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周瑜还是按计划回家了,暂放在孙权院子里的行李也悉数带走了,虽然周瑜只在那里待了一天。
“你可要记得想我。”周瑜临走前反复嘱咐道。孙策笑意中带着些许苦涩,“想,一定想。”二人最后拥抱了一下,周瑜转身上马,左右皆有贴身侍卫跟着。孙策远远喊着:“一路顺风!”周瑜点头示意了一下,“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转身驾马飞驰而去,只留身后一袭黄沙。
在回到院子之前孙策还未被离别的愁绪侵扰,但站到了院门口,如今人去楼空,孙策呆呆地看了许久,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心脏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攥住了,连最简单的跳动都令他痛苦非常。他不得不承认,他突然很想周瑜。但他将这些都归因于周瑜,肯定是因为他总说要想他,自己才这么难受。
孙策默默了良久,想起之前听周瑜说那时他刚离开舒县,周瑜在家里伤心得整日落泪,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那时的自己还笑话他,现在却是真真体会到了何谓“初闻不识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当时从舒县走的时候也难受过,但连现在的万分之一都难以匹及,明明是精神上的思念,可是身体上的不适又那么明显,难以忽视。
到了夜晚,屋里分外寂静,孙策环视一周,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最终毫无力气地低下头,闷闷不乐地拽过被子盖在身上。有意无意地扫过卧榻里侧,熟悉的身影已然不见,惹得孙策心境一片凄凉。
烦闷地蹬了下腿,孙策实在难以忍受这般孤寂,披上衣服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前院。“大少爷,夜已深,来此有何要事?”看护孙权和孙翊的侍女小声问道。孙策平静地回道:“哦,我来找仲谋。”但人已睡下,侍女本想劝说,但见孙策执意如此,也只能闪到一旁给孙策让路。
孙权和孙翊正像两只小猫咪一般亲昵地相拥而眠,孙策还是“狠心”上前将二人分开,轻声唤着:“仲谋,仲谋,”孙权努力地睁开一条缝,“嗯?兄长?”孙策将他抱在怀里,“你去我那里睡吧,行吗?”
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孙权还是权衡了下利弊,含糊地回道:“不要。我好困,我要睡觉。”孙策也没真想问他,反正不管他说什么自己都会带走他的。孙策拿过孙权的厚衣服将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戴好毛帽,确保不会漏风以后就把整个人搂在胸前。
“我不走!”孙权无力地挣动着,但又挣脱不开,自己也又困又累,没一会儿又睡翻过去了。孙策拍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得逞一笑就带回了自己房里。孙权被放在里面躺好,孙策终于是满意了,瞥见孙权小小的身影,心中的压抑缓解了些,至少屋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了。
另一边,周瑜顺利到了家,父亲仍在官府做事,于伯欢天喜地地迎接他,将他随身物品一一打理妥善,又送来了佳肴。周瑜奔波了一路也疲乏了,坐在案前享用着饮食。于伯陪在一旁静静看着周瑜的脸,突然掩面哭了起来。
周瑜大惊失色,放下碗筷赶忙过去察看,“于伯,于伯,你怎么哭了?”“我……”于伯哽咽得说不出话,泪水满布在脸上。周瑜忙给他擦泪拍背,“不急不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于伯平复了下心情,深呼吸了几口气,握住周瑜的手,“我只是太想少爷了。少爷这一去就是三个月,我从您出生以来就一直看护您,您哪里出过这么久的远门啊?”
“哎呀,哪有那么久,就两个半月。而且我这不都回来了嘛。”周瑜给他顺着气安慰道。于伯的泣声渐渐止住,点了点头,拍拍周瑜的手背,嗓音嘶哑,“嗯,嗯,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于伯,你看,我从伯符兄那里带回了许多绸缎,”周瑜张开双臂比划着,“他们有一个好大的布庄,这是我为你挑的,你拿去做几身合适的衣裳。”
“我这皮糙肉厚的,这好东西穿在我身上就糟蹋了,少爷自己留着吧。”于伯和蔼地笑着婉拒。
周瑜佯装板着脸,“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你了。”于伯自然知道他的脾气,也只好勉强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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