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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英理和兰

果然遇见工藤新一就要赶紧跑啊!不然谁知道会变成受害人还是嫌疑人。

秋也坐在汽车后座上长舒一口气,忍不住为自己的敏捷反应得意起来。

“所以哥哥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快斗扒着他的胳膊,坚持不懈地追问,连头顶的小卷毛都好奇地翘了起来,“是和我们旁边的那桌客人有关系吗?他们是凶手吗?”

“都说了是直觉啊直觉。”秋也被快斗的猜测逗笑了,“和他们没关系啦,就是觉得那两个人有点眼熟所以多看了两眼。”

快斗摸摸自己的脸,“确实哦,那个男孩和我长得好像哦。”

“只是巧合吧?”秋也回想了一下,他记得和工藤新一长得像的人还挺多的,所以这张脸原来很大众吗?

小孩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家的时候快斗已经在问秋也在东京大学教什么课了。

秋也把他拎下车,对开车的宫本说谢谢。

宫本有些诚惶诚恐地摆摆手:“稻生先生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顶着快斗“哇原来是好有钱好有钱好有钱的人”的目光,年纪不大的少年咳嗽一下,“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看着那辆普通的黑车慢慢驶远,秋也蹲下身问,“明天我要收拾一下家里,快斗要后天来找我玩吗?”

看着那双月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眸,快斗轻轻说,“我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秋也摸了摸男孩的头,没有说话。他知道快斗不需要回答。

“那后天见,哥哥。”卷毛男孩挥挥手,转身跑进家。

秋也留在原地,看着黑羽宅从一楼亮到二楼,然后很快只剩下二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在烤肉店的时候他们就交换过联系方式了,秋也低头发简讯。

Akiya:小孩子早点睡,晚安。

Akiya:后天见。

二楼那盏灯心虚地灭掉了。

“谁让你出去玩的?!看完书了吗!每天就知道玩!……”

“盛组长?组长你今晚还不回家吗,要注意身体啊……”

……

“秋也?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出去玩呀?那个海洋乐园刚刚建好哦!”

“秋也又梦到那些事了吗?爸爸和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

“秋也,爸爸妈妈今天晚上去找你好不好?最近快降温了,我和你爸爸挑了几件衣服……”

“稻生秋也!你今天必须回家睡觉!什么项目都没有你重要,听懂了吗?!”

……

他的手机被一颗子弹射穿,笑着的金发青年和屏幕一起碎裂,破损的手机开始渗出温热的血。

秋也狠狠喘着气坐起来,梦里的一切还在眼前闪回。

上一世的父亲和这辈子的爸妈,他们的身影扭曲着混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他揉揉太阳穴,从床头拿起一杯有些凉的水灌下去。脑子总算清醒一点了。秋也下床走向窗户那里,把厚重的布帘拉开,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雨并不大,倒显得夜色更浓郁了。

秋也忍不住又开始发呆。

老师发现了他在计算机和生物上的天分,于是他就被转学,被出国,拿到了学位证之后又被进研究所,开始不停地做项目。经常会问自己,这真的是他想做的吗?自问几次后,他不敢问了,因为他知道答案,也知道自己不敢停下。尽管已经长大了,可他好像还困在那个永远在下雨的午后。那天是他的十二岁生日,盛秋被关在门外淋了一下午的雨,直到晕倒。原因只是那个男人所认为的不够听话。

毕业之后盛秋工作总是通宵,因为这样子不用回那个压抑的家,不会有人时刻纠正他的所有行为。于是身体自然而然地垮下来,不时的心悸和喘不上气让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29岁生日那天,盛秋攥住胸口的衣服,感受到又一次难熬的心悸,但这次格外漫长,熬过去之后,他整个人都湿透了。

窗外的夕阳又变得明亮起来,盛秋眯起眼看过去,莫名回想起那个童年里的女孩。她没有收到回答,气鼓鼓地收起来一张卡片,说那我不给你这个了,安室透的头发也是金色的呢!

那个名字很清晰地响起来,安室透。

盛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搜索安室透。浏览器跳出来的那张照片里,金发的青年露出温和的笑。

他听到心脏鼓噪的声音。

盛秋鬼使神差地继续看了下去,又无师自通了怎么找cut视频。一整晚后,盛秋已经知道了什么是APTX4869,什么是诺亚方舟,但他了解最多的还是安室透。

忽而有了抬头的念头,盛秋看向窗外,29岁的第一个日出灿烂极了。

胸口却忽然传来闷闷的感觉,伴随着难以抑制的心慌。盛秋摁亮手机,屏幕上的男人似乎也难过起来,他指尖拂过的笑容染着浓浓悲伤。

秋也猛地回神,发现雨已经停了。他忍不住又开始想那一串日期,喘气变得艰难。

药……

秋也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混着水吞咽下去。他抿抿唇,感受到那种呼吸艰难的感觉渐渐退去。

秋也回想起心理医生给他开药的时候说的话。

“你的焦虑严重程度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这个药治标不治本……”

