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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由于前面太宰的请求,中也就这样维持着平日正常工作,有空就去Caress找太宰的生活。他们有时一起骑着摩托在公路上飞驰,有时一起在郊外散步,也有时一起共进晚餐,留宿中也的公寓。

太宰是个坏家伙,总是作弄中也。中也也不客气,每次都狠狠地报复了回去。最后的结局,总是打打闹闹,两人一起倒在沙发上,看着对方的脸咯咯地傻笑。

这天中也下班离开大厅后,又不知不觉开车到城外。他下车站在路边,抬头看天边云舒云卷。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小河静静地流淌着。

中也不自觉又想起了那个同他嬉笑怒骂、肆意欢乐的青年。他也去过Caress,观察过其他人类,也尝试着认识别的人类,但似乎都与太宰不同。

中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总是想到对方。工作时屏幕里的文字总是莫名其妙变成对方的名字,窗外天边的月亮也总是变成青年那张姣好脸庞。

中也不懂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喜欢?就像其他精英喜欢他们的宠物那样?可似乎不像,精英和宠物,不会同他这样牵肠挂肚。

中也觉得,那是爱,人类流传的古老的爱情。可他下意识不敢承认,精英怎么会爱上人类呢?精英全身由机械打造,只有人类的大脑,怎么会爱上血肉之躯的人类呢?

可是,精英为什么不能爱上人类呢?在精英看来,人类如同蝼蚁、尘埃,那在人类眼里,精英不是也如同一堆破铜烂铁吗?

中也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他不敢再去思考这关于爱的话题了。对于精英而言,那简直太可笑了。

在精英看来,爱这种东西,是没有存在的必要的。那不过是荷尔蒙的幻觉罢了,那种东西是幼稚而无聊的。爱上人类,那更是天大的笑话,你会在意脚边的蚂蚁吗?

可是,心中的声音却怯懦而坚定地告诉他,那就是爱,中原中也爱那条叫做太宰治的混蛋青花鱼。

中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伪装,工作,闲时去寻找太宰。他不想改变现状,如果中也是个标准的EOS精英,那么也许他会认为,这是对太宰的恩赐,但那也就不可能和太宰有交集了。

可中也不是,他有着一颗人类的柔软的心。他的心告诉他,这对太宰不公平,这样做是不对的。可他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他迷茫地靠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思考着,一晃神,大半夜就这么过去了……

“啧,管他那么多,反正做都做了,还怕被发现吗?”过了不知多久,中也做出了选择,反正事已经到了这份上,难不成还能跑去跟太宰说我们做朋友兄弟不成,谁家朋友兄弟伯埙仲篪的时候还上床啊?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中也也是说到做到的性子。马上将烟熄灭,抛下一地的烟头,开车前往Caress,去寻找太宰治。

当中也找到太宰治时,他正坐在Caress一栋高楼上,楼下街边的路灯明明灭灭,如繁星般点缀着Caress。太宰坐在楼顶上,看着不远处,他转过头看着中也,开心地笑着,“中也你来啦!”

他笑地那样灿烂,如春日的桃红李白,中也一时间有些晃神,脸立刻红地像苹果似的。接着又不解地询问太宰:“你在这做什么?这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吗?”

太宰又笑了,鸢色的眼睛里全是满足的笑意,似乎很满意中也的此刻的情态。“今晚Caress有好戏会发生哦,就在Dana-Burn(1)”

“那鬼地方能有什么好戏?哪里不是早就废弃了吗?”中也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太宰此刻的神情很不对劲。每当他脸上露出这种神情时,周围绝对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太宰这个家伙,是个十足的混蛋,面对同类遭殃,他保管笑得比谁都开心,太宰也许更适合做精英。

不,不对,想到这,中也又摇了摇头。太宰不适合做精英,精英虽然需要冷酷无情地追求利益最大化,也就是所谓的“最优解”,太宰固然符合这点。

但这家伙,却有只着人类一直有着的胆小和软弱。不同的是,某些其他人类害怕的东西,太宰趋之若鹜。而某些人类向往的存在,太宰却避之不及。想到这,中也忍不住骂了太宰一句。“你这个混蛋啊……”

“唉?中也骂我做什么?呜呜呜……真是天大的冤屈!我可什么都没干啊……”听到中也的话,太宰瞬间夸张地开始表演起来。

看着眼前人如此卖力地表演,中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看得出来,这个家伙乐在其中。

“中也没别的什么话要说吗?”太宰“哭”了良久,见中也没动作,一时间委屈地向中也问道。

“啧,你表演地不是正起劲吗?我打扰你做什么?”中也双手环抱靠在墙边,歪头看着太宰道。

“切,小狗居然这么讨厌主人吗?真是太难过了呜呜呜……”太宰立刻又“哭”起来,似乎此刻冤屈地仿佛如同六月飞雪般。

“好了,少给我打岔,你到底在这里干嘛呢?”中也此刻有些不耐烦了,太宰这个家伙,总是得寸进尺,他稍微纵容一下,对方立刻就顺杆往上爬,真是讨人厌的习惯!

