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孙策强撑起身体去开门,两个圆溜溜的脑袋在门缝上挤着,“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吗?”“吃了吃了。”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推着孙策往屋里走,孙策身上只穿着中衣,清晨凉风阵阵,他搓着手臂取暖,一回房又钻进了被子里,一把搂住周瑜。周瑜略微抬起头来看,“嗯?”“公瑾,外面好冷啊。”周瑜又躺回去,任由他抱着。
孙权把孙翊抱上榻,孙翊屁颠屁颠地找上周瑜,晃着他的肩膀,“公瑾兄,你快起床,我们出去玩。”周瑜伸出手捕猎似的将孙翊带回自己的巢穴,给他盖上被子,“再睡会儿。”孙权后脚上来直接骑在孙策腰上,趴在他耳朵旁边拉长尾音:“兄长——起床——”孙策不堪其扰,捂紧耳朵。
“快!起!床!”孙权一字一顿地喊,屁股坐在孙策腰上还一颠一颠的,孙策庆幸自己还没吃饭,不然现在就吐出来了。“孙仲谋!”孙策猛然端坐起来逼近孙权,将他从腰上掀翻,一把拖进被子里。“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快起来。”孙权在被子里一刻也不消停,翻来覆去的。
本就不大的空间被搅得天翻地覆,外面的凉气灌进来,冻得周瑜和孙策打了个寒颤。孙策再度警告孙权,“再闹今天就别想出去了。”说罢裹紧被子,保存暖气。
“那你们还要睡多久啊?”
“两刻钟。”
“这么久啊?”
“那就半个时辰。你自己选。”
“还是两刻钟吧。到点我就喊你们,你们必须立刻起来。”
……
天气越冷,离开温暖的被窝就越艰难。然而,这在孩童身上似乎并不适用,他们每天精力旺盛,从不知疲倦为何物,孙策不由得感慨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在孙权和孙翊的督促下,孙策和周瑜磨磨唧唧地收拾好东西,用过早膳,带着他们出门了。他们沿着主街一路向东,迎着朝霞,往后山方向走去,那里植被茂密,避免风吹日晒。小的沿着土路在前面跑,大的就在后面跟着。
翻过了一个小山头,孙权和孙翊的脚步慢了下来,“要不要休息会儿?”“好。”两个人自顾自地找了块石头坐下,孙策递给他们水袋和干粮。爬山只觉得渴,倒是不饿,孙权拿着干粮不吃,只是用指甲抠出些面渣出来。
树顶的鸟鸣声婉转动听,不绝于耳,有几只胆大的麻雀还停在前方不远处朝他们观望。孙权捏出一个面球朝那鸟儿丢去,本来也没想着它能吃,毕竟鸟儿还是警惕的,没想到遇上了个大胆鸟,盯上那个面团蹦了几下,啄起飞远了。孙权无不惊喜,赶紧向其余三人描述刚刚的场景,另三人也觉得新奇,问他鸟儿在哪儿,孙权直说飞走了,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正当三人休息片刻又要出发时,周瑜往前一指,压低声音:“仲谋,是那只小麻雀吗?它好像又回来了。”生怕声音太大会吓跑鸟儿。孙权惊奇地望向那里,不确定是不是刚刚那只。“再喂喂看。”孙权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下又朝那鸟儿的方向投了一个小面团,那鸟儿果真精明,眼睛看得也准,叼起来又飞到远处的树枝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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