没办法啊。秋也苦笑起来,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做才能救下诸伏景光,那个坦然赴死的英雄。

至少还有四年,先从警视厅顾问开始尝试吧。

天亮了。

秋也眨眨有些酸涩的眼,轻轻哼起歌。他手下不停,面前的画布上是一个没有正脸的男人,正在迈向纯黑的一边。细看又会发现,黑色的角落散布着白色裂痕。

给这幅画收了个尾,秋也起身把画收到卧室里,然后拉上窗帘。室内顿时暗了下来,仿佛时间指针在一瞬间被拨了十几个小时。

再醒来的时候是上午了,秋也把手机从床头拿下来,按开手机确定自己应该是睡了四个小时,中间没有做梦。

“还挺顺利的。”

秋也自顾自嘟囔一句,心情很好地按开了电话页面,然后啊了一声,“好吧,撤回。”

手机屏上赫然是来自妈妈的两通未接电话和爸爸的一通,还有几条简讯。

——昨晚睡得怎么样?

——醒了就回一下你小姨的消息。

Akiya:刚刚醒,休息得很好呢^-^

这条简讯才刚刚发出去,秋也的手机就立刻开始震动,他接了起来:“Mommy?”

“睡得怎么样?”

秋也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稻生裕子是如何微笑起来的,他也露出笑容,“睡得很好。”

这个简单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关心他的人满意,手机里传出一声欲言又止的叹气。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我有我想去做的事情。我毕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啊。”秋也有些无奈,他平静道,“如果说明明能做到,而我却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退缩,也许我会死得比上辈子更早呢。”

“稻生秋也!”女人的声音变得急促,“你不准再说这种话了!”

秋也听到一道轻轻的男声,“裕子,我来吧。”

“小秋,我和你妈妈并不是想阻止你,你可以再相信我们一点。”父亲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温和,秋也听到那头母亲故意很大声地嘟囔说这个臭小鬼,“昨晚江古田在下雨对吧,真的睡得很好吗,小秋?”

“……抱歉。”

Akiya:好的。

秋也咬着三明治回复那条来自小姨的简讯,刚刚和父母聊了一会,稻生裕子向他大概介绍了一下这个小姨。

据稻生裕子所说,她和那个小姨并不是亲姐妹,但两人的母亲是。因为裕子父母工作特殊,从五岁到十五岁,她都和这家人生活在一起。只不过后来父母去世,裕子选择出国留学,毕业后借父母留下的钱财和人脉在美国创业,她们之间联系渐少。后来是秋也五岁的时候,裕子带着他和丈夫回国参加小姨和小姨夫的葬礼,这对表姐妹才又来往起来。

“你那个时候还老跟屁虫一样追在你小姨身后呢!”回想起稻生裕子刚刚的话,秋也撇了撇嘴。

后来小姨明明在上大学却意外怀孕结婚,秋也还记得跟着母亲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她脸色冷冷,面对小姨的时候才温和许多。后来他听到父母在酒店聊到这对新婚夫妻,稻生裕子难得表现出不安和忧虑,说她也见过这两人相处,明明自小认识却总莫名吵架,偏偏两人都不让步,每次吵起来都要分出个高低输赢。虽然我相信英理,但再好的感情也会吵散的,年长的姐姐轻轻叹气,在离开日本的时候给妹妹留下了一笔丰厚的钱。这对夫妻的婚姻生活正如稻生裕子所忧心的那样,前几年两人便分居了。不过姐姐大人不太在乎那个,和妹妹风生水起的律师事业比起来,男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所以他居然是小兰的表哥。

秋也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一边喝一边若有所思地想,看来以后可以放心围观名侦探破案了,毕竟自己可是兰的表哥呢!这个身份在名柯世界算是一张免死金牌了吧?

还需要一些玩偶和挂画。秋也打量完整个房子后得出了结论,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妃英理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他继续完善手里那个程序了。

“叮——叮——”

秋也打开门,将妃英理母女二人迎进来。他有些好奇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粉裙女孩。

“英理小姨的红茶。”秋也从厨房端出来两个瓷杯,他对毛利兰眨眨眼,“兰要不要猜猜这杯是什么?”

不等女孩回答,秋也就自顾自宣布了答案:“橘子汽水!”

妃英理有点无奈,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寄住在家里的活泼表姐,她说要喝红茶,表姐端着杯子振振有词说小孩就该喝汽水,本来很生气的她接过杯子,却发现里面是红茶。她抬起头看过去,表姐捧着汽水眨眨眼,笑盈盈的。

小兰接过汽水,脆脆地说谢谢尼桑。

秋也摸摸小兰的头发,笑说不客气。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妃英理抿了一口茶,神情难得温和下来,“尤其是眼睛。”

看到那双清透的眼眸笑得弯起来,她会恍惚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讨厌的小五郎。

妃英理将茶杯放到茶几上,“其实本来计划是明天再来的,但是昨晚的雨太突然,今天早上你妈妈就拜托我来看一下你。睡得怎么样?”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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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英理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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