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的女佣还在医院里,受了伤昏迷过去,被警署的人监视着。”
“我知道了。”邓明秋漫不经心地吸着香烟回答道。
“对很多人来说,那孩子最好不要醒来。可惜了,是跟我的妹妹一样的年纪。”林关正轻轻地叹息,他对女佣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年纪很小。林关正接到过台大医学院的隋教授的电话,他是主治医生,说孩子伤的很重,左肩膀中枪,头部被重击过,他请教了林关正控制脑出血量的用药方式。
脑外科的领域,林关正是国际权威。
邓明秋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他并不在意到底是容下蔡上还是蔡自己退出,他反而对那块地皮有了点兴趣。
新闻上,蔡和容突然对卫生署的药品政策动起了脑筋。柯署长联络林关正也是这个意思,药品专供的采购价格还需再做调整。
天色逐渐阴沉,似乎是还要下雨。邓明秋站起身来的时候扶了一下躺椅的靠背,“今天一定有大雨,我的腿就是天气预报。”
“邓先生,你只相信我让你用的药,我每次叫你去打网球你都不肯,你唯一的锻炼就只有打桥牌了。”
林关正弯下腰,“是这里?”他摸着邓明秋的膝盖,“还是这里?”
“就是膝盖和脚踝,”邓明秋回答,“周医生说,可以控制住不再恶化就好了。”
林关正陷入了思考,回书房去找了上次的x光报告仔仔细细地看。
林关正向来是很喜欢看书研究的人,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就很好,几乎毫不费力就能满绩,读医学院之前他读的计算数学,后面拿着医学院的奖学金读到博士毕业。除了偶尔会打一下游戏看看网球比赛,对其他的事情并不在意,若不是邓明秋,他磨破了领口的衣服一定是不会扔的,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运动衫也一定会穿着去昇林开会,开了线的外套就带着长长的一根线头走来走去。
怎么看都不像林家的长子,顶尖医学院的教授。
邓明秋看到他查论文的样子,忽然觉得内心似乎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触动。
“我上次帮你看过以后,有点起色吗?还是没什么变化?”
“这个月台北每天都在下雨,好像只有这次有些感觉。”
“真的没有受过外伤吗?”林关正很严肃,邓明秋愣住了,他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有过,是意外,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有一场车祸,伤了这里。”
林关正并未深究车祸,只是反复放大那张影像报告。
“我还有些公事,你下班不要太晚,林医生。,”
邓明秋把两扇门都拉开,一边说一边出门去了。
林关正稍微有了些头绪, “宋先生,我想去见一下台大的隋医生。”
林关正在美国的诊所时认识了几位台大派出学习的医生,隋医生也算他的学生之一。警员和媒体都在医院里,关注着案件的调查进展,外人并不能靠近薛小湄的病房。
隋医生仔细讲了讲病情,林关正走进病房看了看,小湄紧闭眼睛,头部有些肿胀,眼下和太阳穴都有淤血,指尖也是青紫色。林关正忽然注意到小湄的手链,一根铂金手链上穿了个毫不匹配的做工粗糙的红宝石戒指。
很旧的戒指,旧到林关正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而他很快收回了目光,跟隋医生讨论起小湄的手术来。
“患者没有任何家人,我问了警长,也许只有薛小姐清楚患者的家属是谁了。”
林关正想了想,或许只有容先生清楚,大概邓明秋也不会不知情。他轻轻地叹气,“隋教授,手术的事,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
隋医生的眼里全是尊敬,“谢谢林教授,如果您能来,我也会多一点信心。”能请来林关正,在台大医学院也算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在美国他对林关正的技术印象深刻,论年龄林关正比他还要小许多,他也曾关注过新闻上昇林制药的药品召回事件,他以为林关正接任只是为身家利益而罔顾名誉,现在却意识到林关正仿佛从来没有变过,不管他在发布会上如何维护出了问题的昇林制药,见了面依旧是当年严谨温和的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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