“我不是说了吗?在这能看到一场好戏啊。”太宰笑地更甜蜜了,但嘴里却依然和中也在打着太极,不肯告诉对方真相。

“啧,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要看什么好戏!”中也被梗住了,这个坏家伙,简直要气地他吃不下饭!混蛋青花鱼,每次都喜欢玩这套!

太宰见此情形,偷偷歪头得意地笑着,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嘛嘛,小狗就是要听主人的话嘛,都说了有好戏看的。”

中也已经被太宰气得忘记了此行的目的,也懒得去反驳太宰嘴里的什么小狗主人了。他气呼呼地站在高楼边,点燃了一支烟,陪着太宰看着不远处的Dana-Burn,此时天已经亮了……

初升的朝阳将天边的云彩渲染地美丽如画,太宰笑着将头靠在中也身上,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耍赖。中也一边将嘴里叼着的香烟熄灭,一边嘴里嫌弃着太宰,坐下让人靠在他肩膀上。

忽然远处的Dana-Burn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竟燃起了火来。“哈哈哈哈,呐呐,中也你看,真是美丽的烟花啊……”太宰双手环抱着中也的脖子,将头埋在中也肩膀处,咯咯地笑着对中也说。

“嗯嗯……”中也敷回应着太宰,舌头抵了下脸颊,漫不经心地看向Dana-Burn。不得不承认,燃烧的Dana-Burn,确实很美。哪怕是多年的伪装,中也也已经习惯了不在意。他确实有着一颗人类的心,但这不代表他是仁慈的圣人。

太宰突然躺在中也双腿上看向不远处,说实在,哪怕有中也,这样横躺在楼顶也是很危险的,但两人似乎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砰-”一声巨响传来,这所处于Caress边缘曾经的革命基地,就这样化成了一摊废墟,一切都归于平静。天晴了,却又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像是在为什么哭泣似的。

“呐呐,中也你看吗?Bison旧狼王死掉了哦。”太宰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废墟,接着又将望远镜递给了中也并说到。

“哈?什么旧狼王,下雨了,你还要在淋雨吗?”中也不在意地接过望远镜,不解地问道。望远镜内,远处的废墟前,似乎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就是Bison的头领啦,几年前据说去当某个人大人物的宠物去了,现在又回来了。方才Dana-Burn起火的时候他从里面带着人逃出来,结果又一个人又回去了,然后就爆炸啰。”太宰满不在乎地向中也解释着。

“哈?还有这么傻的家伙!真是个古怪的傻瓜。”中也将望远镜还给了太宰,顺手抹去了太宰脸上的雨水,将人扶起来,他也站了起来。

“其实有原因的,中也,昨晚你没来之前,就已经人已经进去了哦,不过那个人没有出来,看那样子还是殉情呢,进去没出来的人还是金发Blondy呢。说起来中也会跟我殉情吗?”太宰像是撒娇似的扑在站立的中也怀中,抬头看着中也道。

“所以你就一直看着,你不怕被人发现吗?不过金发Blondy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而且Blondy怎么会因为一场火灾就被困住?你怕是又在说疯话吧。还有谁要跟你殉情啊?滚去吧!”中也已经习惯了太宰嘴里没两句实话,一句话三分真七分假是常态,他转身准备离去下意识回答太宰道。

太宰所说的话,大人物的宠物,联系到Caress的出身,他想起了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举手投足,散发着魅力的黑发男人。

“他并没有一见便叫人目不转睛的美貌。但锐利的五官一旦融入视野,便与他特异的存在感彻底烙印在每个人心中,留下强烈的印象。尤其是那双桀骜不驯的黑瞳,绽放出与年龄不相衬的光芒。在周围情绪高昂的享乐气氛中显然太过突兀,只有他一个人鲜明地浮出人群。 ”(2)

“唉?中也不信我吗?但是真的哦,不信呆会我们回去看新闻,绝对有消息!”太宰拉住准备离去的青年,对人说道。

“好好好,先下去吧,少爷,不然呆会又淋雨感冒了。”中也已经没了耐心,哄孩子似的将人哄下楼去。

这时他不知道,他们见到的那场爆炸,真相会那样令人难过,也不知道,正是因为那是那场爆炸,让他一直以来无法做出的抉择有了选择。

晴朗的天空下雨,听起来些神奇。中也记得,曾经的美好有人说太阳雨是幸运的象征,但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什么人说的了。

