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红尘阁的炼丹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沈灵丘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掉进了丹炉里。
他心疼地看了眼瞬间碳化的鸡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尖叫声。
"大师兄!不好啦!"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冲进来,"阁主她...她..."
沈灵丘淡定地擦了擦嘴:"师父又把护山大阵炸了?"
"不是!阁主被人揍了!云虚谷的人已经快要打上山门了!"
"哦......什么?!"沈灵丘手里的蒲扇‘咣当’落地,师父不是说只和云虚谷的人点到为止吗?
等他冲到主殿,只见自家那位平日里最爱说"打不过就跑,不丢人"的师父阮绵云,此刻正歪在软榻上啃灵果,除了衣袍染血外,精神头好得还在和周围弟子说着话。
"师父!您这是..."
"哟,来啦?"阮绵云吐掉果核,笑眯眯招手,"鸡汤炖好了没?为师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沈灵丘哭笑不得:"被人揍成这样,您还有心思惦记鸡汤?"
"嗐,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阮绵云悠哉地翘起二郎腿,"为师这是战略性撤退,你想想,咱们红尘阁最擅长什么?"
"...双修?情蛊?"
"错!是跑路!"阮绵云一拍大腿,"当年祖师爷创立红尘阁时就说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撩,撩完就跑!"
“是啊,您最看好的小弟子苏夭夭,拐了人家的首席大弟子是跑了,我们怎么办?”沈灵丘无语的问道,“留下来给她擦屁股?”
阮绵云垂死病中惊坐起,得意道:"我擦的爽!这才是我红尘阁的好徒儿!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拐云虚谷最牛的继承人!"
沈灵丘扶额:"师父,现在擦屁股纸已经被你抠破了..."
“我哪知道云虚谷那个老古板不着我的道呢,明明为师如此貌美迷人~~”阮绵云撩拨着自己的长发,一脸沉醉。
当夜,红尘阁后山,所有弟子三两成群,从不同方向悄然撤离。
"师父,咱们真要走啊?"沈灵丘背着包袱,看着正在往储物戒里塞各种灵药以及书籍的阮绵云。
"废话!"阮绵云关上大门,"咱们这叫假装解散,等风头过了,杀他个回马枪!"
"夭夭师妹和她的情郎呢..."
"放心,那小两口私奔去了。"阮绵云眨眨眼,"等过两年抱个娃娃回来,看云虚谷那老古板认不认这个曾徒孙!"
沈灵丘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师父,您今天到底怎么输的?"
阮绵云老脸一红:"咳...那老不羞偷袭,趁我补妆的时候..."
沈灵丘已经习惯了自家师父的不靠谱,"那咱们去哪?"
阮绵云神秘一笑:"去你二师伯开的怡红院...啊不是,是红尘阁驻人间办事处!"
第二天,云虚谷众人看着空荡荡的山门,立刻颁发了仙门围剿令,一旦被发现红尘阁邪修,摧毁灵根并驱逐出修仙界。
沈灵丘在怡红院待了不到三天,就深刻领悟到什么叫"蓝颜祸水"。
二师伯开的这家怡红院着实了得,客人男女通吃,他这张脸简直成了活靶子。
"小郎君~陪姐姐喝一杯嘛~"
"公子生得真俊,不如来我房里探讨人生?"
"哎呀这腰身,哥哥我啊......"
沈灵丘面无表情地往脸上抹了把锅灰,结果被路过的阮绵云嫌弃:"徒儿,你要去挖煤吗?”
阮绵云用手帕给沈灵丘擦着脸,动作轻柔异常,嘴里念叨着:“暴殄天物,为师如果不是看着你这张脸,都不想要你了。"
"师父。"沈灵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还要在这里憋屈到什么时候?"
"啧,哪儿憋屈了?"阮绵云的目光又黏在楼下一位清俊公子身上,就差流口水了,"天物....."
"师父!"
阮绵云这才收回视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打量自家愁眉苦脸的徒弟片刻,突然一拍手:"有了!"
"有什么?"
"看为师的'路人甲咒'!"她掐诀念咒,指尖往他眉心一点,"变!"
沈灵丘只觉脸上一阵微痒,拿起桌上的铜镜一看,好一张扔人堆里都找不着的路人脸。
"如何?"阮绵云得意洋洋,"这可是为师压箱底的秘术!"
