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没见小妹妹?”孙策拉着周瑜就要往母亲院里走。
“见了的见了的。”
“好看吗?”
“呃……”周瑜犹犹豫豫,挠了挠头,“现在还看不太出来,长大了就好看了吧。”
“哈哈哈!”孙策大笑着捧住周瑜的脸,“你怎么这么会说话!要我说她现在也确实难看。不过我小时候也不好看,长大了就好了。”
“你小时候能难看到哪儿去。”
“听我父亲说我小时候可难看,说是我出生的时候我母亲见我的第一面就被气哭了,好久都不肯见我。父亲百般安慰,母亲才接受过来。”
“啊哈哈!还有此等奇事!”
“不过,后来母亲也就习惯了,因为仲谋和小翊出生的时候也丑陋非常,手跟鸡爪子似的,后来不也好了。”
“鸡爪子……噗——”周瑜被这妙趣横生的说法逗得直乐。
“那既是见了妹妹,我们就去看看弟弟。那俩小子指不定又在做什么坏事呢。”孙策揽过周瑜来往宋若梅院子里走,愈发愤慨,“你是不晓得,他们俩现在无法无天了,仗着若梅在,时常与我对着干。等若梅一走,准叫他们有好果子吃。”
正说着,就看见孙翊正蹲在院子门口用烙饼在逗蚂蚁。
孙策拉过周瑜躲在树后,指着孙翊说:“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宋若梅和孙仲谋肯定在干坏事,让孙翊在门外望风。”
“你这都摸清门路了啊,可以可以。”周瑜看热闹不嫌事大。
“熟能生巧。”
“这词原来是这么用的,哈……”周瑜还没笑出来,就被孙策捂住了嘴。
“嘘—”
只见孙策蹑手蹑脚地逼近那自娱自乐的小孩,直到因遮住阳光而撒下的阴影铺天盖地地将孙翊完完全全地笼罩起来,反应慢的孙翊才抬起头来,然后是怔愣,最后才想起通风报信来。
但动作太晚了些。不等孙翊喊出声来,孙策先他一步捂住嘴巴,不让他叫出声来。孙翊上蹿下跳地要挣脱孙策的掌控,然而收效甚微。
“来,你抱着他。”孙策小声移交给周瑜抱着。
“公瑾兄,你回来啦!”见了周瑜,孙翊兴奋地抱着他一通乱亲,将方才的任务悉数抛之脑后。
“好啦好啦。”周瑜擦了下脸,见孙策已经进了院子,也紧随其后,“我们去看看伯符兄在做什么。”
经周瑜一提醒,孙翊又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了,立刻鼓起腮来就要大喊,又被周瑜及时制住。
迈过门槛,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滑稽的景象——院子中央用碎砖石和瓦片垒起了一个灶台,灶台底部留了一个通风口,孙权就跪趴在地上,朝里面吹气。宋若梅躬身在旁观察火势,指挥孙权吹风。
或许孙权还没掌握窍门,宋若梅恨铁不成钢地去拉孙权:“你这样不行的,换我来。”
孙权一抬头,就与宋若梅身后的孙策四目相对。“啊!!!”
“你叫什么?”宋若梅还准备教训孙权,但顺着孙权的目光往后一看,“啊!!!”宋若梅倒退着撞到孙权身上,两个人互相安慰着抱团取暖,孙策见此情景是哭笑不得,自己这么恐怖的吗?
“孙小翊!你怎么擅离职守?”孙权反应过来就要追责,越过孙策向后看,愣了一下,“公瑾兄,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能回来?”
“二哥,二哥!他们挟持我!”孙翊赶忙为自己开脱罪责。
“你们又在干什么坏事呢?”孙策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来,拨弄着灶台里散落的火星。
宋若梅冲上前从孙策手中夺过小木棍,“你别乱拨,都把它弄没啦。”
“你还好意思说,”孙策抓住她肩膀,“在院子里点火,胆儿挺大。快灭了。”
“我们又不会把房子点了,我们烤火取暖。”宋若梅不服地推开孙策,又要重振旗鼓。孙策拦住她,夺过她手里的火折子,质问道:“哪里来的?”
“要你管,还给我!”
“不行,现在由我保管。”
“为什么?凭什么?这是我的东西。”
“没有为什么。在这里,我才是老大,一切听我安排。”孙策不由分说,将火折子收了起来。宋若梅气得直跺脚,碍于周瑜在场,没再反抗。
“要烧火去柴房里烧,那里有烧不完的火。”孙策笑着去摸宋若梅的头顶,被宋若梅歪头闪过,不许他碰。孙策也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反正我会做,你收一个,我做一个。看是你收得快,还是我做得快!”宋若梅两手揣在胸前,偷偷嘟囔着。
“你还有这本事呢。”孙策笑她那忍气吞声,暗地骂人的小样。
“我的本事大得很!”
