩呢。”
“是不是误会我们自有定夺,郭公子还是好好想一想如何向张院长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吧。”崔挽上前扶起陈良,冷冷的望向郭逾阳。
几人架着陈良浩浩荡荡地离开,裴绪明走之前还不忘狠狠踢了脚地面,扬起的灰尘瞬间迷住了郭逾阳等人的眼睛。
“咳,咳,咳”郭逾阳眼神阴冷,不耐烦地扇了扇面前的灰尘,转身对着侍卫吩咐道,“赶紧去查一查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
于此同时书院的另一边。
崔挽把陈良扶到石椅上,蒋清及时地递上一方干净的手帕。
“陈公子,你没事吧?”裴绪明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各位的帮忙。”陈良擦干净脸上的泥,对着几人谢道。
“这种事经常发生吗?”江柏痛心地问道。
“这种事要看郭逾阳他们的心情,他们若是不畅快,任何人都是出气筒。”陈良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就第一时间来找我们。”
“谢谢你们替我解围,但郭逾阳他们有权有势,你们再这样帮我一定会被他们记恨上的。”陈良无奈地摇了摇头,“马上就要科举了,他们不敢太过造次的。”
陈良说完,再次想几人行了一礼,接着便离开了。
望着陈良的背影,崔挽的心中再次涌起那股熟悉的无力之感。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没有心情再继续游览下去,几人敢在天黑前回到了住所。
“师妹,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可不可以借一步谈谈?”江柏拦下了正准备进门的崔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崔挽爽快地答应下来,与他一同走到屋外。
裴绪明和蒋清对视了一眼,两人非常有默契地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沈霁并强行把他压到门口处。
门外,二人面对而立。江柏正认真地讲着什么,崔挽则笑着望着他,时不时还点点头。
“你说,这两人在说什么海誓山盟呢?”裴绪明死死地压着沈霁,还不忘挑衅地对他挤挤眼。
“你们俩又是怎么知道的?”沈霁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逐渐放弃了挣扎。
“挽挽一早就告诉我了。”蒋清得意地看了一眼沈霁。
沈霁神色厌厌地坐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
“你可别看不起人家,这江柏来头可不小呢。他由崔叔叔亲自教导,是和崔挽她哥一起修炼长大的,现在又是熠城的指挥使,能力肯定不比你差,崔叔叔选他也是情有可原。”裴绪明拍了拍沈霁的肩,耐心地“解释”道。
沈霁一把挥开裴绪明的手“我说我要听了吗,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
不一会儿崔挽便回来了。
“诶,蒋清他们人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沈霁一人,崔挽忍不住问道。
“他们俩先回房休息了。”沈霁硬巴巴地答道。
“沈师弟,对不住了,我着急去盘龙村,接下来就没有办法陪你们继续调查了。”江柏歉意地笑笑。
“一路顺风啊师兄。”崔挽踮踮脚,笑着朝江柏挥挥手。
送走江柏后,两人又回到了院子里。
“崔挽,你…”沈霁斟酌着用词,“你和江师兄…”
“干嘛,你又不安好心了是不是。”崔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算了,没事。”沈霁也搞不懂自己现在在干什么,最终还是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喂,你不会怀疑我和江柏在一起了吧。”崔挽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江师兄有喜欢的人了,他刚刚找我说的就是这事。”崔挽笑地肚子痛,磕磕绊绊地解释起来。
“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沈霁飞快地向前走去。
“看不出来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啊,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崔挽追上他,继续调笑道。
“崔挽你赶紧闭嘴好吗?”沈霁耳朵烧得通红,故作凶态地说道。
“切,无趣。真不敢想象以后哪个倒霉蛋要嫁给你”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回了房间,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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