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又将屋内家当收拾了一通,就留床铺未动,等明早起来再说。周瑜率先躺好,呼唤着孙策,“你还不睡啊?”孙策揉着脑袋过来,叹息一声,“家都没了。”
“哈哈,哪儿的话。”周瑜一把揽过孙策,安慰道:“你是搬家,家换了个地方而已。在我那儿,保准教你过得比这儿舒坦。由我来照顾你,你就偷着乐吧。”孙策瞥了他一眼,无奈躺倒在他身侧,后脑枕着小臂,悠悠说道:“我算是你的门客吗?”
“胡说。你是我兄长,我们可是一家人。”似乎为了证明二人的亲密关系,但也不排除是见缝插针地占孙策便宜,周瑜转手搂住孙策脖子,往自己这里带,额头紧紧贴在孙策的左脸,呼出的热气直直流入孙策的衣领,在他的的胸口肆虐成风。
孙策不适地扭扭身体,推搡着周瑜,“哎呀,你别这样。”
周瑜故作懵懂,“哪样?”
“你靠这么近干嘛?”
“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想归想,你先放开我。”
“我不。我就要挨着你。”
孙策无语凝噎,暗暗地叹了口气,便由着他抱了。但周瑜显然不满足于此,偷偷抬起头来,自己的脸颊紧贴孙策的脸颊,稍微偏偏头,装作不经意间在孙策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孙策瞬间恼火。
“怎么了?”周瑜佯装无辜,以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回敬孙策。这一招打得孙策是措不及防,孙策微皱着眉头,认真打量着周瑜,想从他脸上搜寻出一丝破绽。
孙策不得不承认,周瑜正以极快的速度成长成熟起来,连演技也是,不似以往那般的稚嫩了。以至于孙策心里明知他是演的,可周瑜面上却没有丝毫破绽,若不是熟识之人肯定要被周瑜诓骗的。
由于周瑜装成一只纯洁的小白兔,倒显得孙策大惊小怪了。孙策气不过捶了下周瑜的胸口,“你别在这儿跟我装,你就是故意的。”“我故意什么?”周瑜还在演。孙策狠狠戳着他肩窝,“你故意亲我。”
“你血口喷人!我是那种人吗?”周瑜演起来还上瘾了,尤其是演得孙策都有些气急败坏,他就更加飘飘然了,摇头晃脑的。
“你就是故意的,无时无刻不想占我便宜的登徒子!”孙策翻身将周瑜牢牢按住,晃着他的肩膀。
“哈哈哈!你真聪明。”周瑜终于撕掉伪善的外皮,仰头大笑起来,随即紧紧抱住上方孙策的腰背,两腿也夹住孙策的双腿。
“松爪,松爪!”孙策见周瑜冥顽不灵,开始挣扎着去解他的手。周瑜寸步不让,死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孙策一直撑着十分疲惫,顺势倒在了一旁。周瑜是紧追不舍,抓住时机又缠了上来。孙策被他闹得力竭,只是埋怨,“唉,你这……你真是坚持不懈啊。”
“还不都怪你。”
“又怪我?”
“你要是一早从了我,我也不用费这么一大番功夫。”
“谁要从你?你给我滚!”孙策屈起腿来拱着周瑜,周瑜则不依不饶地贴近他,恨不能黏在他身上。
见孙策强硬起来,周瑜也只能以柔克刚,“不是你从我,是我从你。这总行了吧?”孙策这才不再推他。等发觉周瑜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孙策才反应过来,谁从谁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被占便宜啊。
“你起开,我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
“你靠得太近了。”
“哎呀!”这下轮到周瑜着急起来,拽着孙策的衣领讨说法:“我不远千里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负心汉!负心汉!负心汉!!!”
周瑜嘴巴几乎要伸进孙策的耳洞里,叫喊声震得孙策头脑嗡嗡作响,他不得不偏过头去躲避声波攻击,食指掏着耳洞,“耳朵要被你喊聋了。”周瑜一脸理所当然,“那也是你自找的。我这么喜欢你,你倒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一个倒打一耙。明明是我该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孙策真是被他搞怕了。
“我就是想抱着你。”周瑜重新躺下,往孙策怀里钻,可怜巴巴的。
“那你抱,你抱。”孙策揉揉额头眉心处,放任不管了。
“你也抱着我。”周瑜抚摸着孙策的后背,拉起孙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感受到那只手上传来轻微的力道,终于安心满意地倒头睡去。
听到平稳有节奏的呼吸声,孙策呼出一口浊气,口中哀怨地嘟囔着:“有什么好抱的。”转头把周瑜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
“伯符兄,等一下!”宋若梅一大早就赶往孙府,可还是晚了一步,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了。不得已,她只好往城门赶,出了城门沿着大路赶了两三里路才追上他们。
孙策听到声音拉住缰绳,在他身旁的周瑜也立住,向身后看去。宋若梅灰尘扑扑地下马,车队也都停了下来。“怎么了?”孙策过来招呼宋若梅,因为昨夜二人已经告别,孙策就以为她不会再来送别,也就先自离去了。
“若梅姐!”孙权孙翊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向宋若梅招着手。宋若梅拎着个小包袱走到他们的马车旁,吴夫人掀开帘子,握住宋若梅的手,宋若梅借力攀爬上去,半蹲在吴夫人身侧。
“我也没什么可送的,就准备了一些安神的药材。”宋若梅说着从包袱中取出三个锦囊来,给吴夫人、孙权、孙翊各一个,“夫人舟车劳顿,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将这药膏涂于鼻下,可提神醒脑。仲谋和小翊第一次出远门,在外地可能会水土不服,若是夜晚惊厥,可将锦囊置于枕下,有助于安眠。”
吴夫人笑着抚摸宋若梅的脸颊,“若梅,你真是有心了。多谢你,也转告你父亲,这些年,你们的关照我们感激不尽。来日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知我们,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您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宋若梅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吴夫人隆起的小腹上,吴夫人轻笑着,“要不要摸摸?”吴夫人拉起宋若梅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宋若梅像个小大人儿一般对着里面正在发育的胎儿嘱咐道:“你这个小家伙可要乖乖听话,不要让母亲在路上难受哦。”
像是听到声音似的,胎儿居然动了一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宋若梅惊喜万分,抬头看向吴夫人,吴夫人笑得眉眼弯弯,“小家伙答应若梅姐姐了。”宋若梅惊奇地笑起来,将包裹放在车厢里又敏捷地跳了下去。
正要上马,孙策拦住她,向她伸手。宋若梅不知其中意思,孙策提醒道:“只有送他们的,没有送我的?”宋若梅不耐烦的瘪瘪嘴,一掌打掉孙策的手,“没有!”“嘿,偏心眼儿,小白眼狼!”
宋若梅对孙策的抱怨声充耳不闻,转身上了马,向着车队抱拳,“那我就不再送了,伯符兄,公瑾兄,我们再会!”又朝着马车上的三人挥手,“若梅姐再见!”车里的两个小脑袋活泼地一跳一跳。孙策和周瑜也向宋若梅拜别。
看着远去的奔腾的身影,“若梅什么时候会骑马了?”周瑜奇怪道。“就今年。”孙策大拇指指尖戳着自己的胸口,“我亲手教出来的,厉害吧。”周瑜嗤了一声,反驳道:“厉害的是若梅,不是你。”
“名师出高徒!”
“你算什么名师?”
“我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是少将军。”周瑜不厌其烦地纠正道。
……
在少年们的争论不休中,冗长的车队缓缓行进,路途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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