沈灵丘看着自己的普通脸,松了口气:"总算能清静了......等等,这手腕上的红印是?"手腕上浮现出红色的花纹。
"咳,施咒标记而已。"阮绵云眼神飘忽,"记得用腕带遮好,别让修为高的看见。"
“比您修为高的那可太多了。”沈灵丘狐疑地系上腕带,总觉得这咒语不太靠谱。
“那又怎么样,这么些年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排都排不过来。”阮绵云扬起裙摆,一个转身,宛如绽放娇丽的艳阳花。
沈灵丘看着怡红院的莺莺燕燕以及歌舞酒色,坚定道:"我要换地方。"
"你是我红尘阁大弟子,不在为师身边好好学习......"
"我学不来。"沈灵丘撇嘴,"我就想安安静静养蛊炼丹。"
阮绵云戳着他的脑袋,“我看你是叛逆期到了,没出息,浪费好皮囊。”
最后,在沈灵丘每日用他那张路人甲脸的再三骚扰下,阮绵云表示投降,把他塞进了南边三师伯的药铺。
药铺的日子比怡红院清净多了。
沈灵丘每日抓药、看诊,偶尔替三师伯炼制些低阶丹药,日子倒也安稳。
直到...
深夜的药铺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惊得正在打瞌睡的沈灵丘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栽进面前的丹炉里。
"三更半夜的..."他揉着发酸的脖子,顺手敲了敲隔壁的窗户,"三师伯!来病人了!"
静悄悄的夜里只有蟋蟀在叫,沈灵丘推开窗一看,床榻整齐,就是不见三师伯人影。
"又去怡红院找二师伯下棋了吧..."他嘟囔着,只得独自去前院开门。
"吱呀——"
门板刚挪开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虚弱的声音:"道友...救..."
借着月光,只见一个包裹严实的修士靠在门框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在下...需要...补..."
沈灵丘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在对方染血的衣襟和苍白的脸色间来回扫视,突然福至心灵:"懂了!我们新到的'金枪不倒散'最适合失血过多..."
"不..."修士气若游丝地摇头,"是补..."
"补气血?"沈灵丘眼睛一亮,"那得用'龙精虎猛丹'!以百年肉苁蓉为主料,辅以..."
修士猛地咳嗽起来,指间漏出几缕灵气:"是补...灵力..."
"哦~"沈灵丘拖长声调,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就是'金风玉露丸'了,虽说贵些,但用了天山雪莲..."
"咳咳咳!"修士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恢复...修为的..."
沈灵丘一拍脑门:"嗨!早说啊!"转身从柜台最底层掏出一个描金漆盒,"'春风一度散'专治灵力枯竭,就是服药后需要道侣配合..."
修士闻言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门槛上。
"哎?怎么晕了?"沈灵丘蹲下来戳了戳对方的脸:"难道是嫌药效不够?要不试试'夜夜笙歌膏'?外用内服都..."
"小兔崽子!"满身酒气的三师伯突然从房顶翻下来,手里还拎着半坛梨花白,"人家要回灵丹,你在这推销什么虎狼之药!"
沈灵丘委屈地嘟囔道:"谁让他说话断断续续的..."他说完就赶紧去拿回灵丹。
三师伯醉眼朦胧地接过药瓶,蹲下身给那倒地抽搐的修士连塞了三颗丹药,只见那修士喉头滚动几下,青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被三师伯搀着勉强坐起身来。
"多...谢..."修士气若游丝地道谢,额上还沁着冷汗。
三师伯拍拍他肩膀,酒气混着药香扑面而来:"好些了吧?五两银子,概不赊账。"说完晃晃悠悠迈进药铺,丢下一句话:"小兔崽子,收钱!"
沈灵丘战战兢兢地挪到近前,只见那修士从染血的衣襟里掏出一锭雪花银,"当"地一声砸在门槛上。
修士染血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打量着沈灵丘,"卖媚药的小子,老子记下你了。"血腥味混着凌厉剑气扑面而来。
沈灵丘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跌跌撞撞扑向药柜,指尖发颤地翻出两瓶鎏金瓶身的回灵丹,又抓了把止血散,一股脑塞进锦囊。
"这、这是小店赔礼,上等回灵丹佐以龙血竭,最利剑伤..."沈灵丘想着自己这月的工钱都赔进去了。
修士低笑一声,收下后离开。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沈灵丘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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