雨淅淅沥沥了一会,在他和太宰走到路边时已经停了,此时阳光被水汽折射出五彩的颜色,变作一弯虹勾挂在天边,看起来分外美丽。

“中也快看,是彩虹唉!”太宰笑着用手指着彩虹,像个孩子般大呼小叫地吸引着中也的注意。

“下完雨有彩虹不是很常见吗?怎么?难不成我还得很惊喜地说’啊,是彩虹’吗?”中也翻着白眼敷衍着太宰,眼神却随着太宰的手指看去 ,嗯,确实很美丽异常。

“明明正常人见到彩虹都会觉得幸运吧!”太宰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故意打趣中也般。两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却心照不宣地一同回到了中也的公寓。

此刻的EOS似乎分为压抑,中心城电闪雷鸣,预兆着Jupiter的愤怒。

“今天这是怎么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难道出什么事了?”中也蹙眉将窗帘拉上,低声自言自语道,此刻的窗外的情形,令他不安。

“是Jupiter在发怒吧,毕竟死去的据说是她最爱的儿子呢。”太宰摊着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毫不在乎地回复着中也。

“怎么可能?那难道不是你的胡言乱语吗?”中也惊愕回头看向太宰,不可置信道。毕竟这个真相实在太过震撼,他显然还没消化好。

那可是Blondy的首脑Iason.Mink!怎么可能会死呢?再说Elite怎么可能会到那种地方,而且机械的身体异常强大,也能联系救援,怎么可能逃离不了Bana-Burn,这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我就说了啊,是中也自己不在意,而且的。”太宰故作委屈地回答,他讨厌中也对那个已经死了的金发精英的在意,哪怕只是崇拜也一样。

“所以Iason大人是自愿的,还有那个后面又进去的男人,明明可以活下来的,为什么呢?”中也已经接受了一切,呆愣地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

“道理很简单哦,中也。”太宰走到中也身前,弯腰直视着中也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中也答案:“因为如果活着,他们就无法真正地相爱,也无法彻底拥有对方的心。所以,他们选择了用死亡来作为这场爱情的终结。 ”

“因为不能平等地相爱,彻底拥有对方的心吗?”中也喃喃自语道,面对太宰揭开的残酷现实,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连Blondy的首脑,Jupiter最爱儿子Iason.Mink都无法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那么他和太宰呢?

对于精英而言,人类是路边的蚂蚁脚下的尘埃,他们是不会容忍Elite爱上人类的。所以即使是Iason.Mink也只能用死亡作为他和那个人类的那场爱情的终结。

那么被他爱上的太宰最终会是什么结局呢?中也不敢去深想,他无法接受太宰最后因为他的爱而死,也无法接受因为他的爱而饱受折磨。

一时间中也低落极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宰,他想同太宰诉说着他的爱意,可看着金发Blondy和其爱人的选择,他一时间又退缩起来。

是了,作为精英的中也是无法向外界宣告他对太宰的爱意的,他们的爱情也不为Amoi星球上任何一个地方所容许。

难道他得让太宰一辈子这样做他的地下情人吗?那对太宰而言太不公平了,他也做不到那样自私。

中也靠在沙发上,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惆怅地点燃了香烟。太宰则怀抱着中也的腰身,一言不发地坐在中也身侧。

太宰知道,中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切,他也知道,他的计划马上可以同中也交付了。

太宰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既然那个金发Blondy早就做好了决定,那么利用他的选择让中也和他走也没什么不好的。

况且就算太宰出手去帮那对苦命鸳鸯,对方也绝不可能会接受他的帮助,毕竟Iason.Mink对Jupiter的忠诚有目共睹,Jupiter对其看重也是人尽皆知。

届时太宰不仅帮不了他们,自己还有可能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他还想带着中也离开呢,可不想那样早早死掉。

太宰自从清楚自己的心思后,早早就做好了打算,联系了组织,想方设法地计划带着中也逃离Amoi星球的办法。

而森鸥外则是组织里第一个接触他那样的人,对方似乎认定了太宰,想方设法地想要将太宰拉拢到组织里去。

从前,太宰对此并不感兴趣,但后来遇到了中也,组织就成了好去处。太宰满足地看着怀里的中也,幸福地勾起了嘴角,像只得意的狐狸。

这一晚,太宰和中也共枕难眠,两人心思各异。不同的是,中也怅然若失,而太宰则喜不自胜。

(1):Dana-Blondy:位于第九区Caress边境,是一座废弃的防御性体系建筑,拥有庞大而复杂的地下结构,曾是之前的革命地下基地之一。

(2)此处摘自原文《间之契》小说对Riki的描写,有人提到过,Riki简直是人/形/春/药

作者曾想过改变Riki和Ison的结局,但是构思了无数次,发现不可能,Ison作为Tanagura的首脑,Jupiter最爱的儿子,Jupiter是不可能放弃他的。所以,对于他们最好的结局,也就是作者的结局了,因为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精英和人类的阶级差异,哪怕看似HE的构思,实际上Riki和Ison都不能平等地相爱,只有作者描写地结局,在死亡面前,他们才能抛下一切,去爱对方,去承认内心的那份爱意。作者也很想写HE,写他们逃走离开,但那是不可能的。主角二人绝对会HE,作者保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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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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