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白是在叶文月被掳走后不久,被巡山护卫发现的。少年蜷缩在茉莉丛中,身下的血迹将白花染成猩红,手里却还死死攥着半截被斩断的剑——正是叶问月去年送他的生辰礼。
"还好,没有性命之忧"叶君澜捏着少年手腕,内力探过七经八脉。
叶落漓掀开染血的衣襟,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伤痕,除了一道刀口略深外,都是淤青和内伤,并没有致命的伤口。
"他们故意留活口。"叶君澜捏碎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沈亦瑶的啜泣声隐隐约约从屏风后传来。
叶君澜突然暴起,一拳砸裂黄花梨案几:"传令十二分院,所有暗桩全部启动!"他扯下腰间玉珏掷给叶落漓,"带着我的令牌,调月影暗卫去找,就算把断魂崖翻过来——"
"君澜!"沈亦瑶突然冲出,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子,"月儿留了这个..."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瓶茉莉花露,最上面那瓶的塞子上刻着细小字迹:"爹爹每日卯时服用"。
叶君澜的拳头松开了。他想起女儿今晨溜出去前,还偷偷在他药汤里加了蜂蜜——小丫头总嫌汤药太苦。
"我去。"叶落漓系紧玄色大氅,月影令在掌心发烫。
转身时,他余光瞥见沈亦瑶扶在门框上的手——那纤细腕骨上戴着的,正是他托人从南海带回的鲛珠链。叶落漓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暮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叶问月则正用草茎逗弄一只铁甲虫。这小东西在她指尖爬来爬去,就是不肯飞走——就像她现在跟着两个天魔教护法的情形。
好不容易有机会逃离落月山庄,叶问月只把这当做一个闯汤江湖的绝佳机会。只是偶尔想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谢羽白,心中不免有对好兄弟的愧疚之情。
"喂!小丫头!"奔狼的破锣嗓子惊飞林鸟,"这虫子有毒!"他冲过来一巴掌拍飞铁甲虫,却见叶问月变戏法似的从耳后摸出那虫,正冲他眨眼睛。
"本姑娘是百毒不侵~"少女指尖一弹,虫子弹到奔狼鼻尖,"这叫金甲将军,专吃蛊虫卵。你们天魔教总坛养那么多蛊,不带只回去试试?"
奔狼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这小丫头说的话感觉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无聊。"飞狐的剑鞘突然横在两人之间。飞狐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掩饰不住他脸部的俊美线条。
叶问月好奇地突然凑近,"你戴面具是因为你脸上有疤?"指尖快碰到面具时,飞狐的剑已抵住她咽喉。
叶问月却笑了:"有疤也没关系,也遮不住你的天生丽质。"
剑尖微不可察地一颤。
"再聒噪就把你喂蛊。"飞狐收剑入鞘,却听见身后窸窣响动——叶问月正用他的披风带子编手绳,还串了几颗路上捡的相思豆。
"还我!"
"偏不~"少女蹦到三丈外,"除非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
话未说完,奔狼突然撞开他。一支淬毒弩箭擦着叶问月鬓角钉入树干——正是雪狼卫独有的"狼牙箭"。
"看来有人不想叶大小姐做客断魂崖啊。"奔狼银鞭卷起漫天落叶,掩护三人退入密林。叶问月被飞狐夹在腋下,一路飞奔。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掏出金甲虫,"我能帮你们找出埋伏者!"小虫振翅飞向东南方树冠,果然引出一串咒骂声。
飞狐的剑比声音更快。当那个杀手从树上栽落时,叶问月看清他脖颈伤口结着冰碴。
"狐大哥。"她拽住飞狐染血的袖口,"你练的是寒髓剑?听说这套功法会..."
"闭嘴。"飞狐突然俯身,黄金面具几乎贴到她鼻尖,"再废话,就把你舌头割掉。"
叶问月却笑了:"你舍不得。"她指尖掠过飞狐腰间一块和田玉佩——"就像你舍不得摔碎这玉佩。是不是你心上人送你的?"
密林重归寂静时,奔狼挠着头嘟囔:"老大,咱是不是被这丫头坑了?真不该解开她的傀儡术。这丫头怎么比教主的追魂蛊还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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