“好好好,大得很,大得很。”孙策看她怨气有所消减,好声好气地顺着她的话说。
宋若梅嘴唇动了动,抿着嘴忍笑。
“好啦,不生气不生气。我带你去买糖吃。”
“我也要!”孙权帮腔,“若梅姐,走,咱们狠狠宰他一顿。”又凑到宋若梅耳边悄声道:“若梅姐,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点火,公瑾兄回来了,兄长就不会老来找我们了。”
宋若梅扭头看向孙权,眼神交汇,宋若梅了然地笑起来。
“又想阴招呢,啊?”孙策拍拍孙权后脑。
……
入夜,时隔多日,孙策终于又能和周瑜同榻而眠了,钻进被子里几乎是缠在周瑜身上,“公瑾,嘿嘿,公瑾,你想我了吗?”
“我自然想你。不过,我怎么这么不信你想我呢,你家里这么多人,怕是顾不及我吧。”
“你说这话真是伤我的心,”孙策扶正周瑜的脑袋,紧盯着他的双眼,又紧紧抱住他,“他们谁都不及你对我好。”
“伯符兄,你怎么这么抱屈啊。”周瑜傻乐着。
“他们总是欺负我,还是你好,公瑾。”
“那看来我还得感谢他们喽。平日里也没听你说我的好,他们不欺负你,就显不出我的好来了。”
“哎,你这人真是,听不出个好赖话来。”为了教训教训“不识好歹”的周瑜,没怎么叙旧呢,孙策又跟他闹了起来,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两手从他腰侧的衣服间隙溜了进去,去摸他的脊梁骨。
“啊!讨厌!”周瑜抬脚踢他,孙策冥顽不灵,专心致志地占他便宜。没玩闹两下,周瑜就哼哼起来:“伯符兄!你别这样!我痒。”
等孙策停手,周瑜气呼呼地就要打他,但不过都是一些假把式,打击力度堪比瘙痒。
忽然,周瑜扯开孙策衣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他颈侧与锁骨处有明暗交错的痕迹,“你这是怎么了?”
室内没有点灯,昏暗非常,周瑜模模糊糊地也看不清楚。
“哎呀,没事。”孙策摆摆手,就要继续和周瑜闹。
“先别闹,我看看。”周瑜严肃起来,制止孙策的玩闹动作,转身重新点上了灯,托着灯盏去找孙策。但孙策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来,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周瑜有些着急,用力掀开了被子,“你别叫我担心,快让我看看!”
“看就看嘛,这么凶。”孙策不情不愿地钻出来,慢慢靠近周瑜。
周瑜拿灯一照,那里明显是几块淤青,几块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颜色发红发紫,还有几小块是新伤,还是艳红色的。
周瑜伸手细致地抚摸着伤痕的轮廓,“疼吗?”
“不疼,你摸得我发痒。”孙策缩了缩脖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伤的?”
“我就说他们欺负我。”孙策装出哭腔来,委屈巴巴地搂住周瑜的脖子,“你看,这就是证据。”
“谁给你弄的?仲谋吗?”周瑜其实并不相信孙权能干出这事来,因为之前孙权也常和孙策打闹,从没有这样过。其实“罪魁祸首”显而易见,与之前相比,其实家里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那人来后,孙策身上才有的伤。
其实白日的相处中就就已初现端倪,宋若梅对孙策言辞行为上都多有放肆,碍于身份,周瑜心中觉出不妥,但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教导,或者严重些说,是指责她来。
“哎呀,又没事,干嘛这么严肃,你要去抓人问罪啊。”
“是若梅对吧?”
孙策没接茬,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小孩嘛,有时候玩闹没收住劲,难免有些刮蹭。”孙策为她开脱。
“那仲谋、小翊不都比她小,也从没有这么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啊。”
“公瑾,你这就言重了。若梅从小就是这样,她天生怪力,有时候她觉得使旳劲很小,可能落在别人就已经疼了。”
“那你疼的时候应该和她说的啊,让她收着点力。就任她打疼你啊。”
“多此一举。大多时候她都控着力道的,偶尔几次可能没收住。”
“偶尔几次?”周瑜掀开他的衣领,指着上面七八道不算小的伤痕,“偶尔就有这么多次吗?”
“公瑾,你怎么这么计较,我都不计较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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